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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亚虽然喜欢小伊,但是13岁的他还不明白小伊口中的“我们才走到这里就结束”是什么意思。他早已在心中和小伊约定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将来要和她考同一所高中、大学,一起毕业,然后娶她,对她好一辈子,只要小伊愿意等他。
何西和李诗诗平日里最爱拿乔亚打趣小伊,但是今天……好像不太适合,小伊哭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伊从未在同学面前掉过眼泪,今天的小伊好像对所有人对不一样,何西、李诗诗、乔亚都感觉到了。
何西是不会去安慰小伊的,因为他的脑袋是直着长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女生,而且在他的世界里,沈小伊是他每天打架斗殴的对象,他是不可以表现出对小伊的关心的,否则他就输了。
诗诗从来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是今天她感觉到了小伊的不对劲,可是她想也许我应该给小伊一些空间,让她冷静一下,于是放下饭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乔亚对小伊是敏感的,可是他是个只有13岁的胆小鬼,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哭。”傻愣愣地站了那么一刻,乔亚终于小声挤出了这么一句。
“你可以抱抱我吗?像高二的那个晚上。”29岁的小伊只想要回到过去,重温那个温暖的怀抱。
乔亚的脸已经红到快要燃烧了,一旁的何西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教室里离小伊近的几位同学似乎都听到了这句,大家楞了几秒后,突然开始有人大喊“抱她!抱她!抱她!”
不知所以的同学们听见有人起哄,接着全班同学都跟着整齐的大喊“抱她!抱她!抱她!”同学们鼓掌、跺脚、热血沸腾的大声呐喊,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了沈小伊和乔亚身上。
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包裹着沈小伊和乔亚,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突然沈小伊走过去,抱住了乔亚,乔亚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几乎已经无法呼吸了,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小伊在众目睽睽下抱住了乔亚。
29岁的小伊知道13岁的乔亚没有勇气走过来抱自己,即便是在自己的梦里,他的人设中也还是有“胆小鬼”这一属性,可是小伊不想错过这温馨的一幕,她好像再这样抱抱乔亚,给他一点勇气,希望他可以勇敢一点,所以当小伊抱着乔亚时,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哇!哇哦!……”全班同学都开始尖叫!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一幕,居然有女生敢在教室里公开拥抱男生,这绝对是可以上学校风云榜的大事件了。
“叮铃铃……”刺耳的上课铃声突然响起了,但是完全被同学们兴奋的尖叫声给覆盖了,班主任尧老师走了进来,尧老师站在教室外就听到了同学们的起哄声,当他看见抱在一起的沈小伊和乔亚时,吓得差点摔了个跟头。
“沈小伊、乔亚,给我出来!”尧老师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大声地呵斥到。
同学们突然全部安静下来,迅速地各回各位,等待着看老师如何处置这校园风云榜大事件。
“尧老师,你还是那么凶巴巴的,你什么时候可以温柔一点?”谁也没有想到沈小伊会冒出这么一句来,而且还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激荡得无法呼吸的乔亚,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烤炉上烤了一样,从脖子到脸全是通红,隔着五米的距离尧老师都能分辨出乔亚是被沈小伊欺负了。
“都给我出来!”尧老师瞪大了眼睛要收拾这要上天的沈小伊。
“尧老师,这是在我的梦里,我做主,我就不出去!乔亚,你也不许出去!”全班同学都摒住了呼吸,被沈小伊吓得不轻,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胆敢得罪全校最严肃的尧老师?
胆小鬼乔亚早已被吓得两腿哆嗦,不是他要听沈小伊的话不出去,是两腿无法动弹,只能像个呆瓜一样怵在原地等候发落。
尧老师神一样的尊严遭到了沈小伊突如其来的侵犯,他绝对不能让他十年如一日的威严就此扫地,大步走到沈小伊面前,一把拎起沈小伊的耳朵就往教室外面走。
“你还做梦呢!你还要给我做主了,你要上天不?!”
“轻点!轻点!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你梦醒了吗?”
“疼!疼!真疼!”
“你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你……你……你先站在这里给我反省,等下了课我再收拾你!”尧老师被气得语无伦次。
“乔亚,你还怵在那里干嘛?滚回座位去!”被沈小伊吓得魔怔了的乔亚早已失魂落魄,张超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乔亚拽回了座位。
整节课,乔亚连书都没有打开,一直失魂落魄地怵在那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反常,这和平日里的沈小伊完全是两个人。关键是,沈小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拥抱了他。
沈小伊刚刚抱了我,她是抱了我吗?对,她是抱了我,她真的抱了我,她抱了我……
这个念头一直在乔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把乔亚从九霄云外的晕眩中拉了回来。
可是小伊还在外面,老尧会怎么处置她呢?她肯定完蛋了,会被请家长吗?还是罚扫厕所一学期?还是被警告记大过?怎么办?小伊怎么办?……
下课铃声一响,尧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大门,同学们都不约而同把头转向了乔亚,发出“噫——!”的长音,并开始拍桌子跺脚,全班同学齐声大喊“沈小伊喜欢乔亚!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都给我滚出去,去操场上跑十圈,不跑完不许回教室!”老尧刚要收拾沈小伊,被教室里突然整齐一致的起哄声给打断了,突然杀回教室。
“体育委员给我计数,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没有跑满十圈的,就全班连坐,所有人再跑二十圈!”
大家无可奈何,只好一起去操场上跑操。
只有沈小伊傻傻地在教室外站了一节课,沈小伊奇怪的是为什么这40分钟那么长,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而被老尧拎过的耳朵为什么那么疼,疼得过了40分钟仍然在发烫,不用看都知道整个耳朵肯定通红。
不对啊,这是在我的梦里,我为什么会有时间的感觉?我为什么要傻傻地在这里站40分钟?我为什么不冲回教室去拎老尧的耳朵?
沈小伊刚想到这里,老尧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跟我来趟办公室。”老尧命令到。
突然,沈小伊踮起双脚,伸手扯住了老尧的耳朵。
“你把我弄痛了!”沈小伊大声说到。
老尧被沈小伊扯住耳朵的举动着实吓了个不轻,十年教学经验告诉他,这个学生是疯了,老尧一把甩开沈小伊的手。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不想上学了?”
“老尧,你着急了?”说着沈小伊捧着肚子弯腰大笑,这是她第一次见老尧被气成这样。
“沈小伊疯了吧?……是疯了吧?……”准备去操场跑操的同学们挤满了过道,看着发疯的沈小伊纷纷开始议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尧被人扯耳朵,还是被他的学生扯耳朵,这又是一件可以上校园风云榜的大事件了。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不对,我在做梦呢,也算不上清醒,反正今天就这样了,都是老尧你坏了我的好事。”做梦的沈小伊口出狂言,把老尧给弄糊涂了。
“你大白天梦游吗?我坏了你什么好事?”
“你打断了我抱乔亚!”沈小伊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还有个女孩子样吗?你先去操场给我跑二十圈,醒一醒!”老尧指着教学楼下的操作,厉声呵斥沈小伊!
“我就不去!”
老尧“啪”的一个耳光扇在了沈小伊的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立刻显现在了沈小伊雪白的脸上,沈小伊感觉到脸火辣辣的发烫,这痛感也未免过于真实。
不过,为什么会如此真实?我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我什么要任凭老尧在我的梦里逍遥?
又是“啪”的一声!
不过这一次不是老尧扇沈小伊,是沈小伊给了老尧一个大嘴巴子,只有老尧肩高的沈小伊,踮起双脚狠狠地还了老尧一个耳光。老尧被扇蒙了,血压顿时冲到了头顶,面颊发烫,他快要炸了!
“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的耳光声不绝于耳,老尧给了沈小伊一顿左右互扇的大嘴巴子,抽得沈小伊两边脸肿得像包子一样。
沈小伊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遭到了老尧的一顿毒打。
“疼!疼!好疼啊!好了,好了,住手!”沈小伊捂着脸,蹲下来,喊着疼。
怎么这么疼?不是说好我的梦我自己做主吗?为什么我还遭到了老尧的毒打?我可以抽死老尧吗?
说时迟那时快,沈小伊起身扑到老尧身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打哪,挥起小拳拳一顿乱捶。
站在前面的几个同学都看傻眼了,见如此情况,赶紧冲上去拽住发疯的沈小伊,沈小伊还挣扎着用双脚乱踢老尧。
“尧老师,她疯了,我们带她去医务室看看,快!快快!带沈小伊去医务室!”聪明的李诗诗见状不对,这样发展下去沈小伊不用来上学了,趁乱给沈小伊找借口,给同学们递眼神示意他们赶紧把发疯的沈小伊带走。
“我没有疯!我的梦我做主!我要打死老尧!……”同学们架着还在挣扎的沈小伊就往医务室跑,可沈小伊嘴里还是满口要杀了老尧,老尧被气得半死过去。
何西和乔亚也跟着人群去了医务室。
“赵医生,有同学疯了!快!快!”赵医生见同学们抬着沈小伊进医务室,沈小伊用力的胡乱挣扎着,嘴里还说着胡话,赶紧拿出镇静剂,叫同学们按住发疯的沈小伊,要给她来一针。
沈小伊被赵医生扎了一针,“妈呀!疼死我了!怎么这么疼啊?我为什么还不醒啊?!”
沈小伊看着赵医生拔了针头,身体开始软下来,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李诗诗留下了,等沈小伊醒过来,其他同学都回到操场去继续跑操了。
半梦半醒的沈小伊在梦里纠结着,我现在是梦中梦吗?我在梦里睡着了,可是我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所有的美好都被那个老尧给破坏了,今天是情人节,何西就在我旁边呢,我不能一直在电影院睡着吧,何西为什么还不叫醒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赵医生和老尧弄死?不行,我得自己醒过来!一三三!加油!睁开双眼,翻身!
沈小伊只感觉到全身疲乏,身体很软很沉,动不了,但是还好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诗诗见小伊醒过来,关心的问到。
“我怎么还在梦里?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沈小伊失望的说到。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说自己在梦里?”
“我本来就是在梦里啊!我现在正跟何西在电影院看电影呢?我不小心睡着了。”
“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懂。”沈小伊有气无力地说到。
“现在跟何西在电影院看电影?你胡说什么呀?哎,老大,你只不知道你今天打了老尧,你现在在医务室里躺着呢。”
“我知道啊,这是我梦里发生的一切啊!”
“看来你还是不够清醒,现在醒醒了吗?”李诗诗突然狠狠地揪了小伊一把,本来就肿得通红的脸,被这一揪,更疼了。
“快放手!疼死我了!”
“你还知道疼啊,那你现在梦醒了吗?”
“没有。”
“要不你再使劲掐我一下,也许我就被疼醒了。”沈小伊说的是真心话,她想快点结束这个梦境。
“真的吗?要我使劲掐吗?”
“是的,要超大力气,使出起吃奶的劲。”
“掐哪里?”
“这里。”沈小伊指着受伤的脸颊,希望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来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快一点。”
诗诗迟疑着,她不知道沈小伊是不是说的真的,但是看着她恳求的眼神,她觉得她也许该这么做,于是狠狠地在沈小伊被老尧扇肿了的脸上掐了一把,掐的时候还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小伊的表情。
小伊被疼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小伊,对不起啊!”诗诗被小伊吓了一跳,想看看她受伤的脸怎么样了?
“糟了,你的脸紫了一大块。对不起啊……”
“我……我怎么还在这里?何西呢?那个臭何西为什么还不叫醒我,求求你了,何西快叫醒我,快叫醒我啊,我受不了了。”小伊有些着急了,自说着自话。
“你等我,我去叫何西。”诗诗跑到操场上去叫何西,何西正慢悠悠的和同学们跑着操呢。在去往医务室的路上诗诗跟何西交代了医务室里发生的一切,何西被赋予了要叫醒沈小伊的使命,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看着坐在病床上,脸肿得像包子一样的沈小伊,何西没忍住,大笑了出来。
“沈小伊,你搞什么名堂?你的脸本来就像包子,现在更像包子了,哈哈……”李诗诗狠狠地瞪了一眼何西,他才想起自己是带着使命过来帮忙的。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从梦里醒过来?”
“诗诗力气太小了,你使出你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抽我的脸,把我打醒。”
“你确定?”
“我确定!”
“不行,这事我干不了……”没有想到平日里以和沈小伊打架互殴为乐趣的何西居然拒绝了这桩美差。
“不是吧,何西,你装什么啊?你平日里打我打得老疼了,今天给你机会,你还不把握了?”
“我求求你了,快点把我打醒!”沈小伊一脸认真。
“大姐,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行吗?”何西也一脸认真。
“啪”的一个耳光,沈小伊抽在了何西的脸上。
“现在呢?你可以打我了吗?”
“你来真的啊?”何西被抽了个不知所措。
“啪啪啪”何西给了沈小伊三个耳光,沈小伊的脸更肿了。
“呜呜……搞什么啊?好疼啊……为什么我还不醒过来?”沈小伊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一旁的李诗诗和何西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小伊摸摸自己疼得火辣辣的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得在梦里把自己抽死。那现在怎么办?我只能这样干等着,等自己睡醒,或者等何西把我叫醒。好吧,我放弃。
小伊一脸无可奈何地倒身下去,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准备睡觉。
“你们都走吧,我睡一觉就好了。”诗诗和何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先让小伊自己在这里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