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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门被推开,我胆怯的往墙角挪,直到退无可退,两个女人则都笑意微微微僵。
“华哥真是的,人都在浴室了,怎不跟我们说一声。“
“别bb那没用的,薛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小心着凉。“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将我搀起来,我懵懵懂懂,看她俩是女人,语气又比较柔缓,倒没那样胆战心惊了。
“薛小姐,你脸色不太好,是阿华他们吓到你了?嗨,你别怪他们,这些臭男人,才不懂怜香惜玉。”穿海蓝色抹胸长裙,浓妆艳抹的女人冲我微微一笑,探出白皙的手:“不要紧张,进了墨庄,大家就都是姐妹,我叫蓝月。”
她抬抬下巴,引我看向她身旁着黑色小西装的娃娃脸女孩:“她是朱媛,叫她媛媛就可以。”
我僵硬点头,不知所措。蓝月一点也不感到尴尬,她将包在塑料袋里的洋装放门外,然后轻声笑笑:“薛小姐好像有些怯生,不过没事,都是女人,乘我们帮你清洗身体的空档交流交流,自然熟络了。”
说着,她褪下我的外套,将蓬头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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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淅沥沥作响,蓝月的话便随那水珠,是连着串的。这么会功夫,我知道“儒墨轩”是度假山庄,她就是墨庄的会所经理,朱媛是礼仪小姐领班。
两人话音都很随和,不叫人感到拘禁。
“薛小姐,一直都是我俩说话,也干巴巴没劲。“蓝月笑着将蓬头放回去,挤了些嫩肤乳擦在我肩头:”你就没什么话题可聊?问题也可以。“
“我”看着她亲和的笑脸,犹豫会,我还是问道:“蓝月小姐,你知不知道,裴先生绑带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额,这”蓝月笑脸僵硬:“还是换个问题吧。”
朱媛跟着点头:“对,换个吧,这问题,我们不好说。“
心底堵得慌,除了裴东绑架我的目的,还有能否安全离开,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不该令气氛变尴尬,我话锋一转道:“那我刚刚在门口,听见你们说裴先生要把我跟“怪物”关在一起。“
我咽了下口水:“是什么,是蛇吗?还是蜈蚣之类的毒虫?“
蓝月朱媛面面相觑,脸色更差,沉默会,蓝月答非所问道:“薛小姐,你怕吗?“
我懵了:“什么?”
蓝月眉梢紧簇,用蓬头漫无目的在我身上浇着:“我听阿华说,你是被绑来的,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但如果你讨不了裴总欢心,苦日子这才开头。这墨庄,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那些富绅官宦避暑度假的去处,实际上,却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一点也不高雅,黑暗的紧。外界匪夷所思之事,这里屡见不鲜,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疼惜的抚了抚我脸颊,道“当然,按理说,阮总“接”你来可不是供人打骂玩弄的,自然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可姐姐看你,实在嫩的可怜,竟还会怯生。这样的你,难免有些地方会惹恼阮总,就自然会吃些苦头。”
闻言,我不知怎的,低下头就有种欲泣的感觉。昨天我还在筹备二十岁生日怎样跟家人欢天喜地过,今天父亲、妹妹、男朋友接连出卖我,亲手将我送进了狼窝!
“别怕,姐姐心疼。”蓝月突然将我揽进怀里,悲伤道:“我就叫你小染吧,姐姐来这很久了,这里大多数姐妹都是我在照顾。姐姐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大抵是眼缘,所以只要不是阮总,谁欺负你,姐姐都能护着你。”
我顿时忍不住掉了泪,在可怕的陌生处,遇到一个人说会保护你,那种温暖就像冰天雪地拥抱火炉,远胜梁思琪那虚伪的亲人。
“好了,该干正事了。”她抹掉自己眼角泪珠,然后拍拍我肩膀,侧眼看向朱媛:“背上找到了吗?正面好像没有。”
见朱媛摇头,蓝月戚眉说:“会不会在隐秘部位“
“啪”她突然拍了下我屁股,笑声脆亮:“这条板,真翘。姐姐说错了,这么俊的丫头,哪个男人忍心欺你?该说裴总偏爱你之后,你可得多罩着姐姐才对。”
我笑了笑,自然明白她意思,羞涩的犹豫会,我将两腿分开。
她俩便半蹲在地,前后仔细观察。
十几秒后,朱媛将脑袋抬起来,愁容满面:“姐,怎么没有啊?”
“小染,你自己说。”蓝月笑的有些僵硬:“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
我点头,指了下小腹小指粗细的红纹;她瞥了眼,便眉戚更深,声线有些焦灼道:“姐看见了,但姐要的不是这个,是黑色的,桃心状。你要有,是被蹭掉之类的,你就告诉姐,姐是为你好,在保护你。”
我差点脱口而出在耳后,迟疑下,却还是留了点心眼:“没有,我全身上下,总共就这一块胎记。”
我正琢磨人家真心待我,我却这样欺骗人家,是否失德?突然啪一声脆响,我懵了。
“操!没你他妈地不早说?”蓝月那脸就像白雨,忽地变了,她厌恶的看着我,再没有前一秒半分的温柔静雅:“原来他妈是个水货!害老娘挤眼泪挤得这么辛苦,缺德不缺德?”
啊!
我惨叫声,因为朱媛突然拧了阀门,温水倏变开水,烫在皮肤蒸发热气;我立马捂住锁骨躲闪,一块皮被轻轻一碰,却立马像沾了水的纸巾被擦掉了。
“对啊,我就说她肯定不是了,什么玩意儿,还叫我跟她说话低三下四的。”朱媛那张娃娃脸变得扭曲,使劲撕扯我头发:“滚一边儿去,满身酒精和烟灰味,你爸是把你塞烟灰缸里打了吧?真是亲爹!”
头重重撞在瓷砖上,立时磕出了一道青痕。
我发蒙的捂着火辣辣正发红浮肿的脸,看见蓝月嫌恶的擦擦手,将滚烫的蓬头扔我怀里:“自己洗,洗的干干净净别染脏地板。该死的,还以为捡了一漏,能乘机打通上下关系,居然是个臭要饭的。王八蛋,晦气!”
她俩翻翻白眼,便走出去,重重将门摔上,发出砰一声,将我惊醒。
烫脱皮的锁骨腐蚀般疼,额头已紫透了,我呆呆看着瓷砖反光中自己被抽肿的脸,眼泪一颗颗掉,颤抖的愈发厉害。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进这炼狱?
梁正梁思琪,还有邹凯,你们现在是否正数着脏钱洋洋得意?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