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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和肥基见过两次面了,在我印象里,肥基满脸横肉,但是胆子也不算小。能被吓成这样,这张冥纸,恐怕不简单。我立刻把肥基手里的冥纸,和朝阳记老板收到的三张冥纸联系在了一起。
果然,肥基颤抖着声音告诉我,他刚刚去了朝阳记,回来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突然多了张冥纸。原本,我还以为肥基手里的冥纸,就是当初作为证据被警方收取的冥币之一,可是,肥基却告诉我,这张冥纸,是突然多出来的。
而且,还是在从朝阳记回来的路上,多出来的。我问肥基具体的细节,肥基的脸色发青,他说,他是想再到朝阳记问问情况,上头催破案催的紧。正是饭点,肥基就顺便在朝阳记吃了一碗面。
回来的时候,他在路边摊买水果,结果一掏,就掏出了一张冥币来。肥基当时就被吓傻了,他也顾不上卖水果,匆匆地赶回警局,他越走,越害怕,快进警局的时候,他的腿都要软了。
陈凡问肥基,是不是不小心把警局里的冥币给带出来了。陈凡刚问出口,罗峰就把他拉到了一边。陈凡问的问题,太没有水准了。只是,这个时候的肥基,已经被吓的没了主意,他断断续续地说,警局里的那三张冥币,早就被作为证据封存了起来,不可能在他的口袋里。
而且,肥基说,他在朝阳记掏钱付账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这张冥币,也就是说,这张冥币,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口袋的。陈凡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趁着他要说一些害怕的话前,我建议肥基先回警局。
肥基同意了,罗峰没有跟进来。
我们到了警局之后,大家看肥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都问怎么了。肥基又战战兢兢地把刚刚对我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下,警局里炸开了锅,但大家也都没有被吓傻,很快就有人让鉴定科的工作人员过来取走了冥纸。
鉴定科的工作人员,带着冥纸去做鉴定了。
肥基站着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币,我小心翼翼地经过他的身边,并以非常小心地动作试图把那张冥纸塞进他的口袋。可是,肥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动作。肥基问我干什么,我说只是想试试而已。
肥基已经确认过,在朝阳记掏钱的时候,冥纸还不在他的口袋里,所以冥纸一定是在他走路的过程中出现的。可是,我刚刚这样小心地想要将冥纸塞进去,却被发现了,而且,这还是在肥基站着不动的情况下。
从朝阳记回来的过程中,肥基是一直在走动着。
我的推测,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经过众人的劝说,肥基慢慢恢复了一些,他耐心地等待着鉴定的结果。肥基的胆子,不算小,只是因为这件事,太诡异了。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鉴定人员跑了出来。
那是一名女性的鉴定人员,她对冥币进行了最快速的鉴定。冥币上,有三枚指纹,一枚肥基自己的,另外一枚还没查出来是谁的,而最后一枚,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肥基着急了,他催鉴定人员快说,鉴定人员终于说出了结果。
可是,这结果,却让肥基受到了更严重的惊吓。
通过比对,那一枚指纹,和已经死去的老九的指纹,完全同一。
闹腾的警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寂。离奇出现在肥基口袋的那张冥纸,彻底和鬼叫餐案分不开关系了。那名女性的鉴定人员很年轻,她都快哭出来了,她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
“那枚不知身份的指纹,是女性的还是男性的?”这是我偷偷让陈凡替我问的。
鉴定人员想了想,说那是一枚食指的指纹,比较小,更有可能是一枚女性指纹,但是并不能确定。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又偷偷让陈凡跟那名鉴定人员说,确认一下那枚指纹,是不是云清的。
警方已经开始注意云清了,大家对云清都不陌生。没有主意的肥基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之后,我们坐在警局的角落,耐心地等着。
“方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凡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终于闭上了嘴。
到现在,一共出现了四张冥纸。前三张是朝阳记收到的,第四张是肥基收到的。这四张冥纸,稍有不同。前三张冥纸,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朝阳记老板或者伙计的,一个是死者老九的。
而最后一张冥纸,却有三个人的。
相同点是,这几张冥纸出现的方式都非常离奇。上面的指纹表明,冥纸和死者有接触,和朝阳记的老板和伙计也有接触,再加上朝阳记老板那三天经过清点,每天少的一张钱和多出的一张冥币,这总让人觉得,朝阳记的冥币,是钱直接变化而成的。
对此,云清也是告诉朝阳记的老板:他们收到的本来就是冥纸,是死者的鬼魂交给他们的。
肥基并不记得自己本来有多少钱,所以没有办法判断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少了。
坐了很久,我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终于,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天快黑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鉴定师又跑进了警员的办公室,她告诉我们,鉴定结果出来了,那枚指纹,果然属于云清。肥基一听,马上冒了火,他让人去直接把云清带回来。
我们等了很久,云清终于被带了回来。云清身上正穿着道服,出警的人告诉我们,云清当时正在作法,他们带人的时候,主人家还特别不满意,怕引起冲突,他们只好等云清作法结束才带她回来。
我见带人的那两个警察,都没有对云清动粗,显然,他们应该也见到云清作法时候的奇异手段了,所以心里有些没底。云清一进到警局里,就四下打量了起来,她也看到了我,但是没有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云清一开口,就说:“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这分局的位置,处于极阴之地,我猜的不错的话,警局里招惹了脏东西吧?”
云清装模作样的话,倒是让肥基愣了一会。在我的怂恿下,陈凡马上把肥基扶了起来,肥基也不准备把云清带进询问室了,他厉声责问冥纸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指纹。听到冥纸,云清很明显也怔了一下。
云清反问肥基什么冥纸,很快,马上有人把用塑料隔离袋装着的冥纸给云清看了一眼。云清说她作法用的冥纸,不是这一种,至于上面为什么会有她的指纹,她也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云清镇定自若,还是和她身上穿着的道服很相称。
陈凡以为机会来了,竟然还拍桌大喊:“不要解释了,上面有你的指纹,也有老九的指纹,说吧,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从身后扯了扯陈凡的衣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没能阻止陈凡犯傻。已经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云清绝对不会是直接的凶手。
云清很聪明,她从陈凡的话中找出了空子:“敢问警官,这一张冥币是不是当初朝阳记老板收到的冥币?”
云清还要求大家把这张冥纸的来源,告诉她。警方只能如实回答,云清微微一笑:“既然这样,你们怎么能证明我是杀人凶手。实话告诉你们吧,要了他们命的,不是人,而是鬼。还有这位警官,你撞邪了,还是趁早找我作法,消灾解难,不然不出几天,你必然出事。”
优势,全被云清占尽了。
我一直在观察着云清的表情,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这张冥纸是怎么回事。
有人问肥基要不要把人扣下,肥基摇了摇头,让云清走了。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把人扣太久。也确实,云清已经有了不在场证明,扣住她,没有任何作用。云清走出去之后,肥基才让他手下的人,对云清盯紧一点,不要让她离开港区。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众人也都各自离开了。诡异的冥纸,就这样暂时不了了之了,肥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警局。我和陈凡出了警局之后,还没有看到罗峰,我们就先发现了云清。
云清在警局外面站着,竟然还没有离开。
她竟然是在等我,我一出来,她就慢慢地朝我走过来。
她问我,考虑好没有。
我反问她,考虑什么。
云清:“我不是告诉你,让你赶快离开港区吗,你真的不怕再被恶鬼缠身吗?”
第010章再发命案
我想了想,冷笑着问云清为什么始终坚持要我离开港区。这一点,我实在想不通,在此之前,我和云清并不认识。原以为云清只是怕我们查出关于她或许和这起案子有关系,但是仔细想想,她没有让别人离开港区,偏偏让我离开,这很奇怪。
云清抚了抚她的袖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还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她说,我被恶鬼缠身,如果再不离开港区,就来不及了。见云清还是不准备说实话,我有些恼怒了,但我并没有再对她出手。
我告诉云清,她的母亲让我给她带句话。云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有些慌张了起来,她厉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去接触她的家人。我似笑非笑地调侃:“我认为你有问题,但你又什么都不肯招供,也不肯说,我不能去调查吗?”
云清威胁我,如果我敢再查有关她的任何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罗峰一听,恼了,他说云清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在港区,敢这么威胁罗峰的,没有几个人。我阻止罗峰发火,我把云清母亲要我转告给她的话,全部如实告诉了云清。
云清突然低下头,恰好一阵风吹过,她的样子,显得有些落寞。不过,云清很快就收拾了心情,她又一次警告我,赶紧离开港区,之后转身就想要走。我喊了她几声,云清也不停下脚步,趁着她还没有走远,我想了想,又喊了声:“我会去三松观调查一下。”
果然,云清止住了脚步,她回过头,因为距离比较远,我没有办法观察到她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她又开口了,这次,她没有再带着威胁的语气,也没有再恼火,语气竟然还有些诚恳。
她说,我离不离开港区,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劝我离开,只是出于善心。她又告诉我,就算我不离开港区,也不要到三松观去,否则,我到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云清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我仔细思考着云清说的话,罗峰问我这个云清到底在搞什么鬼。她的嫌疑很大,但是所有的嫌疑,都是她自己往自己身上揽的。她先是给朝阳记和出事公寓区的人作法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每一个人都害怕的要死,之后,她一次又一次地劝我离开港区,这更是增加了她的嫌疑。
我回答罗峰,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可能真的和鬼叫餐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她有问题,我必须去查。罗峰撇了撇嘴,点了根烟,也没有再多问了。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自从那个老太说听到很大的音乐声和挪动重物的声音之后,警方就又去案发现场查了一下,但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我考虑过,等天一亮,我就要再次去案发现场看看,有了陈凡的帮助,我们再也不用匆忙地偷偷去那里了。
鬼叫餐案的谜团仍然很多,可以说,警方和我,都没有关于调查的实质性进展。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给我报信的老九,我想过,是不是有擅长化妆的人故意伪装成老九给我报信,或者是老九有什么双胞胎兄弟。
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老九给我报信的时候,光线明亮,他和我距离得很近,易容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奇,一般擅长伪装的人,都是利用光线或者其他环境条件,以假乱真,但根据当时的环境条件,那个老九,不可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而老九这个人,也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我已经派人调查过,老九出生的时候,以为难产,一共有三四个接生婆和护理在现场为他的母亲接生,如果有同胞兄弟,根本隐瞒不了。
最终,我还是把解决问题的重点,放在了老九的死亡时间上,我在想,或许是凶手故意利用了某种手段,骗过了法医。可是,我仍旧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老九是在法医鉴定得出的死亡时间后两天找到我的,算上来回的时间,他如果是后来再被杀的,他的真正死亡时间至少会和法医鉴定得出来的时间相差四天左右。
法医,不太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第二天,距离鬼叫餐案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警方的压力很大,港区闹得也更加沸沸扬扬了。我和陈凡一大早就去了警局,可是,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肥基。警察告诉我们,肥基到现在还没有到警局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我觉得不对劲,让陈凡问警察派人去找了没有,警察点了点头,他还纳闷,说肥基从来都不会迟到。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警局的电话就响了,那名警察接起电话,没听几秒钟,脸色霎时全白。
他颤抖着手,放下电话,对着整个警局大喊:肥基死了!
我也是一愣,整个警局都闹腾了起来,大家慌慌张张地戴上警帽,准备出警。因为肥基信任陈凡,陈凡也跟着去了。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在意陈凡是不是带着我。警车绕过两个街区,开到了肥基的住处。
肥基住的地方,很清静,是廉价型的小别墅,这种住宅在港区,很多见。现场已经有不少警察了,这都是附近的警员,现场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之前被派来找肥基的那名女警察就坐在门外,她已经别吓坏了,一直在哭。
有人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颤抖着手,一边哭,一边说她来找肥基之后,肥基已经死了。从警局里赶来的警员也来不及多问,马上冲了进去,我和陈凡想要进去,被门口的警察给拦了下来,陈凡说了很久,最终也只让陈凡进去了。
我绕到小别墅的后门,案子才刚发生,警方还没对别墅全面封锁,我翻墙,轻松地跳了进去。进到里面之后,没人再拦我了,有的警察还向我打招呼,他们还以为我是某个穿便衣的警官。
肥基死在了自己的卧室,卧室在二楼,我偷偷爬上了一棵树,才终于透过窗子看到了肥基的尸体。肥基躺在床上,远远看去,致命伤似乎是在脖子处,他的脖子,有一道伤口。我观察了起来,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屋子里一片凌乱。
视线受阻,我没有办法完全观察到案发现场的状况。
我给陈凡打了个电话,我让陈凡马上把别墅的每一个地方都观察一遍,陈凡一开始还惊讶我怎么会知道案发现场是什么样的,但是他没有多问,马上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了。几分钟之后,陈凡给我回了话,他说,犯罪现场的血迹实在太多了,但是出了房间之外,就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了。
我考虑了一下,让陈凡出来。陈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跳下了大树,他问我怎么进来了。我没有回答,让他把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陈凡说,他们进去的时候,肥基正躺在床上,被子还是盖着的。
被子上没有血迹,但是掀开被子,床褥上倒是有很多血。肥基全身上下,目前只发现了脖子上有伤口,那道伤口是刀伤,足足有五厘米长,伤口很深。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肥基的死因了。
我进一步问血迹的形态,陈凡想了想,说血都是一滩一滩的,每滩之间还有不少血滴。
我问:“还有其他形态的血迹吗?”
陈凡又抓耳挠腮想了一下,过了一会,他很确定地告诉我,没有。他按照我的吩咐,观察的非常仔细。
“真的没有血雾状的痕迹?”我再三地反复确认,并不是我不愿意相信陈凡,而是陈凡这样的警察,不值得被信任。
陈凡,还是摇了摇头。
“第一犯罪现场,应该不在房间里。”我对陈凡说。
陈凡有些惊讶,他问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告诉他,喉部被切开,鲜血必然成血雾状喷洒,如果没有被清理,一般情况下,会在墙上、地面上或者其他地方,留下雾状的血迹。很显然,尸体在,屋里也那么凌乱,凶手并没有进行清理。
屋内血迹和凌乱的模样,也是凶手刻意伪装出来的,只不过,他不懂痕迹学。
我朝四周看了看,陈凡的小别墅在一个别墅群里,大门处有监控,所以案发现场,应该在别墅区内,否则凶手想要从外面把尸体转移到别墅里,会被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画面。
想要带着尸体翻墙进来,也比较困难,容易留下痕迹。
“最佳的犯罪地点,就在这个别墅院子里,跟我来。”说着,我带陈凡在这个别墅的院子里绕了起来。别墅的后方,是一片杂草丛,肥基平时很忙,也没有时间去清理这片杂草,我翻了翻,很快,我在一片草丛里,发现了非常少量的血迹,这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区域。
陈凡惊讶了起来,他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
发现案发现场,并不困难,只是,我突然发现,这里的所有杂草都直挺挺地立着,只有一小片有些弯了,那应该是肥基倒下之后压弯的,除此之外,其他杂草,全部正常,而且,血迹也太少了。
肥基虽然胖,但反抗能力还是有的,凶手在这里动手,不可能不留下挣扎的痕迹……
第011章又是冥纸
我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杂草丛,陈凡着急了起来,他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闭嘴!”我喝了一声,陈凡马上就不敢说话了。我眉头紧皱,站了起来,比起屋子,这地方更像是第一犯罪现场,草丛上密密麻麻的草叶上,也的确留下了雾状的血迹。正是冬天,这一片杂草有的都已经发黄了,草叶很干燥,血迹沾上去,就基本定型在上面了。
我告诉陈凡,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犯罪现场,因为草丛上有雾状的血迹。陈凡左看又看,观察了很久,他都说看不出来草叶上的血迹是呈雾状分布的。我冷冷一笑,这也是凶手没有将这一片沾上血迹的草叶割走的原因。
我把袖子裹着手,把那一片草稍微聚拢了一些,我再问陈凡,这下是不是看出来了。陈凡马上点头,那雾状的血迹很稀疏,很很淡,但仔细观察,依旧能够看出来。这里的杂草虽然很密,但毕竟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平面,我看了看天空,是阴天。
我告诉陈凡,肥基的死亡时间,可能是昨天夜里十一点钟之后。陈凡知道我能根据尸体的尸斑判断出大致的时间,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见过尸体。陈凡问我怎么判断出来的,我笑了笑,说只是偶然。
昨天夜里十一点之后,风特别大,这个别墅的院子,还比较密闭,如果不是风特别大的情况下,草不会被吹动的太厉害。草叶上的血迹那样稀疏,而且并不是特别规则,说明血洒上去的时候,草是被吹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