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丈母娘

炒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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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开、青光明媚、青光乍泄,杨凌不得不感慨,春天真是一个美好的季节,无数文人骚客用尽了美好的词语来形容春天,以此来抒发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骚情。杨凌也算半个读书人,三年幼儿园,九年义务制教育,三年生不如死的高中,以及四年放羊的大学,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杨凌都有些后悔,小时候不懂事没有及时领略春天的美好,等懂了事以后春天又大多在课堂上打瞌睡了,现在又再次被困在了便宜岳父家的花园里,似乎正是吟诗作对来展示自己骚情的好机会,同时也能找个人来把自己搭救出去。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好诗啊,好诗!”杨凌在搜肠刮肚一遍后,似乎只想起来了这一首陆游的诗,关键是这诗够骚情,杨凌骚包地一甩刘海,可惜没有折扇,不然什么叫翩翩佳公子,什么叫风流倜傥,什么叫卓尔不群,呸,这几个词语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也不知道陆游出现了没,山寨这种诗在古代会不会被人告,然后罚自己几千几百两银子。

    脑袋里转了七八个乱七八糟的念头,似乎还没出现人来搭救自己,这是逼我出绝招啊“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春天里一出,顿时惊起后院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啊,唱得这么难听,简直要了我的老命了。”老头如是想到。

    “哪个下人没规矩,鬼哭狼嚎的,传出去,还以为我家发丧呢,你去查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找到了先打三十大板,然后再打三十大板,必须打得他丈母娘也认不出来。”孔夫人对第一心腹恶狠狠地吩咐道。

    “这样的人才,嗓门如此嘹亮,不行,我得找到这个人,然后将他除去,这样的人是对我门房生涯的严重威胁。”最懂杨凌的人是门房小六。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春天里啊”杨凌的声音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

    “臭小子,唱这么难听的歌也不好好唱,跟被人打了一样。”老头哀叹道。

    “外公你在说什么?”旁边一个小美人轻启朱唇问道。

    老头只是抚着胡须笑而不语。

    杨凌确实被人打了,而且是打了三十下后,又打了三十下,作为夫人的第一心腹,韩福他老婆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夫人的命令。不一会杨凌就被小鸡一样被一个长得五大憨粗的仆妇扔到了孔夫人面前。

    “此人是谁?为何我从来没见过?难不成是贼人,还不速速送顺天府?”孔夫人也被吓了一跳,眼前之人不仅披头散发,而且衣服歪斜穿得就好像那些番邦的使臣一样,鼻青脸肿的,两只眼睛好像国宝一样,最主要的脸上还有一颗黄黄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很像是眼屎,孔夫人从小锦衣玉食,路上碰到了乞丐,也会闭起眼来,念两声阿弥陀佛,然后让下人远远地赶开。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乞丐,造成的视觉冲击力,更是难以承受。

    见下人们左右为难,孔夫人高声道:“你们还不快点把这个乞丐赶出去,难不成还要我像招待姑爷一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旁人还没有说话,杨凌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来,挤出一丝笑容:“岳母大人,小婿真是你姑爷,那个好吃好喝我觉得现在就可以端上来了。”

    孔夫人心中一颤,悄悄对自己的心腹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小声问道:“你真是我姑爷?”

    闻言,杨凌赶忙强撑着站了起来,一甩披的头散的发,拎了几下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衣服前襟,弯腰失礼道:“拜见岳母大人!”

    却不料孔夫人脸色大变高声叫道:“来人啊,把这人给我丢出去,随便给几文钱,我孔府也是积善之家。让人知道,就算是有人上门诈骗,我们也是以礼相待的。”

    “等等!”杨凌一散王八之气:“我都说了我是你姑爷了,怎么还要扔我?”

    “你说是就是了,当我孔府是什么地方?”

    “我有婚书为凭!”

    “婚书在哪,拿来我看看!”孔夫人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杨凌一看那眼神,就仿佛自己是被黄鼠狼盯上的鸡,心中顿时明白了,连忙闭口不言。

    “你说你有婚书拿来我看看啊,不给我看,我可就扔你了啊。”

    “哼!”“嘶我可真扔了啊。”

    “你扔一个试试?回头我就在外面搭一间草房,然后拿着婚书上门来娶你女儿,到时候看你丢人还是我丢人。”杨凌也是没办法,虽然自己肚子里有很多很多伟大的理想,但是现实总是这么骨感,这个时候还得靠孔府给自己遮风挡雨呢,外面的世界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只好坚持原则到底了。换做自己要是还有田有钱,摊上这样的丈母娘,除非他女儿长得像嫦娥一样,自己早退婚了。人生三大害,丈母娘、小舅子、熊孩子,尤其孔映日还身兼二职。杨凌就不懂了,有句话叫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敌,引申一下就是岳父和女婿是情敌,再引申一下女儿是岳父岳母的小三,按说小三应该和原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夺夫之丑你说大不大吧,丈母娘应该拉拢女婿快点把女儿娶走一起对抗啊,好复杂的四角关系,怎么到了自己丈母娘这里就不管用呢。

    “我扔了啊!”“我娶了啊!”“我扔了!”

    “我娶了!”

    “我扔!”

    “我娶!”

    “扔!”

    “娶!”

    身为孔夫人的第一心腹,看自己夫人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言解释道:“夫人,这真是杨家少爷。”不愧是第一心腹,连措辞也极度具有外交风范。

    “啊!”闻言孔夫人极好地诠释了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立刻换上了一副亲切的面孔道:“真是小凌子啊,怎么不早说,你看把我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哎呀,小凌子,只是怎么了,穿得如此这般,莫不是想要体验一下乞丐生活,然后写出忧国忧民的诗句?”

    对于孔夫人暗中讽刺自己不学无术,杨凌自是不会在意,只是那一口一个小凌子,怎么听怎么像是太监的名字,见过这么纯爷们的太监吗?呸,没见识。

    当然这话不可能对孔夫人说的,杨凌闻言对孔夫人道:“有劳岳母挂怀,小婿只是在花园里赏花,却不想被一群强盗打上门来,小婿誓死捍卫孔府的财产安全,小婿经过殊死搏斗,小婿终于力保孔府上下的人生财产安全,小婿曾听强盗说,要将小婿打得连丈母娘也认不出来,但是小婿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小婿是一直据理力争的。”

    孔夫人闻言陡然心跳加快,肯定不是因为杨凌长得帅,也不是因为杨凌话里话外透出的嘲讽之意,而是杨凌这王八蛋,换口气也要加上小婿两个字。称呼不是问题,但是称呼后面跟着的身份问题,显然就大条了,最重要的是孔夫人并不想认下这门亲事。

    孔夫人做西子捧心状,表情痛苦,面目狰狞道:“小凌子啊,称呼问题很严重啊,你可以考虑好了再叫,不然会出人命问题的。”

    “放心,岳母大人,哪个敢质疑这个问题,不让小婿讨老婆,小婿一定让他生不如死,先把他横着阉一遍,然后竖着再阉一遍,送进宫当黄门去。”杨凌恶狠狠道,吓得周围几个家丁赶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裆部,未来姑爷真是个狠人啊,现在不仅要表面是恭敬,私下里、内心里也要恭敬啊,万一的话,问题就大了。

    “总之,这个称呼是不妥当的,你可以称呼我一声伯母,至于以后要叫什么,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嘛,小凌子啊,你看这样可以吗?”

    “怎么会,我一见到岳母大人就好像见到了自己母亲一样亲切,反正早叫晚叫都是叫,不如早点叫,你说是吧,岳母大人。”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小子存心跟映雪过不去吧。”

    “岳母大人,此话何解,我又怎么跟映雪过不去了,她可是我未来媳妇,你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将来待她一定像岳父待你一样的好。”

    “你这样叫,叫映雪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岳母大人请放心,我这个人思想再开放不过了,映雪如果以后想出去和闺蜜逛个街,去哪个寺里施舍点香火钱,小婿一定是鼎力支持的。只是如果岳母大人说映雪要是和别的男人常见面,对不起,请恕小婿不能答应,要是那样,我看这婚不成也罢。”

    孔夫人闻言不由喜上眉梢,这小子一股无赖劲,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只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一个个劲点头道:“好啊,好啊,我觉得也是,你呢也知道映雪应酬也多,要是被别的男人看到了,也是影响两家感情,我也觉得退婚最好了。你放心,我孔家保证不让你吃亏,立刻就把当初的聘礼双倍奉还。”

    “当初岳父大人落魄的时候是我父亲大人资助的,然后岳父大人感恩定下的娃娃亲,至于聘礼我估计就是那些了,岳母随意就好,我杨家一直是视钱财如粪土的,既然岳母也这么说,那明天我们就一手退聘礼,一手交休书好了。”

    “休书?什么休书,不是退婚吗?”孔夫人急道,退婚书和休书可是有本质的区别,尤其是后者简直就是古代版的“剩女”标签。

    “映雪既然不修妇德,那么我休了她再正常不过了,两家自然也做不成亲了,岳母大人何必惊讶,这应该是一个很小的常识吧。”

    “胡说,我家映雪才德并重,蕙质兰心,岂是你说的那般。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孔夫人的母性光辉瞬时绽放出无数道光芒。

    “这些都是岳母大人自己说的啊,又不是我说的。”

    和杨凌斗嘴显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蠢事,孔夫人有气无力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此事容我再好好考虑。”

    “那聘礼和休书的事”杨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什么休书,你再胡说!还不下去!”孔夫人散发凶猛的王八之气。

    “是,是,”杨凌一个劲告饶,和女人说道理,尤其是盛怒中的女人,还是先检查一下今天的脑残片有没有吃吧。

    “那个”杨凌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想说岳母大人和我母亲长得好像,怪不得岳父大人会视我如亲生了。”杨凌说完,以堪称和博尔特比肩的速度逃走了。

    “什么意思?”孔夫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勃然大怒,当即就顺手打碎了一个茶碗,想了一想又觉得不过瘾,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夫人啊,不能再砸了,这可是夫人陪嫁的龙凤瓶啊,我记得老爷书房里有一方老砚,老爷向来爱惜有加,夫人可以去砸那个消消气。”第一心腹在揣测自己主人心思方面从来都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