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逃生者(二)

狮子座的猫0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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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有个锤子问题,不就是只野猫吗,这人该不会是演戏演上瘾了吧。他见我不信,拿出手机打出几行字扔给我:不是猫,是别的什么东西,不是活物。

    我接着按了几句话:不是活物难道是鬼啊?你见过哪个说法鬼长这样的?不过我又想到猴子不轻易开口的特性,还是删了回话。我往外探头看了眼情况,那团白影还是伫立在过道,这样呆在休息室也不是个办法,便拿起手机输入: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沿原路悄悄退回去?

    猴子拿过手机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缓缓打出几行字: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现在。刚刚看到的东西应该是地缚灵,本身没有攻击性,但最好不要在它面前出现两次。

    我在他后面写道:这不是日本鬼吗,怎么跑到中国了。

    猴子翻了个白眼:只是因为中国没有这种说法,不代表就没有。这也可能只是种自然现象,不过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种地方,做事小心点总没有错。等等吧,它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的。

    也不是不行,既然横竖都得等上一会,有这么好的灵异题材不拍可太可惜了。我打定主意就托着摄影机偷偷往门外拍去,夜景模式下耗电量惊人,想到出门准备不周,备用电池已经用了一块,拍了一分钟不到我就赶紧取了回来。查看录像时奇怪的事发生了,从进入二楼以后,我的画外音都是刺刺拉拉,电流干扰的迹象很明显,而拍摄的画面也是时断时续,好在还能勉强看清。

    真是应该更换一台好的设备了。猴子见我还在捣鼓机器,就拿手电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刚想骂出声,见他指指外头示意可以继续前进便只好跟了过去。

    没了白色光团,二楼似乎也变暗许多,月光沿着窗户的破洞投射进来,在地面溅射出一片不真实的光晕。我们踩在碎玻璃上,咯吱咯吱声在整个走廊回荡显得无比清晰。摄影机中的画面并无异常,只是存储空间告急的标识一直闪烁不停。

    这才刚到哪啊,我叹了口气,装有磁带的背包还在胖子那,看来探索105房间的计划只能搁浅了。我把大致情况和猴子说了,他倒是挺赞同我的决定,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鬼,还是他在犯病。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病房通往楼梯口的长廊大概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但我们走了五分钟也不见尽头,两边房间号一直在103到213之间徘徊。

    鬼打墙?我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毕竟自己这趟过来原也不是真打算拍出灵异录像,做做样子也就是了。猴子站在靠窗位置思考问题,他打字说道:“阿石那边可能出了问题。”对于鬼打墙这种说法我们也是从长辈和一些志怪小说中看到,什么点犀牛角,涂牛眼泪之类的破解法门所需的材料一个没有。猴子手里拿的手电还是手摇式的,摇到最大光度也仅能看见前后五米左右。

    猴子依然神情自若,走到101号病房时转身就往回走。我看的莫名其妙,想拉住他问个明白却被他眼神制止,只好满肚子问号跟在后面。

    走了约莫五六步,眼前豁然开朗,我们竟然已经站在二楼楼梯口。猴子知道我的个性,早早就输好内容,他将手机递给我后继续在前头领路。手机里的内容是:这鬼打墙有古怪,靠窗看地面的景象是不同步的,所以只要依据外面就能判断正确方向。

    我心想这可不就是鬼打墙的正经教学视频么,连忙解说道:“朋友们,你们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刚刚遇到的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连我曾经工作过的二楼都出现这样诡异事件,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对了,胖子那不知道布置得怎样了。我拿起手机准备拨个电话过去问问,刚按下拨号键没几秒,耳边就传来了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我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死胖子怎么不在服务区?”

    猴子在前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只见上面显示他已经拨打了五次,都是未接通。

    奇怪,来的时候明明有测过这里的信号,满格信号,就是移动网络有点差,所以我们才改直播为录像。

    零碎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回响,似乎在打破宁静,似乎又在凸显死寂。我们很快到达了三楼,拐角处还挂着神经外科的老旧标识以及几张泛黄褶皱的海报。手电照了照,海报上大致是彰显科室综合实力的一些荣誉和代表人物。我突然眼神一凝,拍了拍猴子指着其中一个人的照片说道:“这不是当年那个跳楼的女护士吗,还上过电视呢。”

    猴子点点头,手电光一闪,又去查看其它线索。我却是待在原地没动弹,之前吹牛皮的开场白中有句话我没说谎,我确实曾经是这家医院胸外科的一名住院医师,只不过当时谣言满天飞,就算没真见鬼,每月不足十台手术的“见鬼业绩”也着实待不下去。我改行当了主播,平日里直播户外探险,闲暇时剪些视频上传平台,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但这次夜探灵楼的活动我还有一些特别的想法。

    当年跳楼事件影响甚广,医院其实是有请道士作法的。为了掩人耳目,院长特意提前将几个科室的病人都转移到其他外科病房,我们住院医因为成天在医院值夜班所以好些人都过去围观。法事持续了三天,前两天似乎有成效,很多怪事都消失了,但第三天的晚上情况发生剧变。

    那天是周五,刚好是我值夜班。按照医院夜班制度,需要有一名主治加上一名住院医在岗。我和上级商量后,他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事实上八点不到上级医师就回去了,毕竟科里术后患者不多,一些有肺结节的病人也都因为传闻推迟了手术时间,因此病房只需要一人就够了。

    上级和我交代完注意事项就离开了。我也乐得一人独处,在11点左右巡完最后一次查房,我和护士站几位哈欠连天的小护士嘱咐几句后打算上楼看看热闹。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要不是那天晚上好奇,我现在应该还是一名医生,或者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这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