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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儿本是张茂山家中养的歌姬,从小看着人脸色长大,为了少挨几顿打,刚一懂事儿就长了一肚子心眼,察言观色自不必说,更加能耐的是会摸清主子的心,投其所好恶其所恶。虽然跟了胤禩,但她自己明白那天晚上胤禩根本连正脸都没瞧见自己,而且酒醉之中一直再喊着另外一个女子的名字,第二天一早,她本想给胤禩留个好影响,谁知胤禩只看了她一眼,就脸色灰白地哄她离开,从此之后,她便再没见过胤禩一面。
胤禩并不喜欢自己,这一点她比谁都明白。作为毫无背景的孤苦女子,她要想在这贝勒府中活下去,必须找到有力的支撑,而这个支撑就是眼前这位华贵凌厉的女主人。
张婉儿不等八福晋说完,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怜又较弱地哭道:“福晋冤枉奴家跟了八爷也是因为八爷酒醉,八爷并不喜欢奴家和奴家也只有过一次要不然不会让奴家一人回来啊”八福晋狠狠盯了张婉儿一会儿,缓缓开口:“你把头抬起来。”
张婉儿不敢违抗,赶紧将哭花了的脸抬起来,目光怯怯地看向八福晋。八福晋眸子在她脸上游走了一圈,心中安然了几分,这丫头虽然身段和苏溶溶有几分相像,但是相貌却差着很多。其实说起来张婉儿青春美艳,比苏溶溶更加漂亮,但是她美则美矣,眉眼之间却缺了些苏溶溶的灵气与性子。
八福晋垂下眼皮,叹气道:“你起来吧。”
张婉儿哆哆嗦嗦站起身,颤着声音回道:“谢福晋。”
八福晋开口问道:“八爷在成都除了你之外,可还和其他女子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
张婉儿想了想,摇头道:“八爷在成都整天不是视察河工。就是接见地方官员,接触的都是男子,而且八爷洁身自好,张大人哦,就是我爹给他找的使唤丫头都不用,自己一个人带着老奴住在小院。”
八福晋叹了口气,自从苏溶溶死后,胤禩便没有对哪个女子有过丁点儿兴趣,多少人或明或暗,或直白或委婉地提醒过自己该给八爷生个一男半女。可是这孩子又不是凭空就能长出来的,八爷和自己即便一个月同两次房,但也只是一个屋子睡觉。根本没有床第之欢,这孩子怎么能生得出来!想到这儿,八福晋不禁恨得苏溶溶牙根儿痒痒,她以为苏溶溶死了,胤禩伤心难过完了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看来,胤禩对苏溶溶的感情已经深到了心死情灭的地步,为了这个丫头,他不在乎自己没有子嗣,更加不在乎朝中“八爷好男风”这样明里暗里的猜测!到底情深能到何种程度?八福晋紧紧咬着牙,恨不得将牙根咬碎。也想不明白。
“哦,对了”张婉儿想起了什么。赶紧对着八福晋说道:“八爷在成都时,曾去江中住了几日,好像有一天还在外过的夜。”
八福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张婉儿道:“八爷在成都时,江中县出了起案子,本来八爷已经要回京了。因为这案子耽搁了下来。”
这些八福晋都已经知道,她也知道胤禩不肯回来不过还是因为苏溶溶。
张婉儿继续:“后来八爷为了这案子去了江中。这时江下一个姓谢的县令自告奋勇说能破案,八爷便着那谢大人带着师爷一起住到了江中县衙。说来也奇了,自打那谢大人接手此案,这案子还真是很快就破了。”
八福晋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稀奇的?”
张婉儿赶紧说道:“奇就奇在八爷曾在办案中一夜未归,急得我爹差点儿翻遍了江中县,后来第二天八爷却和谢大人的师爷一同回来了。”
“师爷?!”八福晋疑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八爷外出办案带个师爷很奇怪吗?”
张婉儿等了一会儿回道:“听说八爷将那师爷也带回京了”
八福晋还是一脸疑惑:“八爷爱才,带个师爷回来怎么了”
张婉儿舔了舔嘴唇,其实“八爷好男风”这样的猜测不仅在京城流传,张茂山也都知道了,但是张婉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知道八爷和苏溶溶之间的一段故事,所以便也以为八爷虽有娇妻美妾,但却医务所处,肯定是因为他喜欢男的不喜欢女子。
想到这儿,张婉儿支吾道:“那个师爷是个容貌清俊的男子。”
她这么一说,八福晋立刻明白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张婉儿骂道:“好下贱的奴才!竟然这样诋毁八爷!春梅给我掌嘴!”
没等张婉儿反应过来,春梅已然走过去“啪”、“啪”两巴掌扇在了张婉儿脸上。
八福晋厉声道:“别人说也就罢了,你已经是八爷的女人,八爷如何,你应该知道!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混帐话来。张婉儿,我告诉你,别以为八爷纳了你,你就尊贵了,成主子了!在这个府中,八爷是天,是贝勒府的脸,咱们都要维护着尊敬着,要是再让我听到像这样混话,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婉儿双手捧着脸,一边哭一边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滚回去吧!”八福晋喝了一声,张婉儿吓得耗子一样,低头躬身跑出了正堂。
苏溶溶睁开眼时,只见外面明晃晃的,她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惊醒过来,赶紧推着正搂着自己一根胳膊酣睡不醒的胤禩喊道:“胤禩快醒醒啊!你今儿不是还要上朝吗?!”
胤禩酣睡中脸上还挂着笑,听见苏溶溶的声音,胤禩使劲闭了闭眼,手臂一扯,又将已经半个身子坐起来的苏溶溶拉入怀中。
苏溶溶使劲推着胤禩,又伸手撑开胤禩眼皮,着急地喊道:“胤禩快醒醒啊,要上朝啦!”
胤禩嗓子里咕哝了几声,正要再抱紧一下苏溶溶,突然睁开了眼:“上朝?!”说着,他爬起身开了看外面桌上的自鸣钟,然后惊异道:“辰时了?!”
苏溶溶赶紧也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地,将他昨晚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使劲抖了抖,抛到床上。胤禩顾不得衣服褶皱,赶紧往身上套,可是这些都是常服,他的官服还在家中,现回家去取也来不及了,又不能穿着常服进皇宫越想越着急,胤禩不禁坐了下来,叹声道:“左右也是晚了,索性不去了。”
“那怎么行啊!”苏溶溶焦急道:“你刚回京,于情于理都该进宫面圣啊!”胤禩皱眉:“现在去岂不更加贻笑大方,我还不如等早朝散了,直接去养心殿给皇阿玛请安的。”
苏溶溶担忧地看向他:“那你准备找个什么借口?”
胤禩想了想,对苏溶溶说道:“帮我准备笔墨。”
养心殿中,胤禩一身皇子官服站在殿中,康熙微皱眉头专心致之看着案头的折子。看完之后,康熙抬头看向胤禩,目光中带着喜色:“胤禩,你这一趟出去看来收获颇丰啊!”胤禩恭谨回道:“回皇阿玛,儿臣也是尽臣子的本分。”
康熙点点头:“很好,这一趟你不仅查看了四川填民,也替朕去视察了河工,朕很欣慰。而且你这填川十考写得鞭辟入里,又颇具对策,看来没少花心思吧。”
胤禩谦虚道:“皇阿玛夸奖了,这些都是儿臣应做之事。”
康熙看了看胤禩的黑眼圈,声音低沉了很多:“老八,你看你眼圈儿都熬红了。你昨才回京,今儿一早便呈上这折子,想是彻夜疾书。”
胤禩赶紧躬身:“儿臣耽误了早朝时间,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笑道:“责罚什么?你一宿没睡赶出这填川十考,让朕对西南之地有了执掌,放了心,这是大大的功劳,该赏!”
胤禩躬身不起:“但儿臣的确因为贪睡而耽误了早朝!所谓不能因私费公,所以皇阿玛着实该罚儿臣。”
“罢了!”康熙摆摆手:“要不这样,赏罚相也就罢了。”
胤禩拜道:“那儿臣谢皇阿玛不罚之恩。”
康熙又看了看胤禩呈的折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在四川耽搁了几日,听说是在办什么案子?”
胤禩点点头:“回皇阿玛,儿臣正要离开时,刚巧遇到耻贼人强暴闺中女子一案,当时满城风言风语,家中有女子的百姓都人心惶惶。儿臣想着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便留了下来,一来想着给当地官员些压力,让他们尽快破案,二来也想通过此事对当地官员进行个考察。”
康熙来了兴趣,让胤禩从头到尾讲一遍,胤禩讲完之后,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又叹道:“你一说这事儿,让朕想起了苏克察家的格格,若是溶丫头活着,这各地的积案也能消除不少!可惜啊,那丫头福薄命短啊!”胤禩不敢言语,他知道皇阿玛神通广大,这番话不知是随口而发,还是有所掌握。听康熙感慨完之后,胤禩轻声问道:“若是皇阿玛无其他吩咐,儿臣先告退了。”
康熙点点头:“去吧。”
胤禩从养心殿走出来,惊了满身凉汗,走出东华门,正要上马时,之间八福晋笑脸盈盈地贴墙根儿站着。胤禩一愣,下马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八福晋行了个礼道:“爷,我来迎您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