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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住的地儿,便宜又干净。”
胖子赶忙从怀里摸出几张大团结往那人手里塞过道:“顺道再给我们弄点吃的,听说这厦门海鲜不错啊……”
那人收了钱态度立马就开始不一样了,他勾着胖子小声说道:“我要不是看你们都好说话都不会告诉你们,这个地儿入夜了就千万别来,瞅见后面那房子没,里面闹鬼,这老林子里全都是一百年前留下的坟,长长短短得都能绊脚。这鼓浪屿地方小,咱活人住一块儿地儿不也得给它们留点空间嘛……”
被这么一闹,查文斌知道离着自己不远处的那小楼里就算是有人也应该提高了警惕,一边随着那个巡防员往回走一边还不停的瞄着,他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被带到了一户民居,胖子给了个不错的价格,对方还算是客气,弄了几条海鱼和一瓶白酒,这厮倒也吃喝了起来。查文斌则一个人静静的在阳台上发着呆,刚刚离开江湖恩怨不久的他真的不想再重新又卷入了,也不知道以后像这样安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凌晨四点多,一个黑影像幽灵一般从一楼一跃而上,查文斌被轻微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发呆的叶秋道:“有发现嘛?”
原来在他们折返的时候,叶秋尾随了一小段就又重新潜了回去,他低声道:“里面至少有三个人,看来吴半仙没有说谎,我怕打草惊蛇一直等到他们入睡了才回来,半个小时后他们应该正在睡梦里。”
凌晨五点,冬日里的白天天亮的比较晚,鼓浪屿上透着“呼呼”的海风,那座三层小楼的下方胖子已经翻墙进了栅栏。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住人的,一楼的院子里还有个石茶几,已经让那些草给顶翻了一半,叶秋顺着那白色的圆柱子一溜烟的功夫就上了西侧一间卧房。这种功夫胖子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突然背后一阵骚乱,胖子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嘈杂声,一个或明或暗的手电在离着他们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围墙里面了,巡防队的是不可能会来这里面的,胖子慢慢压低了查文斌的脖子,又一拧吴半仙的大腿,那个倒霉蛋顿时“哎哟”一声。
“谁?”那声音喊道。
被胖子用匕首顶着腰,吴半仙冲着那声音喊道:“是我,老吴啊,你是谁啊!”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个声音明显带着不愉快,甚至是有些愤怒地说道:“赶紧给我滚,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
“不是说好了带我去台湾嘛,我要见坤爷!”
那人道:“坤爷?坤爷早就走了,你有本事就自己游过去吧。”
这时,查文斌闻到了一股焦愁的味道,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焚烧。待那人就要靠近吴半仙的时候,胖子一跃而去用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别动,动一下我手滑你小命就没了!”
与此同时,叶秋也已经行动,只片刻功夫,两个只穿着贴身衣服的男子就被床单反绑着一并送下来了。
可是,那三个人好像并不意外,被胖子抓着的那个甚至一脸轻松道:“你们是什么人?强盗?土匪?又或者是公安?不过你们把我们这样控制着,小心明天我去告你们,我们可都是合法的台商!”
第三十五章乱世
在改革开放初期,对于外资的引进是极为重视的,可以毫不客气地说,那个时候的外资包括港台商人享受着超国民待遇,这也就是他们能够有恃无恐甚至是嚣张跋扈的原因。
“坤爷人呢?”胖子说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这海里头不知道每年会淹死多少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你敢!”
胖子拿着匕首照着他大腿上就一刀扎下去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人呢!”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胖子会来真的,一见到吴半仙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个人是坤爷的一个马仔,以前见过吴半仙一面,他们几个留下是销户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的,所以查文斌才闻到了那股焦味。
顺着那气味,叶秋不一会儿就到了巡防队员说的公墓,这里的确是有各种样式的墓碑,其中一块墓碑斜插在地上,大量的烟雾正从那土堆下面往上涌起。叶秋试着把那墓碑轻轻一摇,只听“咔”得一声,墓碑前方顿时打开了一个洞,一条台阶顺着这里而下,浓烟正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住在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你还给老子嘴硬!说烧得什么?”胖子抓着那人的头发往前一撮道:“要不然我就来个荷叶鸡,把你丢进去天亮了估计也就熟了。”
那人只是笑,咧着嘴笑,他朝着胖子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你们杀了我吧,到这儿来我就没想着回去!”
“挺有种啊!”胖子最不怕的就是别人激怒他,把那人的脖子掐住往火坑里熏,熏到那人喉咙里眼睛里全都受不了,如此反复,胖子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是挺有一套的。几个回合下来,那人便就开始求饶道:“大哥大哥,你要么就给个痛快的,要么就……”胖子可不给他谈判的余地,又给呛了几回,等到那人脸上已经分不清眉毛和胡子的时候,胖子手里拿着一只茶杯摇晃道:“想喝嘛?”
“想……”那人喉咙已经被熏哑,见到水就如同见到了命。
胖子往他嘴里淋了几滴道:“想喝就好就给我老实的讲清楚,”说罢他回头扫了一眼被叶秋捉住的那几个道:“你们也一样!”
就这样,在胖子这种不讲理的套路下,一条隐藏在海峡两岸和中华民族中,牵扯着各方势力和恩怨的惊天线索开始逐渐浮出了水面。
这件事还要从1945年开始说起。
30年代初期,日本侵华战争开始爆发,为了使得当时故宫紫荆城里的珍贵文物不受战火波及,从战争开始初期,国民政府便开始陆续组织文物南迁。南京沦陷后,又迁到重庆,直至1945年日本战败,这批东西又回到了南京。1948年,随着大批故宫典藏珍贵文物到了台湾之后,中国便有了两个故宫,既北京故宫和台湾故宫。
1945年,国共内战开始爆发,这个历史大家都清楚,伟大领袖毛泽东带领受压迫的穷困百姓推到了压在我们身上的三座大山。可是就如同那批流失到台湾的文物一样,罗门在那个时代也开始有了动摇……
罗门的原则本身是不干涉政治的,它只为真正的胜利者所效忠。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罗门的势力已经遍及了江湖和政界,尤其是在当时以黑帮出名的上海租界,罗门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具有政治影响力的人物。
谁能控制罗门谁就能够掌握广阔天地五千年数不清的宝藏,于是在国民党兵败台湾以后,不光在台北多了一个故宫博物馆,甚至还多出了一个“罗门”!
当然了,台湾是个岛,台湾罗门的主要工作当然是在内地。有点像是过去谍战时代,台湾这个自称罗门的组织也开始在内地各处布点建立联络,有专门的人员统一指挥,而厦门作为离台湾最近的地区,自然是他们的首选。
“这么说来,你们还他娘的是特务了!”胖子看着那坑里的火也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说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把罪证都给销毁了是吧。”
查文斌道:“你们在我们这里有多少人?”
那人摇头道:“不知道,这里等级非常严密,有些是49年以后潜伏下来的,也有的是近年来入关的,我们都是单线联系,老板也会发展一些诸如吴仁国这样的可用之才。”
查文斌觉得这个问题到了这儿已经不适合他们再管了,揪着那几个人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送公安吧,我们这不是保密局的枪声,我想既然大家都在一条道上早晚还会有照面的。”
随着那一波开放,好的坏的全都涌了进来,一个早早就布了几十年的局到今天才被揭开冰山一角。那个坤爷一定是事先察觉到了什么,别人跑路了你还能怎么样?连同吴半仙一起都给送进了公安局,至于怎么判,判什么罪,这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了。
回到洪村正月都已经快要过完了,还有几天功夫查文斌就准备结婚了,胖子已经开始着手在置办一些东西了。那时结婚流行叫三转一响,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这在当时都还属于比较紧俏的物资,胖子找人帮忙安排,不多时要的东西也逐渐齐全了。
毛建国失踪了,李安也失踪了,和那起案子有关的很多人都失踪了。听说并不是公安局的来带的人,有几回查文斌远远看到村子里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都是一些生面孔。五里铺很少来生人,查文斌特意让胖子和叶秋留意,那水井下面可还藏着马文军的尸体呢,不到万不得已这是他最后一招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查文斌照例会忙着在外面走几个堂子,有得象征收点香火钱,有得不仅分文不取还要给对方留个红包,还有一些场面上的都是胖子去谈。约莫是查文斌结婚前四天,有人找上了门,来的人急急忙忙,腿上还有着黄泥膏。
那人一来就请查文斌去他家中,说是有人病了,查文斌奇怪道:“病了你不去寻医问药,跑来找我做什么?”
那人舞着手臂道:“哎呀,医生不管用的啊,这病只能你给治!”查文斌见他裤腿上的泥稿有着明显五花土的特征,再细细一嗅,那人的身上隐约带着一点棺材气儿,便问道:“让土里的咬了?”
那人连连点头道:“所以,这不赶紧来请先生您了嘛?”
查文斌别过脸去道:“自作孽可不活,这种缺德的事情都是报应,我救不了,你上别处去。”
那人一下就给查文斌跪下道:“查先生,他们都说你是菩萨心肠,您大人有大量,我们这不也是第一次。”说着他一边就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钱来,零的整的都有,往那地上一放道:“这些都给您,不够我再去想办法……”
这时胖子扛着一个大灯笼正巧在外面走进来,进门就说:“我说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啊,我们查爷拜得是三清,你说他有菩萨心肠?这不乱了套了嘛!”
“哟,这不是三道梁子的葛家强嘛。”胖子原来还真认得这人,看他跪在地上那模样便又说道:“你哥今天咋没和你一块儿,你们两兄弟不是从不分开嘛!”
“石爷我哥他栽了……”说罢,那葛家强就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查文斌见胖子认识,便问道:“你朋友?倒斗的让咬了,我让他们去医院非得来我这儿闹,你认识就你劝劝。”
“强子哎,”胖子指着手上的灯笼道:“认得这是啥字儿不?这他娘的是个‘囍’字,这里正要张灯结彩你跑门口来哭,要不是看在过去咱认识,信不信我给你丢河里去。”
“我不没办法嘛……”那葛家强一边起来一边哭道:“要不是那个狗日的台湾人,我哥也不至于……”
“什么?”查文斌一转身道:“什么台湾人?”
这葛家兄弟,大的叫家顺,小的叫家强,平时里最喜欢的便是耍点小钱,胖子也是因为这个才认识他们。葛家强说,前阵子家里来了个台湾人,说是他们家那老宅子门口有个石狮子不错,其实那玩意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原先是一对,后来不知怎得就剩下一个了。
台湾人花了一笔钱买走了狮子,并且留下了一句话,说是他懂点风水,这葛家大宅的下方原来是个皇宫,皇帝住的。
葛家两兄弟那是穷得只剩下两袖清风了,并不是他们穷疯了,而是关于三道梁子有皇宫的说法由来已久。葛家这平房是二十几年前造的,他家大门走进去就和别人不同,一水的麻石,大小形状全都一样,你别以为这是他后来弄的,其实这块地就是这么平整,那些麻石原来就在那个位置,他不过是照搬打墙就行。
如今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既然那台湾人也说自己家里下面有皇宫,两兄弟一琢磨,那要不就试试看?买来了凿子绳子,就在自家院子里随便挑了个地儿往下挖,光是第一块麻石被完整取出来了就花了足足半个月。那麻石有多大?它有多宽就有多厚,一块石头就是几千斤,后来是以修房为名义请人用葫芦硬吊起来的……
第三十六章大幕即将拉起
葛家两兄弟在自家院子里挖,结果往下刨了四五米就只有一口棺材,两人觉得有些晦气,可是那台湾人说那棺材就是宝贝,他愿意花大价钱收。
“那是一口怎么样的棺材?”查文斌问道。
“说不上,外面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浑身还有很粗得链子吊着。不过那些链子大多已经烂透了,我跟我哥拿锄头脑那么一磕,链子就彻底没了,再然后我哥想会不会是值钱的东西都在棺材里,于是就给打开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就……他就一声大叫,我看到有支白骨爪子从他肩膀上扎了进去……”他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道:“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把我哥拉了起来合上棺材,然后又丢了一点钱就带着棺材走了。”
胖子骂道:“妈的,这群王八操的,真他娘的不讲规矩!”以照这行的行规,若是人有的救那是必须要救的,不然以后谁还给你卖命?
看着院子里的灯彩,查文斌对钭妃道:“我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女人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的心里五味成杂,要说结婚都是老爷们忙碌,可是她倒好,一个女人忙里忙外的,说起来那就跟她嫁不出去了似得。
葛家顺就躺在屋里,地上一摊黑乎乎的棉花球,那床头也摆着各式药品,查文斌看那伤口已经被缝合了,可是里面时不时的还有黑色的血水再往外流。看着伤口微微有些发绿,他立刻判断这是典型的尸毒,床上的葛家顺还在高烧迷糊,查文斌翻了一下他的眼珠子,那瞳孔都已经张开到很大了……
“怎么样查先生?”家强说道:“县医院让我拉回来,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
查文斌摇头道:“来不及了,”他轻轻掀开家顺的被子,之间裸露的上身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褐色斑点,尤其是在胸口和脖子处,他指着那斑点道:“这个就是尸斑了,他若不是喉咙还有一口气没咽下去怕是早就走了,尸毒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听我一句劝,你哥必须得烧掉。”
那床上得葛家顺其实是听得真切,眼珠子轻轻一眨,大滴的泪水就往下涌,人啊,总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平庸,就想去折腾点什么,一直到把小命搭进去也就全都完了……
查文斌去厨房找了个破碗,又捻了一根灯芯,倒了一些煤油进去后对家顺道:“兄弟,前面路黑,我只能送你明灯一盏,你安心上路吧。”说罢,那葛家顺的身子猛地往起一弓,他的眼睛睁得是那么大,脖子上的肌肉和筋扯得一条一条,他想说点什么,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头颅重重得靠下去的那一刻,查文斌已经为他点好了长明灯,胖子帮忙给拆下了门板,两条大板凳往堂屋里一架,还带着余温的尸体已经被抬了上来。
院子里有很大的坑,葛家兄弟做梦也想不到这是在自掘坟墓,那些被或被砸断的或被翻开的雕花麻石。或许,这是属于江湖恩怨的一笔,像这种人活在这条道上,早或晚。听着家强哭得撕心裂肺,查文斌豁然觉得有些冷,他紧了紧自己得衣裳道:“有烟嘛?”
胖子愣了一下,一直到他把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才忙掏出一根烟来,查文斌把过滤嘴凑到了唇边,猛得他吸了一口,一股呛人得味道顺着咽喉进了肺部。顿时查文斌开始咳嗽了起来,胖子想要帮忙却被他拦住,接着他又抽了一口,只不过这一会他已经不再咳嗽的那么厉害了……
查文斌结婚了,1984年农历的二月初二,非常简单的婚礼,没有父母没有长辈,来随礼的有很多,多是一些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不过查文斌也都一一谢绝了。两幅蜡烛,一块红盖头,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多了一点红色的氛围,只有窗门上那个偌大的“囍”字在告示着这里的确是在举行一场婚礼。
要说宾客,也就是勉强三桌子,这都已经算是一些邻里了,外面来的生面孔只有风起云,她是一早就到了的,看见钭妃只说了一句还不错。那日里,她狂饮,和胖子拼酒,喝得东倒西歪了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没有谁是一定要跟着谁的……
第二天,按照礼节是要回门的,钭妃一家子全都没了,往哪里回?好赖是认了夏老六做干亲,于是那日查文斌便和钭妃去了夏家,许久不见,老夏同志似乎比以前要胖了也许,他的婆娘非常能干,忙里忙外的很得老六的欢喜。查文斌问他有什么打算?老六说准备去给秋石找份工作,说是镇上搞了个什么合资工厂,他准备让去报个名。
胖子嗑着瓜子道:“得了吧,让他去当工人?一个月给开多少钱?”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男人成了家总得找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吧。”
“跟我们干啊!”胖子拍着胸脯道:“跟我们,一个月随便弄两笔就够一年开销了,都是自家兄弟,我还能亏了他?”
夏老六摇头道:“不行,他一跟你们呆一块儿就头痛得厉害,总是要想起什么事情来。说句不中听的,你们几个玩的要好,可是现在却也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就当是他从来就没认识你们吧……”
看着那个正在院子里晒黄豆的夏秋石,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忆的影子。是的,他改了名字儿,而且也改了心,一个人连心都可以改,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终究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查文斌起身道:“叔,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吱一声。”
临末了,胖子给留了一千块钱悄悄压在了被子里,夏老六看着那个已经成家的儿子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1984年难得是一个好年份,首先,浙西北开始分田到户,承包林场,所有集体的东西能分得都分给个人,查文斌也分了一亩多田,十五亩的竹林。
其次是镇上多了一个企业,一个号称浙西北未来十年内最大的合资企业,通过加工当地的木料制成各式家具。夏秋石就在那家企业里,那会儿他已经是个朝九晚五的员工了,这家企业的背景老板据说是台湾人,凭借着地理优势,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大量的台资开始涌向对岸的大陆,当地政府的税收有保障了,农民收入有保障了,从哪一面看来这似乎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查文斌却又闲不下来了,有人早在他结婚第二天就上门了,来的人是丁胜武和九儿。虽说打着是来看他的旗号,其实查文斌心里明白,该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果不其然一通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丁胜武打开了话匣子:“查老弟,前几日你闹的那个事情有些大了,要我说这些事就不该你管,你怎么就那么不怕麻烦呢?”
查文斌摊开双手道:“我也不想,可巧了,这麻烦偏偏要往我身上爬,躲不开啊。”
丁胜武对着查文斌伸出五根手指道:“有人开出这个价格买你一条小命,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关中呆几天。”
“五万?”
“不不不,五十万!”丁胜武道:“就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了,你查老弟现在可是风头旺盛的要紧,不过你也别担心,上面也发话了,谁敢动你就是和罗门为敌。另外,听说最近要搞点动作敲打敲打他们,这群余孽太不像话了,明面上你还得给兜着点,我们国家还是需要外汇滴。”
这话说的已经是再也明显不过了,不过丁胜武又说道:“要说最近你们这里很热闹,据我收到的消息,起码有三四股势力都在这一带,是不是最近炸了什么大窝子?”
查文斌道:“穷山沟了,你觉得能出什么?对了,老爷子,你们要办事就你们自己办,别把我牵扯进去,谁是你们敌人谁是你们朋友,跟我一概都没啥关系,就是你那个女婿你打算什么时候领走?”
“这不在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