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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寂踢开被子,将秋衣拉到最高指着胸口:“你故意掐我那次,被我爸发现了。”
“……你怎么不跟我提?”
“那时候哪敢啊,”司寂笑起来,“不过他确实生气,当着你的面让我跟我妈说买鸡爪,其实他最烦啃那玩意了。”
“我现在写检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昨天你啃我脖子又被我妈发现了。”
“……还好伯母没让你去买鸭舌头。”
司寂抱着被子笑得更加开怀:“又是鸡又是鸭的,真是难为你了。算了,我给你个补偿的机会。”他变戏法似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套套:“给你,好好表现。”
左言看他的目光十分难以描述:“伯父伯母就在外面。”
“所以说是对你的考验啊,又要让我舒服又不能让我叫太大声。”司寂摸着他的腿毛,“再说,你不穿内裤,难道不是故意勾引我?”
“行,润滑剂有吗?”左言沉默了足有半分钟,才问。“都扩张好了。”司寂说着,把湿漉漉的小菊花露给他看。左言点头,盘腿坐床上戴上套子,然后拉过被子,压住司寂,两人瞬间便藏在了被子里。他挤到司寂腿间,guī头对准肛口缓缓插了进去,说了声我慢点动,便开始了有节奏的抽chā。司寂脸憋得通红,掀开被角猛喘几口气又缩回来,在黑暗里骂:“我操,你不行啊……我还是想叫……”左言闷声笑起来,动了两三分钟便低头吻住他,顺便解放了两人的脑袋。司寂被亲得迷迷糊糊,下半身又太爽,喉咙里便抑制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越想憋越憋不住,吓得他肛口一个劲的收缩。“两张嘴都堵住了你还能出声,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左言咬着他的耳垂,逐渐放慢了速度。司寂软绵绵地哼着,伸手掐他硬邦邦的屁股肉,说那你拔出来。左言说进去了就出不来,你夹得太紧。肉穴被操得发麻,司寂其实也舍不得;他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确定夫妇俩还在看晚间新闻,便把腿分到最开,让左言干到最深:“那你快点射,我不会笑话你的。”
左言不再出声,也不再有别的小动作,只闷头在他身上律动。司寂咬住他的肩膀,忽然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体温,他的重量。闭上眼,他想到左言和父母相处时的模样,想到他今晚嘴角从未消失的笑意和温和,哼着哼着就傻笑起来。体内的yīn茎变得越发滚烫,舒缓的节奏却一点也未减少快感。十多分钟,司寂就被干得满头大汗。手伸到肛口,他摩挲着左言yīn茎的根部,沾了一手滑腻的淫水;接着便握住yīn茎,贴住左言的腹肌手淫起来。耳边,左言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带着酒味的鼻息烫得司寂浑身发抖。很快,两人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左言歇了一会儿,趴在司寂耳边,问:“舒服吗?”
司寂懒懒地点头。
“那就好。我答应伯父,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任何方面都是。”
说着,他亲亲司寂胸口,半硬的yīn茎又在肉穴深处顶了顶。
简直无耻。
第102章
第二天睡到老俩口出门司寂才敢爬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司还好,他是真受不了自家老妈调侃又八卦的眼神。中间其实醒了好几次,窗户外边小麻雀一直叽叽喳喳地叫,雪水滴落的声音也一点都不小。但他一直被左言搂着,一动就被拍着哄着让继续睡。于是他秒懂:左言也害臊了。
刷牙,洗脸,准备早饭,然后目送左言去阳台上晒被子,司寂盯着客厅中央两个大纸箱一头雾水。犹豫半天他才给司妈妈打电话,好在对方语气如常。他说妈,您把我上学时候那堆破烂翻出来干嘛?司妈妈说你也知道是破烂,那干嘛一直不让我扔?正好趁小左在,你收拾收拾那些宝贝,把它们拿走。司寂说您这是彻底把我交出去了?司妈妈说我只是顺手而已,别罗嗦了,中午等我回来做饭,你俩一头钻屋里不出来,我和你爸还有好些事没交代呢。
挂掉电话,司寂暴力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地板上。他坐在一堆杂物里一件一件地翻,都是些有年头的小玩意了,课本,同学录,七七八八的玩具和漫画。看左言进来,他招呼他一起挑拣,边看边说着少年时的趣事。翻来捣去,他突然跟发现宝贝似的举起一个信封:“老左,快看,是老司写给我妈的信!”
也许是司妈妈早年整理时误打误撞跟司寂的东西混在了一起。老式的暗黄色信封上贴着一张端正的邮票,看得出主人很爱惜,纸面平整,还散发着一缕缕香气。司寂跟遇到宝贝似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而后毫不客气地抽出里头的信纸,左言想阻止都来不及。司寂看着他贼笑,说既然放到我东西里了那就是我的,看看也不过分吧?说着他举起信纸,对着上头的蓝黑色钢笔字念了起来:“这是我爸写的情书哎,还马芳芳同志,哈哈哈哈……‘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这个老司还挺浪漫。‘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槛’……”
左言凑过来。这些诗句边上都用另一种稍显笨拙的字体写着注释,应该是司妈妈的。“伯母看见这几句表白肯定很高兴。”
“嗯,那时候文学青年吃香嘛。我爸直到现在都可黏我妈了,他说我妈年轻时漂亮得很,在工厂时追她的小流氓太多了……哎,现在想起来他这话真不地道,说得就跟他自己不流氓似的。”
左言打他的头:“不许这么说你爸。”
“喂,才一个晚上你就被他收买了?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啊?”司寂笑着来回躲,草草把信看完,小心地原样塞回信封。想想,又跑到老司卧室,把它放到了梳妆台上。站在门边,他见左言低着头,翻看着一本被涂成漫画的英语书,但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想什么。怔住,心有些疼,他好半天说不出话。左言转身点烟的时候瞟到他,问:“怎么了?过来啊。”
司寂讷讷走到他身边,蹲下,抱抱他的脑袋又松开,犹豫道:“老左,我说这些……你会难过吗?”
左言也愣住,隔了好几秒才说:“不会。”他敛住笑意,捏捏司寂的腮帮:“倒是你。我不希望我的经历,或者说我的哪句话,会成为你的负担。”
他们之间不需要。
看着他的眼,司寂郑重地点头:“你放心。”左言嗯了一声,亲亲他嘴角:“……我刚才只是在想,抛开父母的身份,他们真的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我们童年时所认为的那样无所不能。像我妈,不想牵连外公外婆还有左叶,那几年硬是忍住不和他们联系……她会有多痛苦呢?”
司寂无从安慰,便道:“说起左叶,他跟我说下周,要和小泽一起过来。”
“他也跟我说了。”
“……老左,我们一起往前看。”
左言点头,从地上一本《军事天地》杂志里掏出一样怪东西:“……刚才就想问你了,这又是什么?”
司寂盯着看了半天,才爆笑起来,说你不拿出来我都忘了;那时候生物老师让我们做标本,同学都用小蝴蝶啊小花瓣啊,我觉得没意思,就从楼底下王奶奶那里摘了一朵巨型向日葵夹书里……我操,都发霉了……
黑黢黢的葵花被左言用两根手指夹着甩进了垃圾桶,两人继续慢悠悠地淘宝。老司他们回来时,两箱子东西依旧还剩下大半。司妈妈噗嗤笑了出来,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跟你爸一模一样;老司则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俩,说:“醒酒了?”
做贼心虚,司寂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殷勤地从他手里接过两大袋菜拉着左言进了厨房,说要亲手做饭给两老吃。左言做大厨,他打下手,四菜一汤很快出炉。席间司妈妈不吝赞美之词,把左言快要夸到天上去。饭毕,老司郑重其事地交给左言一个大红包,说是生日礼物;司妈妈则不知从哪儿变出几个纸袋,司寂凑过去一看,羊绒大衣、毛衣、休闲裤和一双皮鞋。左言接过来,结结巴巴地道谢。司寂并排和他站在一起,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红。
下楼时,司妈妈和抱着破烂的左言走在前头。老司大包小包替他们拎着东西,心情好得很,悄声对司寂说小左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不骄不躁,为人处事也没什么可指摘,让他多学着点。司寂嗯嗯直点头,眼神一直未曾离开前头左言的背影。“这次你总算是眼光不错,”老司重重拍他的肩,“儿子,好好过日子吧。相爱容易相处难,现在你们才刚刚开始。”
“这个您就别操心了,”司寂反搂住老司的肩,笑容甜得很,“我们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毕竟光看着他,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老司被他冷不丁这么一恶心,大声咳嗽起来。司妈妈停下脚步,回头瞪他,说起了让他戒烟的事;戒烟说完不解气,又数落起他种种坏习惯,总而言之都是亲近的埋怨,都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关切。
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和老司的讪笑在楼道里回荡,世俗而温暖。
第103章
周五的时候沈洛深说要给左言庆生,其实就是招呼了一大帮朋友去空山玩。从前他都去司寂家接他,这次直接到了左言小区,说是一定要上楼考察考察。他和左言熟,但绝没熟到可以互相去对方家里串门,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过来。进门之后他看了半天,指着客厅墙角工艺架上的玻璃匣子问这里头的玫瑰哪里弄来的,这么丑还摆那么显眼的地方。司寂呵呵,拽住他胳膊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忽然想起来他这只手受过伤,便放开他,伸出两只手在他头上乱揉,直到他的脑袋变成鸡窝为止。
沈洛深在洗手间整理头发用了半小时,出来时让左言帮忙看看哪里有不对劲,说是司寂邋遢,一点都靠不住。左言说让我帮你看可以呀,但有个条件,以后不许你叫司寂宝贝儿了。沈洛深被噎住,而后狂笑起来:“我操,老左你也会吃醋啊?”
“吃不吃醋另说,你那语气太淫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谁都喊宝贝儿,不这么喊他反而会显得他特殊,你愿意?”
左言弯腰换鞋:“十分愿意。”
“那好,左宝贝儿,就这么说定了。小鸡鸡还不快过来谢恩?”
司寂服了他俩,为了转移话题他指着沈洛深衣襟下摆大声说:“喂,老沈,你衣服上有个小白点。”
沈洛深捞起来瞅瞅,眉头紧锁:“操,不会是精斑吧?不对啊,今天我明明脱了衣服干的。”
“也有可能是牛奶或者牙膏。”司寂抽出一张湿巾扔他脸上,“赶紧擦擦,滚。”
空山今天人多,沈洛深让人在最角落拼了两张桌,上头摆满了各种酒、骰子和扑克,一点儿也不像是要给谁过生日的样子。司寂去到的时候边上只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看侧脸约莫四十来岁。他低头看着手机,一头短发白了小半;边上那人穿着件暗蓝色毛衣,正靠在他肩上打盹。大概是听见了沈洛深的皮靴声,那人动了动,喃喃喊了声“哥”。
司寂一愣:声音很耳熟。
中年男人抬头望向他,眼神锐利且满是戾气;司寂心里咯噔一下,但对方很快笑了,竟然瞬间变得和善起来:“……老左的小朋友?”
“是,”先前睡觉那人没骨头似的躺在他胸口,果然是徐悯言,“哥,上次左言逼我摸的就是他。”
“好摸吗?”
“没你好摸。”说着,徐悯言哈哈笑起来。
左言给他们做了介绍,中年男人就是他曾经提过的扆宣,徐悯言的老公。落座后,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别人还好,秦总竟然也带着周琨过来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周琨被围在七八个基佬身边欲哭无泪,偷摸着给司寂发短信,说早知道不来凑热闹了,简直乱他性向,他这个直的不会被掰弯吧?司寂半天才看到手机,一边吆喝着点数一边跑到他身边,挤挤坐下,说不会的,我觉得如果你入圈了,倒会掰直几个。周琨被打击得不行,敢怒不敢言,委屈得要命;何况秦总还盯着他,不许他喝酒。司寂见他可怜,便丢下手里的牌陪他扯淡。两人快活地聊着近况,直到沈洛深和边上一个挺漂亮的年轻人亲到一起,才同时住了嘴。
年轻人姓李,刚才沈洛深介绍时说是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司寂还以为他闹着玩。
“你表哥跟老沈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默了半晌,司寂才问。小李神情羞涩,看沈洛深的目光也不太对劲,很明显是动真格的了。
“这种问题你问我这个处男?”周琨撇撇嘴,挠着下巴上的肥肉,“我只知道,我哥是真的喜欢沈师兄。总公司那边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回去。不妙啊。”
司寂默默看秦桥送。他穿着黑色大衣坐在角落,夹在手里的烟燃了半截,烟灰马上就要落在裤子上。沈洛深注意到他俩的眼神,大声喊道:“怎么,没见过秀恩爱的啊?”
周琨迅速摇头,觉得不对,又拼命点头,傻得没边。司寂则扯起半边嘴角,用嘴型说出两个字:“禽兽。”沈洛深不乐意了,看样子就要拍案而起,扆宣这时却突然站起来,拿起一瓶洋酒给左言倒上,说:“你前几天忙,我们没来得及替你庆祝,这杯我敬你。”左言起身同他干杯,而徐悯言则拿起一直踩在脚底下的吉他,说要送给他们一首歌。沈洛深曾提过,他以前是空山的驻唱歌手,店里许多熟客看见他上台都喊着他名字,热闹得很。徐悯言施施然坐到台上,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少年般爽朗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全场:“这首歌献给左老板和他的小男友。”
底下一片哗然。而徐悯言则拨着吉他,唱起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哼唱,温柔而浪漫。司寂不懂吉他,只觉得徐悯言断掉的那根小拇指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四周许多探寻的目光往他身上飘,他抬头挺胸翘着腿,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模样。早就坐到边上的左言见状搂住他的肩;周琨识相地往边上挪了挪。托住司寂后脑,左言重重吻了上去,司寂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嘴口水,眼睛都笑弯了。徐悯言眼神好,唱着唱着笑场了:“看来我唱得不错,那边都亲上了……左老板,你拿什么谢我啊?”
左言挑挑眉,放开司寂,招来一个服务生说了几句;服务生小跑到台上,拿了个话筒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说今天开心,每桌都给大家送酒。”
闹腾到半夜,酒吧里仍旧有新客过来,这边的人倒已经散得差不多。司寂打着哈欠说困,要回家。沈洛深说行,宝宝你滚,我和宝贝儿去开房。小李脸涨得通红,双手搓着裤腿,但也没反驳。秦桥送和左言招呼一声,说有点晚了,明天还有许多公务。他坐在里头,出来时沈洛深故意用脚绊了他一下,还好他腿长,没出什么洋相,只是脸色比方才更加沉郁。司寂看左言,左言摇摇头,表示没办法。离开空山,司寂在出租车上骂了沈洛深一路,他知道这事他管不来,可就是忍不住。
左言好笑地安慰他半天,末了说:“行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带小泽去哪里玩吧。”
第104章
左叶和小泽坐大客来,司寂带着左言去接站。出发前他特地在街上买了个海绵宝宝气球和一袋棉花糖,说是要继续巩固在小泽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接近中午,车站人多,两人站在出站口等了约莫二十分钟,就看到了走路虎虎生风的小泽和跟在他身后的左叶。
左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肩上还挎着个蓝色海豚小书包。他穿着深灰色短款羽绒服,围着格子围巾,朴素而温和。小泽回头喊他爸爸的时候边上好几个人露出诧异的目光。左言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同他说起话来。司寂蹲下,把气球和棉花糖递到小泽手里,问他:“怎么眼圈红了,哭了呀?”
“快下车的时候我给他戴帽子,不小心扯到他头发了。”左叶笑着替小泽答道,“他从小就宝贝头发,如果是个女孩儿,估计还得留个平头。”
小泽穿着白棉袄,像个小馒头。他鼓着嘴不服气,抱怨说爸爸坏,弄疼宝宝了。左叶扯扯他帽子上的小雪球:“但是爸爸已经给你说过对不起了。”
“说了对不起,也还是疼。”小泽摸摸耳朵后边的头发,小心地一拉,眼巴巴地向司寂和左言告状:“就是酱紫,疼。”
司寂憋住笑,抱起他向车站外头走:“那让伯伯给你剃个光头好不好?不要头发的,那样最省事了。”
“像黑黑一样吗?”小泽问。
“哎?”
“大黑不知从哪儿染了皮藓,我把它带到兽医那里把毛刮了。”左叶继续替小泽善后,拿出手机把照片递给左言和司寂观赏。大黑头上的毛全没了,但依旧很有贵族风范。路上,小泽抱着气球懵懂地看着几个大人说说笑笑,精神好得很。左叶本来说要带着小泽住宾馆,左言当然不同意。将行李放到家中,几人吃过中饭,便带着小泽去公园玩。秋城的北山公园相当大,景色秀丽,里头还有个专门为小小朋友准备的游乐场,司寂带着小泽滑滑梯、坐弹弹木马,又独自在跷跷板上对抗抱着小泽的左言,累得比谁都厉害。不过这次比在童秋那次强点,有秋裤保护,至少没硌得蛋疼。疯了一个多小时,他和小泽都累了,他靠在秋千架上,小泽靠在他腿边。不一会儿,小泽又精神起来,指着对面的湖心亭说要去上面看小鱼。他指名要左言带他过去,说是司伯伯腿疼,要坐小板凳乖乖休息。
“都说了让你好好锻炼身体,连小泽都比你强。”左言拉住小泽的肉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司寂无法反驳,便拖着步子和左叶坐到了一起。
漆成彩虹色的长椅,边上有个小猫咪石雕,很可爱。
“前阵子小泽感冒发烧,跟我说想他大伯了。”左叶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小泽昂头,表情认真地和左言说着什么;左言弯腰,从棉花糖袋子里挤出一颗喂到他嘴里。
“老左很讨孩子喜欢的。”司寂想起圆圆,笑了起来。
“我猜他接管幼儿园,多数是因为妈妈的缘故吧。”
“是的。他对童秋很上心。”
左叶嘴角的笑很浅。他的目光落在一块浅蓝色的跷跷板上。板子很旧,裂开几道缝隙,漆面也脱落得七七八八。几个四五岁的小孩趴在上头,大嚷着有好多蚂蚁。“我记得以前这里是收费的,”左叶说,“好多好多人,跟外头完全是两个世界。”
司寂有些诧异:“……你以前来过这里?”
“我对秋城还算熟吧,”左叶眨眨眼,神情狡黠,“偷跑过来几次,找哥哥和妈妈。”
左叶不知道“家”在哪儿。七八岁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找一个人,偶然打听到这边,便绕了好久找到了这里。是有许多孩子,也有许多爸爸和妈妈。可他等了好久,就是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两个。
“外婆急坏了,回去拿扫帚狠抽我一顿。可我想哥哥,之后又悄悄来过几次。”
“老左如果知道,一定会来找你的。”
“可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啊,打了听见我的声音他立刻就会挂。我想可能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了,有次还带了外婆做的包子想来讨好他。”
他语气轻松,并没有丝毫怨恨和伤心,大概并不需要什么迟到的安慰。见司寂不知如何接话,他轻声笑起来:“我也会做大肉包子,虽然没外婆的好吃,但哄哄小泽足够了……说起来,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相亲,我哥们儿做的媒。”对着他,司寂压根说不出“约炮”两个字。
“我哥不像是会相亲的人。”可左叶的表情仿佛洞察一切。
司寂哈哈笑起来:“好吧,我实话实说。当初我和前男友分手,开玩笑说想找个鸭子放松放松,我哥们儿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