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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发却忽然对桥面上的树干产生了兴趣,他摸摸闻闻的,叫了起来:“你们快过来,我们发大财了!”
众人莫明其妙,围了过去。
孙德发坐在了桥面上,指着四根并排用铁丝绑在桥面上树干说,“我怀疑它们是海南黄花梨!”
人群中有个伐木工恍然大悟说:“难怪我伐它时,很费劲,还有香味呢。它身上木瘤太多,清理时也费劲,要不是看它坚硬早劈了烧炭……”
啊,那是最名贵的鬼脸材料啊!黄花梨木本身含有杀菌特殊油脂,故很难产生病态,所以黄花梨木的瘤体可谓贵重之极。看看现在叫这帮子伐木工胡乱清理的,他们只要平整不顾及别的。太让人心痛了。
孙德发细心地抚摸着花梨木的伤口。他一点也没怪伐木工们,后世全世界也不过一万件黄花梨木家具。而且木材都要论公斤卖,一公斤一万不算多。他们如何能知道它呢?更别说见没见过这种树了。
“这栈桥要一千多万呢。”孙德发感叹着。
“孙董,我记得它们出产在海南啊?台湾好像没有过出产的资料。”建国安想了想说。
“那是后世的事了。明清时期大富大贵家庭很流行用它的,可能台湾也出过,只是没有记载或量少罢了……”
“也对,按气候条件来说,差不太多。”
木业部门二组组长江城说:“董事长,要不把它拆下来?”
伍大鹏说:“算了,一会就运来设备了,就让它发挥坚固的作用吧。如果再有这种树先留一下。不过要是影响我们的进度,再昂贵也照伐不误!”
第三十八章挽救海岸兰花
乔美银看到了一艘漂亮的游艇高傲地驶往高屏溪上游。她知道那是董事会的五位董事的专用艇。她不在意董事在还是不在场,只想尽快完成自己的工作,好快一点地回到船上。
她的女儿还在上面呢,有点不放心。但是她还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不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女儿。
她现在手里拿的就是从高屏溪水面下五十厘米处取的水样。举起来对准阳光平视,很好,目视中没有任何悬浮物。然后她将水倒入便携式水质检验仪的取样口。
三分钟后,一张小纸条吐了出来。尽管全是英文,但她看的十分明白,微生物指标和毒理指标完全符合国家一级水源水的标准。说实话可以比得上原本世界里的桶装水了。
不过为了更加安全,她还要作菌群测试,那样需要24小时后才能得到完整的报告。
她有点迷惑不解,给她的资料上不是说上游有原始居民存在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有生活污水污染的迹象呢?
不过随即又想明白了,资料上推测周边流域最多不过五百人,以他们的生产力水平来看,或许更应保护他们而不是环境。
她回头对同伴马明,一个来自县级防疫站的临时工,苦拼了十四年都没有转正的检验员说:“小马,水质优良,但建议饮用开水。”
小马立刻把步话机调到工程指挥部频道,汇报了情况。然后他回头对乔美银说:“指挥部说,他们先给工人们提供矿泉水,大概中午的时候,简便的过滤设备和低压锅炉就能安装完毕。”
乔美银点点头。她看过相关的设备名单,认为那些设备非常适合为野外作业人员提供饮用水。甚至同时还可以为食堂提供蒸汽和为作业人员提供热水淋浴。
接着他们顺着河边寻找蚊子的幼虫孑孓。通过对死水源中孑孓的数量,可以推测出蚊子的密度。活蚊子他们已经捕捉了几只,想检测疟原虫抗原的类型,使用药物更有针对性,只能带回紫云号,那里有一间功能齐全的实验室。
小马和同事小赵一直在悄悄嘀咕,光看资料还真不行,谁能想到大冬天的,这台湾还有蚊子?小赵和小马一样都来自北方。
疟疾防疫是她们防疫的重中之重。在医疗医药公司刚刚组建时,重心就是它。疟疾一共有四种形式,间日疟、恶性疟、三日疟和卵形疟。让人悲愤的是,这些类型我国都有,甚至在一个地方交叉并存。万幸的是,最后一种只占百分之一二的样子。但同样给预防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在出发前穿越者们人人都注射了多种防治疫苗,唯有疟疾疫苗被否决了。疟疾疫苗接种有可能降低本病的发病率和病死率,但由于疟原虫抗原的多样性,事实上效果不大的,最好的办法是预防。患病时,较理想方法是几种抗疟药联合用。还好购买了大量的治疟药,氯喹和伯喹既便宜又有效。
他们也精心观察过五位董事拍摄的所有视频,通过对环境的分析,结合董事们涂抹过驱蚊药霜后,并没有受到蚊子叮咬的事实,提出三种应对办法。
第一、野外劳动时,涂抹驱蚊药霜,同时长衣长裤,头罩防蚊网。
第二、破坏当地蚊虫生存环境。
第三、重点地区喷洒杀蚊药剂。
在医疗医药公司自带的各种不易得到的中草药物种子中,除虫菊也有。它被无数事实证明驱蚊效果非常好。
赵建国和马明两个小伙子自动地走到乔美银的前面。这不是巴结她是防疫组的组长,而是她在龙牙岛上给医疗医药圈子里的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她总微笑着听别人的议论,说话温婉,全然没有中年妇女的那种犀利。再加上这些年来她为女儿的付出让人感动。所以虽然才几个月,但大家对她比较尊重。
当未来的木业、食品加工、轻工业基地的大部份设备被送上岸后,伍大鹏自动交出总指权力,而改由港务部门与木业部门、建设建材部门联合组成工程指挥部,岸上的一切由三方头头协做搞定。
工程指挥部是一个工地常见的帐篷式办公室,能迅速搭建和拆卸。由于气温升到了25度,里面的人把四周的帐篷掀起来,搭在架子上,使它看上去更像个棚子。三方的头头正对着一张简易地图指指点点。这是测绘队刚刚送回来的地图,以方便他们做基本规划。
测绘队深入内陆三公里后,通过定点测试,发现这一片区域是向东南方向逐渐抬高,坡度不大于十五度。再观察水文迹象,四处都没有发现有水蚀后特有的水线。他们派人匆匆赶回指挥部,送回了简易地图,其它人继续在安保队员的陪同下深入内陆。
“无论怎么样,这一大片什么岸生红树林必须清除掉!”
建设建材部门的经理王建国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说,“我们根本绕不过去,太他妈密了,我们也不能把前进基地设在海滩上。”
王建国是某个建设中专毕业的中专生。那个时期的中专可不是后来的大批水货时期,当时很吃得开的。大型工地的规划设计、管理、指挥样样都通一点。
“清除掉后,还可以提供一定的建材吧?”孙山也点头认同。
俩人都看着卢旺材。
卢旺材说:“清除掉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指望它出建材不大可能,你们也看见了,岸生红树林天生就不成材。另外,靠河口的那地方留着吧,不好清理不说,至少还有阻挡海蚀的作用。”
众人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后,各自向手下下达了命令。
海边红树林逃过了一劫,它们的兄弟,海岸上的受了灭顶之灾。
过去,卢旺材当自行采伐机司机的时候,总要受到间伐的约束,一马平川的平推想都不要想。可现在,集团领导要求他平堆,工程指挥部的同事要求他平堆,穿越者大众要求他平推!
他昂首阔步地跳上采伐机,麻利地启动开。在一片轰鸣声中,它伸出两只飞速旋转的电锯,在液压支臂的保护下,冲向了红树林。
按照顾工作流程,四台小四轮跟上,将倒地的红树拖出工作区,由后方的支援工作人员,打枝和挑选能用得上的木材。剩下的在海滩上特定区域摆放曝晒。
红树虽然不是红木,但是它的用处也很多。比如它的树皮可以轻易提炼出可染布而不掉色的淡红色染料,还可以精炼出医药品。直到最后,它们统统变成木炭或机制炭。
然后是两台推土机出马,将树根铲除,基本清理出前进的道路。后面就是四台翻斗车用装载的海砂砾铺路,使这条路更合履带式机械的通过。再横向清除掉所有的岸生红树,谁叫它们挡在穿越者们的道路上了?
看着自行采伐机冲向了红树林,孙山开始哼起了小曲。声调很怪,王建国没有听到过。
“这是什么歌?”
“看过《阿凡达》吗?人类向大树进攻时的伴奏。”
“看过,可我不记得有这个音乐。”
“计划书完成后,我的脑子里就响起这段音乐。我们带了海量的音像资料,你可以复习一下。”
“现在它们不是我们的朋友,而是我们的敌人。”
“知道,狗屁的环保主义。”
紫云号上发来了请示,第二波登陆者要求上岸。俩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
王建国还热情洋溢地来了一句:“让我们亲自动手建设这个新世界吧!”
“你在学校时当过学生会干部?”
王建国不在意地回答说:“干过,团委搞宣传的。没董事长那么幸运。”
“嗯,让大家都动动手吧。我过去只是打酱油的。”
第二波上岸的穿越众明显目的不明。
男生好说,统统砍枝条去,挑可用材去。
好几十女生就任务不明了,她们三五成群的,一会儿跑到红树林那去看看人类是多么有破坏力;一会儿又跑到砍伐枝条的男生堆里品头论足。更有甚者,还有好几个跑到铲除杂草的推土机那里和司机闲聊!
孙山有点恼火,按计划铲除杂草的推土机完成任务后,要立刻参与到辅建道路和修建前进基地的,现在刚刚开始就敢停工和美眉们聊天,找骂呢!
他拿出对讲机刚要喷,王建国马上叫停。
“你等一下,建董事的妻子带头呢!”
孙山认真看了看,真是建董事的爱人吴咏梅在那儿和司机聊着呢。
他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喊道:“各位美妹,各位美妹,现在刚上岸的厨房需要你们帮忙,正在劳动的男生们需要你们送他们饮水,来吧,发挥你们半边天的作用吧!”
吴咏梅阻止了正在疯狂破坏植被的铲车司机:“喂,小司机,你知不知道你正破坏台湾特有的海岸兰花?它们不是杂草!”
司机姓杨,名安山,是山东人,穿越前四十岁,一直在港口打工,叉车、推土机、吊车都能摆弄。高中学历,无牵无挂。
他正兴致勃勃地干着毁灭的事儿,却突然被几个眼镜女人挡住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小司机?!
“喂,你快停车!”
杨安山下意识地停下了车,挡路的眼镜女气质不凡。
原本听惯了呵斥的他,首先要弄明白对方的身份再说,可现在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谁啊,耽误了老子的活你赔啊!”
“啊,小小年纪自称老子,等我找你们领导!”
杨安山听到领导俩字,找到了过去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俺刚才说错话了。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一片是海岸兰花群,后世极为罕见的,很珍贵,不要再铲了,你看你刚才都破坏一大批了。它开花可美了!”
“俺领导让俺尽快全弄干净,还有别的活呢!”
“防疫的要求是吧?没事儿,你快开走。一会儿我和你领导说。”
“那俺要先向领导汇报。”
“好的,你告诉孙山经理,海岸兰花不生蚊子。”
“那你是谁啊?”
“俺是农业大学老师,俺叫吴—咏—梅!”吴咏梅学着他的腔调。
杨安山没听出是学他的腔调,只是“噢”了一声表示听明白了,关上车门,把对讲机调扭转到他的领导那里,汇报了情况。
不知说了什么,推土机最后委委屈屈地离开了。
“哈哈。”吴咏梅向她的几个女伴伸出了v字手指,说,“幸亏我恶补了台湾当地的植物知识,要不然……它们开花好漂亮的!”
女伴们也兴奋了,其中的白洁说:“真的?等夏天再来看,拍照先!”
这时公共频道传来工程指挥的呼吁声,这几个女生才嘻嘻哈哈地去帮忙了。
第三十九章炮艇和加特林
两艘登陆艇卸完货后,随着海洋之心号回到河口。它们同样要接受改装,要分别给它们加装上加特林机枪。登陆艇上原本的14.5毫米机枪当然不在了,但机枪支撑座还在,万向节也在。
林胜利原来是某军工厂轻武器车间副主任,下岗后,一直在一些小机加工厂打工。他和李子强是在猎枪吧认识的,那一阵儿,李子强搞自强式枪时,经常在吧里问东问西。而林胜利回复的最多,最后被李子强从河北成功地拐到长沙了。
一开始帮李子强搞土枪,他没当回事,又不是为了贩卖,纯是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