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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萧冷笑:“我师傅就喜欢对有妇之夫下手。”
“不是,我是说你师傅要是知道苏瑾是我夫君,肯定会卖我一个面子。”
秦萧萧想了想:“这个倒还说得通。”
“你们不要无视我啊!”白梨之着急道,“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唐珞珞笑道:“不用担心,萧萧从小被她师傅欺负,现在一听到她师傅就吓得腿发软。”
“喂!”秦萧萧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唐珞珞接着道:“但其实她老人家人挺好的,虽然行事风流了一些,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跟她相好的那些男人,其实都是你情我愿。”
白梨之好奇的问:“萧萧的师傅到底是哪位高人?能让她来教殿下习武,想来武功肯定不俗。”
“呵呵……”唐珞珞笑了笑,道:“这回你猜错了,萧萧的师傅其实不会武功,你到时候自己看就知道,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教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厉害,你看萧萧就知道,全是她师傅一手□□出来的。”
“是吗?”白梨之惊讶道:“我以为萧萧的功夫是跟她爹爹学的。”
唐珞珞道:“也不全是,秦伯伯学得功夫并不适合女子,所以大部分还是师傅教的,顺便一提,萧萧的师傅其实就是秦伯伯的师妹,都是一家人。”
“那我可得见见这位有趣的前辈。”白梨之笑道。
听之,秦萧萧欲言又止:“你见她?”
“怎么了?”
“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有多远躲多远,她那人忒不正经,见一个爱一个,你最好小心点。”秦萧萧别扭的叮嘱道。
白梨之暖暖一笑:“好,保持距离。”
唐珞珞和曲莲连忙扯袖子挡住眼睛,浑身起鸡皮疙瘩道:“唉……真是闪瞎眼啊。”收到秦萧萧白眼一枚。
隔天,唐珞珞将接下来两个月要做的事情写下来交给白梨之,趁着苏瑾祭祖回来,干脆把事情都交代了。
“木夫人的事我已经设好了局,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珞珞放心。”
“等把木夫人清理出去,就把晋王在府里的这些眼线全部连根拔掉,到时候让殿下去皇后那里坐一坐,探探口风,若是皇后已经跟晋王合作,那我们的处境就难了。”唐珞珞叹了口气,“之前都是因为殿下是养在皇后膝下的皇子,而皇后如今也就咱殿下一个儿子,皇上和百官才会对殿下另眼相看,在殿下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独立时,皇后这个靠山我们还不能失去,若是皇后已经跟晋王合作,就让殿下说一些好话,皇后就算生气却也不至于撕破脸。”
“我知道。”白梨之郑重的点点头。
“二来我也想,皇后应该不会舍弃殿下这枚棋子,若是将来晋王靠不住了,还有咱殿下不是,咱殿下可是皇后名正言顺的儿子,比晋王不知道要亲多少倍,殿下有出息了,皇后自然也就跟着沾了光,所以她应该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去找皇后帮忙,她若是帮还好,她若是反过来害咱们,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见面,那就是敌人了。”
大水
正在唐珞珞包袱款款的回家时,一封八百里加急信火速被送到了皇宫里,涞河突发,两处决堤,汹涌的河水淹没了沿河二十多个乡镇,如今洪水四处冲决泛滥,受伤的灾民不计其数。
四月的天发大水,让人深思。
就在百官激烈探讨想对策时,晋王站了出来,愿亲自南下解救洪灾,皇上欣慰的恩准了。
唐珞珞是到家了才得知这个消息,这年头,不是旱灾就是洪灾,州县的官员拿钱不办实事给堤坝偷工减料也是常有的事,唐珞珞只是感叹晋王下手太快,这一回,晋王怕是得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不可。
晚上的洗尘宴后,唐珞珞早早的睡下了,第二天早上被山长大人叫去书房问了一番话,直到下午才出来。
在家的日子是很惬意的,唐珞珞每天绣绣花练练药,想着接下去的日子要怎么过。
此时在京城,瑾王府。
白梨之打开门,发现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玄青色道袍的漂亮道姑,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圆髻用一根木簪固定着,娇艳的脸庞看起来虽有些年岁但依然风韵犹存,眉眼轻轻一挑,美目流盼,含辞未吐,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请问您是?”白梨之礼貌的拱手问道。
“玄静观玄清道长。”来人一甩拂尘,拱手回礼。
“道长好,请问道长有何事?”
“你是小白吧。”来人含着一抹媚笑,走近几步,食指轻抬起白梨之的下巴,“白面书生,我就喜欢像你这种青涩可爱的小、少、年!”
“道长?”白梨之一愣,惊吓得眼睛瞪得溜圆。
这时,街角处飞快的跑过来一个人影,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怒指着正调戏人的玄清道:“我不过是买个包子的功夫,你就又给我惹事!”然后看了白梨之一眼,怒火中烧,“小孩子你也下手,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玄清连忙收回手,无辜的向来人摇摇头,装可怜。
白梨之脑子转了转,惊讶道:“莫非你就是萧萧的师傅?!”
玄清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珞珞的夫君在哪,快带我见见!”
每日晚起早睡,就在唐珞珞惬意的消磨着时光时,南边的几个州县已经在晋王的安抚下慢慢缓过来,短短两个月的功夫,晋王便戴着大功臣的高帽回京去了。
临近婚期,山长大人让人把府里上下都拾掇一遍,好好装饰一番添添喜气,唐珞珞正闲的无聊,便把这活揽了下来,府里人手不够,又派人去县里面聘些短工回来,三个粗使家丁和两个年轻的婆子,都是过来做些粗活的,酬劳也还算优厚。
唐珞珞把事情吩咐下去,唐府里也忙开了,修葺、打扫、抹红漆,挂红灯笼,忙而不乱。
只是没过几天,厨房负责打杂的小李突然过来,说这几天喂猪的一些剩饭剩菜突然不见了。
“小姐,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东西明明放在那却平白不见,我心里瘆得慌啊!这要是闹鬼可怎么得了!”
“胡说什么呢?!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曲莲啐了他一口。
“可是……可是……”小李急得汗都出来了。
“莫慌,将事情说清楚,那些剩饭剩菜你平时都放在哪,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唐珞珞问。
“回小姐话,小的平时都是直接把府里吃剩的饭菜倒在一个专门的木桶里,加点糠和水就能拌着给猪吃,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小的只不过在厨房洗个碗的功夫,回头到门口一瞧,嘿!木桶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可把我吓得……”
“谁会要剩饭剩菜呢?”曲莲皱眉不解,“会不会是被谁偷走了?”
“偷走了?”小李一愣,“倒也说得通,那些剩饭剩菜虽然不多,但毕竟是当天剩下的,能倒是能吃,可是这种东西……谁会吃呢?”
“这些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唐珞珞问。
“呃……前三天,起初小的还以为是厨房里的哪位厨子倒掉了,后来去问的时候都说没有动,小的这才发现不对劲。”
“前三天。”唐珞珞若有所思。
“小姐,会不会是那些来做短工的人偷的?”曲莲猜测道,“他们才来做四天的活,时间倒也对得上,你看,没来之前咱府里都没有这样事,他们一来就……”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唐珞珞想不通,“小李你先回去,既然东西是在你洗碗的时候丢的,那你且看看那些饭菜是怎么不见的。”
“小的明白。”小李行了礼回去了。
“曲莲,去把陈四叫来。”唐珞珞道。
“是,小姐。”
不一会儿,陈四来了,唐珞珞去了京城后,山长大人便把府里的事情交给这个小管事来打理,陈四在府里也住了七八年,以前专门在山长大人院子里伺候,很得山长大人信任。
“小姐,您找我。”陈四恭敬的拱手行礼道。
“你之前不是去县城里招了五个短工吗,我想看看他们的契约。”
陈四楞了一下,道:“小姐请稍等。”随后回去把五份契约都取了过来。
唐珞珞挨个看了一遍,直至在最后一张契约上,看到一点异处,“前面四人都是本县一个乡里的,只有这个人是从外地来的,青湖县不是在陇州吗?离这里可是好远呢。”
“回小姐,这人确实是从陇州来的,今年四月南边不是发大水吗,这几个月从那边过来了好些灾民,南边的房屋还在重建,有些人还滞留在这边没有回去,小的前几日去签人的时候,见此人实在困难便……”陈四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这人在府里犯了什么事得罪了小姐?”
“没什么大事,你去把这人叫来,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是。”
片刻后,一个村妇打扮的年轻妇人规规矩矩的低头走了进来,一进屋便连忙跪下给唐珞珞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声音有些打颤:“奴见过小姐。”
唐珞珞温笑道:“起来吧。”
“是。”妇人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躬着身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你家在陇州?”
“回小姐,是的。”
“现在洪灾已经治理好了,你为何不回家去?”
“回小姐,不是奴不想回去,而是官家在补贴住房的时候,榜文上并没有奴这一家,奴的丈夫前些日子回老家,发现自家的祖地已经划给了别人,去官府申诉没人理会,奴这才一直借住在亲戚家里,如今没了田地,一家老小都快吃不上饭了。”说到后面,妇人忍不住哽咽了两声。
“还有这种事?”唐珞珞不可置信的呵笑了一声,“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不对啊,赈灾的事不是晋王在操办吗?底下的人出了这种纰漏他难道不知道?
唐珞珞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官府的人办事出了错,把本该是你们地划给了别人?”
“奴也不知道。”妇人摇摇头,“可……也不是奴这一家是这种情况,奴听说县里面还有一家人也跟奴家里一样,自家的祖地被官府划给了别人,回去的时候都找不到地方住,去官府申诉也没人理会,我们都是逃难出来的,没有路引,没有契约,所有的东西都被大水冲走了,他们说不给我们地方住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这么说,府里那些剩饭剩菜是你偷走的?”
“小姐!”妇人脸色大变,连忙跪下磕头,“小姐,奴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天天吃不饱,奴见那些剩饭剩菜还是新鲜的,以为是你们不要的,就偷偷拿走了……奴知错了,还请小姐网开一面,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唐珞珞给曲莲使了个眼色,曲莲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快起来吧,我家小姐一向菩萨心肠,你有福了。”
“谢……谢小姐。”妇人感激的谢道。
“曲莲,让陈四去帮这两家人看看,他路子广,看他能不能在县里给这两家人找点活计,一般人看在唐府的份上,还是会给些面子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唐珞珞安抚好妇人便让她出去了。
“小姐,这都是什么事嘛?凭什么自己家的地转眼就成了别人家的了?”曲莲不解地问。
“有人钻了空子,而且是有预谋的,就是不知道吃亏的人家多不多,晋王竟然会犯这种错误。”唐珞珞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这事跟爹爹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成亲
将妇人家里的事与山长大人说了一遍,唐珞珞问:“晋王去治理水灾的时候,可有换过地方官员?”
山长大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翻开看了看,点点头道:“陇州的知府被换掉了,原先的知府在救灾的时候不甚落水而亡,于是晋王向朝廷请求派一名官员来顶替原知府的位置。”
“保不准这名官员就是晋王的人。”唐珞珞道。
“晋王确实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安插自己的人进去,毕竟这是一个好机会,只是这位新官似乎为了讨好地方的乡绅,做出圈地这种荒唐的事。”
“这就叫趁火打劫,这些官员也忒大胆了,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背后有晋王罩着他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爹爹你说我们要不要借此机会参晋王一本?”
“虽然我很同情那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但这事我们若是掺一脚,怕是弊大于利,这种事情不足以扳倒晋王,只会让他在皇上面前栽个跟头,若是晋王日后伺机报复,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很艰难,晋王的势力还很庞大,这个时候我们不宜跟晋王闹得太僵。”
山长大人顿了顿,接着道:“但我们也不能视若无睹就这么看着那些老百姓流离失所……京城顺天府的云焕有天下第一捕头之称,我们把消息悄悄透露给他,让他去查,再顺手推舟帮他一把即可,他岳父是刑部侍郎张诺千,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有他在,这个案子晋王可别想轻易脱身。”
唐珞珞没有异议:“只要能给那些老百姓讨个公道就行。”
十天后,一纸诉状送到了皇上面前,状告陇州新任知府把老百姓的土地强行圈给地方乡绅,收刮民脂民膏近五万两白银,而这些钱大部分的去处……追查到京城后便不知所踪,虽不说众人心里都明白,陇州新任知府是谁提拔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