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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究竟要什么？
这一日正午，殷飞刚刚带人从外面撤了回来，跟随在他身后的已经有三百多人，全都是城里面好勇斗狠，但同时又向往着建功立业的年轻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就连殷飞的胳膊上也有一处殷红，显然是被人家砍了或者捅了，除了任何时候都不失形象的令狐彦之外，看起来倒像是一群败军。
可对这次战果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们对上了五倍于己的敌人，竟然以零伤亡全身而退，而且杀掉了对方接近一半的人数，杀的前来支援的敌方人马根本不敢靠近，就那么眼看着他们离去，大大长了长乐城的威风。
大胜而归的队伍自然受到了全城人的欢迎，不但自发出动了锣鼓队伍，甚至连青楼里的姑娘们都跟着来凑热闹，大胆的将各色花瓣洒向这些城中的英雄人物，跟着殷飞一路冲杀的少爷们也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做英雄的虚荣心可是一般活动所难以企及的，不少没有赶上这次行动的，便寻思着要走走门路，下次跟着也走一趟，给自己赚赚声望。
如今殷飞的队伍已经不只是那些大家族中不受重视的庶子们加入了，就连那些在家中非常受宠，同时也官位显赫的年轻人，也都自愿并了进来，因为谁都知道跟着殷飞走肯定有好处，总比终日在衙门里面无所事事的好。
谢过众人的款待，殷飞叫手下先将这次的俘虏押送去大牢，自己带着令狐彦等亲信之人回了执事府，刚刚走进大门，就见留守的几个文吏面色发苦，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殷飞正要走过去仔细询问，就见樊素素从旁边闪了出来，说道：“殷飞，我有话跟你说，过来一下。”
“好吧，我安排一下就过去。”殷飞叹了口气，又向一副装没看见表情的令狐彦送出媚笑，央求对方先将人带回去，这才一摇三晃的走向樊素素，问道：“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里说？”
“其实也没什么。”樊素素气盛而来，见了殷飞却再也提不起来，又见这里人多口杂，只得一把拽了殷飞出去，正要往前拖动，却觉得手心处传来一阵冰凉，仔细一看却是血迹，不由惊问道：“胳膊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没关系的，小伤而已。”殷飞见她满脸关切，心中也不由有些内疚，便跟着走了出去，来到衙门口一处僻静所在，笑道：“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在这里可以说了吧？”
樊素素叹了口气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
“停下来，停下什么？”殷飞没大听明白。
“就是什么时候能够不要每天出去和人家打打杀杀的，老老实实在衙门里面办公。”樊素素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最终却还是说道：“我想多一点时间能看见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隔四五天才能见到一次，而且说不上几句话你又要去忙着做事，忙着策划下一场争斗。”
“我总要做事的，你也知道我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整日坐在衙门里面，早晚会闷出病来的。”殷飞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平心而论，他可算不上什么多勤快的人，而且做事目的性很强，甚至可以说是功利性很强，如果他突然有一段时间特别勤奋，一定是想到什么对自己特别有利的事情了，要么就是干脆失心疯了，总之不会因为天性使然。
只不过这些事情肯定不能和樊素素说明，否则自己也太像是个骗子了，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就是骗子，但人家姑娘对自己一片心意，总不能太伤人家的心，就当是个美丽的谎言吧，殷飞这样安慰着自己。何况他最近这么疯狂的打怪升级刷声望，也未必没有要躲开樊素素的意思，只不过这位姑娘实在是太过执着了，竟然找上门来了。
出于补偿，殷飞决定邀请她去外面走走，正好自己最近杀戮太重，满身戾气自己都觉得害怕，在这风景如画的长乐城中走走，也算是一种调剂，多少能够冲淡一些身上的血腥味。
两人走出内城，在外城的一处湖心漫步，樊素素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殷飞，很认真的问道：“我知道你本领高强，可你终归还是个人，是人就有失手的时候，现在有消息传来，说很多门派都想对你们这伙人进行围剿，他们惹不起长乐堂，不敢得罪我父亲，但他们绝对敢动你的！我没有阻拦你的意思，只是想要问问你，你这般拼命打生打死的，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是长乐城，我父亲是长乐老人，是这座城和整个长乐堂，甚至整个山海界的至尊，无论你想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这样下去，不然你早晚会死在外面！”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即便真的能给，你也不会情愿的，所以就不用操这份心了。”殷飞摇摇头笑道：“至于什么围剿之类的，我根本就不怕，你不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多少次围剿我都熬过来了，多少比我强大的对手最后都死在我手里了，你觉得我有什么可怕的？要真说怕，我生怕他们来的人不够多，让我杀的不过瘾。”
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说这话，樊素素可能不会相信，因为那个时候的殷飞虽然也很有本事，但那都是在种植炼丹上面，纵然是毒王大赛的时候有些手段，但最终也未伤及人命，那时候在樊素素心中，殷飞纵然法力不弱，但却和长乐城中那些修为高深的公子哥差不多，都是没经过什么实战的，说白了就属于技术宅的类型。
只不过殷飞这个技术宅比较独特，性格非常刚强，而且很有自尊，加上行事做派与常人完全不同，故此才能被樊大小姐看上，并慢慢的迷失进去。
可现在殷飞说出这些话来，樊素素却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从第一次奇袭云山派天马分舵的时候，这厮就表现出了一种技术宅根本不可能具备的领袖气质，以及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有斩草除根的狠辣。虽然这些事情樊素素都是过后才打听到的，但只看那些参与者的敬佩眼神，就知道当时的殷飞到底有多厉害。
这还只是一场而已，而且是在自家地盘附近干的，可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殷飞每一场都是出去打，而且越打越远，甚至连与自家领地相距一千余里的地方都打过了，只因为那里的某个门派，曾经在长乐城中砸过一间酒楼。
樊素素是长乐老人的女儿，自然会有很多特权，殷飞每次的战报她都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也都知道究竟达成了什么样子，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几乎觉得这殷飞是个顶天立地的战将，而之前所见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象。可当她再次见到殷飞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杀戮之气虽然强盛，但那些才是浮在表面的假象，而真正的殷飞，依然是他最初的印象，那个有些高傲，有些理想化，做事却又很现实的形象。
但今天殷飞的话让她十分不解，因为他说他想要的自己给不了，即便可以也不会情愿给，这倒是真的勾起了樊素素的好奇心，干脆也不再向前走了，便找了个凉亭坐下，问殷飞道：“究竟什么东西，才是你想要的？”
“不必再多问了，问出来心里是病。”殷飞见她不走，也便找地方坐了下来，很耐心的对樊素素说道：“我的事情你不明白的，我也不能和你说，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懂，但在那之前，恐怕你会恨我恨得要死，所以这件事还是随缘吧，硬要强求反倒是没意思的。”
殷飞最后这句话语带双关，他也不知道樊素素能不能听懂，反正他已经言尽于此，接下来如何选择，那就是樊素素自己的事情了，他是不会在这上面花费什么心思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越花心思解释的事情，最后反而会变得越来越麻烦。与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顺其自然，平日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哪怕是陪着樊素素逛街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够彻底断了这份心思，那就什么都不用怕。
不过樊素素显然是没有太过明白他的意思，依然在想着殷飞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姑娘从来就没有什么持之以恒的精神，可这次却是例外，因为她并不了解殷飞的过去，而对方也真的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可她现在却又特别想要了解，在不得其门的前提之下，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先来猜猜殷飞想要什么再说。
两天之后，殷飞再次带领三百多人出去扫场子，这三百多人中至少有十个是领了新任务的，他们要帮樊大小姐盯着殷飞，看看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当然，这件事殷飞是不知道的，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立功上面，盘算着还需要多久，他就有资格和长乐老人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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