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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彦这就去总部请示演习的事。霍哥自管去汤军长部队里查办违纪的人。孝彦上上下下都打过招呼,孝彦就是霍哥,霍哥就是孝彦。霍哥可以代表孝彦做一切决定。”
“好,子卿,有你一句话,霍哥挺你到底。”霍文靖激动的说
“子卿,等等,你还没吃饭吧?”霍文靖唤住匆匆来去的子卿,指了桌上未动的饭菜说:“你先垫两口。饥一顿饱一顿的,你的胃本来就不好。若是病倒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嗨,来不及,不吃了。”子卿拿了帽子要走。
“子卿!”霍文靖嗔怪的一声喊。子卿见盛情难却,笑了问:“好呀,我去洗手?”
“你还真讲究。”霍文靖笑骂,子卿这个大少爷,怕平生很少吃过这份苦。
子卿顺手拿起一个苞米面的菜团子,大口的啃着边说:“明天,明天中午咱们谈谈那个演习计划,是骡子是马也正好拉出来遛遛。”
看着子卿狼吞虎咽着这当年他不屑一顾的苞米面饽饽,霍文靖眼前浮现出子卿因为不肯吃这粗粮饽饽被杨小七修理的情形。子卿这平日锦衣玉食,吃穿考究的公子哥,竟然此刻毫不介意的同士兵一样啃着这杂粮,再也不抱怨苞米饽饽噎嗓子了。
“水!”霍文靖递给子卿水心疼的说:“这让老帅看了要多心疼。”
子卿喝了两口,擦擦嘴疾步离开,边走边回头对霍文靖叮嘱:“别忘记明天中午。”
奉军军事大演习,汤军长站在老帅身边一头冷汗。
炮兵攻山头模拟射击的演习中。老汤的队伍十有五、六都炮弹打飞,对新式的大炮也不会使用,还有一次险些炸了炮筒。被当场轰出了演习。另外几位土匪出身地军长也颜面无光,恨不得快些溜走。但又都提心吊胆胡云彪会说到做到吊销不合格部队的番号
弄得他们无法收场。
反是钱参议这种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或辉瑞讲武堂毕业的少壮派将领一显身手,立刻展示了新军人地与众不同,军容整肃,攻守自如。
子卿威风凛凛的立在主席台指挥,心里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他要在东北大地上演一出比那场日本秋操更精彩地军事演习,他要请日本人来看看中国军队的强大。
“唉,不得不佩服,小顺子他们这代娃娃,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呀。这人不得不服老。”胡飞虎军长感叹说。
后面立刻响起一个不阴不阳的叹息:“是呀,这野兔子都打死了,要我们这些老狗有什么用呀?大帅的江山都打下了,我们这些钻山沟的弟兄就派不上用场了。”
几声哈哈地玩笑附和。子卿心里一沉。当你拼尽浑身气力去完成一件事时,总能被意外飞来的一个小石头打得一蹶不振。
“胡旅长,你的队伍怎么回事?有没有小子骨头?不就是过麻杆地吗。这也吓怕了?”负责监督胡广源这个旅演习校阅委员霍文靖质问道。
胡广源本是坐在一个棚子里乘凉,心里暗骂狗仗人势的霍文靖拿了他耍猴。弄了兄弟们围了山丘跑得累得龟孙子般想吐血。还要他们比试骑马。现在又要匍匐滚过什么麻杆地。那麻杆子扎在身上就是血口子,谁自讨苦吃?
胡广源翻翻眼看了霍文靖懒洋洋的起身。兀自骂了一声:“王八操的!”
“你说什么?你敢再骂一遍?”霍文靖立时震怒,没想到居然胡广源无视军纪,还敢辱骂他。
胡广源本就是个无赖,初来乍到,也不想得罪少帅胡子卿身边的红人。就抹了脸自我解嘲说:“我骂天骂地骂我自己呢,口头禅,您别多心。”
霍文靖火气上顶,脱口回敬了句:“我操你娘!也是咱的口头禅。”空气顿时紧张,霍文靖抑制不住要上手揍这个无赖。
胡广源瞪直眼,目露凶光,伸手去腰下摸枪。霍文靖眼疾手快一把制住他,毕竟霍文靖在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谁想胡广源忽然咧嘴一笑,噗通跪到霍文靖面前,大叫一声:“爹,您就俺亲爹呀。您操俺娘,您就是俺爹了。”
一句话周围围观的士兵都忍俊不禁,霍文靖哭笑不得,这种无赖,简直令人无可奈何。
胡广源拍拍霍文靖地肩说:“啊,老霍,别气别气,我老胡就这么个糙人。”
说罢招呼弟兄们去刹滚麻杆,身先士卒的一咬牙扎了下去。
那平日没经过训练不得要领的,一滚就是扎得浑身鲜血。众人见长官带头,也只得鬼哭狼嚎地跟了滚过去。
士兵扶起浑身是伤呲牙咧嘴的胡广源,低声问:“旅长,怎么样?”
晚上,胡广源拉了手下地将官喝酒,几杯烧刀子下肚,痛苦地说:“你们今天都看到了?他霍鬼子猖狂的要操我娘,我都忍了。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保住咱们这个旅地番号,为了保住兄弟们的饭碗。你们要给我好好干。兄弟们纷纷咬牙发誓定不辜负胡广源的仗义。
演习过后,胡云彪将子卿叫到自己房里喝小酒。
子卿近来难得有时间跟父亲吃顿安稳饭。
两个月来子卿苦心经营的东北军,呕心沥血的付出已经看出了成效。
“爹,跟您说件逗乐的事。那个钱宁的张继组,您是知道的
胡云彪叹口气:“这子孙不争气,气死老子呀。”
又仔细端详了子卿说:“小顺子,爹是看出来你出息了,这讲武堂还没白读,你脑子里这些花花玩意是多。爹这份家业迟早是你的。好好干!”
“爹,其实荀世禹为什么这么嚣张?还不是他有一批河南军校出来的有知识的军官。咱们利用好讲武堂,一样能打过他。如今航空大队也建立起来了,以后就不怕他直隶兵马了。”
胡云彪看着聪颖的儿子,乖巧的为他满着酒,迟疑的说:“你那个,那些老叔们,你也照应些。毕竟是腿脚不方便了,你别干得太狠了。比方你汤大爷,当初不是他救你,你小子有小命呀?”
“爹,这一码是一码。爹念旧情,可以把他们养起来,但带兵打仗是见血掉脑袋的事。一将无能要累死三军的。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嘿,你小子就是话多。看把你狂的。这过去那么多年,你爹不懂你那套,这江山不还是打下来了。”
“爹,现在年头不一样了。”子卿劝说。
“你那个霍鬼子,你要好好辖制他一下,现在很多人都在告他专权
“爹,”子卿打断父亲的话:“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孝彦是支,命令都是经过孝彦的手下去的。有问题孝彦全权负责,孝彦担着。霍先生不过是替孝彦办事,别不敢惹我就拿霍先生说话。”
子卿翘起嘴,一脸的不快。
“你小子,我也看那个霍文靖不是个好鸟。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人缘差就会帮你得罪人,没有人支持你,你将来怎么坐江山?”
“笑脸相迎的未必是能干事的,孝彦不用。”子卿骄傲的说。
胡云彪敲了儿子一个后脑勺说:“看把你狂的。”
子卿抚弄着头,笑了说:“爹,儿子心里有数。霍文靖怎么样您别管,儿子能辖制住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