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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满脸铁青的站在上首,既不下来也不坐下,他听到田流苏这样的话后一时有些怔愣,他的心中此时也翻起了浪花,好像她说的也有一点点对,的确若是她真的记得以前的事,她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三年而不和田敬联络。
他出京前两日将田流苏失踪的消息派人传给田敬,谁知田敬只带回来一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此女既嫁入你家,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是失踪还是如何都和他宰相府不再有半点关系。
这话说的甚是无情,也许田敬当初将田流苏嫁给他便是看中了田流苏的温吞懦弱好掌控,必定是有什么阴谋的,但他们刚成亲他就出征,一走三年,而他布在他身边的田流苏这颗棋子便没有了用,所以便不再管她死活了。
而他所知道的是田流苏从前在田敬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虽然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但田敬对她始终不喜,从来不曾对她有父亲应有的关怀,而他当初选择田流苏也是因为她和他有些同病相怜,她的遭遇让他产生了恻隐之心,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这么说,你是真的失去了记忆?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到了这里的?”云洛又坐了下去,暂时压下了心中怒气,隐忍着开始问话。
“你这是一个问题吗?我只记得是有人绑架我将我扔到这里的,来了这里后我因为忘记了以前的事,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你是如何失去记忆的?”
“哼,不知哪个缺德的给我下了毒,我身子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造成神经错乱,记忆不清,所以忘记了以前的事。”
“中毒?”云洛听到这两个字心里有些相信,若真是中毒失去了记忆,那她不认识他也是理所应当。
“你问我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换我来问你了,你也要乖乖的配合我。”田流苏见云洛不言语,知道他是在心中思量她说话的真假性,便趁势抓住机会也要问他事。
“有一个小女孩进了你这屋,她在哪里?”她不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闯进来,若是云洛回答没见到过,那她下面的话很难接下去,所以她直接肯定安安一定是进来了,现在就问他他是把她藏在了哪里,好让他无法避免推脱这个问题。
“她在睡觉。”云洛嫌弃的看了田流苏一眼,他做的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一向不会欺骗隐瞒谁。
“啊?这么说,她好端端的在你这儿?”田流苏这下高兴了,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到安安在他这里睡觉,确定了她没事,立即显得有些热络起来。
“哼,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她能有什么事?少见多怪。”
“那我想看看她,她睡在哪?麻烦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她。”田流苏说着便迈步往另一间相通的屋子走去。
“等等。”云洛出声叫住了她,口气不容置疑。
田流苏本来不想理他,想快一步找到安安,然后将她领出来,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停了下来。
“怎么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云洛尽量压抑着嗓音,略显平和的开口。
“什么怎么回事?那是我养着的孩子啊。”田流苏此时心中哪里转不过来弯?她和这世子都不认识,虽然他一直强调自己和他拜堂成亲了,但一定是有名无实,那孩子是哪里来的?臣妾不知道啊,所以,只能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回答他,先安抚住他等她找到安安再说。
否则让这男人知道孩子是她生的,未洞房便生了孩子,她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这男人还不杀了她?
“你养着的?”云洛眉毛一挑,斜睨着她说道。
“是啊,是我养着的。”她一边说一边不管不顾的往里走,云洛见她有些遮遮掩掩一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瞬间身形如鬼魅般的飘向田流苏,然后一把拉着她的手腕拽住她。
“放开,男女授受不亲。”田流苏抬手便欲甩开他。
“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你当本世子是傻子吗?你那奸夫是谁?”
云洛生了气,死死捏着田流苏的手腕,都将她捏的快要脱臼,他有此一言自然是因为田流苏临走时的那封书信,看她对孩子紧张的模样,这孩子一定是她生的,没想到这女子竟如此大胆包天,离经叛道,竟然真的做到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连孩子都生了出来。
田流苏被他捏得疼的呲牙咧嘴,她知道若是打架她定然打不过这男人的,他的厉害她早已见识过了,她也知道她和秦宝柱那日在京城街上拦截马车与之干仗的便是他,他那日飞金子打她时只用了三成力她就得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化解了危险,今日近距离相博她更不会是他的对手。
于是她一发狠伸出没被捏的右手一把掐住了云洛的腰间软肉用尽浑身力气一扭一旋。
“哼…”云洛果然吃疼闷哼了一声,一把放开了她,她趁势进了隔壁的那间屋子,果然见帘幕晃动,红色的地毡尽头便是奢华大床,安安恬静的睡在床上。
她几步跑过去一把抱起安安回过身来,出了卧室往大厅的门口走去。
云洛此时心中气急,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他以为她好歹要还两招的,没想到尽然是用这种泼妇般下三滥的打法,让他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你以为你今日能安然走出这大门么?”云洛清冷的声音响起。
而外面秦宝柱等人热火朝天的砍竹子砍了半天都累得精疲力竭了,一个个拿着砍柴刀镰刀靠坐在竹子下面休息,秦宝柱刚刚将乐乐哄得哭声住了,但他却一直喊着要进小木楼中去找娘亲,秦宝柱急的向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转。
正在此时,雪灵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见着秦宝柱抱着乐乐,他一跃跃进乐乐怀中,对他点头哈腰一气,又伸出前爪向小木楼指了指,然后指向自己,乐乐有些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阿宝,你是说你能进去这小木楼?”秦宝柱试探着问道。
“嗯嗯嗯…”雪灵狐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见秦宝柱懂了它的意思,忙点头发出一阵答应的声音。
“那你快带我们去。”
雪灵狐闻言又跳了下来左摇右扭的往竹林中走去,秦宝柱忙跟上它,紧随其后,他回头吩咐村民们在此坑后便可,别跟着他进去了,若是他天黑之前还没出来,便让村民们去报官。
雪灵狐懂得这个阵法,她在林子里左绕右绕没多大的功夫便走出了竹林来到木屋前,秦宝柱因为紧紧跟着她也没走错,终于越过阵法到了小木楼前。
他一把抓起雪灵狐放在乐乐的胸前,然后门也不敲,直接伸脚去踹。
“砰”的一声,大门被秦宝柱一脚踹开,然后他抱着乐乐和雪灵狐迈步走入,刚好碰上迎面而来抱着安安的田流苏。
“宝柱,你进来了?”田流苏见秦宝柱抱着乐乐也进来了,吁了口气,面上现出一丝欢喜,暗道难道他已经将屋子外面的竹子都砍光了?
“苏苏,是阿宝带我们进来的,它知道如何进来。”二人一问一答,显得有些亲昵,乐乐此时见着了安安和田流苏,心里一阵委屈,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安安此时已经被田流苏和云洛吵醒,她懒洋洋的将头伏在田流苏怀里。
田流苏见乐乐哭了,将安安交给秦宝柱,又将乐乐接了过来自己抱着哄他,哄了两声乐乐就住了哭声,抬起小手搂着她的脖子猛噌。
云洛此时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呆立在当场,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田流苏和秦宝柱眉来眼去,像一家人在一起的样子,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虽然他此时对田流苏并没有深切的感情,但她既然和他拜堂成了亲,便是他的妻子了,作为一个男子还是权高位重谁都不敢忤逆的男子他如何能承受的了?
其实田流苏哪里和秦宝柱眉来眼去了,不过是平日里和秦宝柱熟稔后相处起来比较自然而已,但这看在云洛的眼中便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秦宝柱将安安抱在怀里后,此时也终于抬头看清了云洛,二人四目相对,隔空响起“噼里啪啦”的火花。
雪灵狐此时见了云洛,将头深深的埋在秦宝柱的怀中装死,它心中悲愤无语望天,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个煞星,它早就该知道这阵法应该是这煞星布下的,它方才就不该一时心软看乐乐哭得可怜蹦了出来领他们进来的,没想到辛辛苦苦逃了出来,还没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就要撞到了他手里,这回他一定不会轻饶了它。
云洛自然也看到了雪灵狐的样子,他怒极反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连一个小畜生居然也敢欺他如此?
“好,好,好,你很好…他果然将你教得很好。”云洛终于忍不住发飙,他一伸手指着秦宝柱隔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脸上神色不变,唇边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容越发的刺眼。
“哼,本少爷自然很好,这秦家庄三村六镇的村民们没有说不好的,连苏苏也觉得本少爷好,你亲眼看到了吧?”
秦宝柱见着云洛非但不惧怕,二人反而好像认识似的,你来我往的开始斗起嘴来。
田流苏见空气中味道不对,她也闻出了一丝怪异来,从刚才云洛和秦宝柱二人的对话中她猜测难不成两人是认识的?
“世子,多谢您替我照顾安安,我家中还忙着,就不叨扰了,要先告辞了。”田流苏一拽秦宝柱示意他走。
“难道他便是那奸夫?你居然真的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还未休弃你你便另嫁他人?”
云洛此时气急一下子口不择言说话有些不过大脑,而且此情此景哪里能轻易放她们离去?他一声令下青离和墨离如鬼魅般从暗处飘了出来往门口一站,像两个门神似的将门堵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你少污蔑她,什么奸夫不奸夫?苏苏的确是本少爷心仪之人,但本少爷绝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秦宝柱此时心中也有所明白,暗忖难道田流苏居然是云洛的妻子?
“哼,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你居然敢暗中心仪她?”云洛见秦宝柱不承认自己是奸夫,心道他虽然是个纨绔,也必定不会是信口雌黄之人,心中倒是相信了他,但又听见他说田流苏居然是他心仪之人,又气起来。
“她是你的世子妃?你蒙谁呢?她三年前便来到了甜水村,一直在这里生活,谁会相信金尊玉贵的世子妃能过得了这样的日子?”
秦宝柱此时也心里纳闷,既然田流苏是云洛的世子妃,为何她一直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就算云洛出征,那她也不该是在这穷凶僻壤之地过着农妇般的日子啊?
突然他脑中闪过日前田流苏吐血发病的情景以及老梁头说她又旧疾的话,难道田流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不愿意待在王府,才隐姓埋名的在这里独自抚养孩子,想要悄悄的离开?那孩子又是谁的?听云洛的意思孩子好像不是他的啊。
他的脑子中一时想不过来,一团浆糊,他此时越发的觉得田流苏神秘了,这些日子他亲眼看着她如何一步步将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她聪明、善良、智慧、执着、坚强、大度、宽容,这是他这些日子不断在她身上看到的优点,他心里已经深深的为她折服。
他其实就是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他知道田流苏虽然是个带着孩子的妇人,但她眼界颇高,就算他这样的大好青年她心里也未必是看得上的,所以,他便半真半假的黏着她,渴望终有一日她能被他感化,接受他,答应他的求亲,他心里其实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不在意田流苏成过亲还生过孩子,主要是来自于小时候那人对他的教导。
然而现在,云洛出现了,他们是正经的夫妻,虽然他不知道田流苏的孩子是谁的,但他心中此刻已经开始羡慕崇拜两个孩子的爹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田流苏如此折服,心甘情愿的肯为他未婚生子,又独自抚养两个孩子,而且还是背着她的正牌夫家?
“啪”,他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头上挨了一个爆栗,只见田流苏一手握拳一手抱着乐乐将他从混沌中打醒了过来。
“在想什么?呆子,我来甜水村后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记得自己被绑架后扔到了这里。”田流苏这话一半是说给云洛听,一半是说给秦宝柱听。
“原来如此,那孩子是谁的?”秦宝柱顺着田流苏的话问了出来。
云洛见秦宝柱也问孩子的下落,才明白连秦宝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瞬间他又心情轻松了些,眼睛看着两个孩子的面容,思索着这俩孩子的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知道,我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怎么会知道孩子的渣爹是谁?以后别再问我这么恶俗的问题,两个孩子是我养大的,自然是我的。”
田流苏见两个男人来来去去兜兜转转都往孩子的身世上转,瞬间不高兴了,当着孩子的面讨论这个不是伤了孩子的心吗?本来安安和乐乐就脆弱敏感,亏他们还是两个大男人呢。
云洛见田流苏居然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又想发脾气,但最终他还是隐忍了下来,心中又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怜惜,他心中虽然有所怀疑和印证,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莫非是她在逃离王府后遇到了什么事?他现在心中快要爆炸了,他急需要知道田流苏逃离王府别院后发生的事。
“世子妃,无论如何,本世子既然找到了你,你就得随我回去。”
“凭什么?据你所说我们拜堂当日你便弃我而去,还将我送往别院,若不是我后来逃了出来,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况了,便请殿下赐我一封休书好了,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高官路,我过我的农妇日,两不相欠岂不是更好?”
“你想得美,你不是说有旧疾影响了你的记忆么?那本世子便从宫中找来御医一定要将你中的毒解了,使你记起以前的事,本世子府中的人无论本世子喜欢与不喜欢,都容不得他人亵渎与欺辱。”
“嗤,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我家里还忙着呢,没工夫在这里陪你抽风,我要先回去了。”田流苏抱着乐乐和雪灵狐一转身往门外走去,青离和墨离黑着脸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世子妃,世子没说让您离开。”青离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家世子居然被田流苏如此糟践,真是没有天理了。
“你俩让不让开,我虽然打不过他,但是对付你们两个还是可以一拼的。”说着她便从身上摸了半晌结果什么都没摸出来,她一着急放下乐乐,提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朝青离砸过去。
田流苏现在好歹还顶着世子妃的头衔,两个侍卫还是不敢以下犯上的,青离不敢还手只一味的躲避,田流苏步步相逼,势如疯虎,她就不信了,几个大男人还能围殴她一个女人不成?
“让她走。”云洛看了半晌,见田流苏如此凶悍,只好喝了一声,让青离和墨离暂时先放她离开。
“是。”两个侍卫答应了一声,便侧身从门边让开,田流苏将安安也从秦宝柱怀里接过来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脚下不停的往出走。
雪灵狐见云洛没有找它算后账的意思,忙一溜烟出了门有眼色的在前面带路,几个转弯后四人便出了竹林。
此时村民们还在坚持砍着竹林里的竹子,一大片竹子已经被砍了一小半,但是仍然没能破了竹林中的阵法,而村民们见秦宝柱和田流苏终于出来后,便停下手中的砍伐,纷纷询问二人里面住了什么人。
“里面住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田流苏气氛之下随口胡掐了一句。
“啊?”老实的村民们哪惊得起她的惊吓,以为田流苏说真的。
“里面住了贵人,大家以后没事不要轻易来此地,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提前通知大家。”秦宝柱随后说了一句话。
村民们本也不是多事之人,见秦宝柱如此说,也纷纷点头同意,然后田流苏让村民们将砍下的竹子全部捆好拉回自己家,这东西可是好东西,用处多了去了,说不准哪天有大用呢,再不济也可以编成箩筛、簸箕、扫帚这些农具,实用又坚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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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登堂入室,起相争
田流苏走后,云洛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的吩咐青离和墨离立即派王府十八隐卫去查田流苏在去了别院后和到了甜水村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二人领命而去。
“等等,让你们查的三年的事你们查的怎样了?”云洛突然想起这件事,在青离和墨离离去之前叫住了二人。
“世子,正在查,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恩,要尽快,一有消息立即来向我禀报。”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云洛坐了半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内室大床上去盘膝练功,不一会儿他的头顶便冒起一股白烟。
回到家里,田流苏吩咐村民们继续场房的施工,她和雪菱二人领了两个孩子回了屋,她逗了二人一会儿,一边观察安安的神情反应发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心中暗忖她在想小木楼里估计没受到什么惊吓,便让二人去院子中玩耍,她给两个孩子做好吃的犒劳他们。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村民们已经收工回家去喂牲口,做农活,田流苏正生火的时候,见雪灵狐如一阵风般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然后躲进自己的皮褥子里将头藏在肚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安安和乐乐追了进来,无论两个孩子怎么讨好命令他都坚决不肯再出来和他们玩,二人揪扯它的皮毛,用手掰它的头,它却无动于衷,缩在褥子中装死,两个孩子逗了半晌见它确实不肯出来和他们玩只好作罢,随后二人无聊的坐在屋子里练字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