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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帝因着今日后0宫开赏梅宴,便留在了自己的乾清宫,却没想到底下竟然报上来晋王被惊马所伤的消息,他看着扶着宫人匆匆而来的郭太后,掩下心中的怀疑,“太医说都是皮外伤,人一直没醒可能是吓着了,朕已经命太医令在那边守着了,晋王不痊愈他不必回来。”
郭太后在建昭帝对面坐了,叹口气道,“没事就好,皇上可派人去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这朝廷可是有明令的,不许当街纵马!那惊马是哪里来的?”
建昭帝揉了揉眉心,“朕已经命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一起去查了,只是,”他想到下头报上来的另一件事,更头疼了,“今日不是熙和设宴吗,怎么这么早就散了?”
提起这个郭太后一脸的不郁,“原是不打算和你说的,但你既问了,哀家也不瞒你了,还不是那个宁寿,也不知怎么的一直盯着雍和与琪儿不放,三人在宴席上吵了起来,偏熙和这个主人年纪又是最小的,劝不住也震不住,雍和一怒之下就将人扭到皇后那里去了。”
她两手一摊,“这宴席便只能早早就散了。哀家听琪儿说,熙和大概也气着了,回了自己寝殿再不肯出来,连人都是雍和她们帮着送的。”
“那建宁侯之女呢?”建昭帝皱眉道。
“你说卢珍?”郭太后一脸晦气,“哀家怎么知道?大家都走了,她肯定也跟着走了啊?怎么了?那丫头哀家原看着还不错,想着将她说给楚琙,没想到却是个一点儿脑子都没有的。”
郭太后说着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皇上怎么问起她来了?可是她没出宫?还是又闹出什么事来了?”
建昭帝头更疼了,“您既不喜欢她了,何必让她入宫?”
“这说的什么话,这赏梅宴可是皇帝你的好闺女一手操办的,怎么办请了谁和哀家有干什么关系?”郭太后显然生气了,“她是不是又闹什么事了?跟谁打起来了?瞧你的样子,不会是她在宫里打了你哪位妃子吧?”
建昭帝宁愿卢珍是在宫里闹出了事,宫里有那么多宫人太监还有侍卫,再闹事情也有限,但现在她闹到了全京城人面前,“熙和怎么会请她过来?”建昭帝还是觉得这件事和郭太后脱不了关系。
郭太后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哀家如何知道她为什么请卢珍过来?皇上想知道将熙和召过来问问不就成了?噢,对了,那日是哀家可是将熙和拟的名单给皇上过过目的,皇上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啊?这是怎么的了?皇上是习惯了出了事便往你娘头上算?”
说罢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哀家原是担心珩儿才过来一趟,没想到反被扣了个屎盆子,行了行了,以后他们揽秀宫的事老婆子连一句都不听更不会问!也不知道我委曲求全一辈子,竟将唯一的儿子养离了心,真的是我儿只见他儿亲啊!”
说罢抹着眼泪就出了御书房。
邓公公弯着腰将郭太后送出殿门,回来一脸苦色道,“皇上,外头宋首辅和建宁侯都在呢。”
这让大臣们看到太后娘娘从御书房哭着出去,建昭帝的名声要不要了?
建昭帝都想直接躺倒了,怎么成天就不能让他消停一点儿呢?
“宣吧,”想到卢珍的事,建昭帝有气无力道。
建宁侯这会儿都快疯了,自己的女儿从晋王的马车里被人抬了出来,就够让人生气了,结果还被手下当众喊破了身份。
虽然他们武将之家没有文臣那么多的规矩,但女儿这闺誉是彻底没了,尤其是女儿还说不清自己是怎么进的晋王马车,只说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叫什么事?晋王也太大胆了些。
建宁侯想到之前女儿和晋王府小妾的关系,难道晋王通过小妾拉拢自己不成,就直接明抢逼自己站队了?
他往宫里来的时候接到管家传信,说嫡母已经叫人将女儿给抬走了,说是卢家没有这么不规矩的女儿,若是他拿不出个妥帖的解决办法,她就要行家法了。
嫡母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建宁侯再清楚不过,他能在嫡母手下九死一生才长这么大。如今女儿到了她的手里,只怕这些年的积怨就要在女儿身上讨利息了。
可他怎么能如了那老不死的意?
“微臣叩见皇上,”建宁侯一进殿门,直接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给建昭帝行了君臣大礼,之后伏地不再起身。
大晋三品以上的官员陛见的时候是不必行大礼的,一旁的宋旭涛眼角直抽,往旁边站了站当没看见。
建昭帝轻叹一声,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儿,他这个当爹的脸上实在挂不住,“那个,咳,晋王这会儿还晕着,等他醒过来说明情况,朕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等晋王醒了又如何?他要的交待只有一个,建宁侯再次以头触地,也不提女儿说的话,“臣自是相信皇上的,臣也相信晋王殿下是被人陷害了,至于臣的女儿,”他声音里满是凄楚,“她一向身子骨不好,这一病……”
“建宁侯,”宋旭涛轻咳一声打断卢瀚的话,“你是要陷皇上于不义吗?”
建宁侯登时梗住了,他茫然的抬头看着宋旭涛,他可是一向都看不上他这个越过嫡兄承爵的庶子的,这是在帮自己说话?还是要挑拨皇帝治他的罪?“啊?”早知道等这老不死的走了之后他再进来了。亏得他刚才还一路对宋旭涛小心翼翼。
宋旭涛冷着脸道,“晋王殿下应该是和令媛情投意和,才会想着载令媛一程,没想到路上却出了意外。你若在这个时候将令媛送离洛阳,大家会怎么想?若是令媛如沈氏女那般有个什么闪失,你又将晋王置于何地?”
这下建昭帝也瞪眼了,他听到建宁侯的话正高兴他识时务呢。卢珍的那些混账事他也听说了,别说郭太后看不上她,他也不能让她做儿媳妇啊。
可宋旭涛这是是什么意思?硬要叫他们认下这门亲事?什么叫情投意合?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建昭帝能不清楚,就看卢瀚那长相,他闺女也美不到哪儿去。儿子能和她情投意和?
但若说是卢氏女勾引了晋王,建昭帝啧啧嘴,怎么说建宁侯也是自己的心腹,这话还是有些说不出口,而且人家能上儿子的车,也说明儿子不挑嘴啊,“那个,恒臣啊,你可能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宋旭涛原本只是守着大晋历代规矩,认为太子之位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这半年看着晋王昏招频出,越来越没有仁君之相,他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建昭帝自己就非嫡非长,靠捡漏成了皇帝,难道在立太子时也不照着规矩来?那以后大晋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但作为建昭帝的心腹重臣,宋旭涛很清楚建昭帝的心思。在他看来建昭帝偏爱晋王是人之常情。但这个人情不能大于礼法,不然就是在害晋王。除非建昭帝真能越过内阁将大位传于晋王。
不过这又是不可能的,除非秦王和五皇子都犯了大错,不然他这个首辅头一个不答应。何况宫里还有个郭太后呢。那老太婆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他冷眼旁观,她可没一直闲着,当年从朱太后那里收拢的权力她可是一直牢牢握在手里。
这也是宋旭涛一直没有帮秦王的一个重要原因,有郭太后在冲锋陷阵,他只管做纯臣便好。
就像今天,好好一个姑娘从宫里出来,莫名其妙的就进了晋王的马车里。而晋王的马车恰恰就翻了。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
这里头真没有郭太后的手笔?宋旭涛不信。但郭太后能设这个的计谋,如果晋王是个正人君子,又怎么会让卢珍一路呆在自己的马车里?其身不正也别怪人家把你往坑里带。
这样一个能被人后、宫妇人随意玩弄的人若是做了皇帝,朝堂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呢。所以宋旭涛乐得看晋王和卢氏女的笑话。再说了,建宁侯卢瀚那可是皇帝一手提拔的心腹,如今又管着五城兵马司,和皇上做亲家岂不正正好。
所以建昭帝说宋旭涛不了解实际情况的时候,宋旭涛也不和他争辩,只躬身道,“一会儿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和京兆尹蒋大人就来了,皇上可以让他们将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他又看向建宁侯,“侯爷也可以将跟着令媛的丫鬟传过来,别人不知道情况,她随令媛入的宫,还能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见两人欲再要说话,宋旭涛又道,“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会儿只怕半个洛阳城都知道卢姑娘和晋王一起从车里摔出来了,虽然惊马的事朝廷要一查到底,但殿下和卢姑娘的名声也很重要,甚至比追查真凶还要更重要一些。”
建昭帝唇角微抽,他可不是这么觉得的,晋王的安危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卢珍,不过是再为儿子多添一道风流名声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真凶一定要查,卢姑娘嘛。”
他看了建宁侯一眼,“朕听闻令媛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既然她和晋王两情相悦,不如等晋王痊愈之后,由朕亲自下旨……”
建宁侯已经再次磕头,“臣卢瀚叩谢圣恩,皇上万岁!”他再抬头时已经是涕泪交流了,“皇上,您对臣真的是太好了,二十年前您不嫌弃臣出身低微,救臣于危厄之中,还将蓟辽交给臣,呜~”
他哭了几声拿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哽咽着道,“如今两个孩子做了错事,您又不嫌弃臣那个傻丫头没脑子,还愿意给她和晋王赐婚,呜,皇上,皇上啊,您对臣的恩情臣万死难报啊~~~”
第129章v章
一百二十九、
刚才宋旭涛说话的时候建宁侯已经有了决断,他得将女儿嫁到皇家。
不止是为了女儿的终身,更重要的是他要保住自己的建宁侯之位。自打他回来之后,嫡母和嫡兄就动作频频,甚至连“借袭”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又从老家将族老们也接了过来。摆出一副不拿回爵位誓不罢休的样子。
而他因为被皇上误会和晋王勾结,不但失了蓟辽总兵官的位置,还失了圣心。他这个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已经数月没有见到皇上了。
当初郭太后有心让秦王娶女儿的时候,皇上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冷待过自己。
建宁侯早就摸透了建昭帝的心思,他不愿意自己在位的时候,皇子和守边大将走的太近。所以郭太后的示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只要皇上下旨赐婚,他就敢拒亲。
而晋王就不一样了,先是通过的小妾来拉拢自己,结果害的自己失去了蓟辽总兵之位。卢瀚心里不怨那是假的,洛阳城再好,也不如他在顺天当土皇帝啊。
却没想到晋王还不死心,又再次设计自己的女儿,而且还成功了。现在便是他立时将女儿杀了,皇帝也只会觉得他不听话,还在偷偷和晋王来往,而不是觉得他一直被蒙有鼓里。
既是这样,他所以还不如将晋王岳父这个位置坐稳了,公开支持晋王,左右在洛阳这一年的时间他也瞧明白了,皇帝最喜欢的就是晋王这个儿子了。他也觉得晋王后院虽然人多了些,政务上还是很不错的。后院人多对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他在顺天的时候,小妾就十几个呢。
所不管女儿是怎么进的晋王马车,他都要将错就错将这桩婚事促成了。这机会不就来了么?卢瀚不等建昭帝把话说完,直接就叩首谢恩了。
建昭帝被突如其来的谢恩声惊了个目瞪口呆,他哪里是那个意思?卢珍的风评怎么能做晋王妃,甚至以后的太子妃、皇后?“你?朕,”
宋旭涛也立时躬身贺喜,“臣恭祝皇上喜得嘉媳,如此甚好甚好,卢姑娘和晋王殿下是未婚夫妻,在宫里遇见了殿下捎带卢姑娘一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虽然他没见过这种“情理”,但这个解决办法是大家都乐见的。
宋旭涛觉得郭太后弄这么一出的目的就是这个。但他没想明白为什么郭太后非要将卢珍塞给晋王,要知道建宁侯可是皇上心腹,再结了亲家,那只会更受重要,这对秦王又有什么好处?
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卢珍脑子不好使?一个内宅妇人,脑子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
建昭帝如何愿意被两个臣子逼迫,他有些生气道,“卢瀚,朕的话还没说完。”他再不敢给卢瀚打断自己的机会,飞速道,“朕已经为晋王选好的王妃,不日就下旨,实在不能再让令媛做晋王妃了,若不然这样,就让令媛为晋王侧妃吧。”
若是正常的选秀,自己女儿被赐给哪位亲王做了侧妃,卢瀚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今天自己女儿丢了这么大个人,最后成了晋王侧妃,那他真要成为群臣笑话了。人家会怎么说他?他那个嫡母又会怎么嘲笑他?
小妇生的,养出的女儿也是个不守妇道的贱货?卢瀚闭了闭眼又重重的叩了个头,“皇上,臣知道臣女粗鄙不足为晋王妃,但臣女也是在规矩里养大的,断然做不出与外男同车的事,还请晋王殿下给臣个说法,臣女是如何上了他的马车的。”
他将心一横,“据臣所知,臣女出宫时应该是和各府千金们同行的,她又是怎么落的单?臣愿意让臣女接受京兆府的查问,也请皇上还臣女一个清白。”他绝不能让嫡母抓着这个把柄做文章。
建宁侯卢瀚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强项过,建昭帝登时黑了脸,他都明确说晋王另有王妃人选了,卢瀚怎么还敢纠缠着不放?“你,你放肆。”
宋旭涛无语的看着想暴跳却明显跳不起来的建昭帝,这下他明白了郭太后的用意了,肯定是另一位闺秀的家世更不能让她接受。
宋旭涛上前一步道,“不知皇上为晋王看中了哪家闺秀,臣竟未有所闻,”宋旭涛也发现了,建昭帝虽然在堤朝政上依赖他,却还是留了一手,像晋王妃这种大事,他居然瞒的这么紧。
“皇子娶亲是大事,礼部怎么没有报过来?”
他这不是还没正式和郎行宽说嘛。杭州太远,他之前又没有特别关注过郎行宽后宅的事,这才打听到郎行宽的嫡长女已经嫁人了,如今行三的嫡女到了出嫁的年纪,但这人品行情还得仔细查问才行,“呃,这个么,朕也只是有个初步打算……”
原来只是打算啊,卢瀚膝行几步,“既然内阁和礼部都不知道,那姑娘家里肯定也不知道呢,便是知道了,臣女和晋王的事传出去,只怕人家也知道事情有变,”他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还请皇上开恩,臣只有珍儿一个女儿,臣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建昭帝更生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做晋王侧妃卢氏就要去死?”
卢瀚哽咽道,“皇上知道臣的身世,臣的姨娘常说,若她当年不那么软弱,早早死了,就没有她和臣后二十年的搓磨了,臣实在不忍心女儿重蹈覆辙,臣宁愿她清清白白的死了。”
这是在威胁自己?建昭帝扶着邓公公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卢瀚,但看到堂堂七尺男儿在自己跟前哭的像刚死了娘,建昭帝的火气又发不出来。他当然知道卢瀚的身世,当初他一力提拔他,也是因为这份同命相怜的心思,“你放心,朕为晋王选的王妃是个极贤惠的,卢氏又是侧妃,谁敢给她气受?”
宋旭涛看卢瀚低着头只不说话,再次上前,“建宁侯是当年从龙之时封的开国侯,卢瀚与皇上识于微时,卢家姑娘听说也是文武全才,与晋王殿下更是情投意合,皇上不如成全了他们,等殿下醒来必然会感激皇上的。”
“至于皇上先前看中的姑娘,不知道那姑娘芳龄几何,秦王和五皇子的婚事都还没有定下,不论您将她与哪位皇子赐婚,也都不算食言。”宋旭涛还真的很想知道建昭帝看中了谁家的姑娘。若那姑娘出自文臣之家,那其父怕就是未来的首辅了。
建昭帝目光闪烁,他和郎行宽还没有通过气呢,但不论是秦王还是楚珣,他都不愿意让他们有一个强势的岳家。
他长叹一声,看着匍匐在地的卢瀚,“你起来吧,朕这就为晋王和令媛赐婚。”其实卢瀚也没有什么不好,如今掌着五城兵马司,等将来将京卫营交给他,晋王的安危也就有保障了。
卢瀚又惊又喜的给建昭帝又磕了几个头才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泪,“还是皇上心疼微臣。”
建昭帝嫌弃的瞪了卢瀚一眼,“瞧你哪有一点儿朝廷重臣的样子?行了,等赐婚旨一下,你就是晋王正而八经的岳父了,他惊马的事就交给你来查,一定要弄清楚是谁想害珩儿!”
“臣遵旨,”他的爵位算是保住了,不但保住了,建宁侯这个爵位以后永远只会在他的子孙手里传承,他的嫡兄只会成为卢氏的旁枝!
宋旭涛看着喜气洋洋的卢瀚心里也很嫌弃,但他的重点已经不在晋王的婚事上头,“皇上,不知道皇上原本看中的是哪家姑娘?五皇子年纪尚小,但晋王的婚事已定,秦王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不然更会引起朝臣议论。”
郭太后下这么大的功夫,怕不也是看中了那家姑娘?宋旭涛觉得他有必要知道到底是谁了。若秦王登基,他这个首辅不但能安全退下来,但子孙的前程就要看接任的首辅是哪个了。
建昭帝稍好一些的心情又被宋旭涛给搅和了,“此事容后再议。”
宋旭涛却不想就这么放过建昭帝,他知道自己这位皇上最爱面子,最怕被人议论,“若是这样的话,那臣恳请皇上等晋王痊愈后再为他赐婚。”
卢瀚想打人了,他哄着皇上应下婚事容易吗?刚才看着宋旭涛还怪好的,这怎么又给自己使绊子来了?
宋旭涛连个眼神都没给卢瀚,“臣只是担心晋王殿下的赐婚旨一下,朝臣们又会为秦王不平,”他摇头皱眉,“宫里还有太后娘娘,这里外里的不消停,臣想想就头疼。”
卢瀚忙道,“宋相说的是,怎么说秦王殿下也是长兄,殿下也不好越过秦王。”
他知道郭太后之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秦王,后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女儿成了晋王妃,太后未必不会心里不满。他得赶紧给太后塞个秦王妃,让老太太也忙起来。
而且皇上为晋王选中的肯定会是个家世才貌都极不错的,万一人家那边愿意退一步做侧妃呢?自己女儿那脑子岂不是要被算计死?“既是皇上亲自选的儿媳,想来一定是极好的,秦王殿下是兄长,这长嫂自然不能马虎。”
他大手一拍,“要是皇上觉得不好意思,那臣今天晚上带着重礼去和那家赔罪。以后他家女儿和我们珍儿就是妯娌了,自然要好好相处。”
只要女儿的婚事顺利,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左右皇上看好的是晋王,秦王娶的媳妇再好也是白瞎。
建昭帝被自己最信重的两个臣子逼的骑虎难下,卢瀚还好说,只要哄住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宋旭涛就不行了,这人最重的就是规矩,这辈子唯一破的几次规矩,也都是因为他。
“唉,我原想着将承恩公之女赐婚给秦王的,若是现在改了人选,只怕太后娘娘会不高兴,”建昭帝一脸为难,但郎行宽之女赐婚给秦王那是绝对不行的。浙江直隶山东可是大晋的钱袋子,怎么能送到秦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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