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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通过那波人的教训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流沙墓,而且里面还有一具死尸,海沙可不比河沙,这玩意分量轻,体积小,动入流水,要想全身而进通常一般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就是下套子,做方形或者圆形的坚固套子贴着盗洞进,最好是用柳条,柳条僵硬且承受力好,眼下肯定是没有这个条件了。所以只能选择第二个办法,那便是从墓的四周打到边缘,贴着边缘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墓底部两米处,再横向往主墓室打,打到主墓室的正下方再往上打。
好在前人们留下的家伙事都还在,那洛阳铲锋利的几十年没用过依旧光亮如新,胖子拿在手里觉得无论是粗细还是分量都十分顺手。查文斌则用罗盘观察四周的风水走势,忙活到后半夜才大致把这个墓室的走向和轮廓给画了出来,不过结果那也是相当惊人的。根据胖子探的边缘来看,墓室主结构长约七十米,宽约二十米,加上墓道就足足有一百米,其中有四个耳室,两个偏室,一个主墓室,几乎占据了一整片的沙子地,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就算是丁胜武来了怕也是看着要瞠目结舌了。
主墓室的夯土层一直打到了八米多深,差不多几乎用光了所有的铲柄才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构,一整夜忙活完还不行,光是需要准备的材料就得采购一大批,每个几天功夫,这样大的工程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胖子就出去采购,查文斌刚好也跟着打算去买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这进了墓不免会用到一些香烛纸钱,用胖子的话说,他要是去干这一行那简直是太文艺了。
首先就是火药,需要足够多的火药和雷管,然后便是一些绳索,这镇上自然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胖子花了一些钱找到了黑道上的人,这里是三国交界最大的县城,干走私的人那自然是少不了,那个年月的苏联还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出品的东西战斗民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伞兵刀,这可是胖子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工兵铲拿在手里就跟斧头似得,伞降特种兵用的绳索,还有高亮度的射灯以及一种专门在地下使用的冷焰火。其它的就是一些军用指南针,氧气包,至于枪火方面,胖子只选了一把苏制的tt33,好拿威力也不小,防身足以。这里的黑市就是一个军火市场,看胖子买的东西多,人家还白送一把信号枪,就是打出去带焰火的那种玩意。
结束的路上胖子还在抱怨那把ak不见了,这里的商人比起朝鲜边境的要小心不少,太大件的东西他们不敢倒腾。
拦着上回的那个三蹦子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车斗旁边来了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这个男人长得挺魁梧,满脸的油光泛着红色,一张嘴就是老大的一股酒气,他趴在车上对着他们一行三人道:“兄弟们是哪条道上的?”
胖子估摸着这也就是个痞子,他没工夫和这种搭理,便催那司机道:“麻溜点开车,闹晚了我可不给钱。”
不料那司机这会儿却面露难色,眼巴巴的看着胖子半天也不说话,一会儿把目光投向那汉子又立刻躲开了,像是极怕这人。
“怎么回事你,走不走,不走我找别人了啊!”说罢胖子作势就要下车,那大汉往后退了一步笑着道:“没有我卢麒麟的允许,谁敢给你开车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叫警车送你回去都不好使。”
“哟呵,”胖子也笑了:“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地痞子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叽歪,老子现在就干你!”说罢他就往腰上一楼,隔着衣服,那枪的形状便露了出来,本想早点喝退,可不料这家伙非但不走还赖上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往上一跃道:“野人屯来的吧?怎么着,想去动里面的东西了,可惜啊,那东西已经有人比你们先看上了,这行的规矩你们这些外乡人不会不懂吧?”
第八十九章二陈
查文斌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翻身跳下三轮车一把挽着那人的胳膊,同时把手往腰里一伸把那硬邦邦的家伙就顶在对方的身上对那来人道:“麒麟哥是吧?若我告诉你我非要动呢?”
“不用搁这儿吓唬我,我们老板想找你聊聊,谈谈合作,有什么想说的与他说去。”
“你们老板算个jī巴?”胖子突然伸手一把抓着那个大汉的头发,抬起来猛地就朝三轮车的车都上结结实实砸了下去,这车斗都是用木头订的,那边缘结结实实的给磕到那卢麒麟的上唇上,当即一个门牙脱落,还有一颗也是摇摇欲坠。北方的深秋是格外的冷,这一下过后,那其中的滋味怕是只能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丢下满脸是血的大汉,胖子走到那三轮师傅跟前道:“现在可以走了嘛?”
“大哥……您这是要砸我饭碗啊,您一走了之,我还得在这镇上混饭吃……”
胖子转身回去,又一把拎起那个卢麒麟拍着他的脸颊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不相干的人,老子让你死无全尸,有种的,你知道上哪里找我。”
三蹦子一阵突突的黑烟拉着几个人扬长而去,不远处有几个男人这才走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讲话有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查文斌的本意没让胖子去动手,而是去跟着了解一下情况,不想这小子出手就伤了人,怕是野人屯的宁静又要被打破了。
坐在地里的查文斌闷声不响,胖子见他一脸愁容便安慰道:“一群不入流的小地痞你怕什么?地头蛇再强他也终究是条蛇,咱可是正儿八经的猛龙,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入了夜,这药坑也已经放好了,胖子的爆破技术说不上什么专业却也勉强能用,平地里一声闷响过后腾起了一阵浓郁的硝烟味,屯子里的狗顿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不过事先有说晚上去打猎,估摸着村民们也不会有多大动静,等到那洞口的硫磺味散的差不多了,胖子这就准备下去了。
才绑好绳索准备爬进去,忽然周边闪出了十几条人影,黑夜里对方手里都有着明晃晃的东西,一瞧那不是枪就是刀了。人群中站着一个嘴上打着纱布的家伙,脖子上那根大链子和胸口的血迹说明这伙人就在他们后面便跟着过来了,把他们围在中间那架势就跟街头火拼似得。
当中有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的小西服,板寸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黑社会似得,脖子上还纹着一条龙。
那人笑着说道:“本来呢,我是不想用这种方式跟你们谈的,可是有人不上道啊,非得逼我,听说阎王就是被你们给撵走的吧?”
胖子解开绳索往地上一丢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坑我占了,人我打了,你就说想咋样吧?”
那人一招手,呼啦一下十几个人马上就把他们给围了,手里长枪短枪的一个个都不像是善类。他们可分得清状况,苗老爹和查文斌的身边人数比较多,这样即使叶秋动手也不过是徒劳,这人可不比鬼,下手黑着呢。
站好阵势,那人倒也没过分,反而给胖子递了一根烟道:“兄弟我找了你们可是足足有好几年了,怎样合作一下,查文斌,查先生?”
“你是谁?”
“东北二陈听说过没?陈华东是我大哥,我叫陈华南,自我家祖父辈起就是这东北的十二道柳子之一,打过日本人,也打过蒋介石,最后被共产党给缴了枪。我家爹爹被判了无期,只留下我们兄弟二人在这东三省的地界讨口饭吃,天上飞的,地里长得,只要是这在这范围内的,我陈家弟兄的手都够得着。”说着他摸出一块金疙瘩道:“这玩意,是你们掏出来的吧,不瞒你说,苗老爷子在江湖中辈分按理挺高,可占着这么一块宝地不作为确实有点可惜,所以呢,我就想跟你们来个合作,里面的东西出来后三七开,我七你们三。”
“对不起,还真没听过,”胖子道:“现在给我滚,爷就当没看见。”
“犟嘴?”那陈华南笑着笑着脸就突然一黑,豁得一蹦离地就有三尺高啊,锃亮的黑皮鞋照着胖子的胸口飞起就是一脚,踹得胖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叶秋刚想动,后脑勺就被顶上了一根枪,胖子捂着胸口吃了这个闷亏,瞅着这形势他们的确是处于下风。
接着他又笑着对苗老爹道:“怎么样,苗老爷子?晚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您老点个头,这生意不久谈完了嘛。”
苗老爹道:“陈大麻子是你祖父?这么说来,陈耀祖就是你爸爸了。”
“老爷子好记性,正是这一门陈家,要不然,谁敢来打扰您啊,那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错不错,”苗老爹连连点头道:“有出息啊,陈大麻子也终究是带出来一个好门头子,我这没意见,只要你有命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去那也是你的造化,将来有人找麻烦,也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提醒过你。”
这陈大麻子是谁呢?说起来,陈大麻子还真是跟苗家有渊源。当年苗家先祖在这片地界上做主的时候,手底下有一个人功夫了得,这人便是陈大麻子的父辈,跟着苗家横扫了东三省的黑势力,说起来还是苗家的家丁。后来苗家先祖定居在这野人屯一带的荒山野岭里头,深出简陋,这样寡淡的日子让不少人的心都不稳了,于是一些人便开始跑到外面去打天下,陈大麻子的父辈就是在那时候离开了,不过他是让苗家先祖主动给送出去的,临了的时候苗家把积攒的钱财都分给了这些弟兄让他们各自都去找活路。
就是靠着这笔钱和那些在山里的弟兄,原本一个家丁开始逐渐成为东北黑道上一股强大的势力。到了陈大麻子这一代更是了得,手底下有五六百号弟兄,使得那是进口快枪,腰里别着的是二十发的快慢机。
手里有家伙,人马又充足,陈大麻子便成了当时东北赫赫有名的一支响马,跟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号称一个管白天一个管晚上。可终究他还是倒在了东北王的枪口下面,只是因为他把手伸进了东北军的弹药库,后来陈耀祖接了陈大麻子的班,开始带着队伍占山为王,那会儿正巧赶上九一八事变,政局动荡,东北军的不抵抗一下子就让整个东三省陷入了权利真空,而陈耀祖就是乘着这个机会成了东北十二道柳子里面排行第三响当当的人物。
这有队伍自然就得要弄钱,养人养枪都得真金白银,那会儿的大家族都跑到南边去了,日本人他们只敢偷袭小分队,余下的都是一些穷百姓,不得已陈耀祖就开始把手伸进了地下。那会儿大家都有势力范围,井水不犯河水,陈耀祖就想到了当年祖父跟着的那苗家。
苗家是罗门五大家族,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那会儿的动荡让罗门也无暇顾及这片火坑,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当时便带着一波人马摸进了野人屯。只可惜,过半的人手全都栽在了一个墓子里,而这个墓子就是现在的这片沙子地。
建国前,东北解放,陈耀祖既不愿意收编也不愿意投降,结果被解放军打了个稀里哗啦的来了个活捉,拉倒广场上公开宣判。因为他名号大,但是却也没怎么干过祸害百姓的事儿,据说还曾经帮过东北的地下党同志,所以队伍解散,给判了个无期。
陈耀祖有两个儿子,就是刚才那位陈华东、华南俩兄弟。这俩兄弟年幼的时候老爹就被带进去,老娘压根在哪儿都没见过,听说是跟人跑了,所以小时候也挺惨,到处流浪,也正是这种个性和他们骨子里的那种土匪基因,十几年后,东北二陈的名号逐渐开始叫响了。比起他们父辈,这二陈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六十年代他们就领着红卫兵打着革命的名义大肆抢夺,积累了大量不义之财。改革开放后,更是不得了,手底下有几支施工队,说起来是搞拆迁和建筑的,实际上都是他们的马仔,势力大得很。
想不到这么多年后,二陈这一辈依旧还惦记着野人屯,按理来说他们的确得管苗老爹叫上一声老爷子,不过奇怪的便是他们怎会认得查文斌呢?
第九十章莫名的死尸
“老爷子既然是答应了,那晚辈就多谢了,既然这洞口也打好了,那咱就下去瞧瞧,麻烦查先生一会儿带个路,我这人胆子小,最怕死人什么的,有个道士在旁边这心里就有底啊。”
胖子怒不可遏道:“你他娘的也配请查爷?”
“哎,不要这样说,在我心里可是很尊重查先生的,”说着他便轻轻拉起查文斌手臂道:“查先生年轻有为,责任大,担子就多嘛,我会一直陪着您身边的,一直到这项艰苦的工作顺利完成。”
查文斌不傻,他很清楚,既然对方知道苗老爹的底细,刚才两人的对话其实是颇有意味的。苗老爹已经警告了那陈华南,无疑已经抬出了罗门的身份,可是对方却并不放在眼里。这恐怕已经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罗门对他并不是没有威胁,而是不会去威胁。
苗家占着这块地太久了,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扶持一股势力来点竞争,一是强迫苗家认清形势,二来也可以找到可以替自己当炮灰的人。当时了,查文斌相信,这二陈定是和罗门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若不然,谁还真的敢来招惹苗老爹?有句话叫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人还是五大家族之一,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虽说言语上还算是客气,可那一排壮汉手里的家伙事都不是假的,胖子用绳索把他捆结实,又给他头上带了个矿灯,一再嘱咐要是有半点不对劲就拉绳索为信号。
顺着这个还残留着火药味的地洞,查文斌感觉就连呼吸都是那样的难受,首先是压抑,封闭和窄小的空间让喘气都是一种奢侈。手肘和地上的泥土发生着摩擦,人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要靠着几寸空间反复挪动着身体,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呼吸困难,心里发闷,调整了一会儿后又硬着头皮继续往里。
越往下,这洞里的味道就越大,呛得喉咙里一股黏糊糊的感觉,眼前还有来不及散开的浓烟。不过再往下反而又觉得好了,丝丝的凉意从地下不断的传上来,甚至还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爬了约莫得有十来米,也就到了这坑的最下方,接下来,这个终日与香烛为伴的道士也拿起了洛阳铲,他需要在这里打进去一个两米深的探洞,再放上背后的炸药。
原本是这样安排的,可是等到查文斌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侧那堵墙上赫然已经有了一个半塌的洞,他用手扒拉一下了四周的泥,一个形状规则的方形洞口已经出现,而且上面还有不少的木头打着寸子。
瞧着这个洞,他顿时就想到之前二陈说的,他们先祖曾经关顾过这座墓,想必这就是当年他们留下的盗洞,取的方位与他们预估乃是同一个方向,这样一来倒也省去了让他不擅长的工作。
迎着那个洞,风就是从里面吹来的,借着灯光往里面照了一下,洞坑相对完整,没有塌陷的迹象,查文斌便大着胆子进去看看。着老前辈果然就是老前辈,走的路线与他们规划的如出一辙,随着尽头又分出两条,一条是拐着往左的,风就是从那边进来的,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通风口,一种为了防止窒息挖得一条备用通道。
而往上有则是有一块旧灰色的布料横在自己的头顶,查文斌用手轻轻一触,顿时就把手给收了回来,他可以断定这是一具已经腐烂完全的骸骨。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只轻轻往下一拉,骨头散开的声音伴随着泥土“哗啦”往下一沉,他也连忙往后一退,等到那些尘土散去,一个骷髅刚好滚落在自己的身旁,两个空洞的眼窝子看着是那样的让人心里发毛。
按照和胖子的约定,查文斌用力拉了三下,接着他便解开自己的绳子,不一会儿那个陈华南便跟着也摸了进来,一瞧查文斌正在那蜷缩着,他还笑道:“看不出来啊,查先生干这行也挺利索。”
查文斌一努嘴向着地上那骸骨道:“这个应该就是你们的前辈,这洞是他们打好的。”
陈华南只瞧了一眼便说道:“所以我说这地方老早便是我门相中了,您瞧,这就是证据,二陈从来不干破坏规矩的事情,所以查先生也配合点。”
“你难道就不难过?这是你的前辈!”
“前辈?”陈华南笑道:“你这人可真有趣,干这行的怎么会不死人,要不怎么说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呢,查先生麻烦你先上去,我身手不利索,到时候你得拉我一把。”
查文斌虽然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却也懒得与他啰嗦,踩在陈华南的肩头用力往上一踏,当即一股腐烂的臭尸体味扑面而来。
按照他们预先的测定,这里应该是一座主墓室,可是在这座阴森的房间里有的只是墙壁上那些繁琐的雕刻。四根柱子分居四个方向,柱子从底部往上就是一道蛇形的纹路,地上都是一色的青砖,墙角处和大殿里随处可见已经腐烂成白骨的遗骸。
最靠后的位置原本应该摆放主棺的,可是查文斌没有见到,正前方倒是有两个香炉,香炉的两边各有一具尸体,初略数了一下,留在这座墓里的竟有不下二十余具,这还仅仅是个主墓室,难道当年他们有很多人一起来的嘛?
不过很快查文斌就发现了异样,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并不是属于同一个年代,能辨认出来的最早的竟然是汉服!
他抬着手电仔细的搜索着这座空旷的墓室,当目光顺着手电移到最头顶的时候,一具满身描绘着五彩祥云图案的棺椁出现了,原来竟然是一座悬棺墓,而从棺椁的位置和外观来看,似乎保存的相当完好,就好似这些盗墓贼从来都没有打扰到过主人的休息。
这时成华南也自个儿爬了上来,刚想问查文斌怎么不拉他便一眼瞧见了那手电所照射到的棺椁,上面的图案实在是美轮美奂。他的眼睛都看得直了,那棺椁的上方还有一副星象图,其排列和雕刻的击发都十分讲究,而那些柱子上的图案更是夸张中带着也许野蛮。
压抑不住兴奋的陈华南根本无视了那些尸体,压低着嗓子说道:“先祖们一直未曾完成的事业终究是要成功了。”
见他已经开始忍不住往前走,查文斌喝道:“慢着!”
“怎么?查先生难不成想反悔?”
查文斌指着地上那些死尸道:“你难道想这么快就步了他们的后尘嘛?”
陈华南哈哈大笑道:“年代不同了,等到我的人全部下来,就算是有鬼也能把它给搂成个死鬼,查先生难道还会怕死人不成?”
这会儿胖子也跟着钻了进来,接下来便是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十来个人,这间原本还挺大的主墓室很快就变得拥挤起来,每个人看着这里的景象或许心中都是一副各自的风景。像查文斌这样嗅觉到危险的更是不再少数,这个陈华南看着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若真是这样,他便也不会做到今天这般的地位了。
“你是叫什么来着?”陈华南抓了抓头皮恍然大悟般的对胖子道:“石敢当,怎么样,去把那东西弄下来?”
胖子轻蔑的笑了一笑道:“怎得,没碰过棺材?草鸡了吧,爷今天出门看过黄历,我这手不易开馆,容易见起尸。”
“那既然这样就只好麻烦查先生和这位朋友了。”他指的自然是叶秋,随着他的话音,那后面的枪杆子被指着谁的后脑勺,看来这个陈华南是打算吃定了他们。
“慢着!”这时苗老爹走了过来道:“贤侄你看我这幅身子骨怎么样?这地是苗家的,棺材自然是得苗家人来拿,他们都是外人,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老爹!”胖子往他跟前一闪道:“狗日的,耀威扬威是吧,行,暂时让你先得瑟一会儿,不用欺负他们老实人,爷就替你干了,睁大狗眼瞧着!”
“不行!”苗老爹似乎执意是要自己去,其实谁都是聪明人,这些尸首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危险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既然有危险,那么塌出的第一步便是危险的开始,谁也不会愿意去触那个霉头。
“石头啊,我说了,这些东西是苗家的,别人碰不得,也带不走,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去瞧瞧我们苗家到底是留了个什么东西给了我。”说罢,苗老爹头也不回的朝着那悬棺的下方走去,那一刻那真当是有着一股江湖大佬的气质……
第九十一章缓兵之计
苗老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悬棺,他的每一次脚步声都仿佛是扣在了众人的心头,十几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他们都在想着这个老人会不会走着走着就突然在身边出现个什么怪物,然后让他成为像地上罗列着的那些死尸一般。
沉重的气氛加上沉重的步伐,苗老爹两鬓的头发正在疯狂似得变白,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这种高度的紧张足以颠覆一个人的正常神经,当他终于走到那具悬棺的正下方时,他抬头一看,那棺材的底部赫然描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
吊着棺材的锁链就缠在后面的墙壁上,只要再走上两步他便可以拉着锁链把棺材徐徐放下,这么多年来,无数的盗墓贼前赴后继,可这棺材依旧是悬挂在它本来该带的地方。真的如陈华南所言是时代不同了嘛?要论技艺,他们可比现在的人要厉害得多。
“等等!”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查文斌的身上,他的嘴唇微动转而又停了下来,苗老爹也回身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青年,他同样很好奇也很迫切的希望他能改变一点什么。
“不可以贸然去动,”查文斌顿了顿道:“这地上的尸骨看似根本就没有反抗的痕迹,从他们分布的位置来看,当时也是与我们这般站着,老爹你正前方一共有三具尸体,分别是三种不同年代的服饰,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他死死地盯着陈华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谁碰到那个放下悬挂的东西,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不会活着离开,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嘛?”
他的这一席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的确如同查文斌所言,苗老爹的前方一步处东倒西歪着三具不同程度腐败的尸体,最破败的那一具身上都已经结满了蛛网,从他那宽口的衣袖和散乱的长发来看,这个人的年代应该是很久远了。而与他形成最鲜明对比的是他身旁一具穿着解放鞋的现代男尸,这个应该就是陈华南之前那一拨前辈留下的。
死,谁都怕,没有谁会说自己不怕死,除非那是心已经死了的人,这里显然都是在外面过着逍遥儿子的主,他的话果然是起了作用,那陈华南问道:“那依查先生的意思呢?”
“先不动主棺,那边有一道门,我们先去偏殿看看,退一步讲,即使要动它也要去搜罗一下四周的情况,这么一口棺材我想还不够大家分的吧。”
或许查文斌的这个建议提的正是时候,被他前一句搞的整个人心惶惶,眼下这一招不过是缓兵之计,却能人的生存意识瞬间迸发,没有任何异议,陈华南当即同意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