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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芷懊恼地直跺脚,整棵树随之哗啦啦地震动起来,梧桐叶纷纷扬扬飘落,像下了一场漂亮的绿叶雨。
远观绿叶雨,裴海棠摇着团扇笑,她这个闺蜜啊勇猛是勇猛,却不大爱动脑,十几年来,每次遇到突发状况,几乎都是裴海棠提供锦囊妙计。
裴海棠一边摇着团扇笑,一边迈着小碎步走去,这事儿很好解决,用一根长竹竿去挑便成。
不料,裴海棠才在半路,斜对面蓦地窜出一个身穿圆领白袍的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得好模样,脚下步子也快,三两下抢先到达那株梧桐老树下。
却让裴海棠笑意登时凝固。
——白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卢垣昭。
卢垣昭停在梧桐老树下,仰望树上的朱清芷,笑道:“小郡主,可是够不着九节鞭?你先下来,我帮你够。”
妥妥助人为乐的好青年啊。
但凡换个男子,朱清芷必定笑盈盈接受,可对方是卢垣昭……
朱清芷只嚼出几分沾花惹草的意味,心头生出嫌恶,语气跟着冷淡:“不必了,我父王教过我,凡是能靠自己,就绝不麻烦旁人。”
卢垣昭:……
自少年起,长相俊朗逼人的他,就一直是小姑娘们争相讨好的对象,卢垣昭实在不明白,朱清芷怎就如此与众不同?
到底是万花丛中过的主,应对小姑娘很有一套,卢垣昭维持住笑容,反而夸赞道:“您父王教导得极对,小郡主可有想出应对之策?若暂时没有,不凡接受我的帮助。”
朱清芷脑海中一片空白,正发愁该怎么办,不远处走来一个人,朱清芷见到了救星,立马朝他大喊:
“赵大哥,快来,我的九节鞭挂树上啦!”
她一边笑,一边大幅度挥手,那个热情洋溢,与先头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卢垣昭笑容发僵。
顺着她视线,卢垣昭僵硬地转身,不远处低矮的假山旁,赵田七大步绕了过来,他伸长胳膊,纵身一跃,银色九节鞭就从高高的枝头拽了下来,轻松得不费吹灰之力。
“哇,赵大哥,身手好就是不一样!多谢啦!”
朱清芷跳下枝头,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欢脱地窜到赵田七面前,接过九节鞭,满眼崇拜地仰头夸道。
赵田七一脸憨厚地抓抓后脑勺:“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朱清芷本就话多,缠着赵田七叽叽喳喳说开了,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卢垣昭瞬间成了被“孤立”的那个。
冷冷清清,甚是尴尬。
“小郡主,在下先告辞了。”卢垣昭大声提示自己的存在。
赵田七闻言,朝他看了看。
朱清芷正说在兴头上,短暂地扭头一瞥,敷衍地“嗯”了声,就又兴高采烈地与赵田七说上了。
卢垣昭眼角一抽。
强行挤出一个尬笑,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那抹笑意立即散去,换上一张阴沉面孔,眼底划过一丝阴狠之意。
不过,一切稍纵即逝。
很快,卢垣昭又恢复成平日翩翩佳公子的温和模样。
但卢垣昭不知道的是,裴海棠藏身假山下的巨石后,将他丑陋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心头隐隐不安,总感觉卢垣昭会有后手,干下对朱清芷不利之事。
稍稍忖度,裴海棠没去打扰甜蜜互动的朱清芷和赵田七,她沿原路返回,找到一个金吾卫,探知朱少虞在哪后,她直接快步寻了过去。
彼时,一座花树掩映的凉亭里,朱少虞正与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说话,裴海棠脚步匆匆出现在石板路上,朱少虞余光瞥见她面露焦灼,立马打住话题,跨出凉亭去迎她。
两位尚书则识趣地告退,将四皇子让给裴海棠。
“棠棠,可是出事了?”朱少虞一把抱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轻问。
“少虞哥哥,你能借我几个高手吗,善于监视人那种。”
裴海棠贴在朱少虞耳边,将卢垣昭的古怪表情叙说一通,然后给出自己的猜测和隐忧。
朱少虞听完,总算明白她的焦灼从何来,摸摸她小脑瓜安抚道:“棠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夫君必定给你办妥,绝不会让你闺蜜出事。”
情人之间,就是有这种魔力,朱少虞简简单单一句承诺,裴海棠心头沉甸甸的石头就卸下了一半。
何况,当着裴海棠的面,朱少虞立即叫来六个武艺高强的金吾卫,让他们脱去战甲,换上常服,分成昼夜两班,轮流监视卢垣昭。
最后,朱少虞特意交代:“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汇报郡主和我。”
四个金吾卫立马领命。
见状,裴海棠心头剩下的一半石头,又卸下一小半。
她相信朱少虞,也相信他手下的金吾卫。
~
午宴结束,北漠一行人回到山下的帐篷里。
清芙小公主受了点伤,四王子叫来随行大夫给她仔细检查,发现七八条深可见血的抓痕,大部分在后背和脖子,有一条挂在下巴,而光洁面颊应该是当时死死捂住了,不曾毁容。
大夫找来一罐药膏,递到公主手里,叮嘱道:“公主每日涂抹三次,一个月便能痊愈。”
清芙小公主担忧地问:“会留下伤疤吗?”
大夫:“公主放心,这是玉容膏,药效神奇,不会。”
玉容膏啊,清芙小公主摩挲着药瓶,笑了。
玉容膏,是北漠宫廷的秘药,产量极少,一年统共只得十罐,唯有盛宠的妃嫔和公主受伤了,才能分到。
而清芙小时候,逢年过节,才能在宫宴上可怜巴巴地见父汗一面,那会子的她连瞄一眼的资格都无。
还是长大后好啊,清芙凭借出众的容颜和火辣的身材,在前年的宫宴上,被父汗一眼相中,成了父汗眼底能为国效力的公主,如今……连玉容膏都能用在她身上了!
这陡然受宠的优越感,让清芙小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
打发走大夫,四王子来到清芙小公主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椅子里的她,提示道:“清芙,恭喜你,初步完成了父汗交给你的任务。不过,今日之辱,你可别忘了。”
清芙小公主笑容一僵。
她眼底登时泄出一丝狠意:“崔木蓉那个贱人,胆敢当众殴打本公主,她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清芙!”
四王子满意了。
他走出清芙的帐篷,迎面撞上等在不远处的北漠太子。
“老四,你过来。”北漠太子心头一直憋着火,把四王子喊进自己帐篷。
四王子心知肚明,跟进去后,却佯装万事不知:“太子殿下,清芙身上的伤,并不碍事……”
北漠太子不悦地打断:“谁问这个了?”
四王子摆出迷糊样:“那太子殿下为何生气?”
北漠太子瞪他:“何事?谁允许你擅自做主,许出南幽城当嫁妆?嗯?”
四王子早已打好腹稿,笑着狡辩:“清芙和亲,是父汗定下的国策,也是咱们这次出使的主要任务。可是任务艰巨啊,大召太子压根不屑纳她,若非我及时甩出南幽城利诱,和亲铁定泡汤。”
北漠太子:“那也得事先跟我商量!”
四王子继续笑:“好,是我错了,下不为例。”
北漠太子:“你以为向我认错,便结了?一旦父汗知晓,你就等着雷霆之怒吧!”
四王子心头冷笑,天塌下来,也是由高个扛。
出使团里的高个是谁?不言而喻。
换言之,大汗要责怪,也是责怪太子这个领头人办事不力,还轮不到他区区四王子来扛。
~
京城,成国公府。
成国公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这阵子一直懒懒地卧床休息。夏日炎热,唯有早晚凉快些,在太医的建议下,成国公早晚来花园溜达两次,活动一下筋骨,散散心。
说到散心,成国公最近确实堵得慌。
——一场比武,神策军全军覆没,直接被拉下神坛。
——宣德帝丝毫不顾惜往日情分,撸去长子神策军大将军职位,将成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扔!
——新上任的神策军大将军,居然非清河崔氏出身,跟个细作似的安插--进来,宣德帝这是……琢磨着收回兵权啊!
过分!
太过分了!
这三件事,积压在成国公心头,他郁结于心,风寒迟迟不能痊愈,人都看上去苍老了十岁。
这日黄昏,府中姨娘搀扶他在后花园漫步,甜甜笑声伴着满园五彩缤纷的花朵,尽量宽他的心。
成国公眸色刚露出点笑意,又见小厮捧着书信匆匆跑来。
小厮气喘吁吁:“国公爷,世子爷从行宫送来的六百里加急。”
成国公手指摸上那封信,心跳就开始加速,待展开念完,仿佛有炮弹在他脑海里炸开,炸得他怒火冲天。
——太子与蓉儿鹣鲽情深,不肯纳妾。
——清芙小公主对蓉儿极其不敬,赐婚之前,就脚踹蓉儿跌倒在地,出尽糗态。
——可,北漠以南幽城为嫁妆,勾得宣德帝“强迫”太子和亲,纳清芙小公主为侧妃。
“岂有此理,纯心给我女儿添堵吗?”
“一而再地,侮辱我成国公府?”
“真当老夫好欺负?”
大将本就性子急,脾气暴,成国公更是其中翘楚,只见他恼怒到了极点,胸膛急促起伏,双拳紧握,最后浑身力量攒聚在脚上,一脚踹翻脚边的牡丹盆栽。
——简直将它当宣德帝的脑瓜踢!
气冲冲回到书房,成国公就一蹴而就,给北漠大汗写了封密信,向其透露“南幽城地下,埋藏丰富铁矿”的事实。
成国公笃定,得知这个消息,北漠大汗铁定出尔反尔,再不肯以南幽城当嫁妆。
缺了这份嫁妆,北漠悔婚在先,太子自然能顺水推舟拒绝履行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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