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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含揉了好一会儿,贴在她身上的男人还在耍赖,一察觉到她似乎要推开他,就哼哼唧唧的喊不舒服,又是疼又是晕的。
夏含无语,又心疼他宿醉是真难受,只能继续给他当按摩小妹——还自带人肉软垫功能的。他昨晚穿的单薄,也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她还真担心他会生病。
好在他体温感觉还正常,不过再让他这么蹭下去可就不一定了,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明显升温,还有某个部位在蠢蠢欲动了。
“行了啊你,”她活动了一下揉酸的手指,伸手轻拍他挺翘的臀部,催促道,“我给你准备了混合蔬果汁,解宿醉的,快点起来喝。”
白行东终于迟疑的抬起脸来,目光惊恐。她的混合蔬果汁……他是见识过的,那个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里面放了什么?”他还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这回能中大奖,得到一杯正常的呢?
“都是解宿醉的好东西呀,”夏含掰着指头数,“芹菜,葡萄,橄榄,西红柿,香蕉,酸奶……”
她每数一样,白行东的脸就绿上一分,最后又哀叹着一头栽倒回她胸前,觉得还是干脆就这样闷死自己算了——其实想想,这个死法也不是很坏……
在夏含的大力驱赶下,白行东还是不情不愿的起来了,乖乖去浴室洗漱完毕,在她催促的眼神中捏着鼻子灌下了那杯口味奇特的混合汁液。
“有那么难喝吗?”夏含戳了戳他跟蔬果汁差不多绿的俊脸,不满的嘟哝。
他放下杯子,一把拉过她,俯首覆上她的唇,把最后一口渡给了她,然后马上退开,唇角翘起,“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夏含杏眸圆睁,艰难的咽了下去,努力忍住蹙眉的冲动,强撑着胡说八道,“其实……也……还……不错啦……而且效果肯定超好的!”
白行东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看她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还非要嘴硬!
不知道是她按摩的作用,还是抗宿醉蔬果汁的作用,亦或是她照顾他的贴心举动的作用,他还真的觉得头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自从他醒来,夏含就表现的一如往常,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娇软亲昵。这让他无比欣喜,又有些不敢确定。
他拉起夏含的双手,直视她晶亮的眼眸,语气无比的认真的问,“含含,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对吧?”他还是必须让她亲口确认一下。
夏含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量到他又开始面露忐忑,这才嫣然一笑,扑进他怀里,“恭喜你,‘薛定谔的男朋友’,盒子打开了,结果是活的!不过——”她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下回再敢不分青红皂白,说跑就跑,就等着被抓回来打断腿吧!”
白行东搂紧怀中的娇躯,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活的就好……这种噩梦般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再来下回,他非得疯了不可。这几天压在他心间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被移开了,一片神清气爽。
虽然他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也有赢回她的决心,可是她能早一天回到他的怀抱,他的世界就能早一天从孤寂寥落中解脱。
让白行东没想到的是,今天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中午刚吃过饭,夏含就催促他赶紧换衣服收拾一下,跟她出去买东西,晚上回她家吃饭。
白行东想起之前杜子舟的话,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她家”,他们现在就是她的公寓里,所以这个“她家”指的应该是她父母家……没错吧?
直到到了独栋小楼门前,白行东仍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夏含见他一脸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想起他应该很久都没体会过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生活了,不由一阵心疼。
“别紧张啦!自然一点,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她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眼中笑意盈盈,“毕竟爱屋及乌嘛!”
白行东失笑,捏了捏她柔软的指腹。乌鸦就乌鸦吧!反正他好运的占到了她这间金屋。
一进门,夏含先给众人简单介绍了一圈,白行东乖巧的挨个叫人:“伯父,伯母,……舟哥。”
夏母拍着白行东的手,连声称赞这小伙子长的正派,又懂礼貌。夏含在一旁得意的挺了挺胸,那是,也不看是谁挑的,还不是她眼光好!
接着是问东问西的“长辈关怀”时间,心肠柔软的夏母一听他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还随母亲改嫁到国外,心疼的连连嘘叹,直道这孩子真是遭罪了,实在过的太不容易。
“没事就多回家来吃饭,我们家这两个,”她指了指杜子舟和夏含,一脸的嫌弃,“都是心野的,一撒手就不见了,没一个着家的!”
白行东还没被女性长辈这样殷殷关爱过,也许小时候母亲也有过对他这么好的时候吧,可惜太过久远的回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腼腆的笑着应和夏母的问话,连声保证自己一定会多跟夏含一起回家。
“回家”,他默默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这个简单的词怎么听怎么美好。
长辈关怀告一段落,夏母起身去做饭,今天她一高兴,决定亲自下厨。夏含自告奋勇的去打下手,白行东正要跟过去也去帮忙,却被夏元松点名让他去书房陪他下棋。
白行东下意识的看向夏含,夏元松对他这个条件反射的反应暗自点头,嗯,以他闺女马首是瞻,很好,很好。
夏含把白行东一把拉过去,在他耳边悄声叮嘱,“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输给他!”对上白行东不解的眼神,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用下巴示意正在安静的上楼的杜子舟,“输给老爸很不容易的,不然你看小舟舟干嘛溜的比兔子还快?”
……
书房里,白行东费了一番力气,终于不着痕迹的输给了夏元松,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夏元松大为满意他的棋艺,连连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老怀甚慰,“年轻人,真不错!好好磨练一下,很快就能超过我这个老头子了,哈哈哈!”
白行东不住应和,在心中哭笑不得,这个自信爆棚的样子,夏含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不愧是父女俩。
重新摆好棋子,夏元松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我们含含啊,脾气有点躁,性子又倔,也是我们把她惯坏了。”
白行东赶忙表态,夏含脾气一点也不坏,有才又谦和,一看就是良好的家庭教育出来的。
夏元松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给她贴金了,她那臭脾气我还不清楚?”
白行东赔着笑,他是真不觉得夏含有什么问题。有时候她的确是喜怒无常了点儿,可她从来不会随便迁怒,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他反而觉得是夏含一直在迁就包容总是摸不准女人心思的他。
夏元松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嘴上却还是要谦虚道,“反正,你性格好,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她要是乱发脾气让你受委屈了,你别跟她计较,直接跟我讲!我跟她妈妈来教训她。”
白行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的话外之音,不由啼笑皆非。这话中暗藏着一个隐晦的警告——夏含都是我惯出来的,你能受就受着,不能受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
面对着一个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他还能说什么呢?更别说夏含就算是偶尔无理取闹,他也甘之如饴。
两人正在边下棋边闲聊,却突然听见外间传了一声惨叫,听声音是夏含的。白行东登时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推开棋盘就奔了出去。
刚奔进客厅,他就被一个迎面扑过来的人影撞了个满怀,过猛的来势让他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双臂自发的兜住了整个挂在他身上的人。
“快快快!宝贝快护住我的屁股!”夏含搂着他的脖子连声嚷嚷,“老爸老哥救命啊!太后要揍我!她刚已经打了我屁股一巴掌了!”
白行东面上一窘,他本来就兜着她的臀部抱着她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夏母举着锅铲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一边怒喝,“小东西你别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给我放勺糖,你给我洒了一大勺味精!这还能吃吗?能吃吗,啊?!!”
夏元松赶紧拦住她,在中间和稀泥,试图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的杜子舟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凉凉的煽风点火;夏含撒娇卖乖认错求饶,还不忘扭头跟杜子舟拌嘴,控诉他落井下石简直愧为人兄……
白行东抱着夏含站在客厅中央,仿佛处在一阵龙卷风平静的风眼中,在一片鸡飞狗跳的中心尽职的当一个安静的美人柱。
原来一个家,可以是这么的热闹又快乐啊。
他搂紧了怀中温软的娇躯,心中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饭桌上,夏含皱着一张苦瓜脸,看着面前的小半碗菜——那是她误洒味精的成果的一小部分,夏母怒罚她——“分不清柴米油盐你就都给我吃下去!”
白行东不忍心让她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刚想跟她调换一下,却被夏母一个威严的瞪视给瞪了回来,只能丢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最终夏含只能含泪干了那碗黑暗料理,然后猛喝水。还好夏母嘴上说的狠,其实手下留了情,也就给她盛了两口。
夏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进了厨房就摸不着北!天天啃些菜叶子,喝那什么蔬菜汁!你是兔子吗?!那哪里有正经的饭菜有营养?”她转向面对白行东,放柔了声音,“小东啊,这丫头的厨艺看来是没救了,你多包涵啊。”
夏含坐直了身子,满脸的与有荣焉,积极为白行东表功道,“我们东东做菜可好吃了!也就比妈妈您稍微逊色那么一点点。”她伸指比了指甲尖儿那么一点点。
白行东被夸的脸颊发热,连忙摇头,“我比伯母可差远了!也就勉强能把菜做熟罢了。”
夏母用鼻孔出气,指着自己闺女,要多嫌弃有多嫌弃,“你让她做,她能把厨房给你做熟!”
冬夜的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却灯光温暖。吵吵闹闹的一顿饭吃完,夏家爸妈念叨着夏含有段时间没回家住了,非要让他们留宿一晚,两人只能从命了。
☆、第71章炫
夏元松今天棋兴大发,吃完饭又拉着白行东去书房下棋了。夏含只能丢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两人下了好几盘棋,夏元松听说白行东也喜欢钓鱼,更是高兴,让他有空就过来,他带他去个钓鱼的好去处。他的一双儿女都坐不住,小女儿在他钓鱼的时候不捣乱就不错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年轻的同好,聊起各种钓具技巧来还头头是道,他真是相见恨晚,引以为知己。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晚,夏母过来催老头子去洗洗睡觉,又语气慈和的告诉白行东,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让他早点休息,别仗着年轻就老熬夜。
白行东走出书房,心里暖融融的。他对早逝的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夏元松一样,是个热情睿智,又有些童心未泯的人呢?
他扫视了一眼,发现夏含已经不在一楼了,转身正要上楼,却被正下楼的杜子舟招手示意,让他过去谈谈。
两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落座。
白行东先开口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上次在夏含楼下遇到,正值他心慌意乱,都没有好好的道歉过。杜子舟摆摆手,大度的表示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必再提。
随后,杜子舟的话锋一转,“你家里的事情,我之前调查过——希望你不要介意,含含没有对人这么上心过,我作为长兄,总要谨慎一些。”
白行东点点头,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看不出这个话题的走向,难道杜子舟是不满意他跟家里的关系不谐,担心夏含受欺负?
杜子舟一笑,“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成见,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而已。其实说起来,我们俩的身世背景,还有那么点相像。我的母亲是个艺术家,生性浪漫热爱自由,还怀着我的时候因故主动跟父亲离婚了,带着肚子里的我去了欧洲。”
“她总是满世界的跑,摄影,办展,我基本上是保姆和家庭教师养大的。中学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跟着她回了中国,我听说我还有个异母妹妹,就要求去了她的学校。然后……可能我有意无意的关注她太多吧,这个笨蛋跟朋友说觉得我怪怪的,可别是个变态吧?气的我没认她。”
杜子舟回忆起来满是无奈,白行东也不由失笑,这样脑洞大开,还真是夏含的作风。
“后来在家宴上,小丫头一进门看见我,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张着嘴傻乎乎的听完了老一辈的往事纠葛。”杜子舟也忍不住笑了,“然后我妈出卖我,捅出来是我主动要求跟妹妹一个学校的,你可以想象……这下可把小丫头得罪狠了。她全程就在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用眼神向我甩刀子,还用口型让我‘放学别走’。”
这个画面感太强,白行东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夏含那个故作凶狠的模样。
“出门的时候,我故意落在后面,准备先开口道歉,却先被小丫头控诉了一通。嗯,这是我理亏,我认错。然后她说,她刚才都想好了,一定要照脸狠狠的揍我,不过,”杜子舟放柔了眼神,“她说,刚刚听杜妈妈说她一直一个人带着我在国外,她又改变主意了。看在我跟她长的有点像的份儿上,还是罚我要一辈子罩着她,谁敢欺负她,我就得修理谁,要指哪儿打哪儿。”
“我没料到这样也能过关,跟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然后她又语速飞快的补充了一句,说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爸爸可以分我一小半!”杜子舟笑着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小节,“嗯,她特意强调了,是一小半。”
白行东早就知道夏含其实很容易心软,却不知道,原来她还曾经是个小傲娇?
杜子舟笑意不断,语气无奈,“说完她扭头就走,马尾辫差点甩了我一脸,之后也不肯叫我哥哥,偏要腻歪歪的叫什么‘小舟舟’,非把我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不可。小心眼的丫头!”
原来是这样啊,他……之前真是想太多,白行东的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跟你聊这些没有什么别的用意。我们出生的家庭无法选择,这跟自身无关,只是运气罢了。”杜子舟放下茶杯,做总结陈词,“我不过幸运些,遇上了好妹妹、好继母;没那个运气,固然遗憾,但也无妨——毕竟牌拿在手里,怎么打还是要看自己的。”
白行东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哑然失笑。夏含这兄长……安慰起人来,也真是够曲折的。他大概是看出他先前在面对和乐融融的一家人时,有些不知所措,怕他对比之下自伤身世吧?
不过一句安慰之语,还要用那么长的一段炫耀自家妹妹来打头……他无端的想起了杜子舟那艘以夏含的名字命名的豪华游艇——那船身上的名字,漆的又大又显眼。
“我觉得自己也很幸运啊,遇到了一个心地柔软的好姑娘,”白行东不甘示弱,笑的一脸憧憬,“她还把我带入了一个温馨融洽的家庭……我很期待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虽然点拨的目的达到了,杜子舟却很想再拿起刚放下的茶杯,丢到他脸上——
小白脸,嘚瑟什么?
能不能进门还不一定呢!
☆☆☆
白行东上了二楼,才想起忘记问夏含的房间在哪儿了,只得沮丧的去了为他准备的客房。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看见她……
没想到,他一推开客房的门,迎面就扑上来一个窈窕的人影。他惊喜的一把接住她,顺手合上门,揽着她往里走,一边柔声问道,“等很久了吗?”
夏含摇摇头,连珠炮似的夸他,“亲爱的,你今天表现真不错!我家人都好喜欢你啊,”她在他唇角啄了一口,扑闪着大眼睛,“不过还是我最喜欢你!”
“真的吗?”白行东眼睛一亮,他本来不确定夏含家人对自己的印象怎么样,心中正忐忑呢,得到她的肯定,总算能稍微放了一点心。
“真的真的!”夏含故意酸溜溜道,“你没见我妈妈那样儿,简直恨不得跟你妈换个孩子!老头子更过分,二话不说就把你抢走了!”她愁眉苦脸的长叹了一口气,“唉!以后我的争宠对手除了杜子舟,又多了你一个。真是世道艰辛啊!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嘤嘤嘤。”
“……谁说的?”白行东被她皱着小脸的可爱模样逗笑了,连连的细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睛,脸颊,最后移到她红润的唇上,辗转*。
他们有好几天不曾好好亲热过了,温柔的亲吻渐渐火热激烈了起来。白行东的唇向下游走,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啃噬,大手也不安分的滑入了她的衣襟,在她的纤腰和平坦紧实的小腹上游弋摩挲,又一路上移,覆上总是令他爱不释手的那两团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