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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姨的老公、吕琳的男友,都是你安排出去的吧?回来后,他们一个肾脏就不翼而飞了,叶如,我真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
“你胡说什么?”叶如站起身来。
“这两天一直找你的崔阿姨,你认识吧?她是我找来的病患,叶如,你不用再隐瞒,事到如今,也只有让警方介入,才能换回一个公道。”
“警方?”叶如两手掐着桌沿,她一屁股坐下去,对面的简迟淮面目冷凝,并未插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褚桐最想不明白的,“你有稳定的工作,还乐于助人,要不是你,江江可能现在还坐在轮椅上,可是……”
“桐桐,”叶如打断她的话,“你认为那是件坏事吗?一个人换两个人的命,难道不是医者仁心吗?难道非要看着那些尿毒症患者慢慢死去,这才叫维护法律吗?”
简迟淮闻言,同样抬头看向褚桐。她捏着双拳,“事到如今,你还要这样执迷不悟?”
叶如轻轻笑了声,将一张病历复印件推向褚桐,她指了指上面血型一栏的圆圈,“桐桐,你亲眼看看,这是你姐姐,你姐姐在两年前也被人盯上了,这个记号代表什么,我想你也能猜得出来,那是因为有需要换肾的病人同她血型一样,匹配上了。褚桐,你姐姐也卖掉了一个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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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有点反转吧,嗷呜~
☆、08姐姐,换了她一段婚姻?
褚桐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大手猝不及防地给按进了冰水中,窒息、冰冷、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闷迫感塞住了她的鼻子、嘴巴,她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苍白的犹如白纸。她抬起手,直指叶如,“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这些事你根本就不清楚,褚桐,你姐姐当年也卖掉了一个肾。”
“你胡说!”
“你要不相信,也没办法。”叶如视线同她对上,简迟淮坐在旁边,面色冷峻,浑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阴鸷给笼罩着,他拉过褚桐的手,她却像尊雕塑似的立在那动也不动,男人起身,修长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叶如拿起旁边的包,褚桐见她要走,她从简迟淮怀中挣脱,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把我姐姐的病历给我。”叶如朝桌上看了眼,然后同她擦肩而过。褚桐拿起那张病历,名字、照片、出生年月都有,血型一栏是用记号笔被标记出来的,当时应该只是个小手术,褚桐也记得,那会她还在学校,没有赶到医院,爸妈说两三天就好,不碍事。后来她周末回家,姐姐果然已经恢复好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简迟淮看着她视线一遍遍扫过那张病历,恨不得从上面挖掘出些什么似的,他伸手覆盖住病历,“她说的话,你也信?”
“那她为什么要骗我?”褚桐挥开他的手,猛地想起什么,她转身就走。一个擦肩的瞬间,简迟淮心里陡地有种说不明的慌张感,他欲要抓着褚桐的胳膊,可她却走得飞快,他只是抓了个空。
简迟淮转身跟出去,到了外面,哪还有褚桐的身影,他料想她必然去了她爸妈那儿,简迟淮忙走向停车场,驱车追过去。
来到褚家,由于简迟淮车速快,他和褚桐几乎是一前一后停好的车,李静香还在看店,家里就褚吉鹏在清点货物。褚桐掏出钥匙开门,进入客厅后,她径自走到褚吉鹏跟前,“爸,我有件事要问你。”
褚吉鹏直起身,也看到了她后面跟着的简迟淮,他拍了拍双手,拿起一边的毛巾擦手,“什么事?”
“姐姐是不是在病重的时候,卖掉过一个肾?”
褚吉鹏的动作顿住,然后抬头看她,“桐桐,什么卖肾?听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姐姐在开发区人民医院住过是吗?”褚桐拿出那张病历,“当年她的主治医生是谁?这张病历上的圆圈,是被确认了能匹配的肾,而且,肯定是成功动过摘除手术的。”
褚吉鹏将那张病历拿过去,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么沉着冷静,他预料到会有这天,有些场景在心里演练过不下十遍,“桐桐,就是个记号而已,能说明什么?你又是听谁这样乱说的?”
“是医院里的一个医生,而她,却是卖肾集团的中间联络人。”
褚吉鹏叹口气,将病历还给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简迟淮走到褚桐身侧,不出半晌,褚吉鹏从房间出来,拿着一个巨大的资料袋,“你姐姐病重期间,所有的病历和检查单子都在里面,你自己看吧。”
褚桐接过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摊开放到茶几上,简迟淮坐进沙发内,搭起长腿,目光冷凝落到褚桐的背部,她弯着腰,仔细查阅病历和检查单,而其中有一张,就是姐姐病重过世前做的肾脏b超单,上面显示双肾完好,并没有被摘除的痕迹。
褚桐再拿出开发区人民医院的那张单子,从日期上来看,是先住进了叶如的那家医院,然后再得了绝症。如果按照叶如所说,姐姐卖掉了一个肾,那之后那些堪称完美无缺的病历,又是从哪来的呢?
褚桐蹲坐在地上,褚吉鹏朝简迟淮望了眼,他走过去,“桐桐,你别胡思乱想。”
褚桐似是松口气,扭头看向褚吉鹏,她勾起抹勉强的笑,“爸,我就说嘛,虽然那时候为了看病花掉很多钱,但你们怎么着都不会同意姐姐卖肾的,再说,我们欠的不是简家的钱吗?”
褚吉鹏听到这,面色总算有些绷不住了,他别过头,眼里有藏匿不住的沉痛,简迟淮起身替她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起来,“行了,放回去吧,省得触景生情。”
褚吉鹏帮忙收拾,“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让你妈回来准备。”
“不用了,”褚桐也站起身来,“家里都做好了,回去就能吃,我来过的事别跟妈妈说起,省得她想到姐姐,又要伤心难过。”
“好。”
回到半岛豪门,坐下来准备吃晚饭,简迟淮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还心不在焉做什么?”
“简迟淮,你知道吗?我觉得前方有一个黑洞,而它却在不住朝我招手,我想过去,但又不敢靠的太近。”褚桐握紧手里的筷子,手指在颤抖,简迟淮今晚的脸色就没好过,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掌,“既然是黑洞,就别靠近过去,你就不怕失足栽下去?褚桐,当初我让你转去民生,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朝他看了眼,勉强勾起抹笑,“放心吧,我又不傻,我不靠近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褚桐接到江意唯的电话,让她赶紧过去趟,其实她已经猜出来是为什么事了。
赶到江意唯的住处,果然看到叶如也在,江意唯上前将褚桐拉到沙发前,“来,坐,我们聊聊。”
叶如朝她看眼,面色复杂,褚桐坐到她对面,江意唯自然充当起中间人,“桐桐,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算了?”褚桐难以置信看向江意唯,“江江,你知道叶如究竟做过什么事吗?”
江意唯伸手覆住她的手背,“但说到底,叶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没法看着叶如被抓起来,而且她已经答应我,今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那你有没有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褚桐视线别向叶如,“她还觉得那是医者仁心,是吗?”
叶如双手交扣,面色黯淡下去,“不瞒你们说,一开始,有人找到我的时候,我也很排斥,后来,还是我师傅把我带上这一行的。当然,她去年就过世了,我爸的诊所你们也见过,机器、设备、租金、工资,哪样不是钱?他虽然也在帮别人看病,可毕竟竞争不过大医院,再加上他又不肯将各项费用上调,久而久之,要想维持下去就很难。我就骗他,我说有人肯赞助,因为那个诊所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两辈人的心血,我一定要救。我每介绍一个人,他们就会给我一万块钱,再加上些医药的回扣,我也能支撑得住……”
“只是到了后来,你发现这钱来得越来越容易,是吗?”褚桐反问。
叶如面色不由发白,褚桐紧接着又问道,“那跟你接头的人,又是谁?”
她摇了摇头,“像我这样的,只是最底部的人员,上头的人不会露面,每一层都是分工协作,我根本接触不到。”
褚桐也料到会是这样,说到底,心里还是觉得痛惜,江意唯朝她看眼,“桐桐……”
“我今天,已经报警了。”褚桐轻呼口气,重重说道。
叶如眼皮轻跳下,她咬紧牙关,“褚桐,你真要这样狠心吗?”
“我不是狠心,只是触犯到法律的事,不应该由我来评判,这也不公平,你当初决定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该想到,你总有天要为这样的事付出代价!”
江意唯还想求情,“那些受害人的家庭,我来补偿好不好?每个人多少钱,我给。”她真是不忍心,她一直把叶家当成恩人,总想着要去怎么报答,可如今,叶家唯一的女儿眼看就要被抓起来。
褚桐抿紧唇瓣,站起身来,“江江,对不起,我真的已经报警了。”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江意唯追出去两步,还是叶如将她唤住的,“江江,算了,褚桐的个性我们也不是不了解,既然已经报警了,说再多也没用,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种事,迟早会真相大白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她苦笑声,“我连个男朋友还没有。”
江意唯听到这,心情抑郁到极点,可事到如今,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近这段日子,简迟淮查褚桐查得特别紧,恨不得让她每个时间段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褚桐呢,自然也十分地配合,不拼命加班,也不跟什么危险性的新闻。
下班后,简迟淮在半岛豪门等她,他一早就打过电话给褚桐,说是要回简家吃晚饭。坐在副驾驶座内,褚桐怔怔出神,简迟淮攫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转向自己,“想什么?”
“叶如被带走了。”
“不是你报的警吗?”
褚桐听到这,双手捂住脸,“简迟淮,我好矛盾,以前吧,我总是敢闯敢拼,可通过这件事,我又感到了后怕,你说,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而涉及到的却是我的家人,我应该怎么做?”
“那你觉得,你的家人和你心里要遵循的准则,哪个重要?”
褚桐一时无言,将头靠向简迟淮的肩膀,“所以我很庆幸,我的家人,都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
两人来到简家,简俪缇还在楼上,简天承夫妇坐在客厅内,简迟淮径自过去,褚桐拉了把他的手,“我去找俪缇。”
“去吧。”
她蹑手蹑脚上楼,简俪缇平日里就爱逗着她玩,今天,她也要吓吓她。来到简俪缇的房门口,褚桐也没敲门,直接拧开门把喊道,“我来啦!”
里面的简俪缇手里拿着个瓶子,猛地被惊吓,手一松,瓶子砰地掉到地上,里面的药丸撒了满地。褚桐反手将门拍上,赶紧上前,“哎呀,不好意思,我帮你捡。”
“不用了,我自己捡,”简俪缇蹲下身,双手胡乱在地板上摸,“你别动了。”
那个药瓶子就在褚桐脚边,她伸手捡起,简俪缇提着口慌张的音腔,“别——”
其实,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瓶子,但怪就怪在,瓶身上一个字没有,简俪缇过来,将瓶子接过手。褚桐又帮她捡起药丸,简俪缇取过个垃圾桶,“都脏了,丢掉吧。”
“好。”褚桐手一松,掌心内的一把药都丢了进去,只是,指缝间却留了一颗。趁着简俪缇不注意,她将药丸塞进裤兜内,因为褚桐心里总有种怪异感,觉得简俪缇不像是仅仅动过阑尾手术那么简单。
“你还有药吗?”
“有。”
“那你再开一瓶吧,吃完药后我们下楼。”
简俪缇却是抵着床头柜,没有别的动作,“不了,待会上楼再吃吧,走,我们下去。”
褚桐勉强轻勾下嘴角,“那好吧。”
来到楼下,褚桐坐到简迟淮身侧,兜里的那颗药丸越来越烫,好像随时要在她的腿上烧出个洞来。
又过了两日,秦秦给她打个电话,褚桐当时正在开车,她将车停靠在路边,“喂,秦秦。”
“你给我的药,我托熟人看过了。”
“怎么说?”褚桐正起身,不由紧张起来。
“那是抗排斥药物,肾移植之后,有条件的人会一直吃,桐桐,这药你哪里来的?”
又是肾,这个字敏感又尖锐,秦秦在电话那头使劲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褚桐将手机掐断,整个人无力地陷入椅背。
姐姐之前在开发区人民医院的那张病例,肯定不是谁捏造的,虽然看过了之后的病例,但褚桐心中一直心存疑虑,而如今,又出了个简俪缇。
褚桐手里的手机掉到脚边,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一次次地质问过,为什么?简迟淮凭什么要娶她,就算她们欠简家的钱,难道仅仅因为老爷子一句话,简迟淮就真的妥协了?
而如果,姐姐真的卖过一个肾,简俪缇又真的接受过一个肾,那么——
这是同一个肾吗?
褚桐心跳加速,她真的已经想到了这一步,各种可能性被串联在一起,只是,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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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像高潮快到了,望天,肿么办~
☆、09从来未热恋,却已经深情(精)
易搜顶层。
简迟淮坐在窗边,两条修长的腿伸直,目光望向窗外,澄净碧蓝的天空似乎不带一点杂质,干净的令人不舒服,至少在简迟淮这样心思沉重的人看来,他眼里容不得太过纯净的东西。
然而,他身边就有那样一个人,他和她分明是两个世界的,却被强行绑在一起。他本想顺应自然,可如今,有些事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包裹在外面的保护层变得越来越薄,好像随便捅一手指,里面的秘密就会系数倾泻出来。
尽管,褚桐离那一层还很远,可谁又清楚事情的变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