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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致远把楚子沉送上楼安顿好了,这才换上一套颜色庄重的衣服,对着镜子自己整理衣冠,表情看上去有些奇异,并不是很欣然,可也不是很难过。
他开车离开了这里,路过花店的时候停下,买了一大束粉红的玫瑰,每一朵上还都沾着新鲜的水珠,芳香浓郁扑鼻。
他一路上向西向西,驱车离开繁华热闹而拥挤的市区,到达——一个陵园。
他在陵园门口买了和香烛和水果,又一次郑重的借着小店的镜子整理了自己的着装,这才抱起了那一大束玫瑰花,脚步沉稳的向陵园深处走去。
店主这些年什么样的顾客都看过了,但还是不自主的对这个英俊的正装男人上了上心,不由自主的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
一个痛失了爱人的男人,在坟前对着心爱的姑娘来一场生离死别的求婚?
真相往往跟猜测背道而驰。
傅致远走过一片片冰冷的石碑,最后停在了他的目的地面前。他把水果摆好,香烛点燃,恭恭敬敬的对着石碑鞠了三个深躬。
石碑上黑白照片颜色分明,那个姑娘面容清纯又眉眼坚毅,温婉和气的装扮并不能掩住她眉眼中金戈铁马的果断之气。
傅致远凝视了一会儿照片,慢慢屈膝在墓前单膝跪了下来:“妈,我来看你了。”
他的母亲,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性格坚韧不服输的女人,一个被婚姻狠狠伤害却高傲如初的女人,一个公认手腕强硬,却依旧保有少女般天真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去看望我,追忆我,那就不要流泪。我希望你带来的是玫瑰花束,酒品是法国干红。你可以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那样单膝跪下,于是我的朋友们就会羡慕我,羡慕我即使老去,也依旧年轻如初。”
网上曾经流传一段心灵鸡汤:金钱可以买来补品,却无法拯救健康。傅致远偶然看到,想到自己的母亲,心中唯有默然以对。
她生命的最后时刻是苍白而憔悴的,只有高贵和骄傲依旧刻在骨子里,疼痛带不走,病魔带不走,死神也带不走。她柔和了自己曾经所有的锋利,不去理睬那个还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跟她的小儿子温柔的,充满爱的,说很多话。
她亲自给自己挑选墓碑上的照片,不是后来作为“傅夫人”的时候,而是曾经作为一位知书达理的小姐;她拥抱亲吻她尚还有些懵懂幼小的小儿子,告诉他,母亲很爱你,你也要相信爱。
“妈妈,我很想您,您过的好吗?我很好,我们都很好。”
“外公的身体很硬朗,他天天早晨都早起打太极、早餐要吃五谷粥,经常跟老朋友一起弹琴、下棋、钓鱼、下厨,作息很健康。”
“大哥也很好。他最近想计划往上走一级,爷爷说自己可能撑不过太久,所以想护着他多向上走走。您知道的,哥哥从来不放过机会,您肯定把政治嗅觉都遗传给他了。”
“嫂子也很好。……大哥不是父亲那种男人。前几天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知道大嫂不太想吃东西,也许您应该有孙子了吧。”
“我……也很好。”
“我有喜欢的人了。您不是说过有了爱人就要告诉您吗?您看,一旦关系确定了,我这么快就过来了,一点都不敢耽误。”
“我们是相爱的,也是彼此了解的。他非常好,如果以后我们的关系能更深一点,我一定带他来看您——您不介意的吧,他是个男人?”
“我会一直爱着他的。您教过我,让爱人失望实在是太残忍的事了。”
“这世上,唯爱与信任,不可辜负……何况他同时给了我这两者。”
“我想念你,妈妈,我也爱你。”
“我会常来看您的,妈妈。”傅致远眼圈微红的整理好了花束,静静地凝视着黑白照片上少女还有些无邪的笑颜:“妈妈,我常来看你。”
第六十二章
周日的时候,傅致远带着楚子沉一起参加了一个酒会。
不算什么重要的聚会,傅致远只是喜不自禁的想带着楚子沉亮亮相而已。
两个人刚刚在一起,正是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候。知道楚子沉性格内敛,傅致远也不至于当众秀恩爱,但是几乎寸步不离是一定的了。
酒会上还遇到了当初在马场上遇到的林家小公子。他颇有点讶异的看了楚子沉几眼,好像很惊讶傅致远竟然还没放弃追求他的意图,过了一会儿还把傅致远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
楚子沉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闲游,期间还礼貌客套的推拒了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明星。不过在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后,他就有些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傅致远跟林家小公子交代几句就脱身来找楚子沉,他顺着驻足不动的楚子沉的方向看去,失笑道:“这个人在哪里都很吸引别人注意力。”
那个人着装偏向休闲一脉——其实他怎么打扮都没有关系的,就是穿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衣服来也不会被人无视。因为他生了一张美人脸,风情万种,顾盼多姿……除了苏折天下间就没第二个有这份颜色。
苏折正跟几个人和颜悦色的说话,看那几个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像是知道苏折的身份。傅致远提起苏折的时候笑的十分自然坦荡,很明显也同样对苏折的真实工作茫然无知。
茫然无知的傅总还给楚子沉科普了一下苏折的身份背景:“这个人是一丰集团的ceo,平时很少露面出头。但因为相貌太出色,只要露面就会被人记住。”
一丰集团?楚子沉在心里默念了这四个字一遍,不由得哑然失笑。
傅致远没察觉到楚子沉那丝微末的笑意,还继续捡着趣事给楚子沉科普:“当年吴家二少在酒会上开了个小局,看哪个女明星女模特能跟苏先生手挽手站着不减颜色,‘丽水’那边的房子就送她们一套……结果根本没有女孩上去自取其辱。”
楚子沉:“噗……”
“后来据说真有个女人能在这位身边不被他压成渣,不过那天我就不在场了。听说那位小姐姓柳,也是一丰的ceo……虽然比不上苏先生,但气质也是很出众的。”
楚子沉:“……”
如果说刚刚只听到“一丰”两个字,他还有些不确定,那现在听到“一位姓柳的小姐”,事情根本就昭然若揭了。
“一丰”是“十三”比划的拆分。什么ceo,什么集团,说起来就是十三组特地给组员搞出来的一个明面上的身份吧。
“说起来,”傅致远对着楚子沉调笑道:“吴二少爷当年要是料到有你在,就应该把条件定的男女不忌一点。你上去跟这位苏先生比一比,他一定没法压你的风头。”
楚子沉闷笑了一声:“还是算了,我怎么好跟他这种天香国色比。”
这位“天香国色”的苏少爷一天三次补水两个面膜,楚子沉实在是没什么能跟他比。
苏折跟楚子沉都是五感敏锐之人,楚子沉注视他的目光明显跟别人那种惊艳垂涎的眼神不同,很快就被他察觉。自然而然的转了转头,两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对上,让他微微一笑。
他说了几句话,把身边的几个男人甩开,向楚子沉的方向走来,还眼神有些暧昧的看了看楚子沉跟傅致远。目光中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笑意。
等到跟楚子沉打过招呼,他用手中的杯子碰了碰楚子沉的,杯口压低,态度谦恭:“又见面了,楚先生。这位傅总……该怎么称呼?”
傅致远微微一愣:“长原,你认识苏先生?”
楚子沉略带询问的看了一眼苏折,得到对方点头后坦白道:“认识,我们是同事。”
傅致远恍然。
苏折垂下睫毛微微一笑:“楚相,您真是让人意料不到——”
那暧昧的调子被他故意拉长,带着种说不出的意味。既像是说想不到楚子沉竟然这么快就安顿下来,也像是想不到楚子沉竟然找了个男人,更像是想不到楚子沉找的人是傅家的二少。
楚子沉对这种事十分坦荡。他既然答应跟傅致远一起来参加这种酒会,也不怕明着宣告关系,被熟人发现了也没有什么,他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折笑的更加暧昧。
“我有一只欢情蛊……能嗅到一对儿伴侣欢.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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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多湿润阴冷,何况此地又被葱葱郁郁的树木遮天蔽日,更显得阴暗潮湿。罗政稍稍缩了缩自己的肩膀:“组长……您带我来这儿是要干什么啊。”
顾然眉梢一挑,近乎漠然的瞥了罗政一眼:“给你开荤。”
罗政赶了大半天的路,早就疲累不堪。此时双腿一软,差点给顾然跪下。
不知道上次楚长原跟顾然说了什么,顾然最近越来越不要命,眼眶下的青黑色越来越重,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瘦下来。他原本只是嘴贱,还能让人分辨出是否故意讥讽,然而如今他语气如此冷淡真实,实在让罗政拿不准了。
罗政身为被顾然带着的新人首当其冲,这段时间忙的像狗一样,已经被顾然玩的说东就不往西,让打狗就不骂鸡了。
……开荤倒是没什么的,不过不去城市里繁华的夜总会,反而到这种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就算是有荤可开,大约也是哪个旱了多少年的蛇精蝎子精。
“看看你自己那扶不上墙的样子。”顾然又恨铁不成钢的丢给了罗政一个眼神:“还没弄出过人命吧,今天带你见见血。”
罗政微微一愣,脸色竟然奇异的羞红了,有些磕磕绊绊的道:“处……处.女?”
雷厉风行的顾然脚步骤然一顿,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罗政那略带羞涩的表情,用一种完全无话可说的语气惊叹道:“你这脑子出生那天被人用砖头拍过?那人是谁,拍都不拍利落?”
罗政:“……”
被顾然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顿损,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思考方式好像真的有哪里不妥。
顾然懒得跟他计较。这段时间他忙的脚打后脑勺,要不是刚才罗政那脑回路奇葩的恨不得让人裱起来,他连屈尊赏赐给罗政一个正眼的时间都没有。
“名副其实的‘痴汉’先生,我说的见血,是杀人的意思。你手上没沾过人命吧。”
罗政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声道:“组长,这不符合规定!我第一次动手,必须先跟上面打报告,让我接到正式的通知,确保有针对性的训练和心理医生!”
“我知道。”顾然漠然道:“玩笑而已,你毕竟还没有成年。”
“这次出来,是带你视察封印。这是山海经中唯一一个曾被别人放出,又被别人封印在山体里的异兽。我们的敌人们知道它的存在,但没人会傻缺的放它出来。”
“……为什么?”
“因为它是白泽。”
白泽是吉兆,通察世事,趋吉避凶,是利于统治者的祥瑞征兆。
不过哪怕如此,这些异兽被封印着,总比被放出来要让人安心。风调雨顺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不然当年它为什么又会被人封印回去?
世上从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完全全美好到底的。
罗政不知道顾然心底转过这些冷嘲的念头,他只知道顾然这段时间越来越没人性……作为直接受害者,他记忆深刻,养成了顾然一开口他就想跪求别说的良好习惯。
“到了。”拨开繁茂齐胸的草丛,顾然平静的看着眼前隐蔽的山洞。山洞幽深黑暗,而且不生虫蚁。这附近植物茂盛,然而却很少有动物接近半里之内。
“这里是十三组的直辖分管地,你以后翻阅记录的时候要记得。”
顾然打开手中的冷光手电筒,率先走进山洞。罗政紧紧跟着顾然,刚刚跨入山洞就感受到洞内溢出的寒气,不由得微微寒战了几下。
两人越深入,那种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感觉就越强,罗政上山前已经特意穿了厚衣服,然而现在还是被冻的嘶嘶哈哈,顾然还是端着个冷峻无声的架子,只是脚步越来越轻盈。
在这种相当适合拍鬼片的气氛里,顾然突然摆了摆手。罗政条件反射一样的站定脚步:“组长?”
山洞中一片寂静,连一般山洞中,风吹洞口刮进来的奇异风声也没有。
这种寂静反而更然人心头不安。
罗政站在这种阴森的地方,手电筒发出白惨惨的灯光,又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鬼神资料,不由得有些恐惧。那些寒气从他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入,让他心头害怕的抽.动,更让他不由自主的,甚至有些警惕的看着顾然。
“太暖和了。”顾然用气音轻声道:“有人最近来过。”
那种不安感如同带毒的藤蔓,从顾然的脚底密密麻麻的缠绕上来,一根一根的缠紧顾然的心脏,让他持着手电筒的手也微微发颤。
当年耀阳出事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
顾然的异能是诅咒。身为暗黑系异能者,他对不安和危险的敏锐度本来就比别人要高得多。短短片刻,楚子沉劝说他“刀尖崩裂”的场景就在脑海中闪回一次。顾然果断转身,推了正寒毛倒竖的罗政一把:“快跑!”
罗政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一丁点时间都没浪费。
然而依旧来不及了。
爆炸声在顾然身后接连响起,让他心头猛然一惊!随即那种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感觉就在他身上出现,让顾然按捺不住的兴奋颤抖。
这种近乎随心所欲的精准爆炸……多年不闻消息,这人还活着啊。
昔年的褚耀阳,就是在情报不准的时候,死在这种异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