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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道:“荒地啊,能做什么,深圳在改革开放前就是个小渔村,我们相中这块地还是看中了它的地理位置,黄金地段啊。”
“不可能,”查文斌断言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查一下这块地以前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它之前的身份是什么,如果只是一块单纯的荒地,没有理由会接二连三的出事。方才我简单的看了一下,这块地正中的位置走的是子午朝向,要想在这样的地方盖房子,要么你们的八字足够硬可以压得住这下面的地气,要么就要弄点办法借气,而前提是这块地以前得是干净的。”
“这块地,是别人转给我的。”王老板此话一出,朱子豪顿时大叫起来道:“什么!转给你的,你不是跟我说是从政府手里拍来的嘛!好哇你,竟然联手给我下套!”
王老板也不是个好惹得主,立刻反应道:“不是一样的嘛,那个老板因为要移民就转给我了啦,这笔生意能不能做你还不知道嘛,要是这块地能够按照进度起来的话,你朱子豪能赚多少还要我说嘛!”
“是从谁手里的转的,”查文斌道:“那个人现在还能联系上嘛?”
“我试试,”他拿着那个年代最时髦的大哥大拨了几通电话,那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无奈说道:“都是空号了,估计已经移民了吧。”
“先找这块地的历史,我估计这里肯定出过状况才落到你们手里了。”查文斌道:“这几天石头跟秋儿一块在这里下下看铲子,看看能不能从土里找到一些文章。”
“有啊有啊,”朱子豪道:“他们打桩的时候就打出来过不少陶片。”
“有陶片?”胖子道:“那他娘的说明这下面是个古墓啊!有陶片嘛,拿来让我坚定一下。”
朱子豪溜到一旁的工棚里,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块两枚硬币大小的东西出来了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跟你们一块儿干过……可是这东西我托人去瞧过,都说是一些没用的,也就作罢了。”
胖子把玩了一下,说实话,他的坚定技术充其量也就是个入门级,一块没有任何特殊的陶片在他手上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下面可能有货。
“放心吧,帮我去弄两个洛阳铲来,要加长的,挡得住你们的打桩机,未必能挡得住老子锋利的洛阳铲,嘿嘿……”听着他那干笑,王老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啊,真的是道士嘛……
第一百三十六章不要动
连续两天,胖子和叶秋打上来的都是这种破碎的陶片,几乎没有完整的,也无法拼凑出原来的模样。查文斌则是连日来都在工地上丈量,这个子午走向的地块他没有瞧出太多端倪,不过有一点让它疑惑的是,这块地到了夜晚似乎透着一股神秘,而绝非是单纯的凶煞之气。
根据地势,根据方位,一个精通风水的人多半是能发现一些什么的。比如这块地下面有没有墓葬或者说这里是否具备聚阴或者聚阳的条件。通常脏东西的出现都不是特定的,一个地方若是经常性的发生超自然现象,那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调查也在继续,王老板是个北京人,还有一个搭档则是广州人。那个年月做地产开发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背景,而且这个项目是将来引进港资的重要途径,政府也是相当重视。连日来,他们几个奔波于各大部门,头绪能理出来的微乎其微,唯一能有点价值的就是两年前,这块地被人以高价买走,但是没有开发却放弃了。那个转手的商人跟王老板之前有过生意上的合作,也是北下来淘金的,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每次出来身边都跟着一个身着黄色马褂的老人,从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微笑,听圈内人说,那个商人之所以能发达,和这个老人的关系十分密切,这个老人据说是刘伯温的传人,通晓风水运势,被商人聘作自己的商业顾问。
“这就有些门道了,”查文斌说道:“人家估摸着是看出来这块地有问题才把烫手山芋甩给了你们,你们不知道就接了手,石头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有一点,”胖子道:“但凡是你们桩子能打下去的地方都是黄泥居多,不出什么陶片,那些打了一半打不动的,我用洛阳铲试了试下方都是五花夯土,还有青砖的迹象,而且不止一处。”他拿出一张图纸来,上面画了一些圈儿,胖子道:“这些圈儿就是有问题的地块,这么密集的分布,会不会下面是个古墓葬群?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最好要请文物专家过来一趟。”
“不行!”王老板马上反对道:“这怎么可以,如果一旦发现下面是古墓群,我的工地立刻就要停工,等到那些考古队进来折腾三年五年的,黄花菜都凉了,时间上等不起。所以即使发现了那些陶片我们也都没有上报,这在全国都是一样的。”
“这就是你们的不地道了,”胖子道:“这把房子要真盖在墓地上能发家嘛?那些买了你们房子的人岂不是活见鬼了。查爷,我的能力还有限,如果是张老爷子来的话估摸着能瞧出名堂,他是这块的行家里手。”
“那就请,”王老板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能帮我摆平这件事,价格都好说。”
“得了,请他你未必请得起,就你们兜里那俩钞票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屁!要不试试看?总归是看在子豪兄的面子上。”
“也好。”查文斌连日来并没有太多的发现,他也被这块看似没有问题的地给搞得有些垂头丧气,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一处突破口,总不能乱挖一气,人可是还要搞开发的,真挖出点什么走漏了风水,那朱子豪就算是彻底搭进去了。
张若虚接到一份从深圳来的电报,落款人是查文斌,见到这个名字这位名动江湖的大佬果然起身,如今这三个字在罗门犹如金字招牌,比啥都好使。见到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王老板终于明白胖子为何会说那句话,有些人单从气势上看就知道不是凡人,那种气势是见惯了大场面,经历过生与死才能表现出来的。
没有过多的寒暄,查文斌能够在这个时候想起他似乎让他还觉得很荣幸,直奔工地,约莫两天以后,一张完整的图纸被标注了出来。图纸上不再是胖子画的那种粗糙的圆圈,而是有棱有角有形状的各种图案,这些图案排列在一起的时候,查文斌觉得甚是眼熟,拿过图纸仔细一瞧,他说道:“这是根据北斗七星的排列规划的,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是坟吗?”
“不是,”张若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下面很有可能是一处古城的遗迹,从土壤的深度和变化来判断,至少有上、中、下三重城垣,城垣里又有这些图上标注出来的建筑,用的是天然的石块,估摸着都是成吨的重量,你们的打桩机自然就下不去了。”
“古城?”王老板不可思议道:“这里已经就是个小渔村啊,而且这一带也极少会出土什么文物。”
“你们错了,”张若虚道:“按理来说广东地界轮不到我插手,这是规矩,得福建唐家来管,所以我只是说所推测的可能。历史上,这一带曾经出现过一个强盛的王国:南越国,也被称为赵朝。当时的首都就在今天的广州境内,公元前112年,汉武帝出兵10万发动对南越国的战争,并在前111年灭亡南越国,设置了九个郡。南越国共存在93年,历经五代君主,说起来这里可是大秦帝国的最后一片净土。从陶片的年代来看,应该属于秦汉时期的东西,深度在八到二十米不等,至于里面干不干净,查老弟这就是你的强项了。”
“如我直言,文斌愚钝,没有瞧出太多,听闻先前有一个江西道士曾经来此开坛还差点丢了性命。可我连夜在这蹲守却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更加没有那些工人所描述的不干净,但是每每走在这块地上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召唤。”
张若虚问道:“召唤?谁在召唤你?”
“我也说不清,好像这块地我一点也不陌生,可能是这北斗七星吧,与我道门总是有些渊源,劳烦您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
查文斌决定要掘地三尺搞清楚这些图案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自从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这深圳就一直在下雨,泥泞的工地想要作业就越发变得困难,好在他们这里什么都不缺,想要打个洞那简直是太简单了。送别了张若虚已经是晚上,临行前,张若虚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道:“我隐约觉得下面可能是个祭台,从形制上看,三层三的建筑多半是用来祭祀的,可我却从未见过有祭台是按照北斗七星的走向,至少在中国的大地上从未有过出现。”
那天下午,天气开始放晴,一扫连日的阴霾似乎也给他们继续要面对的工作开了一个好头。
张老爷子不愧是行家,地面上该画的地方都用石块给标注了出来,胖子和叶秋在准备明天爆破的材料,查文斌独自一人决定又去工地上逛了一圈。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空旷的工地上抬头一看,漫天的星空,南方就是好,穿着单衣的查文斌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寒冷,仿佛浙江的初夏,这种夜晚最是适合散步。工棚旁边有一排水池,走到那儿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想洗一下鞋帮子上的污泥,这是钭妃给他做的布鞋,他很是珍惜。
水龙头第一次打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呼呼”的声音,他摇了摇头,看来这地方太久没有人用了,龙头已经不出水了。准备再去试试第二个的时候,“噗”得一下,水冲了出来。
因为漫天的星光,这视线还是不错的,他把手伸过去先捧了一把准备往脸上拍一拍,这是习惯。才一凑到跟前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腥臭味,这臭味之强烈让他立刻甩掉了手中的水差点开始呕吐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冲的味道。”他疑惑的把目光对准了那自来水,小心翼翼的再接了一点放在手心仔细瞧了一下,这水是黄色里面还有一点墨绿,就像是一口腐烂了很久死水塘里抽出来的。这些商认该不会就是这样对待工人的吧?查文斌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水是绝对不能用的,他想回去准备问问这件事,一扭头的功夫豁然看见不远处的工地上有几个白色的影子在动着。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后半蹲在洗手池后面掏出了自己的罗盘,剧烈抖动的指针告诉他终于是见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他已经来回在这片工地上走了好些天,这罗盘什么反应也没有,唯独今晚,他抬头看了一下那星空,猛地意识到有些不同。
前几天自己来的时候都是阴雨天,可今天确是天晴,这鬼魅一类的东西自古就有吸收日月星辰的精化一说,再想起张若虚所言的七星图标,他注视着远处的那些影子不断的起起伏伏似乎是在跳舞。
这身上的家伙虽然带的不多,可查文斌是不会怕那些东西的,正准备想猫着腰过去瞧的时候,忽然背后一只手搭了上来,冷冷的声音响起道:“不要动!”
第一百三十七章蓬莱道人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得愣住了,查文斌心想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鬼搭肩了吧,可分明那又是人的声音。慢慢的转过身来,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驼背老头的手正搭在自己肩膀上,对着查文斌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推向后面的工棚。
一盏煤油灯被点起,窗帘用的是废弃的床单拼接的,屋内一个痰盂盆,一张用工地木板拼凑起来的小床,一台正不停“吱吱吱”乱响的收音机,余下的就是床边挂着的几件衣裳外加床头一个大号的手电。
“断电了,只能用这个,”老者把煤油灯端了过来,还给冲了一杯茶,用的是废弃的水果罐头做的茶杯。见查文斌有些犹豫,老者说道:“放心,不是用的那自来水,”他指着床头一个水缸道:“隔几天我就会到外面去挑水,这里的水吃不得。”
喝了一口,很苦,里面的茶叶密密麻麻,查文斌好奇地打量着这里,他已经在这片工地呆了几天了,可从未发现这里还有人住。
“您是哪里的,我怎么没见过您?”
“我见过你,”老者摆弄着收音机,调试了好一会儿依旧是那“吱吱吱”得杂音,试了一会儿不成功后便索性关掉了,他说道:“每回都这样,只要那些东西来了,这玩意就不好使。你来了有几天了,我一直在观察,有老板陪着当然也就不用我出来了。我原来是在这儿看工地的,已经住了大半年了,他们大概都把我忘记了吧。”
“忘记了?”查文斌说道:“你是说朱子豪他们不知道你在这儿?”
“知不知道又怎样呢?”老头说道:“年纪大了,能找个地方避避风雨就不错了,深圳不比北方,哪哪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像我这么大年纪一般的地方还不肯要,留在这里总比睡桥洞要强。白天出去捡点破烂都堆在隔壁屋子里,等挣上个两个棺材钱再加上个路费也就够本了。”
“听口音像是山东人?”
“蓬莱人,”老者道:“小伙子,没事的话晚上就不要到这地方来了,有些东西眼不见为净,不去叨扰人家,人家也就不会来叨扰你。”
“我懂得,”查文斌说道:“我不会告诉他们您在这儿的,就算是知道了也没事,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您就在这儿安心住,其中一个老板是我的朋友。”
“你啊,”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心地倒是还善良,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东西,这是人家的地,占了人家的地要拆人家的房这怎么肯干。老头子我睡哪里都一样,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我睡过,满是腌臜污秽的猪圈里我也睡过,早就无所谓了。”
听这话,这老头莫不是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查文斌现在可不想听故事,好不容易发现点什么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放下茶杯对那老头到:“大爷,我是受朋友之托过来瞧这块地的,无论如何我得给朋友一个交代,死人不能让活人的生活无法继续,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去到该去的地方,不然这世界不是乱了套嘛?”
“你当真执意要去?”老头起身道:“罢了罢了,我就陪你走一遭吧。”说罢他就拿起了那盏煤油灯,他的背已经弓的很厉害了,走起路来一歪一岔的。查文斌想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既然要去那自己也就没必要拦着了,这一老一少慢慢的朝着那工地白影处走去。
查文斌时不时的看着手中的罗盘,老者则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两人走到约莫离着那些影子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查文斌蹲了下来。这个距离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查文斌拉了一下那老者的衣角,他希望后者能够和自己一样隐蔽起来,毕竟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这罗盘之外就只有一枚天师大印,靠这俩玩意他是降不了什么鬼怪的。
不料那老者对转过身来对他一笑道:“心中无鬼,眼中自然无鬼,你若是心中有鬼,看哪里都是鬼。自古就是鬼怕人七分,人怕鬼三分,你不去招它惹它鬼有什么可怕的?”
这番言论查文斌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是从一个拾荒的老者嘴里说出来的,他慢慢的起身,跟着前者那盏煤油灯一直往前走,离着那些影子越近反倒越是模糊了,等走到只有三四米远的时候,眼前便是什么都没了。
他刚想说点什么,那老者已经拿着煤油灯往回走了,查文斌快步的跟上,等两人离开那地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影子又开始出现了,它们依旧在那里翩翩起舞着,仿佛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怎么会这样?”在查文斌接触的阴阳世界里,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无为、无我,无欲,居下,清虚,自然。年轻人,你很有天资,但是身受茅山一派杀戮习性颇多,但凡见阴阳事物皆以敌对的心态,其实它们并无害,那个死去的道士不过也是想取它人性命在前才会落到那般下场。其实,不过那草丛里的毒蛇一般,你不去招惹它,放下你的敌意,它岂可又会轻易的对你张开毒牙呢?”
一席话,让查文斌醍醐灌顶,今儿个自己竟然是遇到了高人,那老者自顾自的往那工棚走去,查文斌赶紧的一路跟随。
“老前辈,晚辈自愧不如,瞧不出这里的名堂,但这块地已经被我朋友买下要建房产,既是活人的事情那死人总不能耽误了,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呵呵,终究还是落入了俗套。”那老者在屋里转悠了一圈给查文斌挪了个位子道:“老头子不敢言多,自己已经半只脚在棺材里的人了,这里面的是非自当是你们这些局内人去把握,这块地我也瞧不懂,只知每逢月中的单数,若是天气晴好的夜晚,那些东西就会出来。起初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恶鬼作祟,还自作主张的想请这些东西离开,用了一些小手段都无法凑效便试着去与之沟通。不料,这些东西和我不在一个世界,它既不来看我也不来理我,哪怕你从中穿过也一样不被放在眼里,唯独的是不能动了杀心。
我想它们或许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都是后来者,你说的有道理,既是亡故人便不该搅合在活人的世界里,我想这就需要有个人去提醒。”
“这个人不是我吧?”查文斌自嘲道:“您都说了,既不能有杀心又不能和其交谈,这不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的到摸不到嘛?”
“但凡是留在这个尘世里的多半是有遗愿未了,或仇恨或思念或是不舍,不然的话六道轮回饶是谁也逃不过的。这种事情讲究个缘字,你我相遇也是缘,你和它们相遇也是缘,把这件事给简单化。”
“万物之始,大道至简,衍化至繁。”查文斌作了个揖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受益颇多。”
临走的时候,查文斌想想还是回头了,他问道:“恕晚辈无礼,敢问前辈可是从蓬莱阁来的高人?”
蓬莱,一个神话中的地点,它孕育了八仙、神笔马良的传说。中国传统文化佛道孺,在山东半岛上,儒和道盛行。蓬莱仙阁、八仙、全真教,蓬莱在道教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地名的由来,传说的三座仙山“蓬莱、瀛洲、方丈”,关于三座神山最早见于《史记·封禅书》,书中都是描述的海中仙山。
仙,大多是由人修道而成的,他们常常没有专门的职务。说到这儿,想起封神榜里说姜子牙没有把自己封神,是因为姜子牙贡献很大,元始天尊特许姜子牙可以不被封神,因为一旦封神就要受世俗官宦的限制,而道教文化更崇尚静修仙游,所以他宁愿做云游道人也不愿位列仙班,这其实是元始天尊对姜子牙的厚爱。
而在现如今的蓬莱,更多的是知道的是八仙的故事,大名鼎鼎的蓬莱阁便是其中的一座道场。
道教蓬莱派,属全真支派,相传创派祖师为吕洞宾!此派弟子既继承了全真一脉的超然洒脱,又有着自己独立的性格,比如他们的弟子大多游历于山水之间,更加讲究无欲无求。神仙嘛,那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看这个老者便颇有几分那种意味,只不过蓬莱道人往往更多的都是出现在人们的口中,真正有缘得见游历的蓬莱道士却是极少的,因为他们往往不会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眼力不错,”那老者道:“是与不是,都是凡夫俗子一枚,蓬莱道教不过是沾了先祖的光罢了。”
“既是如此,那莫不如我助你回去。”查文斌先前听到他想攒钱买个车票……
“回去?蓬莱。”那老者却是一通哈哈大笑道:“回到道观里每天表演给那些游客看嘛?简直是糟蹋了蓬莱的名声,面对着老祖的牌位,心里计算的确是道观的收入,人心不定,道心何在啊。不去了不去了,自从我出来就没想过再回去,只不过老家还有一位兄长在世,老头子有手有脚要不得你的捐助。”
第一百三十八章失灵了
“假的,不可能!”回到住的地方查文斌把遇到的事儿一说,胖子立刻叫道:“一定是个老骗子,要么就是有问题,查爷,中国有多少道士?咱走在街上能遇到几个道士,满打满算,咱安县正儿八经做道士的也就一只手,你倒好,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道士,这不是扯淡嘛!要说巧,那也太巧了,合着里面住了个人都那么久了朱子豪到现在都不知道?”
朱子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道:“这工地上的事情我不太管的,工人来来去去,原来都是交给现场管理来控制,这会儿他们散了我也就没处寻了。要真有问题的话,明儿一早我派人把他赶走了便是。”
“赶走?”查文斌连声说道:“别,做人留一线,看他的样子就算是有问题也没什么害人之心,起码今天对我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你就是个老好人,人家也说了在这里住了大半年都拿那些玩意没办法,那横竖的意思就是让朱子豪玩赔本买卖呗。”胖子一敲他胸口道:“那要不就这么滴,这块地不要了,你爱上哪上哪去,大不了明天的船票我给你买了。”
“你就别消遣我了,这块地我不要别人也迟早会要的,这里是深圳特区,大陆的南大门,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放弃这样的黄金地段呢。查道长,要不再给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花点钱,把这里往下二十米的土都给它移平了。”
看着他们的争论,查文斌又走了出去,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着风,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谁说这深圳的冬天就不会冷了……
一大早,胖子已经准备好了爆破的材料,这种工地里点炮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外面都是围墙足以阻挡住视线。不过在打洞之前,查文斌又特地去拜访了一下那个住在工棚里的老人,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
查文斌对朱子豪说道:“可能一大早的又出去拾荒了吧,人家给你们看了这么久的工地了,一会儿回来了给人补点工钱。”
“这个是自然的,好歹还有这么多的材料呢。”这个朱子豪倒不同于那些小气的港商,查文斌发了话,这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既然你不愿意我帮助你,那就让你拿你本来该拿的。
“就在这儿,”胖子踢了两块石头,那是先前张若虚就布置好的地方,和打探洞的道理是一样的,关键还是火药。花了两个多小时,他和叶秋轮流一直打到了地下八米深,再往下就遇到了硬邦邦的东西,这估计和他们打桩机碰到的是一回事。不过胖子也说了:“在那个年代,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大型石头做防护,现代的炸药连一整座山头都可以削平,打到底,再不行就换钻头打洞继续炸,一直炸到底为止。”
“会不会出意外啊?”朱子豪有些担心,他可是听说在打桩的时候出的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情况。
“怕你就呆远点,我还就怕它不出意外,查爷可就等着找这头绪呢。”
此话不假,查文斌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按照以往几次他们的经验,地下的深度最多不过十米,目前这个深度的确超过了过去所有遇到的墓子。而且这里还不是一座墓,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遗址。对于遗址类的探索,一般都是交给专业考古队的,一层层的往下剥土,显然他们没有那个时间。
随着一声闷响,只有很轻微的一阵烟散开,地面上连溅起的泥土都找不到。走近一看,地面上已经炸开了一个足够能容纳一人下去的洞口,胖子拍着手道:“这技术不是盖的吧,把鼓风机往里面打一会儿,散散味道半个小时候就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这种地方下去的人选肯定不会是查文斌,叶秋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率先下了地,系着绳索头朝下,腿朝上,入口处架着一个辘轳,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绳子便是一阵晃动,接着叶秋就被拉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