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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怡推了推楚哲云,“公子还是去看看吧,不管是不是您的同窗,来者是客……”
楚哲云不耐烦的将棋子丢进棋盒,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
来的几人确实是楚哲云在国子监的同窗,看到他们,楚哲云满肚子的不高兴不耐烦顿时烟消云散,拱手迎了过去,“志才兄,世耀兄,奇峰兄,文田兄。”
打头的李志才上前携了楚哲云的手,“许久没有见到贤弟的,今儿我和世耀兄他们往白塔寺看新挖出的残碑,没想到这天儿看着不怎么好,那白塔寺连间像样的禅房都没有,我一寻思,你家的庄子离那儿不远,就领着他们过来了,想着借宿一晚。没想到一问你居然也在,真是太好了。”
李志才是御史之子,而他身边的高世耀则是左都御史高英的儿子。至于张奇峰和宋文田的父亲,也都在六部衙门里供职,尤其是那个宋文田,和首辅宋旭涛还沾了亲。
楚哲云看到他们,心里没有不欢喜的,高世耀仗着父亲身居高位,平时鼻孔朝天,根本不多搭理楚哲云,现在他送上门了,楚哲云自然要好好招待,“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楚哲云冲大家抱拳一礼,“诸位快请,”他一面请李志才他们往院子里进,一面示意自己的长随领着李志才几人的长随小厮往马棚那边去栓马。
李志才一边走一边打量楚哲云这处小院儿,其实吕家庄并不大,概因位置离洛阳不算太远,这处百来亩大的小庄子还是很值些钱的,也是吕氏留给楚哲云最值钱的嫁妆了,“贤弟这处庄子不错,刚才过来的时候,我们还看到一条小河,这一有了活水,整个庄子都有了灵气。”
楚哲云对这处庄子也很满意,尤其是谢婉怡搬进来之后,他特意花了钱让人把主家住的这处小院儿翻修了一遍,现在也很能见人了,“叫志才兄见笑了,不过区区百来亩,就是为家里添些应季的瓜果罢了。”
“嗯,我刚才还看见一片梨林,”高世耀点头,他家有城外也有庄子,地方比楚家这处大多了,却不像楚哲云这里不但干净整洁,河塘果林样样不缺。
楚哲云多少有些得意,“那片林子里都是老梨树了,长的梨又酥又甜,除了我们自家留一些外,几乎被洛阳城里云氏果行给包圆了,”他看了几位同窗,“等今年新果子下来,我往贵府都送一些,请大家不要嫌弃。”
高世耀倒不稀罕几个梨,但楚哲云的殷勤识趣还挺他让满意的,他背着手在院内一处葡萄架下停了下来,这会儿葡萄藤上残花已落,只余下密密匝匝青绿色绿豆大小的果子,看着就叫人牙酸。倒是下头放着的竹椅竹桌,倒有几分野趣,“楚兄还真是会享受,这里确实比城里要凉快许多。”
第55章v章
五十五、
刚才还是乌云密布,这会儿却来了风,漫天的云层被风一吹,便有阳光从云过透了出来,空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闷热了,高世耀索性直接在那竹椅上坐了,“咱们累了一天,先坐下歇歇,这里挺凉快的比屋里强。”
楚哲云忙命下人奉茶,谁知道人才进去,就看两个小丫鬟捧了茶和几品果子出来,一一在竹桌上摆了,又有仆妇端了铜盆和干净的巾子,请几位净手净面。
这几人骑马行了一路,身上又是土又是汗,这会儿将头脸浸以清凉的井水里,无不舒服的长舒一口气,直夸楚哲云这儿的下人会伺候,高世耀更是从荷包里掏出几粒碎银,扔给了张妈和钱婆子。
今天这群人里李志才和楚哲云关系最好,他知道楚哲云有个心上人,见出来的都是仆妇,便猜到必是那位姨娘安排的。
他拿了块井水湃过的西瓜咬了一口,笑道,“哲云,听说你在这儿养了位小星,不若一会儿请小弟妹出来大伙儿见见?我们也好感谢弟妹的招待之情。”
妾又不是妻,关系好的男人之间赠妾赠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李志才这么一说,其他几人登时都兴奋了,他们都是官宦子弟,没成亲的屋里有通房,成亲的院里有姨娘,时不时还要到花街柳巷里逍遥一番,倒还真没人像楚哲云这样在外头养个女人的。
这养在外头的女人,必是有过人之处的,几个人心里痒痒,都喊着让楚哲云将人请出来大家见上一见。
如果是寻常女子,楚哲云自然无所谓,但那是谢婉怡,是曾经的谢家贵女,若是被这些人这般轻薄对待,只怕要哭死的,“不好不好,她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内宅妇人,何必出来扫大家的兴呢?”
……
谢寒雨在自己屋里听到谢婉怡安排茶水点心,便出来了,“可是外头来客了?”
谢婉怡不安的往外看了看,“说是公子在国子监的同窗,我听他的意思,想来是过来躲雨的。”
“哦,”谢寒雨看了看天,又四下看了看,“这雨虽然一时半会儿下不来了,但他们应该也不会走,不然被拍在半路上就不划算了,咱们得管晚饭了。”
谢婉怡觉得也有这个可能,“等一会儿张妈回来就知道了,”她有些发愁的往厨房去,“不知道灶上备的东西够不够,要不一会儿小桃花回来,我让她去叫人送点儿过来?”
谢寒雨很清楚现在这个时间点自己的身份。目前在这吕家庄,她只是个“捎带”,并不能算张妈她们的正经主子,所以时常会给张妈打个下手,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时常跟着视频学着做饭,进宫之后又尝遍美味珍馐,也时不时的就给大家小留一手儿,顺便指点张妈一下,既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也是提高自己的饮食质量。
“我看看,”谢寒雨走进厨房,翻了翻地上的菜,再看看地上的那只活鸡,“就一只鸡哪里够,这样吧,叫小桃花出去和庄头说一声,去河里捞两条鱼,看看能不能摸几条泥鳅,再送只兔子过来。”
谢婉怡看着认真筹划着菜谱的侄女儿,心里一阵儿不落忍,父兄都被判了斩刑,她的嫡母和大嫂在狱中悬了梁,其他几位兄长和侄子们都流配了,嫂子们有的回了娘家,有的跟着一同去了关外。如今洛阳城里只剩下她们两个相依为命。她已经很惨了,若侄女也落个同样的下场,那谢家才真的是完了呢。
“寒雨,”谢婉怡拉住谢寒雨,“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等听完小姑母的话,谢寒雨并没有像前世那样生气,只平静的道,“我早就料到了。”
前世她听到谢婉怡说楚哲云会将她送与同窗为妾,是很生气的,甚至生出了出走的心思,但谢婉怡却无奈的告诉她,她们两个是楚哲云买来的,身契握在楚哲云手里,她若是离开这庄子十里之外,那就成了“逃奴”!
谢寒雨当时就要骂娘了,将自己的梦中女神当外室当奴婢,这就是楚哲云所谓的倾心之爱?
既然是弄假身份,为什么不把她们弄成良民,为什么要弄成他家的奴婢?难道有个良民的妾不比一个奴婢出身的妾更体面吗?这是为了更好的掌控谢婉怡吧?吊死男遇到了落难公主,可不得将人给拴牢了。
但这次她知道自己的未来,也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楚哲云的主子,“世上已经没有谢婉怡和谢寒雨,只有贾氏姑侄。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咱们谢家会东山再起的。”
谢婉怡没想到侄女还藏着这番大志向,不由心中又羞又痛,“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也帮不了你。”
“傻不傻啊,”谢寒雨将帕子塞到谢婉怡手中,“快将眼泪擦了,咱们的身世已经注定不能嫁入官宦或者豪商之家为妻了,难不成我去嫁给贩夫走卒?还是再次更名改姓,弄个良民的身份找个寒门书生嫁了,陪着他一路苦读,熬到人老珠黄得个诰命?”那样的日子别说现在的她,就算是上辈子的她也不要过。
谢婉怡被谢寒雨问住了,半天喉间呜咽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她心里难道不清楚么?就是因为清楚,她才顺水推舟跟了楚哲云。她只不过是不想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罢了。
……
“姨奶奶,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张妈得了块碎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公子爷说了,晚上几位公子要留在咱们庄子上,我得赶紧给他们张罗饭食,”张妈妈冲跟着她回来的两个丫头大声吩咐,“你俩可得过来给我帮忙,我得好好整治套席面出来,不能给咱们公子丢人!”
“张妈,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谢寒雨看着在厨房里四下翻找的张妈,问道。
张妈心里盘算着菜式,嘴上还不忘和谢寒雨八卦,“哎哟,都是官家公子,一个个都是穿绸裹缎的,腰带上都镶着玉!我刚才悄悄问捧砚,他说里头有一位是什么都御史家的公子,还是另一位李公子他爹的上司。”
谢婉怡道,“李公子的父亲是御史,那其中一个就是左都御史高英的公子了。”
她眼里闪着仇恨的光,“当初父亲就是被他弹劾才下的狱,他以前可是父亲的好友!你二姑母当年嫁到涂家,就是涂夫人保的媒!”
高英的妻子姓涂,涂夫人保媒将谢榕的二女儿,谢婉怡的嫡姐嫁到了自己的娘家,“父亲和大哥的判决一下来,二姐就病死了!”
“寒雨,要是能将你二叔他们救回来就好了,”谢婉怡不敢放声,只能拿帕子捂着脸小声呜咽,“那些事又不是父亲一个人做的,父亲更不是第一个做的,凭什么就将他治了罪?父亲和大哥好冤啊!”
谢寒雨轻抚着谢婉怡的后背,上辈子她就叫人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出了科场舞弊这样的大案,谢榕这个礼部尚书倒的并不冤枉,她的便宜爹谢立安也是其中的中坚力量,谢家十几年借着三年一次的科举没少捞银子。
但大晋的官员哪个不贪?晋王登基后第六年,查抄了前首辅宋旭涛的家。抄出的银子比内库还多呢。晋王还是靠着这笔银子平了陕甘之乱。
还有次辅李显壬,他们设计扳倒他后,从李府查抄出来的产业也让晋王和她很发了一笔横财。
既是这样,谢榕和谢立安捞点银子又怎么了?落下抄家流放的下场不过是李显壬为了斗倒祖父这个礼部尚书罢了。要知道谢榕贵为礼部尚书大宗伯,还是内阁三辅,谢氏族中优秀子弟如云,严重威胁到了李显壬这个无能次辅的位置。
谢寒雨觉得李显壬这个人,做事的能力不行,也就会抱大腿和搞政治斗争了。
不过斗倒李显壬对她和晋王来说好处多多,不但替她报了仇,让他们得了一大注银子,更让楚哲云在她的操作下,顺利接收了李显壬留下的政治遗产。当然,楚哲云的,就是她谢寒雨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事姑姑别再提了,那边是左都御史,公子又能做什么呢?”她在谢婉怡耳边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跟他们慢慢熬。到时候不但二叔他们能回来,那些亏久咱们谢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等她顺利入了晋王府,李显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
“婉怡,”两人正说话,就听到楚哲云的声音,谢婉怡忙擦了眼泪,从屋里出来,“公子有何吩咐?”
楚哲云颇有些为难的看了谢婉怡一眼,他不想让谢婉怡出去见那些人,但现在骑虎难下,他实在不愿意得罪高世耀几个,如今他被逐出了国子监,还愿意将他当朋友的人更加难能可贵,而且他以后是想走仕途的,这些人都是难得的人脉。
“公子让我出去给他们见礼?”谢婉怡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没想到楚哲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怎么行?”楚哲云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谢寒雨忙道,“公子,刚才我听张妈说了那些人的来历,他们都是洛阳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尤其是那位高公子,母家和我家还曾经是姻亲,他未必没有见过我姑母,万一叫他认了出来,不但我姑母的身份会被揭穿,便是公子也难免被牵累。”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场事,她们一直安稳的呆在吕家庄里,直到楚哲云娶了李氏之后,楚家一顶粉轿将谢婉怡接入府中。谢寒雨因为还得在庄子里搞她的新式养殖,便没有跟着谢婉怡去楚家,而是楚家和吕家庄两头跑。那样也没遇到过什么富贵公子世家少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
楚哲云最为难的就是这个,当年洛阳城里想娶谢婉怡的人家可不少,见过她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也是楚哲云将她养在城外庄子上的原因之一,但他又怕拒绝之后将那些人得罪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眶含泪的谢婉怡,“我想着你缚上面纱出去,他们必不会叫你取下而纱的。”
谢寒雨冷笑一声,话说的极不客气,“那些人请小姑母出去,就是想看看你藏了个什么样的美人,难道他们是想看姑母的高矮胖瘦的?万一他们起哄叫姑母摘下面纱,公子要怎么做?”她可不信楚哲云敢拂了那些人的意。
楚哲云被噎住了,他为难的踱着步子,“早知道我不过来了,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我已经不在国子监了,再得罪了他们,真真是!”
谢婉怡委身楚哲云,除了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楚哲云不但是宗室,还是个举人!“你怎么不在国子监了?”楚哲云来了好几天了,可一句也没和她提过。
谢寒雨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但现在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她凝眉道,“这样吧,以前我没怎么出过门,见过我的人不多,我换了姑母的衣裳,梳个妇人头随你出去。”她觉得就算是那些人不认识谢婉怡,就谢婉怡的心理素质,说不定就得露馅。
楚哲云闻言大喜,“行行行,就这么办!”反正以谢寒雨的美貌,他们见了肯定会信的。
若是高世耀看上谢寒雨就更好了,能和左都御史府上攀上关系,对楚哲云来说就是撞了大运了。
……
果然如谢寒雨预料的那般,即便是缚了面纱,那几个孙子也叫嚷着叫她露出真容来,好让他们都认识认识。
楚哲云一再推托最后还是会答应的,谢寒雨便干脆将面纱取了下来,冲几人团团一福,“妾身见过几位公子,鄙舍简陋,还望几位公子莫要嫌弃!”
“呃,啊,一定,一定,”
“怎么会?”这么美?
高世耀已经看呆了,面前的女子穿了一件杏黄色滚边妆花夏衫,一条青色宫裙,梳了高髻,乌黑的发上只插了支珊瑚钗,戴了珊瑚嵌宝的耳饰,但那明亮的杏眼,丰润的红唇和唇边那浅浅的梨涡,甜美中带着妩媚秾丽,“真是个美人!”
高世耀自诩见过美人无数,还是被谢寒雨惊艳到了,他转头冲楚哲云道,“贤弟真是好艳福,这样的美人得金屋藏之才对!”
楚哲云见高世耀没有认出谢寒雨,长长的松了口气,“高兄说笑了!”
李志才也才醒过神儿来,他不好直视谢寒雨,只用余光瞧瞧的又瞄了她几眼,“不知道小弟妹是哪家闺秀,我瞧着小弟妹风仪极佳,不像小门小户里能养出来的。”
谢寒雨完全没有他们以为的缩手缩脚,神情泰然身姿笔挺,叫人不敢轻乎。
“我这位小星娘家姓贾,是随着她走商的叔父到洛阳来的,刚巧她叔父生了病无钱医治,便将她许给了我,”谢氏姑侄的身份是楚哲云一早就安排好的,对外都说两人姓贾,是外省人。
走商?还叔父?怕不是人贩子吧,可这样的好货色竟然叫楚哲云给得了去,几人不由扼腕。但他们也都是不缺美人的,眼前的女人是很美,但想到她被楚哲云抢了先,就好像美味佳肴被人吐了口口水,登时让人失了兴趣。
因此在满足了好奇心后,便各自回房洗漱更衣去了。
……
李庭兰听着李伍的回话,轻轻点了点头,“辛苦伍哥了,接下来伍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李伍憨厚的一笑,“小的明白,”很快全洛阳城就都会知道楚哲云有个倾国倾城的美妾了。
这些还不够,李庭兰微微一笑,她让李伍想办法将高世耀引到吕家庄,可不是给楚哲云送人脉的。现在的楚哲云于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了,收不收拾他完全看自己的心情。她的主要目标是楚珩和谢寒雨。这两位才是害的李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若是谢寒雨一辈子也见不到晋王,那她可以当这个人不存在,由着她折腾那些高产的种植方法,可楚哲云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天不熄了向上之心,谢寒雨就会是他手中的“奇货”,他是不会让谢寒雨就这么被“埋没”的。
而且谢寒雨是女主,评论区说过她有那个“女主光环”,李庭兰觉得即便是自己阻挠,谢寒雨也会和晋王那个“男主”见面的。既然阻止不了他们相遇,那李庭兰就在中间做些小小的“调整”,她也想看看在她的干预下,谢寒雨和晋王还能不能笑到最后。
……
李庭兰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被召入宫,召她入宫的还是郭太后。
等看到已经在宫里的建宁侯之女卢珍的时候,李庭兰还暗暗舒了口气,来的只要不只有她自己便好了。
雍和公主看出李庭兰的紧张来,待她给郭太后见过礼,又要给自己行礼,忙起身将人给拉住了,“李姑娘不必这么客气,”她回头看了一眼上首坐的郭太后,灿然一笑道,“皇祖母说想召几位闺秀入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我想着她老人家必定会召你进来的,便早早就这儿等着了,上次咱们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这次你可千万得去我那儿坐坐。”
李庭兰还是坚持给雍和公主曲膝一礼,“得太后娘娘和公主的垂青,是臣女的福气。”
郭太后其实并不讨厌李庭兰,但她的身份太尴尬了,再嫁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将再嫁搞的那么难看的只怕几十年也就叶氏这么一个了,就是现在后/宫的情势,也因为多了个李庭兰,变得分外复杂了起来。郭太后从来没想过让五皇子加入这场夺嫡之争,她内心还是疼爱这个小孙子的,只想着等楚琙上位,小孙子做宗人令,照样可以安享荣华。
只是方氏做了皇后又生下皇子之后,便和她离了心,这也是正常的,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做太后呢?
郭太后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安享晚年,为的就是侄女留下的这条血脉。虽然都是孙子,但楚琙身上不但有楚家的血,还有她们郭家的血,只有他登上那个位置,郭家才能保住后三代的荣华。
为了保住楚琙,郭太后对外说楚琙身体不好,将人送到五台山养病去了,其实他被她悄悄送到了辽东,跟着先靖安侯仅存的幼弟朱季永身边学兵法练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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