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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婵木了半晌,眼泪,哗啦啦掉了出来。
“东哥!”她大声嘶喊,满眼不可置信:“你叫我,滚?”
“是不是因为她”
她伸手便想撕住我头发,我先行躲开,在墙角同样畏怯惊愕的望着裴东。我还从没见他这般勃然大怒过。
“我第一次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你的房间,你谁也不准进去,包括我都得提前报备,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女佣?”芈月婵一步步走到裴东跟前,仰望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就算真是你的女佣,就算你的手下人员待遇福利向来极高,但又哪能让你亲自跑到海城去探望她的妈妈啊?还有在商贸街,还有在戈薇的舞会”
“东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和她在搞地下情?你告诉我!”
我很理智的一句话也没插嘴,心底却压抑极了。我看见裴东瞥了我眼,很平静的薄唇微张:“我娶得是华盛董事长芈月婵,不是芈政委的女儿千金大小姐。“
“什么?”芈月婵泪眼婆娑显出困惑。
“我让你把持好分寸,你反而越来越没有界线。”裴东冰冷的视线移在她脸上,眉锋微蹙:“薛染是我的手下人,蓝月反叛时豁出性命保住对我意义重要的东西,你却拿我理所当然对她的佐助当做欺凌她的理由?”
“什么?她”月婵面色苍白的欲言又止,旋而指着我的手道:“那这扳指”
“对!”我抢在裴东前道:“我当时保护的就是这枚扳指,所以裴先生才把它交给我,说是缘分。”
裴东蹙了下眉头,但也没戳破,淡淡道:“我很不喜欢你对薛染的刁难,我最讨厌就是别人对我耍心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蹲守着她的住所?这是最后一次,月婵,任何事我向来不习惯将就,更何况婚姻,如果你一直这样跋扈,我们注定不会幸福,何必维持下去。“
“东哥!”我从没见过芈月婵那样害怕的模样,她紧紧抓住裴东的衣角:“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裴东蹙眉扫了我眼,我暗暗摇头,他顿了会,扯出抹生硬的笑意:“机会,我可以给,但下不为例,现在先下去休息,我谈完正事带你去卡菲尔喝下午茶,嗯?”
“嗯!”月婵流露出出了笑容,但眸底却始终惶惶不安,乃至再没看我一眼便仓促的离开了。
“裴东。”望着她有些萧瑟的背影,我潜意识低吟:“会不会,说的太重了点儿?“
“你可怜她?”裴东蹙眉松松领口,道:“但她并不是我的妻子。”
他挑起我的下颚:“你才是。”
我未语,也并非真的觉得裴东言辞有何不对。不必是我,换做任何人芈月婵都不该如此羞辱,因为她是华盛董事长,她和裴东是有了夫妻之名,但两家公司却是敌对的。
身为领导人,彼此任何细节,都可能影响到日后媒体对两家公司实力的天枰。而现在,百叶窗还开着,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看见了她如何在裴东面前羞辱我。无意的,便罢;但如果她是有心那只能说心机太深了。
“你干什么?”我脸色微红,挡住他吻上来的嘴唇,伸手将百叶穿闭合:“她可能就在隔壁呢。”
裴东没回答,反更大手拂上我胸前柔软,嘴角微勾:“你还没告诉我,忤逆了我,想要我怎样惩罚?“
我未语,他便直接吻了上来,单手撑住墙壁,用炙热的吻将我紧紧抵着;我被吻得有些窒息,生怕有人看见,乘喘息的空隙紧忙道:“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好不好?”
他眉锋微蹙,低语道:“你就这样想得到广寿的话语权?我说过的问题,你不懂?”
“懂啊。”我俏皮的吐下舌:“可不是有你在吗?”
裴东面色一怔,旋即看着我,闷闷的笑出声来:“对,有我。”
我生怕默下去他又反对,紧忙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走到玄关时,却又想起什么,红着脸擦了擦他嘴角的口红。离开时,听见他令人抓狂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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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合适吗,李总。”东郊一座非常不显眼的五层小楼里,我对面色恭敬候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子道:“我真的不用再做什么?其实可以帮忙填写报表的,我会计业务特别熟悉。”
“哎呦喂真不用薛小姐!董事长都跟我交代好了,您只是来过渡下。”李总从属下手里接过茶杯,紧忙赔笑着放在桌面:“放心吧,不碍事,您就当您是客,做监督任务就行,我们这里一切照旧。”
对啊一切照旧就行了。
我笑了笑,表示认同,李总也不离开,大抵是想给我留下个好印象,要刻意待在这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我哭笑不得,只得走去窗口回避开那盯得自己直发毛的殷切视线。
却不由蹙了蹙眉。
怎么哪儿都有她?
“梁思“我顿了下,指着正从背山矿洞口走出的一群人道:”梁总是刚过来吗?”
“梁总啊?那倒不是,她负责的两家分公司,出产的煤矿就是从我们控制中心调度的,经常会过来。”
该死的
薛英岚,你不是故意的吧?
我蹙蹙眉,却反而又笑道:“看起来,梁总工作倒是十分努力刻苦呢?“我指着她脏兮兮的衣着和安全帽:”在我印象里,她总是很爱干净。”
“那是,那是”李总这样迎合道,眼里却闪过抹不屑。我默了会儿,笑道:“有什么就直说吧李总,我和梁总之前,其实也并没那么融洽呢、”
李总迟疑着,苦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您说梁总努力刻苦,底下工人可能不大认同呢。她每次来,其实就是在矿洞门口玩会儿手机,工装和安全帽都是找场地监工借的,然后拍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单这样其实也无可厚非,人家是当老总的,本来就没必要亲力亲为,但梁总她的脾气,也实在是大了点。“
“上次是她自己为了在一个叫邹凯的小伙子面前逞强,自己控制了整个煤矿调配的过程,结果运过去立马因为规格问题全给退回来了,甚至还被要求我们调控中心赔偿三万块误工费;钱是小钱啊,也没人怪她,但耐不住梁总她自己觉得丢了脸!硬是把我们矿洞二十来年经验的老监工给骂的辞职了唉真是不下基层就真觉得下苦人好欺负呢,那老监工连同带走的十来号技术员工,现在都没补齐呢,这半个月效率下滑特别大。“
我蹙蹙眉,没想到梁思琪飞来横福砸脸上,非但不珍惜,反而膨胀的愈发厉害了。我望了眼欲言又止的李总,淡淡道:“还有什么,继续说吧,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讲,只是听个乐子。”
“乐子,对,就是听个乐子!”李总一拍大腿,凑近过来,将声线压得很低很神秘道:“但薛小姐,您可真不准对外人提起啊是上一周我做出荷统计的时候,发现跟监工自己记载的数量,少了六十多吨,困解了好一阵子。前些天碰到运输部队长,才知道是梁总她私自拉给了一家刚注册不久,叫绅茂的煤炭工厂”
“闭嘴!”我心底一惊,倏然喊道。望着梁思琪,紧紧攥住了拳头。
默了半晌,我深吸了口气:“那炭是我接下来可能负责的”某公司“拉走的,而且我们很早就说好过了,所以等我接管那家”某公司“后,立马就会把资金缺口填上,对么李总?”
“啊?哦,那什么,我是说对,呵呵,对。”
李总赔笑完,便带着一脸费解提起水壶离开了。我看了看似乎也注意到我的梁思琪,烦厌的拉上窗帘。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以前的绅茂,几乎就是这样被梁正坑蒙怪骗累积起来的。
但这个屁股,我还得擦。
为了妈妈
上次虽然连几句话都没顾上说,但我摸到她的手,都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她不能再经受任何打击,她是我妈,哪怕很多事瞒了我,我爱她袒护她,不需要理由。
想到这,心情有些闷闷的,我想打电话给薛英岚,问她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妈。却正好瞥见,一个电话打入了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我扫了眼便挂断了,结果默去两秒,它立马又重播了过来。
我迟疑下,便还是接通。
“喂”
“喂?”
电话那旁没有回应,在我不耐烦的想挂断时,才听到那很浑厚苍老的声线:“染儿”
我心口倏然一紧,差点直接挂掉。
我很讨厌不熟悉的人这样亲热称呼我,而且还是嗓音中充斥着那般浓郁复杂的情感色彩,几乎一瞬让我联想到马龙白兰度那双忧郁的眼睛。
“您是哪位啊?“冷静下来,我十分困解的问道。记忆中年迈的男人,可连梁正都没这样称呼过我。
正琢磨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大脑都一片空白。
“染儿”
“我是你爸爸我是薛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