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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尸体就躺在大楼前的水泥空地上。
鲜血染红了大地
也染红了阿爸的眼睛。
他临死前
已经三次高考落榜了。
阿爸逼他回家，要他
安心于农命，娶个婆姨再生个娃，平平安安就一辈子。
可他不听。
他落榜前
成绩一直很好
但每次考试都差那么一丁点。
他不甘心
还想读，还想考。
在他小时候
阿妈跟人走了
阿爸把他拉扯大。
阿爸爱的他都爱
阿爸恨的他也恨。
阿爸说的他总听
可这次他不听。
在他小时候
他总爱做梦
梦见自己不再穷
梦见阿爸不再愁。
当他长大了
他还老做梦
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
梦见阿爸整天乐呵呵。
他离家前
又收到高考成绩单
他还是差两分
阿爸逼他种田娶妻生娃娃
他不肯，他不服，他还想考。
可是家里穷
砸锅卖铁还欠一屁股债。
阿爸一气打跑了他。
他临死前
站在县城最高建筑物的楼顶。
俯视下面
人头如蚁，都往上瞧。
他有点晕眩。
都看我干嘛？
然后“扑通”一声响
他跳了下去。
他死了
尸体就躺在大楼前的水泥空地上。
鲜血染红了大地
也染红了阿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