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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博古通今,下笔成文,患有知识分子的通病,本性清高,不同流合污,不屑融入庸俗社会,更不愿意向生活妥协,她们的爱情道路上一波二折,遇不到那个懂她的真命天子,命运通常很悲惨。
唐代第一才女的薛涛是代表。她生于武则天年代,8岁能文。父亲以“咏梧桐”为题考她的智慧,当他说出“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小薛涛脱口而出:“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反应之快令父亲吃惊,可是女儿这两句诗的风尘味浓厚,他担心她的命运也如诗人一样。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她沦为一名官妓。和名妓李师师不同的是,李师师广纳四方来客,宋江这个农民首领来了,她接待,周邦彦大才子来了,她也接待,宋徽宗来了,她更接待。而薛涛选择的男主顾全部是达官贵人,文化程度很高。
大将军韦皋久闻薛涛诗才出众,就把她召来,要她即席赋诗,薛涛当时写下了这样一首诗谒巫山庙:
乱猿啼处访高唐,一路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尤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这首诗写得气势磅礴,没一点脂粉气,若不是亲眼看她挥笔,无法想象出自一个妓女之手。因诗作缘,她成了他的专宠。后来继任剑南节度使的李德裕,也非常倾慕薛涛的才貌。成都建了一座叫做“筹边楼”的高阁,薛涛应邀写下了这首筹边楼:
平临云鸟八窗秋,壮压西川四十州;
诸将莫贪羌族马,最高层处见边头。
诗意豪迈雄浑,告诫众将不要贪功轻动,以致兵祸相连,此时的薛涛成了智者的化身。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官场的男人以识她为荣,她也大方赴约,惹得大将军韦皋很生气,把她几贬到很远的地方。聪明机智的她马上写下了著名的的十离诗,这十首诗用犬、笔、马、鹦鹉、燕、珠、鱼、鹰、竹、镜来贬低自己,而把韦皋比作是自己所依靠着的主、手、厩、笼、巢、掌、池、臂、亭、台。他深受感动,很快原谅了她,但后来又觉得这首诗不吉祥,把她弃置不用。
薛涛毅然地离开他,是因为她要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从此不再涉入政坛。这时她认识了当时的大诗人元滇,将毕生的爱倾注在这位大才子的身上,薛涛给元稹写过一首诗池上双鸟: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趣日,同心莲叶间。
她对元滇爱得不能自拔,她把他视为爱情最后的一根稻草。可是元滇并没有与她执手走下去。元滇能写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为修道半为缘”的忠贞名句,却常常始乱终弃。薛涛不过是他寂寞时候的玩偶而已。
在风月场所久了,她明白她的爱再真,品格再高,也得不到真爱。当节度使段文昌再邀她做红颜知己时,她婉拒邀请。此后薛涛隐居在望江楼中,不闻世事。她阅尽世间的沧桑,一生不嫁,守着清灯度过了孤苦的下半生。她本可以借着男人向上爬,达到事业的巅峰,当然她还有一条比较好的出路,她可以安然做他们的宠妾,也胜过一个人孤独至死。可是,她是才女,不是女阴谋家,也不是无知识的愚妇,她的思想境界高了,不想按男权的旨意生活,更不想乞求爱情。“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这种凄楚的画面,也许就是她下半生的写照吧?
与李清照齐名的女词人朱淑真的命运更堪。她的父亲本是官员,她从小受到诗书的陶冶,父亲却将她下嫁一个市井小吏。丈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粗人,两人志趣不投,貌合神离。从她的一句词“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就可以洞察她内心是多么痛恨这段婚姻,可封建制度又捆绑着她追求自由的翅膀,她只有以词去发泄怨恨。
然而,礼教阻止不了她对婚外爱情的向往,她的作品存有大胆露骨的香艳镜头:“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她把野爱写活了,这首词读起来让人怦然心动:“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
生查子?元夕这首词有很大争议,有人认为是欧阳修写的,也有人认为是朱淑真写的。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首词写一个女子和情人去年偷偷摸摸地约会,可事过境迁了,他不再出现了,女子那惆怅的情怀昭然若揭。这首词的意境与朱淑真的生活很吻合,风格也与她的作品相近。我一直认为这首词是朱淑真写的。
情人如黄鹤一去不复返,加深了她的忧伤。婚内的丈夫不解风情,和他在一起如同对牛弹琴,种种不幸的际遇令她抑郁而终,她至死都等不到那个懂她的男人再现。
蔡文姬这位汉末最著名的女诗人(悲愤诗的作者),不也一样悲苦吗?她第一个丈夫死了,被婆婆赶回娘家,这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小挫折,她的父亲蔡邕被王允杀死后,她被匈奴掳走,嫁给王贤王,常受他的毒打和辱骂。曹操用千金赎她回国,把她许给名士董祀,可这个小伙子一点也不爱她。她常常思念她与胡人生的两个孩子,又得不到新丈夫的爱,生活痛不欲生,诗和音乐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持。
张爱玲才华出众,她把自己比喻成一座孤岛。爱上胡兰成这个文化汉奸,她的命运掉入了低谷,被逼远走美国,虽然文学取得了惊人成就,却死在异国他乡的公寓,数天后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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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在爱情上的失败,归于她们的思想层面过高,曲一旦高了,和自然就寡了。她们无法接受庸俗的男人,她们的心中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他是博学多才的,是睿智的,是品格高尚的,是有远大抱负的,是敢为人先的,是温柔敦厚的,是顶天立地的,是有风骨的试问世间有几个这样的极品男人?俗世中的男人大多是名奴、钱奴、权奴、性奴、利奴
才女的命运没几个好的,唯一一个遇到好男人的是林徽茵,可惜她英年早逝,不到50岁就重病去世了。才女对爱情执着,她们的悲剧早就在接受思想教育那天埋下“心比天高,命如纸薄”是才女们的写照,每每看到她们那些充满灵性的诗词,我总是为她们叹息,飞得越高越孤独!志趣相投的那个男人啊!他在哪里?是在梦里吗?或在茫茫的人海中?或者,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