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小可怜皇子之后(重生)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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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萧逐轻声答道。

    在姜善宁即将转身时,他又说:“阿宁,若是需要我跟顾姑娘解释,你着人唤我就好。”

    “我知道了,殿下,你放心吧。”姜善宁朝他摆摆手,转身踏入院里。

    一进去,她看到刚才她跟萧逐说话的地方,一墙之隔,顾灵萱正站在墙下,啧啧道:“某人定是不记得以前答应了要请我在醉香楼吃饭吧,这转眼就跟另一人也是这么说,真叫我伤心呐。”

    她故作抹眼泪的样子,假装抽泣两声。

    姜善宁手里攥着木盒,无奈的走近她:“好啦,萱萱,我当然没忘要请你吃饭,要不……”

    她转了转眼珠:“干脆我将你两一道请了,还能省我一顿饭钱。”

    “好你个姜善宁!”顾灵萱不客气的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就算我同意了,七殿下能同意?”

    “疼疼疼,你轻点啊。”姜善宁忙求饶,忖了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殿下大抵也不会同意的。”

    姜善宁揉着小臂,幽幽道:“萱萱,我合理怀疑你掐我的这一下是公报私仇,怪我昨夜丢下了你。”

    “见色忘友。七殿下当真就那么好,咱们十几年的朋友,你说丢下就丢下了。”顾灵萱愤愤。

    “我是看昨夜殿下心情不好,咱俩的关系还用得着说嘛,就先紧着殿下了。”姜善宁稍稍正色,“你若是问我殿下哪里好……”

    “他人虽然看起来挺难接近的,但是熟了之后就会觉得他其实品行不坏。”

    姜善宁思绪放空了几息,前世萧逐弑父杀兄,也是逼不得已的吧,任谁像他那样被对待,都会不择手段的报仇。

    若是生在一个普通世家,他肯定会跟姜云铮一样,无忧无虑长大,而非生活得如此艰难。

    “还有昨日,在杜云英面前,也是他保护了我。”姜善宁摸到掌心里的木盒,往顾灵萱眼前递过去,颇有些炫耀,“殿下还亲自做了木簪送我。”

    顾灵萱看到栩栩如生的梅花簪,眼底惊愕:“这么好看!当真是他亲手做的?”

    “应该是吧,他也没有骗我的理由的吧。”姜善宁说。

    “诶,宁宁,说起来,你昨夜有没有事啊,杜云英那个泼皮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好得很,有殿下在,杜云英连我一根寒毛都没有碰到。”姜善宁耸了耸肩,转而狐疑地打量她。“不对啊,我怎么瞧着你也没有多生气,昨夜我走了之后,你做什么了?”

    “我,我怎么没有生气,我生气得很呢。”顾灵萱将木盒塞给她,转身走进房里。

    姜善宁追上去,笑嘻嘻的问她:“你昨晚怎么回来的?遇见谁了吗?是谁将你送回来的?”

    屋里很快响起两个少女的玩闹声。

    *

    傍晚的时候,有士兵在鄞城外巡逻,在护城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守城的将士连忙将消息带回侯府,奈何姜从今日去了燕城,赋闲在府的姜云铮接手下来此事,跟士兵一起去了城门处。

    消息传回侯府的时候,令姜善宁愕然。

    彼时她正坐在厅堂中吃糕点,偶然听到院里的小厮在议论此事,仔细听了一遍后愣住,不敢置信的问:

    “你们说什么?护城河里打捞出来的尸体是杜云英的?”

    第32章试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难就难在杜云英是死在了鄞城的地界上。

    姜善宁在窗边喊住那两个说闲话的小厮,满心惊愕:“那具尸体,确定是杜云英?”

    两个小厮握着手里的扫把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说:“回二姑娘,小的亲耳听到方将军说护城河中打捞上来的尸体是杜云英,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赶忙来府里了。”

    “是啊,方将军的下属发现尸体的时候,那具尸体面朝上浮着,泡了一天一夜的脸就贴在河面的薄冰上,将那一片都染红了,而且小的听说尸体的两个眼球都没了,可吓人了。”

    “小的还听说尸体上有好几个黑乎乎的血洞,看着像是被刀捅的。”

    两个小厮你一言我一语,姜善宁大概捋清了事情的缘由。

    方将军是阿爹的部下,负责城门附近的巡逻和视察。今日在护城河中发现了杜云英的尸体,连忙回到侯府通报。

    “此事,城中百姓可知道?”姜善宁蹙眉,若是城中百姓知晓,引起恐慌那就麻烦了。

    小厮摇了摇头:“方将军一发现尸体就立刻来府里通报了,小的也是刚刚去正堂找赵管家凑巧听见了,百姓和府里的其他人应当是不知道的。”

    姜善宁稍稍放下心,阿爹不在,此事交由姜云铮去处理,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好在方将军是个稳妥的人,有他在姜云铮身边,一定是可以处理好的。

    “你们方才说,尸体的两个眼球都没了?身上还有刀伤?”姜善宁脸色有些发白,难以想象昨晚在灯会上还活生生的人,第二日就在护城河中漂着。

    而且照小厮的描述,杜云英分明就是被人捅死,再抛尸到护城河中,看着像是被寻仇了。

    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

    姜善宁心神一动,忽然想到昨晚他们跟杜云英之间发生的争执,那时萧逐戴着面具,她并没有看到萧逐的神情。

    他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是他做的吧?

    姜善宁在心里否认,昨晚萧逐都当场折断杜云英的手腕了,应当不至于半夜再去寻仇。

    她挥了挥手,让两个小厮下去做事了,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他们连连点头称是。

    “姑娘,怎么听起来这么吓人,侯爷不在,世子一个人能行吗?”待人离去后,一直忍着没说话的菘蓝才瑟瑟开口,转而愤愤不已,“那杜云英真是晦气,死哪不好非得死在我们鄞城,坏风水,呸呸呸。”

    杜云英在燕城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确实死有余辜。

    姜善宁安慰她:“没事的,别害怕,阿爹今晚就能回来的,再说,一切还有你家姑娘呢。菘蓝,去准备晚膳吧。”

    “姑娘,我这就去。”

    菘蓝走后,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姜云铮还没有回府,姜善宁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在马厩里牵了匹马儿便直奔城门口而去。

    一路上还是热热闹闹的情形,街道两旁挂着花灯,百姓们似乎并未受到此事的影响。

    来到城门口,守卫的士兵认得她,直接放行了。

    城门外,护城河的河面上结了层薄冰,河水在冰面下翻涌,不断拍打着薄冰。她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姜云铮跟方将军,还有几个士兵,正围着地上的一具尸体看。

    姜云铮余光瞥见了姜善宁,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掌盖在她的双眼上:“小姑娘家家的,别看这些了。”

    姜善宁停住脚步,“大哥,我不放心就来这里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

    姜云铮回头看了一眼,示意方将军用草席将尸体裹起来,怕吓到了姜善宁。

    他眉头皱着,放下了胳膊,“泡了一天一夜,尸体有些肿胀,他的两个眼球都没了,若不是依据身上的衣裳,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杜云英。”

    见姜善宁要上前看,他伸手拉住她:“就在这里看吧,别凑过去。”

    寒风扫过来,姜善宁隐约能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她看过去,眸光一颤,草席裹着杜云英的尸体,露出一双泡得发白的脚。

    姜善宁问:“大哥,杜云英是被捅死的吗?还是在河中溺死的?”

    “都不是,他身上的伤口都不致命,是失血过多而死的。”姜云铮简单回答道。

    适才他和方将军等人一同查看了尸体,都是习武之人,一眼就看出尸体上的伤全都不是致命伤。

    尸体上只有两道刀口,一道在小腿上,一道在胸膛前,下手之人力道极大,将杜云英戳了个对穿。还有他的眼球,生生被人搅烂。

    姜云铮虽是纨绔,但也仅仅是斗鸡走狗,不像杜云英那样仗势欺人。同为纨绔,姜云铮觉得不齿,也看不惯杜云英的所作所为。

    听说他昨晚还差点轻薄了自己妹妹,姜云铮丝毫不同情他,甚至觉得他死有余辜。

    又一阵寒风刮过来,姜云铮也闻到了尸体上的臭味,他推了推身边的人:“好了,看也看了,早些回府吧。大半夜的别在外面晃荡了。”

    姜善宁还想再仔细的看一看,但是拗不过姜云铮,最终只看了个大概就回府了。

    她栓好马儿,心事重重的走在府里蜿蜒的小路上。

    夜色下,薄雪飘飘,姜善宁从马厩出来,慢吞吞的走着。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杜云英的尸体,但是知道他死得很惨。他既然死在了鄞城,那么肯定是跟鄞城的人结了仇,若是这么看,萧逐的嫌疑就很大了。

    姜善宁神色有些倦怠,她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若真是萧逐做的,该怎么办。

    她是看不惯杜云英,但也不至于看到他的尸体,自己心里没半分波澜。

    姜善宁正想着,头顶传来一道冷冽的嗓音:“阿宁。”

    她打了个激灵,抬头就看到萧逐那张硬朗的面容,黑眸如霜雪一般。

    他撑着一把罗伞,骨节分明的五指扣在伞柄上,停步到自己面前,手掌向她这边靠过去,挡住了飞雪。

    “阿宁,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几声都没听到。”萧逐垂眸看去,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许的怔愣。

    少女瓷白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小脸裹在毛绒绒的斗篷中,显得娇媚动人。

    “嗯?”姜善宁吸了吸鼻子,抬手将发顶的雪花拨去,“没想什么……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看到你。”

    她刚从马厩里出来还没走多久就碰到了萧逐,他住的客院和马厩分明是两个方向,所以他是特意来接自己的么。

    “晚间的时候我想找你一起用膳,正巧看到你出去了,便在这里等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萧逐微笑着说道,解释完后又问她:“阿宁,你出府做什么了?”

    姜善宁顿了顿,缓缓开口说:“傍晚,守城的方将军在护城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来侯府禀明了,我大哥急忙去处理此事了。我放心不下,就去城门口看了看。”

    她说的很慢,一面说一面抬头观察萧逐的神色,发现他的神情一直是含着笑意,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

    难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两人同撑一把伞,并肩朝回走。

    “殿下,你不问问死的人是谁吗?”走了一段路,姜善宁微微侧头去瞧他,迟疑着问道。

    萧逐依旧微笑,不紧不慢的反问:“哦?死的人是谁?”

    “是杜云英。”姜善宁莫名有些怯怯,“他昨晚前脚跟我们发生了争执,后脚就死在了护城河中……”

    “那个杜云英,昨晚意图轻薄阿宁,我打听过他的名声,是一个纨绔的浪荡子,死了难道不好吗?”萧逐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

    他的嗓音清冽,犹如空明的雪山,冷静而透彻。

    姜善宁眨了眨眼,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他……他确实死有余辜,我听大哥说他是失血过多而亡,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但是我又听府里的小厮议论,杜云英被戳了个对穿,两只眼球都没了……”

    萧逐低笑了声,语气平静:“阿宁此话,是觉得下手之人太过残忍,不该如此虐杀杜云英吗。”

    姜善宁看着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她心里只是怀疑萧逐,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他。

    她现在更是在拉拢讨好萧逐的关键时候,萧逐这么问,难不成是在试探她?那她可得仔细回答了。

    姜善宁轻咳一声:“也不是,他那个混账,确实该死,死了也好,省得祸害那些良家子,那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对,死了都是便宜杜云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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