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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刘志恨,杨过三人一阵唏嘘,这一对姐妹,由分到合,不知过了多少心中的寂苦!生活大变之日,两人分离,各自东西,这许多日子,真正是难过之极也。
刘志恨轻叹了一声,对杨过道:“去,叫人来端上些茶点”杨过点点头,转身下去了。
黄药师看着杨过离去的身影道:“此子悟性不错”只是这人的武功显然并不如陆无双,黄药师也是纳了闷,何以这不甚聪明的陆无双却是能得这许多成就?真是刘志恨教得好?当下道:“你这徒弟武功真真是不俗,我见过同龄之人,无出其右者!”他也算得是心高气傲了,这般说法,也是最大的退步,算是变象地承认自己的徒程英于武功一道及不上陆无双。
再一看,这一对姐妹这许久了,仍是抱在一起,眼泪便如不要钱一般流下,那陆无双也还罢了,她身上里外全是汗湿的,加上这少许泪水也不得紧,但程英却是个喜洁的,一身青袍却是印上了湿印,只是她于这激动之间,也是顾不得了。
黄药师与刘志恨双双对望,都是不自地笑了。
杨过来了,他却是不会亲自动手,自后跟上了两个仆妇,三十许年纪,平日里做一些打扫擦抹的事务,这时,却是由她们来奉茶。
那茶是普通之茶,这古墓派里一切事物尽是务实,便是这茶,其实这里人员都不是品茶之人,什么茶也都一样,便全选了这等普通之茶,至少量足。
两杯金色茶液倒了出来,黄药师却是个能品的,他本着高兴泯了一口,便立定主意,再不喝上一口。刘志恨却是咕咕地喝了,道:“老哥哥别来无恙呀”
黄药师兀自一笑,两人于石桌之边落坐。黄药师这才道:“我这几年倒是平常,只是一出山,却是听说你小老弟做得事可是大了你怎么成了段氏的子弟?”
刘志恨微微一笑,传音道:“他们误认,我没否认,既有好处,何乐不为?”
黄药师不顾风度哈哈大笑,道:“这种事,也就是你才得做得出来”笑容一收道:“听说你在那儿杀了”
刘志恨淡淡一笑,道:“官方数字六万五千人,实际数字二十三万余不算罗殿国和在蒲甘国里杀的”
大理国的一些事,刘志恨没对旁人说,这事太多隐秘,自是不好乱说,刘志恨公布的死亡人数是六万五千人,只是这事须不得人信,单只是罗殿一国,死者就不下六万,俱是国中男子,余者并入大理各族之中,罗殿国算得上是灭了。杨过怔了怔,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师叔于大理国中高高举起屠刀,杀下滚滚人头,却是叫他难以相信。再一看,陆无双与程英却是没注意到这话,两个姐妹还自抱着。
黄药师便是再为超脱,也不禁为这个数字而乍舌,只是他也是见多识广的高人,自不好多作讶色,只是吸了口气,道:“杀得好”刘志恨淡淡笑道:“义兄却是连连怪我好在蓉妹子还是向着我的,为我说了不少话,他才没和我断袍绝义”
听了郭靖的话,黄药师老眉一竖,怒道:“莫听他的,一个迂腐人,知道什么?”
刘志恨笑道:“义兄也是一番好心我不怪他对了,我已经建了一国,老哥哥知道了么?现下力量仍是不足,到了时候,大船建起,我们一起游玩东海,如何?”
黄药师摇头道:“我居于东海多矣,早游遍四处之地,还有什么好玩的”
刘志恨笑道:“哥哥不知,那东海之中有一海外之国,名曰东瀛我有意屠之”
黄药师奇道:“莫名其妙,你去屠他做甚?”
刘志恨道:“此国中有金有银,且有无尽温泉,我心喜之,有意于此立一宫室,没事时上去玩玩,只是我现在说来也是个王爷,到他的国家,麻烦的紧,文牒来往,实是我受不了的,索性打他一仗!既得金银又得奴隶美女,还有这温泉,岂不是好?横竖是化外夷人,死便死了,也好于我练练兵,不然,异日蒙古大军南下,莫看我现在风光,到了那时,怕是要全家死个光光了”
黄药师淡然道:“也好,似这等化外之民,也好教他知我中原王化之兵,算他福气了”两人相视而大笑。
说了少许,两人便论起最爱的寻秘之事。
刘志恨笑道:“我这次得大理国,却是知道了一件秘事”
黄药师笑道:“你定是又有了好处事,快快与我分说”
刘志恨道:“我大理国昔日武功最高的宪宗宣仁皇帝段和誉,生前屡有奇遇,且是不提,他于江湖中得了两个结义兄弟,一个是那曾经的南院大王萧峰,我们曾于他的墓中得了降龙十八掌真本,也不说了,那另一个兄弟也非是旁人,大理国秘史有载,这位义兄弟是天山灵鹫宫的宫主,更是得了吐蕃的一位公主下嫁,吐蕃时已分裂,那位公主的父王将一应财宝与了那位公主,这一切都在天山灵鹫宫中,这灵鹫宫我着人查了,竟是为一伙野人所害,山上发生大乱,所有之人全数死去,那山路奇险,常人难及,便是精通武功的,才得上前,是以,这宫中的财物当是还在,当然,这些财物老哥哥是不要的,我便要了,只是这宫中还有无数武功秘笈,俱是天下少有的绝学,曾有人言,天下武功,灵鹫第一!想来也不是浪得虚名,我想发出来,老哥哥你得秘笈,我来得财宝”
黄药师哈哈大笑道:“你好算计,那些武功我得了之后,你还不是一样能看?却与我说这话?欺我不知么?”
刘志恨忙道:“怎么这么说呢,这天下间谁个能骗过老哥哥?不错,我是想着让哥哥帮忙,横竖哥哥也没得什么事,再者说了,我现下为众人所署,不得枉动,我之一动,不知多少人又要不安了这事我实是分不出身来,还请老哥哥帮我一帮”
黄药师沉吟道:“帮你也不是难事,只是我久没见蓉儿了,想她得紧,想见见她,你与我一起去吧”
刘志恨得了这话却是喜道:“那就好了,我本也是想去见她一见”只是这事,却是另有隐情,却也是不好说明。原来黄蓉与郭靖多年下来,最长之时半年不得一次欢好,她正值盛龄,不想虚渡光阴,但郭靖便就是个木头,他的精力全放在了全务政事上,多出时间,还要关心徒弟与柯瞎子,诸多事物件件烦心,他是实诚人,一一接了下来,但他再有精力,也是入不敷出,是以冷落了黄蓉,只是一来黄蓉自己也是帮务繁杂,二来他以己度人,只道自己不要,黄蓉也是不要,是以竟是未曾对这事上过心,黄蓉虽与他是夫妇,但这种事怎也不好宣之于口,便求了黎婆婆与她妙药。
这两年下来,五仙教炼出无数奇药,贩于宋国。便是这**,就发了大财,且品种繁多,花样百出,每种皆有妙用,其效不一而足。
黄蓉虽是求药,只是这事太也羞人,是以她也不便细说,那黎婆婆便与了她一瓶秘药,却是通过刘志恨带来,刘志恨得了此,更不好为黄药师所言,他总不能说,我便是要带**与你女儿吧!好在他与襄阳之间往来从密,双方武器交易不断,襄阳通过使钱,于宋国之中得了大批的武器,再转手卖与大理流求等国,于此中赚取大量差价,这事郭靖本是看不惯的,只是这襄阳城中的军饷十之七八都是着落在这上面,他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这两相交易,却不好由官方出面,自是又得由丐帮出马了。
是以,刘志恨与黄蓉过往从密,也是正常得紧,旁人断也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两人长相分说,其情融融,论到了武功,更是整夜不睡,只是刘志恨不睡觉是惯了的,黄药师却是兴奋的。到了次日,刘志恨与黄药师留下程英与陆无双二女,他们却是飞身上马,直取襄阳。
那边,得了刘志恨的走,陆无双虽是不舍,但见了表姊,心中却是欢喜无限,两人说说笑笑,只苦了杨过不停为她两跑腿,不是倒茶,便是取零食小嘴。
玩过一个上午,程英正自喜间,陆无双却是忽然道:“表姊我能再与你相见,真是欢喜得紧只是我还得练功了这一个上午白白过去了,下午我说什么也是得恢复练功的”
程英惊得莫名其妙,自她武功大成,黄药师已然不再督促她练功了,现下,陆无双的武功明明比她还高,何以还要再练?想了一下道:“你师父很严吗?”
陆无双却是道:“不会啊这不是为了我们好吗杨过,你说呢?”
杨过苦着脸道:“师姐说得对”他自然知道,陆无双尊师重道,自是不会说刘志恨一句坏话!得了此,他如何还敢再行放言?
程英还待多说,却见陆无双已然于手上绑了粗粗的铁块,怕不下三十斤,竟是这般来舞剑练功。她看向杨过,却见杨过也开始于自己身上加负重物,挥拳踢脚,练起功来。程英怔了怔,只觉得这个平日印象里好玩爱闹的表妹竟是变了一个人,两人感情虽在,关系,却似是变得远了。她却是不知,是人终要长大,陆无双虽在智能机灵上比不得她这个表姊,但为人成熟,却是已在表姊之上,明明已经长大,程英想与她再行回到少年之时,却是如何能够?
襄阳郭府,此时的郭府后院却是开成了一间别院。
这别院之中有一间花室,黄蓉是个喜花的,她平日里没钱财也没精力打理这些事物,后来得了刘志恨的钱,从中少少扣出一点,便建了这花室,其中花品繁多,黄蓉每每得了烦恼之事,便步行于这里散心,也算得上是她的一乐了。
一个人头于墙头探出,眼见无人,再一提身,跳了进来,这人正是武敦儒,一缕前发披下,却是要遮住他少年时留下的一处伤疤!得了这疤,他每每总觉得自己于相貌之上比弟弟差上少许,若非是如此,想来芙妹已然是跟随了他!如何还有武修文的事!
武敦儒跳入院中,心下一阵得意,暗道:“好你个武修文,也配为我弟?偷偷弄来了上好马具与芙妹,连一条鞭子的机会也不让于我。我要是也弄一套马具,倒显得我无能了。也罢,我便采上一些花儿,芙妹最爱撕花瓣,便让她撕了玩,不是更好?且不花我的一文钱呢!”他想得正美,手下也不停着,两支手儿连采,不知抓了多少花,忽然身后发出水响,一回头,却是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正自提着只壶在浇水。武敦儒吃了一惊,只道对方武功高强,行至了身后仍是不知。再一看,这妇人步下虚浮,却哪里似是个会武的?
那妇人回头来,淡淡看了武敦儒一眼,但见这妇人虽是一头花白头发,神情也是木然,一张脸却分明是个青春少女,其明艳动人,竟是不在郭芙之下。
武敦儒早知道黄蓉于大理国带回了一个怪女子,将这人留在后院看花,这人也是怪,除了看花,平日里也不出门,等闲,便是见上一面也是休想,便是饭,也是厨房做好了送去,她一人独住这一个进院,只为黄黄种养花卉,便是除了黄蓉,没得几人见过她,今下见了,竟是这等一个美人,武敦儒不由得惊呆了。那女子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复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浇花,竟似目中无人一般。
武敦儒心下一惊暗道:“不好,她见过我的照面了,定然会和郭伯母分说,那我的面子岂非不保?定会遭弟弟耻笑,这却是小的,怕是连芙妹也瞧不上我啦!”他忙上前道:“这位这位”只是这人一头白发,却是少女容颜,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叫她什么。
那女子回身过来道:“你有事?”
武敦儒怔了怔,只觉这女子声音竟是说不出的好听,却偏偏空洞之极,一点生气也是没有,顿了一下道:“我这个”
那女子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你放心,夫人不问我是不会说的但夫人要是问我了,我也是要说的不过夫人大多不会问的,她来这里不过是散散步,宽宽心,你不是采得多了让她看出来,想来她也是不会问的”
武敦儒再度怔了下,才道:“谢谢”
那女子却不再理他了,只是一个挨一个地浇花,武敦儒转身欲走,却是停住了,回来道:“还未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