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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菊心踟蹰片刻又道,“你相信郭家是真的退了吗?”
李庭兰笑道,“若换作是你,你肯退么?”
王菊心立马摇头,她在观中闲来无事,也会将此事反来复去拿出来想,“郭琪可以退,但郭家不会退,过年的时候我入宫给公主请安,看到了郭珉。”
见李庭兰点头,王菊心心下黯然,“希望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两年郭姑娘还能回到红尘之中。”她挺享受眼下的日子,但以她对郭琪的了解,那可不是个寄情道经之中的姑娘,“她好像极喜欢读史的,而且每三日便有人到观里来和她说话的。”
李庭兰是知道郭琪的追求的,“情理之中的事。”
“你不担心吗?”虽然知道这桩婚事是强人所难,但除非建昭帝改了心思,不然李庭兰只怕死都得是皇家的鬼了。
李庭兰再次摇头,“担心也没有用啊,倒不如将眼下的日子过好了。”
两人正说话呢,李庭兰抬眼瞧见阳氏对她招手,便和王菊心说了一声,起身走到阳氏身边坐了。
李庭兰将阳氏怀里的孩子接到手里掂了掂笑道,“荃哥儿可真结实啊,这腿脚也有劲儿。”
阳氏讶然地看着动作熟练的李庭兰,半晌才想起来,这丫头怕是在许家的时候没少帮着带弟妹,“你小心些,让他蹬上一脚疼半天。”
李庭兰立马托着荃哥儿的小屁股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菀姐姐和姐夫怕是快到了吧?那边说什么时候出门?”
“已经出门了,我算着再有一柱□□夫也就到了,”阳氏怕李庭兰人小力薄抱不到荃哥儿,又将孩子接到自己怀里,小声道,“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见李庭兰懵懂的瞧着自己,阳氏道,“你大表哥调到陕州做知县了。”
“那挺好啊,离家近,你带着荃哥儿过去也方便,还能将言哥儿和正哥儿都接到京里来读书,”阳氏有孕才回的洛阳,而两个儿子则留在了剡城随着叶志诚读书,虽然有了小儿子,但也不会不想叶言和叶正。
阳氏含笑点头,“所以我才想谢谢你啊,虽然这事你不一定知情,但我知道老太爷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着转圜的。”
李庭兰是真不知道这事,便也不好居功,“兴许是舅舅呢,”而且一个知县,未必祖父就想的起来。
阳氏摇头,“父亲才做尚书半年不到,正是事事小心谨慎的时候,怎么会这个时候将你大表哥调到陕州去,而且,”阳氏声音更低了,“郑家的事只怕还没到有结果的时候呢。”
李庭兰恍然,这才是阳氏真正要和自己说的吧。郑中益可是郑家嫡支,即使看在祖父的面子上能将这个仇忍下,那心里必是不甘的,“谢谢嫂子。”
阳氏低头玩着荃哥儿的小手,“其实换个角度,我和你都是郑家的表姑娘,你大表哥前程好,对郑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阳氏和李庭兰不一样,李庭兰只知道自己祖母出身荥阳郑氏,但她自己和郑家人前世今生都没有来往,阳氏却不一样,她和郑家走的极近,叶志诚也可以算是郑家的自己人。
李庭兰想的却是郑家会不会有所动作。随着建宁侯被夺爵,晋王闭书读书至今不得出府门一步,楚琙看似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李庭兰心里却清楚,除非再无选择,不然建昭帝是绝不会把皇位传给楚琙的。
若她是郑家人,想给郑中益报仇的话,那就得盯紧楚琙,给皇上送上他的罪证,之后就可以看仇人永堕深渊了。
阳氏见李庭兰怔怔出神,便也不再说话,只低头逗着怀里的儿子。虽然她和郑家走的更近,但自己却是叶家的媳妇,如今叶昆摆明车马站在了李显壬身边,那秦王若有个万一,叶家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其中的轻重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何况这次丈夫能调到陕州,也确实是李显壬的功劳。
……
李显壬一进书房就看到靠在窗前看邸报的孙女,“外头日头早就落了,小心伤眼睛。”
听到祖父的声音,李庭兰忙起身见礼,又亲手为他斟了盏茶放在书案上,“无妨的,我也才看了一会儿。”
李显壬轻叩茶盏,“看到什么了?”
“在看建宁侯的事,”李庭兰蹙眉道,“看来皇上是将所有罪过都扣在建宁侯头上了。”
李显壬点头,“皇上还是要保晋王的,”儿子不好,那肯定是臣下带坏的。而且除了晋王,建昭帝怕也寻不到合他心意的继承人了。
李显壬觉得自己挺能体会建昭帝的心情的,没什么比最看重的儿子背叛更让做父亲的心寒的事了,虽然晋王“背叛”的多少有些冤枉。
第145章v章
李庭兰奇怪的是杭州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过来,她对郎行宽的行事一点儿都不了解,问了李显壬,又连翻了几年的邸报,感觉是个极有能力也有头脑的人,这样的人收到那样的信,怎么一直没有反应?“那晋王的婚事怎么办?作废了么?”
“今□□上宋首辅还和皇上争这件事呢,”李显壬笑道,“说晋王和卢氏女的婚事是皇上金口玉言,礼部亲往侯府颁的旨意,在卢氏女接旨那刻起,她已经是晋王妃了,所以祸不及出嫁女,天家还是应该履行婚约。”
李庭兰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宋首辅这是怎么了?”其实建宁侯被抄家夺爵,大家默认卢珍已经失去了成为晋王妃的资格了,“其实宋首辅说的也没错。”
这事可以拿王菊心的做比,沈家那样了,不还有人非要王菊心嫁给沈栖吗,怎么换成女方家里出事,这婚事便要做罢了?
李显壬点头笑道,“卢瀚也是下血本儿了,”他将一只匣子递给李庭兰,“瞧瞧这里头都是什么?”
李庭兰狐疑的打开匣子,只见里头是一匣南珠,这些南珠不但珠型圆润,且颗颗都有指腹大小,“这,这也太珍贵了,卢瀚送的?”
李显壬笑着摇头,“是建宁侯府鲁老夫人。”
李庭兰将匣子往李显壬那边推了推,“那这匣子珠子咱们可不敢要,我猜着皇上不一定会将建宁侯的爵位还给卢氏长房。”
“你猜的没错,”李显壬轻叹一声,“建宁侯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哪能看不透这一点,你猜她求什么?”
李庭兰目光又落在匣子里的南珠上,“我听说自打卢家分家,卢氏长房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这些珠子也不像老物件儿,”李庭兰摇头,“她总不至于是替卢瀚传话的吧?”
“为什么不会?”李显壬难得一见孙女一筹莫展的模样,“我说就是呢?”
李庭兰坚定摇头,“这对嫡母和庶子即便不是仇深似海,那也能称得上不共戴天了,建宁侯老夫人哪会替他传话。”
上辈子叶氏拿鲁老夫人做例子教育过她,谢婉怡也拿建宁侯府长兄的下场敲打过她,不过就是嫡母苛待了庶子,庶子得势后如何让嫡母和她所出的子女如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事。要知道卢瀚可是曾将嫡母鲁老夫人逼出过侯府,还是族里长辈出面,他才将侯府院子分了三分之一给鲁老夫人住。虽然大家也怀疑其中有鲁老夫人故意坏他名声的缘故,但卢瀚不孝的名声也是坐实了的。还有卢浩,这些年也是卢瀚压着,伤好之后才一直赋闲在家,连个缺都谋不到。而卢浩的子女们,也因这个原因,明明是侯府真正的长房嫡支,却连门像样的亲事都寻不着。
李显壬也不卖关子了,“确实是建宁侯老夫人给的,若我猜的没错,她还往宋首辅那里也送了重礼。应该为的就是今□□堂上这一番话了。”
听李显壬的意思,送东西给他应该不是为这件事了,李庭兰沉思道,“是您给皇上推荐的卢浩,建宁侯老夫人这是谢您来了?”她眸光微闪,迟疑道,“皇上不会将建宁侯的爵位还给卢氏长房,新皇却未必不会,除非那新皇是晋王殿下。”
所以为了建宁侯这个爵位,建宁侯老夫人这是要将宝押到秦王身上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儿有点儿意思。
在李庭兰看来,即便晋王将来登基,卢珍这个王妃也很难登上后位,卢瀚想翻身只会是难上加难。那卢家长房便不用再顾忌卢瀚会秋后算账。但卢家长房还是站在了秦王这边,那他们要的就不只是平安了。
李显壬笑道,“鲁老夫人这也是借花献佛了,”他在那匣子珠子上敲了敲,卢家长房如今全靠着鲁老夫人的嫁妆过活,哪里拿得出这样的东西,这些只怕都是卢瀚出的,“收了人家这么重的礼,我怎么也得出份力不是?”
鲁老夫人当年确实亏待了卢瀚,但卢瀚这些年也都报复回来了,李显壬对卢家的烂账没兴趣,但卢珍以前仗着出身建宁府,处处针对自己孙女的事他可没忘,“有道是罪不及子女,卢姑娘若真被皇家退婚,怕只有死路可走了,唉,好好的女孩子……”还是让她继续做晋王妃吧。
李庭兰点头道,“祖父说的是,只是皇上若是知道建宁侯为了女儿四下送礼,怕不会太高兴。”
李显壬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皇上和卢瀚君臣相得二十年,哪会不能体恤他的一片慈父之心?”
……
天气转暖,郭太后肩膀上的伤也痊愈了,这日她让青柳扶着自己在御花园里散步,“静妃寻皇上去了?”
青柳轻声应了,“是,起初皇上并不肯见,后来是蜜才人替静妃娘娘进言,皇上才同意见她的。”
“宫里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才人娘娘?”郭太后挑眉。
青柳道,“听说是邓公公认的养女,后来被邓公公调到御前伺候茶水,没想到得了皇上的青眼。”
“养女啊,啧,咱们这位邓公公想不开啊,”郭太后这是真心实意在替邓公公惋惜了,别人不知道,作为建昭帝最倚重的大太监,他能不知道皇帝的身体如何了么?而且以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献女好不好?还不如在宫外给养女寻个好夫婿,万一将来他有出宫的那一天,也能有人孝敬。
青柳没忍住替邓公公说一句话,“邓公公原也没想到,那蜜才人虽然有几分灵秀,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人儿,兴许新鲜几天就撒手了。”这位蜜才人也是倒霉才叫皇上看上。
郭太后不以为然,这种虚荣的女子她见多了,“静妃可求出什么结果来了?”
青柳一言难尽道,“静妃娘娘不但想退了卢家这门亲,还想让皇上将李姑娘赐婚给晋王呢,说晋王就是没个好先生教导,才做错了事,若是有李阁老那样的老臣时时提点教导,肯定不会再叫皇上失望。”
郭太后听的嘴角直抽,真是无知者无畏,都不知道晋王为何为获罪,竟然还敢提出将卢珍换成李庭兰,“皇上怎么说?”
青柳道,“皇上没说什么,只说晋王就是有个静妃娘娘这样的娘,才会变成那副样子,不过,”她一脸无语的和郭太后说着最新的消息,“静妃娘娘往宫外送了消息,叫隆恩伯夫人去见卢家人,说是,说是,”
瞧着青柳的模样,郭太后噗嗤笑出声来,“那个蠢货能想出什么办法?怕不是要卢珍去死?”
青柳点点头,“娘娘英明,”她真不知道江静妃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边宋首辅在朝堂上为卢珍的婚事力争呢,她居然让人家女儿去死,传出去晋王要不要做人了?
“韩氏可去了?”
“好像没有,韩氏不肯答应,”韩氏再不济也是侯府出来的姑娘,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冒头,还是去做这种伤阴德的事。
郭太后轻轻一叹,“让人去说一声,隆恩伯府可就指着静妃娘娘和晋王呢,上次的事他们没办好,难不成这次传句话的空儿都没有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青柳没想到郭太后居然赞成江静妃的做法,“要是卢珍没了,那晋王岂不是,”她小声提醒道,“杭州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呢。”
郎行宽这厮还真是沉得住气,郭太后眉头微蹙,“也去和田氏说一声,有些事操作得当,自然就能心想事成。”
……
任二太太坐在芳华院里,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何氏从最初的不解和尴尬中缓了过来,沉默的品着手中的新茶,将面前人的半泣半诉当成耳旁风,静静的等她哭够了好说正事儿。
任二太太没想到自己哭了半天,何氏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抽泣了几声渐渐止了泪,“何太太见谅,我一时没控制住,”她从丫鬟手里接过干净帕子将脸上的泪水仔细揩了,“让何太太见笑了。”
“没事没事,你随意,我这个人好说话的很,而且这连二月二都过了,也没啥可忌讳的了,”何氏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任二太太有些说不下去了,她轻咳一声,“怎么庭兰还不过来?她一直都这样么?”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妥了?”虽然和任二太太没打过几次交道,但两次见下来,何氏也差不多知道这位的性子了。
任二太太瞧了一脸狐疑被怠慢了还不自知的何氏,心道真是乡下人,“你是长辈,你让人去喊她了,这都多久了人还不到,这太没规矩了些。”
何氏冷了脸,“一家有一家的规矩,我家的规矩就是:兰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怎么?任二太太有意见?”
任二太太有些搞不懂何氏这是真心话还是反讽了,这是在讥讽小姑没将李庭兰教好么?“即便她是阁老府的大姑娘,那也是你的晚辈,哪有长辈见召,晚辈迟迟不至的道理?二太太也太由着她了,等将来她到了夫家可怎么办?”
想到李庭兰有可能成了秦王妃,任二太太又道,“谁家规矩能在过天家去?你若不趁着现在给她紧紧弦儿,以后到了皇家岂不是叫人笑话李家不会教女儿?”
何氏听明白了,这位对自己侄女儿没安好心,她将茶盏往桌上一放,“任二太太可能不知道,我让人和我侄女传话的时候,说了,你这一进门就哭哭啼啼的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我让她等我问清楚了再过来。”
任二太太被何氏毫不客气的话给弄的胀红了脸,“你,你无礼!”
“比得过二太太你上门就哭无礼么?”何氏轻笑一声,“二太太要是无事,我外头还忙着呢,就不留你了。”
“我是来见李庭兰的,”任二太太差点儿没被何氏给气厥过去,她一来就哭,原是想着会引得何氏的同情,一会儿和李庭兰提要求的时候,何氏会帮她着添几句好话。这一招儿她不论在娘家人还是在婆家人身上都屡试不爽。
可她没想到这一招在何氏身上一点儿用也没有,既然没用,那任二太太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站起身道,“既然她拿架子不见我这个舅母,那我就走一趟亲自见见我那个宝贝外甥女了。”
说着就往外走。
何氏冷哼一声,“来人,送任二太太回府去。和叶尚书夫人说一声,我们阁老府庙小,招待不起这样的贵客。”
“你,你敢!”任二太太没想到何氏竟然是个浑不吝的。
何氏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垂头喝着手里的茶,至于任二太太,那是去留随意,她顶多浪费点时间。
李庭兰确实起的挺晚,洗漱之后又用了早饭,才被樱桃告知说是任二太太来了,左右已经晚了,李庭兰也不着急,换了见客的衣裳才往芳华院来。
叶家三位表哥今年都要下场,李庭兰自然关注他们的成绩。前几日放榜,叶家三房长子叶志斌榜上有名,但叶仑的儿子叶志嘉和三房次子叶志扬却名落孙山。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很好了,毕竟叶志嘉和叶志扬年纪都不大,以后还有机会。中了进士的叶志斌今年也都快三十了,就这在新科进士里也能称得上一句少年得志了。
因着亲戚的关系,放榜之后李显壬还特意将李氏子弟和叶家子弟的卷子都要过来看了,觉得闻渊主持的这一科阅卷还是十分公平的,前三百名也算是实至名归。
何氏放下茶盏,“兰儿过来了?怎么样?晚上可睡好了?”她笑容和煦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和任二太太说道,“昨天我们族里长房三太太的孙子中了二甲第一百零六名,可把我那老嫂子高兴坏了,在府里设宴庆祝,我和庭兰自然也过去的,一个没防备,庭兰也跟着喝了两杯。”
任二太太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谁家子弟中了,她认为她儿子叶志嘉的才学是同辈兄弟里最好的,偏时运不济。最憨傻的叶志斌中了,自己儿子却落了榜。“是吗?果然是李氏子弟,小小年纪就中了进士。”
李庭兰知道任二太太是个什么性子,笑道,“瞧二舅母说的,志斌表哥也不中了进士么?叶氏子弟也不输人嘛。倒是我们李家,这次七人下场,也才一人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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