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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骁王高大的身躯已经移到了床榻边,飞燕被放下的时候,顺势在床榻上伏趴下来,遮挡住自己胸前外露的春光。可下一刻便被骁王提着腰翻转了过来。飞燕与他四目相对,用手护着胸,倔强地用眼睛瞪着他,大抵便是:你能将我怎样?
骁王愿意做个解惑的先生,教导这身下的女子,在床榻上他怎样都是很能的。
当下伸手便扯开了那宽松的浴袍,除去了衣袍的遮挡,被软布包裹的远峰立刻呈现眼前,那藕荷色更是衬托得她的皮肤白皙异常。
飞燕真是没想到今日的骁王竟是这般的大胆放浪,一个不举的这般的行事倒是要如何?当真是失了根本却要逞强装出了正经男儿雄风吗?下一刻温热的嘴唇落在了胸前的绣花软布之上,濡湿的感觉惊得飞燕“啊”的叫出了声来,便是奋力扇出了一个嘴巴。
霍尊霆今日真是一时热血上涌,情难自抑,一时不察,脸颊被飞燕打得有些一歪,再扭头过来时,一双深眸里染上了些微怒意。
飞燕还不示弱地回瞪了回去,坐直了身子紧捂住了胸口道:“骁王可是醉了酒,怎么可在尉迟侯府里失了分寸?”
恰恰是这倔强的眼神提醒霍尊霆倒是不宜太过孟浪。
不过成亲在即,这小女子每次与自己亲近都跟防贼似的,让骁王心里有些阴郁。看那樊景的反应,当真是不能忘情与她,虽然因着安插在白露山的眼线,心知他俩乃是情止于礼,可是这女子的纤纤素手到底是曾经被别的男人牵过,就算是狠揍几记老拳也是不解心头介怀的,最重要的是,他要彻底抹去她心底的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
想到这,他慢慢坐直了身子,又瞪了她一会说道:“去,给我倒一杯茶。”
飞燕本以为自己这一巴掌,会惹得这位二殿下大怒,没想到他瞪了自己一会竟是又像没事儿人一般,一早想好的斥责他无状的话语顿时又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胸前的布料因为潮湿而紧贴在了皮肤上,提醒着她方才这个男人究竟是做了哪般无礼的事情,如果可以,真想再狠狠的给他个嘴巴。
可是那个男人射过来的眼神太过犀利,虽是没有发怒,但是周身蔓延开来的气息都在暗暗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终究不是个市井无赖之徒,而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子,莫说自己与他成礼在即,就算是自己与他本无婚约,他若是真要将自己怎么样,又能奈他何?
想到这,飞燕慢慢地蹭到了床边,走到了小桌前,倒了一杯鸳鸯给她煮好的桂花凉茶,单手递给了骁王。
骁王的脸依旧有些紧绷,开口问道:“本王是小姐你的堂弟吗?奉茶的礼数呢?”
飞燕猛吸了口气,混蛋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礼数,方才扯拉自己衣袍时,还有把嘴贴在……时,倒是把“礼数”二字安置在了何地?
可是跟这个混蛋皇子讲理乃是徒劳之举,一双凤眼再次瞪了骁王后,双手奉茶,半蹲下身子,然后举过了头顶,低声说道:‘请二殿下用茶。”
骁王这才伸出了手,可是却并没有接过茶盏,而是握住了她的一双细手说道:“尉迟小姐乃高门贵女出身,家教严谨,端淑娴雅,本王并无轻视小姐之意,只是久不见小姐,一时有些心猿意马……不过燕儿可是明白夫妻相处之道并非只有举案齐眉,尚有鱼水相欢?”
飞燕微蹙了下眉,很想可以直白地问一问殿下的裤裆里可有“活鱼”?到底是不可出口的,只是言道:“奴家自幼母亲去得早,殿下所言之事俱是无人启蒙,只是奴家性子沉闷,比不得那些伶俐活泼的女子,恐怕只能做得来举案齐眉,其他皆是没有天分的,还盼殿下早些迎娶正妃,或者再纳些姐妹入府,一来人多可服侍着殿下尽享鱼水之欢,二来奴家以后在王府中也算是有人陪伴,不会孤单。”
骁王微微一笑:“燕儿这般的贤惠,本王也甚是欣慰,以后燕儿入了府里,本王定不会让燕儿觉得‘孤单’便是了……”
说着便接过了那杯凉茶一饮而尽后说道:“还有五日便是你我完婚的日子了,你要去娘娘庙沐浴祈福二日,礼前斋祭的物品,魏总管都一应为你备下了,庙里的院落也有人打点好了,明日一早便有王府的马车来接你去娘娘庙,若是怕在那孤单,叫上你的堂妹陪你去可好?”
飞燕闻言又是一愣,大齐从了前梁的婚俗,贵族女子成婚前,要挑选个吉日入娘娘庙里斋祭祈福,还要用石榴汁熬煮的特殊的热汤沐浴,因着石榴多子,便是讨了多子多福的彩头。只是这样的祭礼多是贵门嫡女正妻,倒是没听说过哪个妾室过门前还入娘娘庙的道理?
不过骁王向来做事不与人商量,说完这饭后,便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如来时一般悄悄从角门走了。
飞燕坐在屋内的凳子上,只觉得方才被那混蛋舔咬过的地方有些隐隐的不适,悄悄解开了肚兜一看,竟是难以启齿的粉红处印着浅浅的牙印……倒是小时短缺了奶水?下流!无耻!
恰在这时,在小厨帮忙的鸳鸯回来了,见小姐一个人双臂紧搂着前胸呆呆地坐着,便问道:“小姐,怎么了?”
飞燕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就是种花有些疲累了……对了,前几日那满财抓破了你的手皮时搽的药酒还在吗?给我拿来些。”
鸳鸯一惊,问道:“怎么那小畜生也是抓咬了小姐?”
飞燕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便不让鸳鸯再问,只管将药酒哪来便是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王府的马车果然都到了。
娘娘庙祈福是有讲究的,需得将成婚那日的头面嫁衣穿戴一番,因着正式大婚那日,许多未出闺阁的姐妹不宜参加婚礼,倒是可以接着陪同去娘娘庙的机会,看一下这婚服头面。
当飞燕身穿着一身红色的霓裳拖地婚服从马车上下来时,才发现这京城北麓的娘娘庙前人欢马吠,竟是早已经停了一排的长队。
原来这娘娘庙一共是东西两苑,西苑是骁王府定下的,而更加奢华宽敞些的东苑却是被傅家预订了下来,留着给未来的太子妃傅林秀斋祭之用。
八月的吉日赶巧了,倒是兄弟二人的未来妻妾都选在了同一个日子。
这时,一身华服配饰的傅林秀也刚巧踩着绸缎包裹的车凳下了马车,一身的玲珑配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可是傅小姐的一身头面虽然堪称精致华贵,但是当两位待嫁的新娘走到一处时,明眼人立时便能分出了她们佩戴的首饰的高下。
飞燕虽然只是挑了套最简洁的金镶芙蓉花坠红宝石的头面,可是那独特的造型一看便是出至银造局的大师之手,那耳坠子的造型只瞧见过沈皇后穿戴过。
这一整套头面,竟是与皇后的首饰一样俱是特供的!傅林秀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哪里会知道这几日朝堂背后的风起云涌。更不会知道,皇后被自己的逆子打了秋风,加上二皇子的品味向来甚是刁钻,一般的凡物竟是打发不得,便是将老早定下样子为太子妃打造的那些头面一股脑儿了送到了尉迟府上。
临了便是命了银造局的工匠又是赶着工时,在这几日间又重新打造了些头面送到了傅府之上。若是两人没有照面儿,倒也算好。
可是赶巧了,竟是在娘娘庙前走了个顶头碰。傅林秀的母亲周氏站在女儿的身边,看见了飞燕这通身的打扮,也是微微一愣,但到底是傅云龙的夫人,出身不俗,看着女儿有些缓不过劲儿来,便是微微拉了拉她的衣袖,然后微微一笑对飞燕说道:“尉迟小姐原来也是今日斋祭,倒是跟我家的秀儿有缘了,将来你们姐妹俱是嫁到皇家,还要多加照拂,维系着这大小儿的姐妹情谊啊!”
那傅林秀也是被母亲提醒,缓过神来。因着她之前在珠宝店里曾经说了皇后要为她预备头面之事,那时虽然说得客气,可是身为女孩家,心里到底是有些许压了别人一头的欣喜,没想到,当皇后送来了头面时,那些流于形式的首饰并没有她想象的精细,难免略带失望。
想不到这飞燕闷不吭声的,竟是得到皇后亲赐的特供,当真是微微有些打脸的难堪。
便是勉强对出了些笑意,朝着飞燕点了点头。
飞燕其实倒是没有大留意这些头面首饰的小细节,便是朝着傅家的母女二人打完了招呼后便与堂妹敬柔进了娘娘庙。
可是那傅林秀的手帕之交甚多,几个先前下了马车的,可是将二人的打扮俱是看在了眼中。这些闺阁里的贵女们,素来对这些个小物细节甚是敏感,一时间,便是心内暗暗揣摩着。
心道,这个尉迟侯府出来的侧王妃倒是不简单,排场这般的大!一个妾室,竟是穿戴者皇后的特供到娘娘庙里祈福?
难道……是这太子之位要生出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