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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那位姑姑还没有走呢,”秦王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稳坐马上,瞧着面前的一切,“咱们在这儿耽误的时候也不短了,再拖下去误了吉时,怕是于老太君不好。”他们身边还着捧着圣旨和赏赐的太监呢
侍卫一闪开身形,碧玉就立时冲了过来,她大声道,“王爷,娘娘说了,不论有什么事都要以老太君的寿诞为重,不然圣上也会不高兴的,还有,”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程氏,厌恶的皱皱眉,“娘娘说了,伯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岂是个疯妇可以胡乱攀咬的?若是今天凭她一句话就让三少爷去了刑部,那以后谁还会将伯府放在眼里?”
“放肆!”不等晋王开口,高英已经怒斥出声,“外言不入于阃,内言不出于阃,怎么,江娘娘这是想出阃吗?”
出阃是指后/宫女子干预官政,高英也是够狠,一张嘴就搬出了《礼记》,这下别说碧玉了,连晋王都变了脸色,“高大人言重了吧?”
高英平日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以至于人都有些迂腐了,加之他是宋旭涛的老乡,早年还给几位王爷当过先生,所以在晋王面前也是不怵的,“还请殿下三思。”
五皇子咯咯直笑,“哎哟我今儿可是没白出宫,二皇兄,等咱们回去了,可得好好将今天的事给两宫讲讲,”他摇着手里的扇子,“三皇兄真是不简单,当街堵了朝廷大员,唉,我在宫里还听闻三皇兄最是礼贤下士,今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晋王眉毛抖了抖,下意识的一扯马缰绳往后退了一步,今□□中泰半官员都到伯府来了,而这些人这会儿又都聚在了街口,那他的一言一行就得格外小心了,不然明天弹劾的折子就得堆满了皇上的御案。自己册封太子的旨意可还没下来呢,若到时候被这些人齐齐反对……
心里有了定见,晋王决定不再横生波折,不过是到刑部走一趟,他不信安延勋真敢将江保俊怎么样。他换了上惯常的和煦笑容,“既是这样,那就……”
“你们好大的胆子,”熙和公主的车驾就跟在雍和公主后头,因为离的远,还是雍和公主差人跟她说了前头的情况,听闻皇兄和江家人都被人堵了,自己的表哥还要被刑部带走,熙和公主登时就怒了,她可没有江贵妃那么多顾忌,直接下了鸾车冲了过来。
看到气势汹汹的熙和公主,安延勋不悦的皱了皱眉,有道是有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就看熙和公主的样子,江贵妃可见一斑了。而那样的母亲,又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
“熙和,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秦王是长兄,看到气冲冲的熙和公主,出言教训道,“若是你们在后头等的急了,不若和贵妃娘娘先进府,外头的事自有晋王和几位大人在。”
熙和公主自记事起就没见过这个皇兄几次,记忆里只知道这就是条挡了自己哥哥的狗。几乎每年她随着母妃出宫上香,都会悄悄的在佛前求这个讨人厌的楚琙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
没想到祸害活千年,她都以为楚琙死在外头的时候,他偏偏好端端的回来了,现在居然还搬出兄长的样子来教训她?呸,他也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
“公主慎言,”有位看热闹的礼部官员听不下去了,“秦王殿下乃孝恭皇后所出,身份尊贵,又是公主的兄长,公主岂能不顾尊卑不敬嫡兄?”
“我呸,”熙和公主被江贵妃和建昭帝娇养惯了,哪里会将一个绯衣官员看在眼里,她狠狠的啐了一口,“来人,”一指那年轻官员道,“来人,给本宫掌嘴!”
“住嘴!”
“荒唐!”
“奇耻大辱!”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晋王反应最快,“来人,将公主带下去!”今天若是让妹子的人打了朝廷命官,哪怕只是个六品,明天御殿前就能给这群朝臣们给跪满了,到时只怕自己母妃也得跟着吃瓜落!
“哥!”熙和公主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自己亲哥,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晋王,“你干什么?”她亲哥居然不帮她出气?
五皇子差点儿笑出声,“皇姐,麻烦你看清楚这里站的都是什么人?我们大晋的肱骨岂是你可以随意轻慢惩处的?你以为他们是那些成天围在你身边的勋亲家女儿?还是你宫里的婢女太监,可以任你呵斥打骂?”
什么?公主还打骂勋亲家的女儿?周围的朝臣脸更黑了,他们虽然不喜欢那些凭着祖上功勋混和混喝的勋亲,但不代表他们乐见那些人被皇室之人欺辱,说白了,今日的公主可以对那些女子随意打骂,那若是遇上他们的女儿和姐妹呢?会因为她们的父兄站在朝堂之上,便手下留情客气几分吗?
晋王这会儿就想赶紧将这件事了结了,“安大人,您不是要带江三走吗?请吧,”他冷冷的看着安延勋,“不过本王会时刻关注这件案子的。”
“顺儿,你跟着安大人去刑部认认门儿,以后也勤替我打听着进展,这事儿既叫我遇上了,怎么也得知道个结果不是?”五皇子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晋王留,直接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
他还不忘记了秦王,“二皇兄,等有结果了我也和你说一声,省得你也惦记着,啧啧,为了一处园子灭人满门男丁,还是在天子脚下,真是开了眼了。”
“王,王爷,”江涛面色苍白的看着刑部的人过来拉江保俊,想上去拦又不敢,畅园的事他是知道的,“那园子我们是买的,十万两啊,我们江家出了十万两银子的!”
他自问价钱给的极公道了,若真是儿子做了什么,也只能怨那姓白的没眼色,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要,非要和他们伯府硬顶,“他们姓白的死了,和我们俊儿没关系的!”
晋王哪里还有心情听江涛啰嗦,一甩手道,“还不前头带路,你想耽误吉时吗?”
他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周围官员们的目光就像一道道火苗烧的他心浮气躁,偏不能发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脚步,等进了伯府,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消消气想想对策。
……
“二皇兄,”等前头的仪仗动起来了,楚珣一拉缰绳靠得秦王近了一些,“这些天三皇兄走路带风,兴头的紧呢!我瞧着那事儿也没影响三皇兄的心情啊!”
香山庄子的事楚珣打听的一清二楚,他原以为沈迈无辜死了女儿,肯定会连晋王一起恨上的。为此他还偷偷高兴了好几日。还找了自己舅舅商量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拉拢一下沈迈。
可万没想到,皇上和太后罚了静安长公主之后,沈迈便再不提此事,搞得他若是跑沈家拉拢,就像过去揭人伤疤一样。
沈迈只敢和静安长公主叫板却好像忘了晋王一般,还不是因为晋王得皇帝宠爱的缘故?楚珣羡慕的真心实意,“有父皇的偏爱就是不一样啊,若是咱们这两颗小白菜儿,只怕连王爵都得撸了。”
秦王淡淡一笑,看着骑在马上腰杆挺直,却很有些僵硬的晋王,“你这不就给他一点儿教训么?”
楚珣神情一僵,旋即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里镶了宝石的鞭子,“哼,既然二皇兄挑明了,我也不遮着掩着了,这大位不论落咱们两个谁头上,大家还都能浑个逍遥王爷当当,可若是给了他。”
想到那个心里眼里只有老三的父亲,楚珣神情里带了几分不忿和伤感,“咱们这两个中宫所出,只怕想高墙圈禁都不得了,我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
秦王轻笑一声,眯眼看着刺目的烈阳,楚珣没说全,不论是楚珩还楚珣,哪一个得了这个皇位,他这个嫡长子都别想活着。
“五弟又来试探为兄了,我上次就说过了,从皇祖母将我送出宫那天起,这朝堂和我没半分关系了,”他斜睨了楚珣一眼,“为兄只求五弟能看在大家一场兄弟的面儿上,让为兄能远走江湖,做一闲人。”
“二皇兄又来了,您这又在逗我玩了,我今儿想和二皇兄说的是,二皇兄若不嫌弃,弟弟愿唯皇兄马首是瞻!”假话可不止楚琙一个人会说,楚珣的承诺也是斩钉截铁。
楚琙自是不相信这些话的,他浅浅一笑,“五弟客气了。”今天这一手楚珣玩的还真挺让人惊讶的,但他这么做也算是给白家人创造了申冤的机会,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楚琙看向楚珣的目光多了些温度,“为兄是真的不及你。”
……
“姑娘,”山楂已经将外头的事打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她弯腰做出为李庭兰续茶的样子,小声将事情和李庭兰说了个大概。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李家为李庭兰准备的这四位丫鬟都是颇有能耐之人,这个在四位大丫鬟里相貌平平的山楂,长处则是为人机敏,耳目灵通,尤其她普通到毫无特色的容貌,更给她的行动添了几分便利,这也是李庭兰出门会带上她的缘故。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虽然就坐在李庭兰身边,叶茉也没听清楚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只零星听到“晋王”,“畅园”这些字语,不由心里好奇,“是不是你的丫鬟打听清楚了外头出了什么事?”
她们听了江静的话又足足等了一刻钟了,可别说外头传见的旨意了,便是江贵妃鸾驾入府的动静也没有听到。叶茉再傻也猜到外头肯定发生大事了,急的她抓心挠肝的想知道。
许福娘心情已经恢复了,此刻十分想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今天这隆恩伯府之行,让她又觉得嫁给江天赐也不错。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她对隆恩伯府的事也关注起来,但见李庭兰只低头抿茶不回答叶茉的问题,心里有些恼了,“表姐别问了,人家丫头打听来的消息,怎么会愿意叫咱们知道?”
她扬头四下找了找江静,霍然起身道,“我找静姐姐问问去,”她就不信了,作为主家的江静,还不比李庭兰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江静是已经听说了外头发的生事,但这样的事怎么能说给别人听?
因此看到大声问自己的许福娘,和在她身后看过来的目光,江静恨的眉心直跳,心恨许福娘为什么从来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咱们做女儿的,安心守在内宅便可,外头有没有出事,出了什么事,自然有长辈处理,来人,给许姑娘再上两盘果子。”
“噗嗤,”有人已经耐不住笑出了声,上果子做什么?堵着那张多事的嘴么?
许福娘没想到江静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她面子,一张小脸儿登时通红,“静姐姐,你?”
叶茉和李庭兰对视一眼,便将头转到了一边,她真的很在头上顶上牌子,上书“我不认识她”几个大字。
叶茉缩头了,李庭兰却不好真的将许福娘置之不理,她轻咳一声,“福娘快回来坐吧,江姑娘说的没错,有伯爷和夫人在,能出什么事?咱们只管一会儿赴宴便可,”李庭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静,“只是希望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李庭兰递了梯子过来,许福娘冷哼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她越想越气,觉得这场没脸完全怪李庭兰“你也别在这儿装好人,若是你将出了什么事告诉大家,我也不会去问江静了。”
李庭兰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怎么不见表姐去问呢?自己蠢就别怨别人了,那样的嘴脸更难看!”
“你,你太过分了,”许福娘没想到李庭兰会这么说她,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浮上了泪意,“我可是你的妹妹!”
“今儿可是隆恩伯老夫人的好日子,你要是敢落泪,可别怪人家把你撵出去,”李庭兰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葡萄,“至于你是不是我的妹妹,我想,你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过姐姐,又何必要求我将你当成妹妹呢?”
“你,”许福娘两眼望天,愣是没敢让眼泪落下来,半天她收拾了情绪,才恨恨的瞪着李庭兰,“你别太过分了!我今天也不是因你才来的。”
叶茉已经被许福娘弄的十分不耐烦了,“福娘,你要是再在这儿无理取闹下去,以后休想再进我们叶家的门!”她就想不明白,同样是一母所出,许福娘怎么是这么个不叫人喜欢的性子,看来毛病是出在她那个姓许的爹身上了!
第77章v章
七十七、
李如玉已经顾不得紧张了,满心只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她以前就听王七太太说过,李庭兰和叶氏反目才回到了李家来,为此王七太太没少在李如玉跟前骂李庭兰没良心,连亲娘都不要了。李如玉倒没那么想,换成她,她也要回到阁老府里来啊,能当正经主子,谁愿意当拖油瓶?但看到李庭兰和许福娘的相处模式,她还是有些瞠目结舌,这世家女子不是什么都讲究个含蓄吗?这些话能够直接甩到人家脸上?
还有叶茉,这会儿不是两边安抚,而是直接站在了李庭兰这边,李如玉有些想不明白了,贵女们到底是怎么样的?
如果可以,许福娘现在就想拂袖而去,但她不敢,她再任性也明白这里不是她可以发小姐脾气的地方,无奈之下,只能鼓着眼睛狠狠的剜了李庭兰几下,气咻咻的坐了下来。
……
出了被人当街状告的事,不论是隆恩伯江涛,还是晋王,抑或着过来赴宴的宾客们,都没了贺寿的心情。
江贵妃耐着性子等宣过了圣旨,江家人又跪接了两宫的赏赐,便径直从轿子里出来,冷着一张脸往堂中冲去。
“娘娘,”江涛想说于礼不合,可那还来得及,只能跟在后头讷讷道,“娘娘慢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人多口杂的,哪里还瞒得住隆恩伯老夫人,看到江贵妃进来,她顾不得行礼,扑过去一把将女儿拉住,“娘娘,娘娘可要救救俊儿啊,他是被人诬陷的,是有人要害他!”
“隆恩伯,”五皇子十分满意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小脸儿板的死死的,斜睨着一头汗的隆恩伯,“礼部没派人过来教你们迎驾的礼仪吗?”
既然五皇子和自己“示好”了,秦王也不好就在一旁看热闹,虽然这份热闹里也有他的些许功劳,“五弟莫要苛责隆恩伯老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又思女心切,一时忘了规矩礼仪也是常有的事。”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雍和公主,“咱们也只是奉了皇命过来的。”
将奉了皇命过来贺寿的皇子公主丢在一边,上来就哭诉,说的轻了是隆恩伯老夫人年老糊涂了,说的重了,那是眼里没有天家!
雍和公主话接的无比自然,“皇兄回来的时日尚短,这些我们早就习惯了,可能是伯府老家那边和咱们洛阳的风俗不同吧。”
熙和公主这会正一肚子气呢,听到雍和公主诋毁自己外家,又耐不住了,“你又想说什么?江家那边的风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雍和公主两手一摊,“我这不是自己开解自己的嘛,皇妹怎么又不高兴了?我以为他们江家那边风俗是,”她唇边含笑,一字一顿道,“不知嫡庶,不论长幼,嗯,更视国法如无物。不然怎么连承恩公府都不敢做的事,隆恩伯府就做了呢?”
“你,”熙和公主觉得上次她抽雍和公主马下手太轻了,她应该一鞭子抽在雍和公主的脸上了,长着张嘴就是胡沁的吗?
这里不止是他们江家人,还有过来贺寿的贵夫人们和陪同的礼部官员,江涛恨不得跪在这几个女人跟前,让她们都先把嘴闭上。
“母亲,”他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扯了扯隆恩伯老夫人的袖子,“咱们还得先给娘娘和王爷们见礼呢。”
他只是个三等伯,哪里敢让皇子公主们这么干等着?“有什么话您一会儿再和娘娘说,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晋王已经被几个弟妹气的浑身哆嗦了,大好的日子里竟然出了这么场事,他都能想让明天御史们会怎么骂江家骂他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郭太后那个老虔婆会突然赞同母妃归府祝寿,甚至还让所有皇子皇女同来,这是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啊,好歹毒的心思!
“殿下,您劝劝娘娘,”轻柔的声音晋王身边响起,一块凉凉的东西被塞到他的手心里,“您得冷静!”
寒玉传来的凉意让晋王焦躁的心平静了些,他大步上前扶住江贵妃,手上用力将人往上首座位处送,“母妃,您先受了大家的礼,”他压低声音在江贵妃耳边道,“大家都看着呢!”
晋王虽然是扶着江贵妃,但手上的却用了很大的力气,江贵妃只觉得手臂上一阵疼痛,她刚想发火,就看到晋王冷肃的脸,“珩儿?”
晋王已经将江贵妃给推到了上首坐下,他转头看着底下的人,“还不拜见娘娘?见完了娘娘,”晋王不掩脸上的讥诮,皇上已经将立他为太子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这些人还是贼心不死,“也好给几位殿下见礼,也省得叫人觉得隆恩伯府没规矩。”
江涛扶着已经懵了的隆恩伯老夫人,又回头示意妻子他们都跟在自己身后,一起俯身跪地,“臣等见过贵妃娘娘,贵妃金安。”
江贵妃也已经冷静下来,但她的心思已经全不在为母亲贺寿上了,“都平身吧!”
江涛硬是拜了三拜,才扶了隆恩伯老夫人颤微微的起身,转身又向站在一旁的秦王施礼,“臣等见过秦王殿下,见过五皇子殿下,见过雍和公主殿下,熙和公主殿下。”
静安长公主的车驾落在了江贵妃他们后头,但前头发生的事她身边的小太监已经替她打听清楚了,她也是久经风雨的人了,本能的感觉到这件事不像表现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这白程氏怕是有人安排来的,既然幕后之人安排了这一出,那必定还会有后手。
想到幼时那些朝堂风云,宫里的那些皇子公主一个个殒落,静安长公主有些怕了,她后悔为什么不顾太后的惩戒,在明知江贵妃不会选择自己女儿的情况下,她还跑来给隆恩伯府凑这个热闹。
但她又不能走,被收了入宫的令牌已经是夺耻大辱了,那一半儿的采邑更让静安长公主心疼无比。她恨太后娘娘不念母女之情,不能体味她的为难和苦楚。恨李庭兰运气太好,没有老实的听她们的安排。恨沈芊雪蠢笨被人算计了也不自知自救,反而连累了她们长公主府。
也是因着这个,即便江贵妃和晋王对她的百般示意都不假辞色,她还是兴师动众的过来给隆恩伯老夫人祝寿来了。她已经失了太后的宠爱,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可她没想到隆恩伯老夫人的寿宴会出这样的事啊!这可是大晋建国以后从未有过的。静安长公主凭她不怎么丰富的政治常识,也知道明□□堂上必定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她后悔了,她应该老实呆在府里思过的。
这会儿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偏隆恩伯还过来给她见礼,“江伯爷不必客气。”
江涛哪里还有胆子不将这些皇室中人放在眼里?虽然静安长公主已经发话了,他还是规规矩矩的给静安长公主见了礼,这才可怜巴巴的望向站在江贵妃身边的晋王,等候他下一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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