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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亚起身出了教室,在花园边安静地等着。
“走不走啊?乔亚都走了。”何西推搡着小伊叫她快出去。
“……”小伊翻他个白眼,吐了吐舌头,才不急不慢地起身。何西跟着小伊后面,朝乔亚站着的花园边走去。
“我们都坐下吧……”还好今夜无月,路灯够远,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然这尴尬到了冰点的氛围,要把他们三个冻成冰雕,小伊在心里暗自庆幸。
三人摸黑坐在花园的台阶边,小伊坐中间,乔亚和何西像木偶一般,傻傻地坐在两边,一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三人无语。
“咳咳……”小伊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这气氛也太尴尬了,可谁让自己是带头人呢,再尴尬也得坚持,不就是教育两个13岁的小屁孩吗,小伊在心里给自己壮胆。
“那个乔亚,何西……”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从何开口,气氛十分诡异。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乔亚,我不该那样踢你一脚。”何西竟开口先承认了错误,他本就心性善良,不是争强好胜之人,这句话一出口,心里对乔亚的愧疚仿佛减轻了不少。
“我……我也有不对,我……”乔亚的脸一寸寸发烫,他没有想到何西到先开了口,但是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对不起。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小伊十分高兴,像个大人一样,摸摸何西的头,又侧身摸摸乔亚的头。
“你摸我干嘛?”漆黑一片,何西被小伊这突如其来的抚摸吓一跳。
“谁要摸你啊?”典型的小伊何西式对话。
“你刚刚摸了我的头。”
“大惊小怪,我还摸了乔亚的头呢!”
“你大半夜的调戏两个男生,你知不知羞啊?”
“你内心龌龊,我那是安慰你们两个,你瞎想什么呢?”
“你才龌龊,不要随便对我动手动脚的!”
“……”小伊跟何西翻了无数个白眼,真是拿这个人没办法,不过算了,还好,有他,尴尬的气氛得以缓解。
看着何西和小伊又开始无厘头的争吵,刚刚尴尬到冰点的气氛已然消失不见,乔亚心中像卡了什么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什么时候也能像何西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小伊拌嘴吵架?
“好了,好了,不吵了,我找你们两个来,其实有话想跟你们说。”小伊声音沉下来。
“这么严肃,说吧。”何西并不十分好奇,语气仿佛在说你可说不可说,我不一定听。
乔亚到是很在意小伊接下来的话,不知有什么事是要对他们两个一起说的。
“哎呀,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说,说了你们未必能够理解我。”一向口直心快的小伊突然犹豫感叹起来。
“你还绕什么圈子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何西的好奇心被撩拨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难理解?”乔亚问。
“我……我想告诉你们两个,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对我十分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好好相处,善待对方。”小伊憋了半天,一口气快速地吐了出来。
何西和乔亚被小伊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一头雾水,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哪有女生告白同时对着两个男生说的?
“哎呀,我就知道我这样说,你们理解不了。我坦白,实际上我现在不是我,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和你们现在在一起的我,看似拥有13岁的身体,但是实际上我已经是29岁的心智了。我已经走过一遍和你们在一起的人生,我知道未来你们在我的生命中是有多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善待对方。”小伊一口气把这个惊天秘密说了出来。
何西和乔亚被小伊的话说得更懵了,两个人傻愣愣地坐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样,什么穿越,什么以后的人生?
“你穿越剧看多了吧?”何西终于先开了口。
“你在开玩笑吧?”乔亚问。
“我真的是穿越过来的,我还知道很多事,比如……乔亚中考成绩不理想没有考上一中,但是最后还是上了一中,何西成为黑马在中考获得全校第一名超过李诗诗。”小伊急于为自己辩白,想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我为什么没有考上一中?”乔亚心里卡着的东西似乎更大了。
“这个嘛……你不要难过,我刚刚没有多想,我只是说出事实,但是你后来还是和我们一起上了一中啊。”小伊这才意识到如果乔亚理解不了自己,那自己的口快已经伤了乔亚。
“那我后来高考怎么样了?”乔亚追问。
“高考……”小伊想到乔亚的高考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竟不知如何跟他说了。
“你在撒谎吧?”何西试图拆穿小伊的骗局。
“我没有撒谎,我说了……乔亚不要生气,高考你也不是很理想,去了K城科技大学。”小伊一时竟不知给这两个傻孩子如何解释了。
乔亚:“那何西和你呢?”
“何西考得很好,全省最好的大学,超过了我们所有的同学。而我嘛,非常差,非常差,复读。”小伊瘪着嘴,语气失落,仿佛在说自己的伤心事。
“你刚刚说我们两个都是你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我们三个既然都不在同一个大学,那应该是分道扬镳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对你重要的?”何西思维缜密,逻辑严谨,关键是他才不要相信沈小伊的鬼话,向来她就爱捉弄他。
“这个嘛……时候没有到,我不能说。”小伊忧郁了片刻,坚定地拒绝。
“天机不可泄露是吗?”何西嘲讽她。
“乔亚,你信我的话吗?”说服何西很难,小伊转向乔亚。
“……”乔亚犹豫片刻,傻傻地摇了摇头。
“好吧,你们两个都不信也没关系。从此以后,我希望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还有李诗诗,我们四个都好好的,做好朋友,何西你以后不许再取笑我和乔亚,乔亚呢,你要端正心态,像何西一样,大大方方的和我们一起玩一起笑。”小伊站起身来,对着面前这两个只有13岁的孩子,语重心长的劝慰他们。
“老师来了!我先跑了,你们慢慢聊!”何西一副惊愕的样子,指着小伊的身后,起身就跑。
小伊转过身,远处一个黑影正在像他们慢慢靠近,回过头来,何西已经跑了老远。
“你个臭何西,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啊?”对着何西奔跑的背影,小伊大喊。
“知道了!”何西头也不回,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消失了。
“乔亚,你呢?”乔亚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台阶上。
“好。”乔亚点点头。
“乔亚,你要快快长大,勇敢一点,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加油!”小伊拍拍乔亚的肩膀,给他加油打气。
“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是的。”
“……那我们一起快快长大。”
“那回宿舍吧,老师真的走过来了。”
“嗯。”
小伊和乔亚并排挨着,朝宿舍走去。
今夜无月,路灯昏暗,少年和少女的心里却十分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