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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咻咻”
哎哟喂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一秒钟,罗吉雅还驾着马车正要回城外的家去,突然听到一阵枪声,接着她就莫名其妙的被人从马车上拉下来,接着马车马上被翻了过来,一眨眼间,她的人已躲在被翻过来的马车后面,而马车上原先放的好几大包刚从附近杂货铺买来的东西全散落在附近,她的头顶则是灰尘、子弹满天飞。
这一切都发生得大突然、太意外、太乱糟糟了。
罗吉雅正想探头看个究竟,头才动了一下,马上就被一只大手压下去,头上还传来柏吉尔很不耐烦的警告声“如果你不想太早去见上帝的话,就乖乖的躲好。”
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吉雅还是在心里问着老问题,而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人说的竟然是英国腔很重的英文,且她发现自已竟然完全听得懂这个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话,这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今天的遭遇对她来说也实在是从来没有想过的新鲜。她不理他脸上阴沉沉的脸色,带着想参与冒险的雀跃心情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认得他们吗?”
柏吉尔不耐烦的否认说:“鬼才认得这些天杀狗娘养的家伙。”
喔,他不认得他们,那也许这整件事都是误会也说不走。罗吉雅好奇的想着,并转头四处看着,虽然到处乱射的子弹似乎随时都可以招唤人去见上帝,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觉刺激、好玩得很。
不过一直躲着实在没意思,她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了,也许她可以乘机化解掉这个误会也说不定,她的身子移动了一下,想探出马车看个清楚。
但她身子才那么轻轻的移动一下,马上又被原来的那只大手给按回来,还是那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你给我乖乖的躲好,少给我招惹麻烦。”
“我不是要惹麻烦,我是想帮你向他们解释清楚,也许他们误会了也说不定。”罗吉雅好心的说。
“没有什么误会,我虽不认得他们,但我很确定他们想要我的命。”柏吉尔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对一个没有脑袋瓜、不会思想的笨女人说,可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又不得不表现他的绅士风度,再次尽责的警台“躲好,不要给我招惹麻烦。”
真是好自大的傲慢口气,罗吉雅不服气的反问:“喂!你有没有搞错?是谁给谁招惹麻烦?我规规矩矩的驾着车,也没招谁惹谁,突然就被你凶神恶煞的拉下马车来,被到处乱射的子弹困在这里,我也只不过动这么一下,你竟敢说我在招惹麻烦。”
哇!这里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蛮荒之地,连看起来秀秀气气弱不禁风的女人,说起话来也是粗野蛮横,柏吉尔算是领教到了。在他的国家,他可从来没碰过敢瞪着他说话的女人,他是英国的贵族阶级,认识的那些年轻而有教养的淑女们,在和他对话时,都谦恭的垂下眼脸,温和的应对着,绝没有人敢瞪着双眼用质问的口气和他说话。
柏吉尔不管罗吉雅讲话的重点是什么,他挑剔的问:“没有人教你如何对一个绅士说话吗?”他问话的语气像是被冒犯的样子。
罗吉雅一脸茫然的转头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故意激怒他“绅士?在哪里?世界上还存在有这种动物吗?据我所知,目前在维多利亚(victoria)只有两个绅士,可惜”她的音调故意拖得很长,等到确定他在注意听时,才接着说:“一个死了,一个还未出生。”
柏吉尔的双眉挑了挑,唇角扬了起来。好个粗野、无礼、冒失的女孩,也许该有人好好的为她上些课,教她学做一个淑女,才不会枉费上天所赐给她的好面容。
罗吉雅才不管柏吉尔想的是什么,他鲁莽的将她从马车上拉下来,没有任何的解释和道歉,还自称为绅士,那她就是天字第一号的超级标准淑女了,说不定还可以上金氏世界纪录的淑女排行榜。
他们两个人对看着,互相评估着。
罗吉雅上身是麻纱衬衫配小羊皮背心,下身则是一条窄腰蓬松的大长裙,而脚上穿的是长统的鹿皮靴。她的穿着和这里一般家庭妇女一样,可是她的中国脸孔,在这里却是极少数。
而她那清秀灵巧的五官,长得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么该死的吸引人,尤其是她那黝黑、深不可测的黑眼珠,更是神秘得能吸引住任何人,看了她之后,想不再多看她一眼都不行,她的皮肤不是他所常看到的,白白的带点粉红色,有时上面布满很多斑点,而是经过太阳照射后所呈现的goldcolor,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很纯粹、很健康的颜色。
罗吉雅也打量着柏吉尔,他的气质和神态不像是这里常见到的囚犯或苦力,他一定是属于一个少数却高贵的阶层。不过凭他刚刚露的那一手翻马车的功夫,他应该是强壮的人,不像是一般养尊处优、柔弱不堪的贵族。
他穿了一件敞领的白色衬衫,合身的棕色鹿皮长裤,配着一双长统的棕色皮靴,身材削瘦而结实,浓密的棕发微松,鼻梁挺直,嘴形优美,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条写满了傲慢与权威。
罗吉雅觉得很奇怪,他的鼻子为什么没有往上翘?传说中,贵族都是用鼻子说话,用鼻孔看人的,他们很傲慢又爱耍权威,说话时只会发出“嗯!哼!”的鼻音,头又抬得高高的,眼睛向上看不到人,鼻子兼具了眼睛和嘴巴的功能,所以贵族的鼻子应该是很特殊、变型的。
可是柏吉尔的鼻子又挺又直,这好像和贵族的传说配不起来,她怀疑的想着,也许他不是真正的贵族也说不定,而他到底招惹到什么麻烦了,为什么有人当街要杀他呢?
罗吉雅正想开口问时,一颗子弹突然射到马车后面的墙上“咻!”的一声,又弹回来.射进了柏吉尔的右肩膀后。
“oh,shit!”柏吉尔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肩膀,骂了一句粗话。
罗吉雅马上对他装了一个鬼脸,明白的表示“你才不是什么绅士,你还不是在说粗话。”
柏吉尔绷着一张脸,一方面得忍受皮肉之痛;另一方面还得忍受罗吉雅的无礼和质疑,可他一点都不质疑自已的绅士身分,说粗话只不过是在发泄情绪,和绅士身分一点也不冲突,这个野丫头,对于绅士和淑女的课程还有得学。
血源源不绝的从柏吉尔的肩膀沁了出来,他的衬衫背面很快的全被染红了,望着他愈来愈惨白的脸色,听着四处仍乱弹乱跳的子弹声,罗吉雅才真正感受到他们境况的危险。
“天啊!我觉得你愈来愈接近你的上帝了。”她一点都不放过损他的机会。
看着柏吉尔的脸绷得更紧,好像要把嘴里的牙齿咬碎似的,罗吉雅却突然对他露出一个像天使的笑容。
他不知是该用拳头k死她,或者用嘴巴亲死她,他不禁想,真是个谜样的女孩,他怀疑他是否有弄懂她的一天。
而现在罗吉雅决定要扮个天使白衣天使,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不过她把看这个“绅士”脸上表情的变化,当成附加娱乐。从小看惯了父亲治疗病人,所以她判断刚刚那颗子弹还要不了他的命,目前还不是生死交关的时候,所以她从容得很,除非再有一颗从墙上弹过来的子弹,否则他们目前躲藏的位置安全得很。
罗吉雅先从自己的长统鹿皮靴里抽出暗藏的小刀,用它割自己长裙的下摆,撕了好几圈下来,然后像绑粽子一样,在柏吉尔身上缠了好几圈,只希望能暂时帮他将血止住。
但她发现,这颗子弹对他造成的影响,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不像是她预估的那么乐观,他原本拿在右手上的枪现在似乎已握不住了。
“实在太可惜了。”罗吉雅看了柏吉尔的反应,在心里怨叹的想着,她实在很想扮演个娇弱的女子,尝尝有护花使者在身边保护的滋味是如何,怎料那明明就没射到人的子弹,还能转弯从墙上反弹回来伤人,哎呀,怨叹没路用,该是表现一下她本事的时候了,她老实不客气的将柏吉尔的枪接收过来。
柏吉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又无力拿回来,他警告的说:“枪是很危险的东西,女人没本事玩的。”
她心想,不管他是不是好意,说出来的话都像是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在很多时候,他们认为“ladyfirst”似乎很懂得尊重女人,但苦更深入思考一下,可以发现这个话的含意并不表示女人比男人优秀,反而是他们自认比女人优秀,所以女人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对女士礼让只不过是要表现他们高人一等的绅士风度而已。
罗吉雅牵动了一下嘴角,嘲讽的说着“对不起了,大绅士,我想你大概发现我一点都不符合你心目中低男人一等的淑女样,而现在我还要让你见识到我更不淑女的样子。”
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保命可比保持淑女的风范重要,今朝留命,可比青史留名实际多了,罗吉雅不会装出什么都要男士助一臂之力的淑女样,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在这个动荡不安、治安不佳的地方,谁都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本事才保护得了自己。
罗吉雅镇定的拿着枪,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她冷静的观察一下子弹的来向,知道她有三个对手,这三个对手分别躲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向他们射击。她自知没有分身的本事,可以同时制伏三个人,既然分身的本事不够,那就只有靠智取了。
罗吉雅突然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相吉尔在心里暗骂了一句,shit!他不耐烦的答道:“柏吉尔。”他一点都不了她挑在这个节骨眼问他的名字有什么用意。
他才说完,罗吉雅已扑到他身上,贴在他的耳边警告他“什么都不准说,就当作你真的已经死掉了。”接着,她抱着他放声大哭,哭得好凄惨、好伤痛、她惟恐人家听不清楚的大声哭喊着“喔,上帝啊,求求你,不要带走吉尔,不要结束吉尔的生命,上帝啊,你为什么赐予他生命,又让他的生命如此脆弱?那只不过是从墙上弹过来的子弹,竟能要了他的命。上帝啊!我真不敢相倩,上帝啊!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把他收回你的身边,上帝啊!为什么”
枪声停止了,空气中只回荡着罗吉雅悲切呼唤柏吉尔与上帝的哀哭声。
原来躲起来的闲杂人士渐渐的探出头来,但仍明哲保身的远远看着,谁也没有移动位置。
三个枪手现身了,他们慢慢的往马车靠近,想确定一下他们的“猎物”是否真的回到上帝的身边。
罗吉雅仍然趴在柏吉尔的身上哭喊着,她用身体遮着手枪,等那三个枪手更靠近些。
三个人中,其中一个用脚踢着柏吉尔的脚,轻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而另一个伸出手往罗吉雅捉去。
突然,罗吉雅快速的翻转过身子,然后就“砰!砰!砰!”接连射出三发子弹,紧接着连续三声惨叫声,三个人握枪的那只手掌全被子弹射穿了,手上的枪枪全掉到地上。
罗吉雅坐了起来,她用脚一扫,将三把枪全扫到自已身前用脚踩着,决定全部没收,占为己有。她一手持枪指着他们,大喝道:“滚!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可不只是射穿手掌而已,至少你们得当心身上多了几个窟窿。”
情势一百八十度人逆转,三个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国女人,她柔弱、纤细、小巧,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中国瓷娃娃,好像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她捏碎似的,可是她却能在一瞬间同时制伏三个像大猩猩的魁梧人汉。“魔法”三个大汉同时恍然大悟。“对,只有这个可能,她一定会中国的魔法,她是来自中国的女巫,一定是的,她一定在我们身上施了魔法,我们才会莫名其妙的输给她!”
三个人害怕又不知所措的看着罗吉雅,怕她又施其他魔法在他们身上。
罗吉雅再次大喝“滚!快滚。”
三个人像得到大赦般,连哼都没哼一声,忍痛落荒而逃,只想逃得又快又远,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且他们还想着,被中国的魔法吓到,他们要学中国人,到中国城找中国餐厅吃猪脚面线压惊解运。
街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大都认识罗吉雅,但谁也没见识过她的本事,没想到她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罗吉雅自己心里的惊讶并不比他们小,她也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本事,有如此神准的枪法,从小她就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会了许多防身的本事,但一直都只是练习,并没有实际应用到,没想到今天一试竟然出现这么惊人的效果。
她的心神全浸在刚刚的震撼和胜利中,接受渐渐靠拢过来的人群的慰问和关怀,几乎忘了那位受伤“绅士”的存在,直到她身后传来一阵闷闷的嘲讽声提醒她。
“我虽然感谢你救了我,但我并不想以失去‘做人’的乐趣来回报你。”
罗吉雅像是被火烫到般,马上弹跳起来,她惊讶的转过头,不明白柏吉尔为什么这么说?
柏吉尔指指她刚刚所坐的位置。
罗吉雅一看,整个脸像被泼了红漆般,红到似乎连头发也一起变红了。她刚刚竟然一直坐在他的两腿之间,她绝对不是有意的,刚刚情况那么紧急,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想任何事,她更不会注意到她坐在哪里?生死交关时,谁会注意到呢?
围观的人听到柏吉尔的话和看到罗吉雅的反应,不禁莞尔的笑了起来。
看到许多人互相交换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更让罗吉雅羞得无地自容。
她恨恨的踢了柏吉尔一脚,一点都不心疼他露出的痛苦脸色。她想,都是他害的,他活该!竟然会把她危急时无意识的行为,牵扯成暧昧不明的事,怪不得上帝要事先惩罚他,让那颗明明就射不中他的子弹长了眼睛,转了弯之后再射中他。
一看罗吉雅的反应,柏吉尔心里的感觉是五味杂陈,其实她一点也不重,还柔软得很,可是他身体的某些地方却反常的渐渐变硬,这绝不是在他受伤后对女人该有的反应,但她却在他身上造成了这种效果,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得损她一下,其实他对女人的身体一点都不陌生,但对她却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旁观的人都很热心,不用罗吉雅要求,就主动帮她把马车弄正,还有人帮她把在附近散步的马拉回来,将原先掉在地上的大袋子装回马车上,另外还有几个人将受伤的柏吉尔抬上马车躺着,他们好心又热心的向柏吉尔说:“你就顺便和吉雅小姐一起回家去治疗枪伤吧,她的父亲是附近最好的医生,她带着你一起回去,你一定可以获得最好的治疗。”
罗吉雅莫测高深的笑着对众人说:“我不敢说他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但我可以保证他得到的治疗是最特殊的。”她又转头问柏吉尔“我一向不趁人之危,趁你还没上天堂,还能说话之前,你可以自由选择医生,不管你选的是谁,我会好人做到底送你去的。”
柏吉尔一听就懂,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口气,不过他抱着既已上贼船,所有栽全认了的决心,很圆滑的说:“我既然知道了这么一位‘有口皆碑’的医生,我还会笨得去选择别人吗?而且我相信吉雅小姐的父亲是一位有德的君子,他一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自己的名声。”言下之意,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他的见证人,这样罗吉雅应该聪明的不会让他发生什么不幸事件。
“真是好胆,你难道不知道你已得罪我了吗?你既然敢到我家,我若不整你,那我还真是冤枉了,君子报仇是三年不晚,但淑女报仇可是愈快愈好的。”罗吉雅喃喃说着,她提起缰绳,和附近的人说声再见后,就准备动身回家。
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还叫着“等一等、等一等,”
罗吉雅停止了动作,她认得那个老人,他叫布乔治,是前任警长的父亲,当前任警长殉职时,他泪流满面的从儿子尸体上取下代表警长的徽章,咬着牙对天发誓要替儿子报仇,结果儿子的仇没报成,还被人射瘸了腿,静养了好久,直到最近才能挂着拐杖行走。她猜不出他叫她有什么事?
布乔治气喘连连的趴在罗吉雅马车的脚踏垫上,没等气顺下来,他就先将手上的东西塞到罗吉雅手上。她很自然的张开手接着,他将她的手连同他给的东西握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选你当我们的警长,继承我儿子的遗志,帮我儿子报仇。”
罗吉雅一听,不必看也猜得出,布乔治给她的是代表警长标志的星形徽章,她像被烫到似的,马上要将东西交还给那老人,她很坚决的说:“不,乔治,我不能接受这个东西,我没有能力当你们的警长。”
布乔治很顽固、很坚决的摇着头,表明他绝对不收回交出去的东西,他慢慢的将呼吸调匀说:“吉雅小姐,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警艮的工作你可以做得很好,刚刚的枪战我从头到尾全看到了,你的头脑比我儿子还冷静,枪法比他准、比他快,应变的能力比他强,若你不能当我们的警长,还有谁能当呢?”
布乔治问着四周还未散去的人群“你们谁还能推荐出更适当的警长人选?”
没有人回答,谁都知道在这里当警长是件吃力不讨好,又随时会见到上帝的工作,没有人愿意继承,可是将一份该是男子汉大丈夫挑起的重担,放到一个娇弱的女子身上,他们又觉得于心不忍。
布乔治不管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站到马车上大声说“我们推举罗吉雅小姐当我们的新警长,若谁反对,谁就自告奋勇出来当区长。”
没有人自告奋勇要当警长,自然也就没有人出声反对,可是也没有人附和布乔治的主意。这个城里的治安不太好,尤其上一任的警长殉职后,匪徒就更无所顾忌了,大家早就在盼望一个新警长的出现,他们以前所选的人选,都害怕变成匪徒的枪靶子而拒不上任。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盼望一个能力高强,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更能保护善良百姓安全的警长出现,今天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可是上帝偏偏和他们开个大玩笑,那个人选不是大家潜意识里所盼望的他,不是雄壮威武、气势磅备、威风凛凛,一出现就能镇住场面的男人。
而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中国女人,一想到这里,就有好多人不只觉得面上无光,而且他们快“感冒”得昏倒了。
可是布乔治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提议罗吉雅当他们的警长,一想到今后要让一个瘦得像小鸡的中国女人来维持这个城镇的治安,这无异是当面给这里所有的男人一耳光。
有几个男人站到布乔治身边,要将他拉走。
布乔治挣扎的说:“不要拉我,今天吉雅小姐不答应接受警长的职位,我就不走。”
有一个老绅士陪笑的对罗吉雅说:“乔治喝醉了,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布乔治否认的说“自从我儿子死后,我就没喝过酒了,我没有醉,我所讲的话全都出于我清醒又自由的意志。”他反身指责他身后的老绅士“白怀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说穿了,你不过是自认比女人高一等,觉得让女人当警长有损我们男人的尊严,但事实摆在眼前,吉雅小姐的能力是我们没办法否认的,不管你们想的是什么,我认为请吉雅小姐当我们的警长,为我儿子报仇,更胜于顾全男人的面子。”
本来罗吉雅对当警长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大家大声叫好,全心拥戴她,她就算是脱掉一层皮都要把它推掉,可是现在的情况居然相反,大家对她当警长的反应竟然是“众望所不归”这实在是太没面子的事,她豁出去了,决定接受警长的职位,让他们见识一下,女人除了洗衣、烧饭、带孩子、东家民西家短、骂老公之外,还是有能力做区长的工作。
罗吉雅将警长的徽章别在小背心外,并检查她所没收来的三把枪里的子弹,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她瞄准着“黑乡酒吧”的招牌对大家说:“现在我要打掉那个男人的帽子。”话才说完,招牌上男人的帽子就被轰掉了,接着又说:“现在我要打掉他叼的烟。”随即“砰!”的一声,烟头没了。
她早就看不惯“黑乡酒吧”高挂在墙上的招牌,上头画着一个戴高帽子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手里还搂着一个穿得很清凉、卖弄風騒的女人,女人手上也衔着一根冒着烟的烟,她很高兴今大能乘机在招牌上打几个洞。
“现在,我要打掉那女人手上的烟。”罗吉雅一说完就开枪,那女人手上的烟也马上化成一个黑黑的洞。
没有人拍手叫好,罗吉雅一点都不在意,她指着身上的徽章说:“我接受了警长的职务,直到比我更适当的人出现为止。”接着又指着马车后的柏吉尔说:“现在我要带这个人回家疗伤。”她对着大家嫣然一笑,很无邪的问:“我们总不希望他因为延误治疗,而太早见到上帝吧?”
说完,她提起才绳用力在马身上一抽,就启程回家了,抛下背后所有的议论,她想,此后她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