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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时神情痴迷,好象一直在想着什么,有时又魂不守舍,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可是从上个星期开始,他明显有了变化,好象有什么心事,却又装腔作势,对她特别热情,神情举止则不够自然。
你看今天,他反常地早早回家,在网查什么资料。明明他办公室里也有电脑的,为什么偏偏要回家来查呢?这个理由不能让她信服。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她又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曾偷偷留意过他的邮箱,qq,手机短信,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咦,对了,晚饭前,他的手机好象收到过一条短信,看后就将手机藏进了口袋。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很可能就是一条约会短信。
是啊,她越想越象了,你看他今晚态度多好,又是替我和儿子搛菜,又是主动洗碗,还故意跟儿子说要到单位去写发言稿,后来趁我上卫生间的空档,就悄悄溜了出去。
肯定是去约会!天哪,这个人,原来是个伪君子!她嚯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门口去说:“妈妈有事出去一下,你做好作业,就弄弄早点睡,听到了吗?”
儿子乖巧地回头说:“噢,妈妈,你早点回来。”她就去换鞋子,可刚换好鞋子,手机响了,一看,是吴祖文办公室的号码。接听,他的声音,还是象以前那样,沉稳中带点沙哑,很平静,很正常。
她松了一口气,脱了鞋,退回沙发上,拿遥控器打开电视看起来。原来,他是在办公室里写搞,瞧你疑神疑鬼的,幸亏没有去跟踪,否则,要被他笑话了。
可电视画面老是进不了脑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别别乱跳。今晚你是怎么啦?她问着自己,忽然灵机一动,就拿起手机,回拔他办公室的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跟他说几句俏俏话,让心里踏实一点。
可是没人接。啊?她惊慌起来。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他在骗我?连忙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难道真的跟哪个女人幽会去了?是不是邢珊珊?不行,我要去找他,要是被我发现他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不闹它个天翻地覆,不抓破那个婊子的脸,不骂他个狗血喷头,我就不姓张,哼!
火爆脾气的凤再也按耐不住,跳起来就往外冲,连鞋子也忘了换。出了门才发现脚上还穿着拖鞋,重新开门换了往下急走,真象去捉奸一样。她有一辆跳板车,从后面的小车库里推出来,跨上去就往教育局方向开。
她先要去实地看一看,他到底在不在单位。不在,她老远就看见他办公室的窗户里黑洞洞的,没有灯光。骑到门房前,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没事的样子问门房:“老刘,看见吴祖文来过单位吗?”
“来过的,但一会儿,就走了。”老刘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张老师,你找吴局?呃,吴局,还没有回家?”
“嗯,他关机了。”她只好撒谎说“孩子有点发烧,我想找一下他。你看到他车子往哪个方向走的?”老刘想着说:“好象往东开的。”她“呜”地一声开着踏板车往东飞去。
他为什骗我?为什么关机?一定是跟哪个不要脸的女人幽会。那他们会约在哪里呢?她边开边想,茶室,咖啡馆,娱乐场所,他们是不敢去的。低档的招待所,他们也不会去。
只有宾馆,最有可能的就是宾馆。那市里象样一点的宾馆有几家?几十家吧。一家家去找,今晚,就是找到天亮,我也要找到他,非搞清他的去处不可。于是,凤就一家家宾馆去问。她先开到黄海宾馆,顿了跳板车,走进去到总台上问:“我问一下,吴祖文是不是住在这里?”
小姐显然不认识吴祖文,摇头说:“没有。谁是吴祖文啊?”哦,也有不知道吴祖文名字的,她原来还以为他是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呢。
凤就没有说他的身份:“那麻烦你们,帮我查一下,他叫吴祖文,看他有没有在这里开房间?”小姐翻了翻登记簿说:“没有。”她就去第二家问,一连问了五家,都说没有,她就想,他是不是用别的身份证登记呢?
她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一想就想到了这一点。可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能找得他呢?她站在绿洲宾馆的门外,望着满天的繁星,心里痛苦极了,也有些茫然。
现在找不到他,他半夜里回来,又是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你还能不相信他吗?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她想打家里的电话问一下,他回来了没有。不用打,他回来,肯定会打我手机的。
又拔了一下他的手机,还是关机。真是出了鬼了,平时一直不关机的,今晚怎么就关了呢?还是去找,不找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只有当场捉住他,他才无法抵赖,才能揭去他虚伪的面皮。
她继续骑着跳板车,在市里绕来绕去穿行,一条条街道去寻找。只要看到象样一点的宾馆,她就不厌其烦地进去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力量和耐心,简直象着了魔,不顾一切地东奔西走,厚着脸皮地到处询问,连越来越深的夜色,越来越浓的雾气都没有觉察到。
大约找了十几家以后,她来到了江海宾馆。跳板车进去时,她还是先熄了火,再轻轻推进去,东张西望地在宾馆里停车场里寻找一圈,没有看到他的车子,才走到大堂总台去问:“不好意思,帮我看一看,有个叫吴祖文的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吴祖文?”总台里一个小姐望着她说“是不是教育局的?”“是啊。”凤喜出望外“他在这里开了房间?”小姐说:“你去505房看一看吧。”
“谢谢。”凤激动地说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刚走进电梯,一股血液就冲到头顶,带着一股女性的愤怒,在全身奔腾起来。心狂跳着,一口气也堵住了嗓子口,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啊,你这个伪君子,今天你总算被我抓到了!
被我当场捉奸在床,你还抵赖吗?哼,离婚?没那么简单,不弄得你们都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决不罢休!叫你们快活!快九点了,门外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
吴祖文急不可耐地在房间里转着。这个小妖精是怎么啦?就是骑自行车,也该来了啊,从电大到这里至多两三公里路,不要半个小时就到了。
不会是害怕,不来了吧?或者是临时遇到什么事情,来不了了?可你有事,也应该发短信告诉我呀。他刚才打开手机看过,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耐着性子等到九点二十分,还不见她来,他靠在床上,又给她发了一个短信:你何时到?我在嗷嗷等待!他真的等不得了,十点半必须赶回家,再晚了,肯定不行。
回去得越晚,妻就越怀疑。而方雪芹来得越晚,他也越不能尽兴。既然是偷,就要偷得淋漓尽致,偷得完全彻底,偷得物有所值。至少要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来两次,否则就太仓促,太肤浅了。都十点了,依然杳无音信。
他急得跳下床,在地上转起来,然后拿出手机拨方雪芹的号码。按理说这是不可以的,要是她正跟别人在一起,那不太危险了?可他激情难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一拨,手机里却传不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
她关机了?他的心一沉,她在玩我?妈的,真是出鬼了他象丢了魂一样在当地打转,猜测,最后生气了,在心里大叫:你这个小妖精,怎么现在还不来啊?
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害得我好苦啊,我可记着你这笔帐!到十点半没有消息,他想回去了。再等等,可他还是不死心,不停地劝自己再等等。快十一点时,他才不得不懊丧地穿上衣服,准备回家。
“笃笃。”这时,门上却响起了敲门声。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心里狂呼:我的小妖精来了。快步扑出去开门,差点喊出声来:你终于来啦。可他快到门边时,还是习惯性地说:“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他打开门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是你?”“没想到吧?”妻铁青着脸,呼呼喘着粗气,推开门,扑进去先看床上。
没人。就又走到关着门的卫生间里看,也没人。她才走到他面前,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责问“你不是说,在办公室里吗?怎么在宾馆里?”吴祖文目瞪口呆。
他惊愕得背上冒气,脚底发凉,头顶发麻,但他毕竟是个久经沙场、临危不惧的惯偷,只呆了一瞬间,就急中生智,说谎道:“省里的金厅长,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他开个房间,他今晚要赶来住,明天一早,就去下面检查德育教育情况,我就来给他开了。”
“哦?是这样。”妻的心一跳,原来这样。可她还是怀疑地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在卫生间的纸篓里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物质和异常的迹象,绑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她疲乏地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有些尴尬地说“你说你在办公室,我就想过来,正好跟你一起到张二毛家去一趟。
到了教育局,你却不在,我就问门房老刘,老刘说你开了车朝东走的,我就骑车一路找了过来。”吴祖文心虚地嚷:“我这是在工作,你找我干什么?”
凤这才恼怒地说:“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时间吗?两个多小时啊。”“神经病。我找什么找啊?怕我走丢?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庆幸今晚多亏方雪芹没有来,多亏刚才没叫出声,否则就有戏看了。关键时刻,我吴祖文总是有神助。哈哈,这就叫做福人自有天相哪,是小妖精救了我啊!
再次侥幸脱险的吴祖文,装腔作势地拿出手机给所谓的金厅长打电话:“金厅,我给你开好了,江海宾馆505房。对,钥匙我放在总台上,你只要对她们讲一下我的名字,就行了。好,好,那明天见。”
“今晚,你怎么一直关机?”妻突然想起这个疑点,阴下脸,观察着他的表情问吴祖文一愣,但马上说:“哦,刚才没电了,开好房间,才充。”
要是这时候,她抢过他的手机,就会看到里面方雪芹的两条短信。可她没有想到这一点,也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就是想到了,恐怕也做不出来。
凤的问话,反而提醒了吴祖文。他连忙去卫生间装作小便的样子,迅速将这两条危险的短信删除,镇静着出来,与她一起骑车回去了。两人一路无话,却各怀心态。
吴祖文脑子里有些乱:她从来不跟踪的,今天怎么突然跟踪了呢?而且还骑着车找了我两个多小时。
这是一种什么信号?他开始思索,心里有些害怕。妻跟他并排而行,脸色阴沉得象要下雨,不住地瞄着他的脸色,眼睛里闪着疑惑的波光。这让他有些难过和后怕。回家后便对她格外热情,一上床,就抱着她要过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