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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枫脸不红气不喘,人家住了手,她也没敢主动挑事,待看看这帮人想要做啥。
“圣司祭大人,我们是去海得拉巴的正经商人。”姜戈磕头解释。
裸.身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望着夏枫,嘴里说道:“神主的宠儿,圣洁的身体。”
姜戈震骇,目光直直望着祼.身,拼命摇头,结结巴巴:“不是,她不是,她是商人,是莫卧儿的良民。”汗水已似珠子落下。
唐轩之从出手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中招了,提不起内力,给某种药物麻痹了经脉。夏枫却没有,如果她知晓唐轩之的情况,就明白他是体内神经被控制了。
唐轩之恼怒非常,朝姜戈怒吼:“这怪物到底说什么?他能不能捡张叶子护住身.下?”
姜戈哪敢说出真相,不回唐轩之,仍是一味祈求少年:“请大人放我们通过。”
唐轩之目呲欲裂,取出背上藏着的“啸风”剑,准备硬拼,就算是死也要让夏枫安全逃离。精兵们见此动作,纷纷端起了枪,他们才不管什么圣司祭,圣雄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求速速离开此地。
祼身少年诡异一笑,这才看向姜戈,问道:“他们是你的主人?”
“回大人,是的。”
“那你问他们,为什么要打听庞杜大人?莫卧儿的污脏灵魂来我海得拉巴干什么。”
姜戈一转述,唐轩之和夏枫都瞬时明了:这些人并非奥里萨人,甚至也不是劫财的贼匪。唐轩之握剑的手松了几分,对方好似不怵他的剑,愈发让他没有把握。
两位主人不吭声,姜戈焦急不堪:“夏枫大人,告诉他们吧。”又对伸出右手挡住夏枫眼睛的唐轩之说道:“圣司祭从不穿衣衫,他们是圣洁的人,如同母体中的婴胎。”
夏枫摁了下欲开口的唐轩之,抢先道:“我是韦希莎夫人的朋友,去海得拉巴是为她带去我莫卧儿新出产的美食。”
祼身少年作势回忆,“韦希莎?”抬眼问她:“朋友?”
夏枫尽力不去盯他的身体,虽然月色不亮,但她目力极好,眼前的少年身负不符年龄的“雄伟”,真让人眼睛没处放。应道:“对,朋友,诚挚的朋友。”
“哦.......”少年突然迈腿走进两步。
有唐轩之在一旁,夏枫才控制住自己后退的本能。
少年旋即又轻蔑大笑,嫌弃地盯着夏枫:“你怕我?因为我身上寸纱未着?你的灵魂太肮脏了,不配拥有圣洁的身体。”
原来他会说北部话,口音虽怪也不流利,但表达意思完全没问题。夏枫腹诽:什么玩意儿,你光着个身子不知廉耻还怪别人肮脏。却不明白,对方所说的圣洁是指她骨骼清奇,是练“无上瑜珈密乘功法”的好材料。
“你叫什么?对了,韦希莎是谁?”少年越走越近。
唐轩之的经脉闭合得死死的,少年身上发出来的奇异香气钻入他四肢百骸,如同羽扇拂过。他干脆憋住气,想办法冲开脉道,在此之前,只能容忍少年的光身子“亵渎”心上人。他清楚,眼下即便是拼也拼不过,他此刻一成把握也没有。
夏枫仍没有退,大大方方站在唐轩之身边,十分害怕唐轩之冲动出手。以为只要在他的方寸之内,才能让这家伙放心,不作出没脑的事来。可是,又奇怪他现在如此冷静没有变成爆炭。想完这些,夏枫回答少年:“我叫夏枫,来自莫卧儿皇城德里。既然我们不是敌人,可不可以放我们走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少年指着僵立一旁的唐轩之:“这个震旦人是你的卫士?”
有个精兵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是我们的圣......”话没说完,“扑通”一声突然倒了下去,喉咙上插着一根银针。
“你!”夏枫和唐轩之勃然变色:他的动作太快了,强过夏枫,不逊唐轩之。
“我叫邺,海得拉巴的圣司祭。”少年弹了弹指尖,捏过金针的指尖掉下一层银粉。发现夏枫就如一个白痴似的完全没被圣司祭三个字震住,有些不满:“你们北部贵族不懂南部话,也不知圣司祭,未婚女子也敢抛头露面远走行商,没规矩无体统,欠教化。”
欠教化的是光着身子的你才对吧,夏枫莫名其妙。
姜戈马上向夏枫解释:“圣司祭是众神化身,通天入地无所不能,他......永远年轻万世不朽。”
☆、第129章【】
【心口疼】
邺好像这才想起正事,“韦希莎是谁?”
夏枫惶然不知危险在侧,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他不认识韦希莎!粗声粗气地回道:“她的丈夫叫阿米塔布,婆罗门贵族。她的姨母嫁给了庞杜大人,所以我们才打听庞杜。”
“阿米塔布的妻子?嗯,凡狄是不如庞杜。”邺说着挑眉看向夏枫腕上的圣线,道:“但你是北部的刹帝利。”婆罗门的妇人不像男人,不会随便跟刹帝利交朋友,更何况她还是北部人。
夏枫眼睛微眯,获得新线索,阿米塔布姓氏为凡狄。继续驳道:“那又如何,我有了好东西,不可以送给她吗?”话毕,以为这祼僧会问好东西是什么,哪知他道:“我正要回去,你们运气不错,跟着我走吧。”
这.....转换的未免太快,谁敢跟你走?夏枫这时才敢向他讨要说法:“圣司祭大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难道海得拉巴的庞杜家族问一问都不可以?”
邺摸了摸耳朵,“科迪.庞杜失踪了三个月,我受其家族及宗庙所托,寻找他的踪迹。你们北部商队打听他,难道不奇怪。庞杜已经十年没有去过北部,与你们莫卧儿早无往来。”
所以商队在这个关键点出现,就可疑了?唐轩之和夏枫面面相觑: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被下套;庞杜的失踪引起圣庙极大重视,可想而知,他在海得拉巴真的是个重要人物。
唐轩之朝夏枫打了眼色:暂时只能跟着他。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前打听庞杜。一路都很顺利,临了了却惹出一桩麻烦。
夏枫露出疑惑:难道你干不过他?
唐轩之悄悄伸出左手,握拳用力,只见肌肉不见筋路......夏枫只觉毛骨悚然:“你?”
唐轩之朝他默默点头:无法聚气。
“北人夏枫?”邺在前方喝道。
“圣司祭大人,请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来。”夏枫语气瞬间就变了,刚才的不耐烦无影无踪。天啦,现在可没有多少胜算。
桥是白搭了,过去的人又只得过来,踏得树桥咯吱咯吱响。
林子方向突然窜出一个男人,唐轩之一看,这人就是之前跑掉的探子,他怎么又从前方跑出来了?难道有别的路?这鬼地方,着实瘆人。
男人哇啦哇啦跟邺汇报什么,猜也知道是说被唐轩之杀了两个人的事情。
邺转头望着唐轩之,又移到夏枫身上,反而去喝斥那男人。男人低下头,顺从地跟在身后。
姜戈见圣司祭离得远了,才敢告诉夏枫,可能对方想收她当法器。
夏枫不懂法器是啥意思,唐轩之屏住呼吸,缓缓说道:“传说西域有种神功可以让女人折成婴儿般大小,待吸取天地精华之后便恢复身体,与之交.媾,可获得神力。”
妈呀,有病吗?夏枫都忘记骂娘了,无稽之谈,死变.态。
“你不害怕?”唐轩之气急而静,口气淡淡的。
“有你在。”
“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克制他身上的异香。”唐轩之这一生都没过此刻感到颓败,太阳穴突突直跳,额上青筋毕露。
夏枫受他的情绪影响,不怕那邺和尚,反而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扯着他的胳膊:“没事,或许离他远点就会恢复。再说你也懂炼药,应该能想到办法。”
配药来解?唐轩之认为比摘下天上的月亮还难,只有先试试前一种可能。
夏枫又道:“那香好奇怪,克阳不克阴。你别小看我,就算没有你,凭我的本事,他也别想如意。”
姜戈是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南部的,气急攻心:“夏枫大人,您为什么一定要去为个死人复仇呢,您可以花钱请大祭司为她超度亡魂,让她的灵魂安息。人已死,还复什么仇。现在您自己都有危险了。”
夏枫除了守信诚诺,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身负侠气,同情阿妮娅,痛恨那奸诈的韦希莎;二是因为韦希莎非常奇怪,可以说是一个另类,她除了恶毒之外还有一身土著所没有的强烈独占欲。夏枫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对没有反抗之力的阿妮娅说过:她韦希莎与所有女人都不同,不会跟人分享丈夫。
而且,此人心机手段也太过骇人。阿莉娅不过十七八岁,她最多十五六,心机城府好深,完全不输长她十岁的夏枫。
可是这个原因夏枫是不敢对任何人讲的。
圣司祭邺知这些北部商人还有一小会儿才能聚拢,便把两腿盘至肩上,折成一团,□□中心处撑在一截手指粗的树枝上“浮坐”。如果摆上莲花,再弄点干冰放在旁边,他就像个神仙。
看得夏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玩意儿承受得住?死变.态!
......
“齐了吗?跟着他们走。”邺打完坐,满脸通红,身上的异香更浓。
唐轩之因有内力,感受比其他人更强,丹田之气乱窜,差点控制不住走向。夏枫摸着他的手,冷得浸骨又软而无力,便知他强行调动内力之后出现了气流逆转。马上双掌聚力盖在他的太阳穴上,把唐轩之从冰窟窿里解救出来。
他哀怨地说道:“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夏枫现在害怕他说没头没脑的话。
“你不是累赘,我才是。”
夏枫又是哭笑不得,安慰道:“别丧气,你不是说你命大吗?我感觉那邺和尚虽然变态,但也不是太可怕,像是个讲道理的人。等下我跟他讲讲道理。”
唐轩之打击她:“南部蛮人心异,性格乖张,不是我等能够驾驭。你绝不能单独接近他,如果非要如此,我只能污你生了双桃花眼。”
“桃花眼?”夏枫抬头,瞧见邺和尚真的恼了,拿凌厉的目光扫视她。忙道:“赶紧跟上去,他怒了。”低声嘟哝道:“说不定那怪物七老八十了。”
唐轩之边走边说:“你也觉得他长得人模狗样了?”
“我是说他七老八十。”
“就是因为他长得人模狗样,你才拿他的年龄说事。”不待夏枫变脸,唐轩之正色道:“总之,你别逞能,不能单独接近他。”
邺和尚的手下不知是不是和尚,但手身甚是灵活,把他们带进林子,突然就不见了。后面的精兵们懵了神,只有夏枫和唐轩之能看见前面有一个大洞穴,敢情这山是两个半块合在的一起。上天太过顽皮,竟然形成如此诡异的地形。
商队慢慢走进洞,那邺和尚就像监工,贴在石壁上看着他们每个人从他面前走过。但是精兵们却看不见他,因为洞内漆黑无比,全凭脚步声认路。
约摸一刻钟,有月光出现,出洞了。邺和尚突然又出现在他俩夏枫和唐轩之身旁,这速度,太可怕,真的和唐轩之一样。
“路好熟悉。”唐轩之低声说道。
“这不就是我们来过的路吗?我们明明朝西走的,怎么又回到东边了?”夏枫四处张望。
邺比她更疑惑:“你会说震旦语?”
夏枫不吭声,装着没听到,伸手去拢散掉的头纱。
姜戈生怕圣司祭发怒,“夏枫大人会说震旦语,还说得很好,她非常聪明.....”
邺挥手打断他,如果不是心情好,可能姜戈已经毙命。他正在欣赏夏枫的“媚态”,想象着她脱.光衣服沐浴在日月光辉之下是什么情形,却被多事的人搅黄了。“当然要往要回从南边绕过去,如果梵天洞可以穿过,何必还要开出一条石路。北人都如你们一样愚蠢?”
唐轩之深吸一口气,这能上天地入的死和尚,夏枫不答他的问话,他反而回答“忤逆”他的夏枫。同是男人,男人想什么当然是男人最清楚,心道:夏枫太危险了。
夏枫也很诧异,愈发肯定他就是一个少年。
......
披霜冒露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小村子。邺和尚的手下早就前去踢门,等夏枫他们到的时候,村庙大开,一众僧人跪伏在地。
这村庙,就是今晚的歇息之所了。
天亮之后,不知那圣司祭身上是否愿意沾上几根纱。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如果看见,真不介意吗?
对于这些宗教问题,夏枫永远也没法理解。
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邺和尚依然是天作衣衫地作履,赤光光而立。
印度也没有剃毛的习惯,一个差不多已发育完全的少年......可想而知,那魔性的画面对华夏人来说是何等的震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辟谷,晚上到现在只喝了几口水,便立在村庙的祭台之下打坐,等着其他人进食。阳光泼洒在他身上,根根汗毛都清晰无比。还别说,他缄口闭目打坐的时候,倒真有几份活.佛的样子。虽然夏枫没见过,私心里认为反正并不多。
唐轩之隔着八米远都能闻到异香,经脉依旧闭死,如一扇*的石壁门,知道出口在哪,就是找不到开启的机关。邺和尚这副德性......唐轩之自言自语:“咱们就当他真是婴儿吧。”
夏枫歪了歪嘴:“没办法,佛曰,□□,空即是色。心无所想便无所见,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