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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来过这么浪漫的西餐厅吃过饭。
江衾越想越委屈,看到来电人的时候更委屈,“干嘛呀!”
“……”电话那头顿时无语,许久,“姑奶奶,你收着点,别这么快就暴露本性。”
“不是……”江衾发现自己最近都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似乎是被程曦珩宠坏了,才会变成这暴脾气,意识到这个,江衾清了清嗓子,“你找我有事?”
“我刚刚从林大小姐那边听到一个消息,你听不听?”
江衾很想叫他“有屁快放”,但是她明明是一个安静的克制的好女孩,不能这么粗鲁,“你说。”
“你能不能热情一点?”裴翊臣似乎想吊足她的胃口,“不然我怕你听了会受不了。”
“刚刚是你叫我收着点的。”江衾瞥了一眼钢琴,钢琴处已人去琴空,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包厢苟合了,“怕我受不了,您就免开尊口。”
原来江衾也是大小姐……
裴翊臣今天才知道,只是她隐藏得好,他先前没发现。敢情程曦珩是一个大小姐磁铁,专吸大小姐?裴翊臣叹了口气,“你家程曦珩去相亲了。”
相亲?
江衾抬了抬眸,顾不得跟裴翊臣斗嘴,“跟谁?”
终于有兴趣了?裴翊臣故意叹了口气,“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听说是琦睿……”
江衾生硬地嗯了一声后,才幽幽听到他的后文,“介绍的。”
这裴翊臣,说话大喘气肯定是故意的。这个电话也不是好意提醒,分明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江衾也因此松了口气,“你上回不是说季琦睿是他的朱砂痣吗?难道现在这朱砂痣变异成媒婆痣了?”
“这嘴毒的,我服。”
江衾眯了眯眼,语气变得刁钻,“我记得,季琦睿是您给请回来的吧?”
裴翊臣嘿嘿笑着,这事早就过了,只求她别再计较,“不过有件事是好心劝你,你要是有心跟程曦珩好好过日子,就去见见程家人,毕竟季琦睿一直是程家钦定多年的准儿媳,你初来乍到就要人家退位让贤的,确实不太好说。”
挂了电话,江衾心情好了许多,看向乔绪,“诶,你怎么不吃了?”
乔绪垂眸,眼前的女人眉开眼笑的,哪有先前阴郁的样子,感慨道女人果然善变,“我看了下股市,e.l大势已去,差不多我们出场了。”乔绪顿了顿,“对了,susan那边你出面还是我出面?”
作者有话要说:不zuo死就不会死~~
故意让季琦睿出来溜达一下就为了证明,季琦睿和江衾长得不像,只是那些人眼拙!
我们家江衾漂亮多了多了多了去好吗!
另外,因为霏霏最近很忙很忙,所以正常更新是隔日更。(这两周因为榜单原因日更~~~)
另外看霸王文的亲们!!!!!你看到我一脸幽怨了吗(@ ̄ ̄@)
☆、四十三
江衾用碳素笔在纸上勾勒出那架三角钢琴的轮廓,和那个背对着她弹琴的女孩,姑且称为女孩吧。
一个设计者不应该搁笔这么久的,更不应该放弃自己的梦想。可是如今,她提起画笔,想描绘的却是那个女孩柔软的背影和那温柔得让她望尘莫及的侧颜。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正如乔绪所言,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程曦珩对她而言,确实意义不同,但是,她把程曦珩看得太重,重到总有一天,这份爱会沉重得让两个人窒息。她应该放开手,给两个人适当的空间,而不是被一个季琦睿,就搅得她分寸全无。
若是如此,她与彼时的季琦璇又有何分别。
江衾把纸揉成团,丢进一侧的垃圾桶里。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她应该分出心去处理e.l的事,而不是一直惦记着那个叫季琦睿的女孩。
e.l的情况一日不如一日,消耗的同时意味着他们收购以后要做的善后工作也会更多,与其降低收购成本而造成日后补救措施花费更高价的花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至少e.l的品牌价值还在。只是,susan并非真到了山穷水尽,况且,相识多年,她不觉得以susan的性子会为e.l的发展让出一条退路,她多半会选择与e.l玉石俱焚。
而这一点,恰恰是乔绪不敢与之谈判的真实原因。
如果换成她呢,她要怎么说服susan,她用什么理由可以说服susan呢。susan不缺钱,即使e.l最后没落了,她那位被调查的父亲还是给她留了足够的资产,足以她挥霍一生。
哪怕她视e.l为亲子,如果这个亲子随了别人的姓氏,她还会选择保护这个亲子吗?
susan.
江衾在空白纸上写下了她的名字,中文名秦纺络,性子张扬随性,不肯受制于人,也不重视名利,为人处世不囿于常规,一切率性而为。这样的人,看似最简单,但也最难琢磨,什么事都在她谈判那一瞬间的喜怒哀乐。
而还有个很关键的前提,秦纺络在乔绪这件事上摔得很惨。可是,她又为什么要纵容徐馥剽窃她的星愿了?是了,这件事她还没有理顺,也没有再往下追溯。而眼下,是该追溯缘由的时候了。
可是,应该向谁追溯?
江衾翻出手机,眼下,她是唯一的一个可能的知情者,并且会据实相告的。只是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事已至此,她还怎么继续相信她呢。
电话没有拨通,另一个电话就已经打进来了。
呵呵,他还知道要打电话过来。
江衾故意拿着电话不接,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约摸着差不多了,才缓缓接起电话,“嗨咯,晚上好呀。”
“好?”电话那头顿了顿,自带磁性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悦,“媳妇儿都跟人跑了,好得起来?”
这都多久了,才想起来兴师问罪?江衾瘪了瘪嘴唇,也不想跟他打嘴炮,“我在检讨了,但你能不能先做下自我批评?”
“吃了没?”
“做检讨的时候不能吃饭你不知道?”知道他在转移话题,江衾也不点破,只是反唇相讥,却带着笑意,她知道这事没完没了地吵下去,只会吵坏了感情,至于什么时候清算,她已经有了想法,“所以,程大人,六点半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喇叭声,“我在楼下。”
江衾换了鞋就往下赶,临出门又折回去把写着秦纺络的纸张给撕了丢进垃圾桶,又顺带着把垃圾袋一块拎下楼。
一路小跑,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有些喘了。
程曦珩开得慢,没有一丝不耐烦,配合着她的速度开到了垃圾房,“去哪,我捎你一程。”
“去你心里,带我去吗?”江衾半弯下腰,探向车窗,路灯迷黄,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就是那张似笑非笑的禁欲脸,惹得她老是心痒痒的。
程曦珩挑了挑眉,一脸羞涩的模样,“直达。”
江衾这才开车门上车,一上车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她原想不动声色地找找那女人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一束玫瑰却赫然出现在眼前,有一瞬间,她的视野是模糊的。
程曦珩这个死呆子竟然知道要给她送花?江衾忍不住咧嘴笑开,明眸皓齿,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更显如花美色。
江衾低头看着红艳艳的玫瑰花,花瓣上还点缀着水珠,满天星簇着玫瑰涌上来,然后被一层粉纸束着,勃勃生机全束在他的手中,束在他白皙修长的指缝间。
江衾抬头又低头,眼神在花束和他的脸上来回扫,“原来通往你的心的这一条路上,竟然是鲜花紧蹙,芳香扑鼻的。”
“这条路它只对你开放。”程曦珩把花放进她怀里,然后才把推拉杆退到倒车档,缓缓退离这垃圾房,在垃圾房门口送捧花,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他了,“去哪里吃饭呢?”
“都可以啊。”江衾想,既然他都能榆木开窍送了花了,那她自然要很好说话的,“你决定。”
“我预约了涟香园,你看如何?”
“都好,都好。”江衾笑得眼眸都弯弯的,眼神全放在数花朵上,十一朵,一心一意,“以后吃饭这种大事都你决定,我不挑食。”
闻言,程曦珩无奈地笑了。
对于这些零碎的事情,江衾的台词一贯是“随便”、“我都可以”,恨不得每次吃饭都程曦珩来拿主意,这一次更直接了,全权交给他了,正当江衾一脸得意的时候,程曦珩却坏笑起来,“真的?”
这样的语气有点古怪,江衾眨巴着眼看他,不懂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江衾很快就找到了问题出在哪里了,她说她不挑食,他就替她找到了一个很别致的“食物”,叫她脸红又心跳,“程曦珩你羞不羞的,这能……吃吗?”
“当然。”程曦珩就躺在她身下,一脸任君处置的模样,“是你自己说不挑食的。”
江衾虽然已经口齿不清了,那双贼溜溜的手却仍在他的腰际游走,她爱极了他这副身子。她承认她好色,他的前戏很温柔也很长,长得她忍不住先翻身推倒他。
相比他的游刃有余,她更嫌猴急,在他的美色面前,她完全把持不住,可是关于这种新吃法,她做不到,“我不饿……”
“哦。”程曦珩抓住了她的手,前一刻还温柔迷离的小鹿眼下一刻变得沉稳冷漠。
那个眼神惊得江衾全然忘了动作,愣愣地看着他,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闹别扭?后者看似傲娇,其实他的冷漠却只是昙花一现,须臾过后就笑得鸡贼,扯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拽,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沙哑起来更容易挑拨人,他靠在她耳侧轻声笑着,“可我饿了。”
“你别碰我!”江衾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交密融合之处更是撕拉得她浑身轻颤,唇齿间隐隐约约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声,“我还有事没跟你计较……”
“哦?”程曦珩禁锢在她的力气松了些,却扶着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下按,感觉到她猛地一紧,才长呼了口气,今天太折腾人了。
他有意让她来,她却自始至终想着要挑拨他要而不得,要不是先前那一刻她自己先把持不住了,估计还有得他受,“原来是想在床上说。”
江衾笑起来身子轻颤,这一点点颤抖都让两个人吸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掐着他的肩头,指尖一点点嵌入他的肉里,“弹钢琴的那个是季琦睿?”
“嗯。”他唇角微掀,不知道她怎么想出这么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高招的。
“我听说你定力很好?”江衾挖了一个坑,等着他跳。
果然,他想都不想,“那是。”
“难怪,脱光了挑拨够了就把我扔掉往浴室泡……”江衾用中指提起他的下颚,冷哼了一声,“有本事现在把我推开啊。”
……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程曦珩护着她的腰,准备得差不多了才突然坐了起来。
这一个动作,把原先还趾高气扬的纸老虎给坐了个头昏眼花。
她靠在他肩头上狠咬了一口,“程曦珩,你还真推……”江衾总算是知道了,有些事情吵吵就好,还是别拿到床上来说,伤身。哪怕程曦珩说不睡就不睡,哪怕程曦珩说推开就推开,她也只能忍了。
谁让她生为女性,就是享受的那一方呢。
这种欲生欲死的瞬间,她其实最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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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衾不用上班,醒来的时候程曦珩果然已经上班了。
可怕的洁癖和强迫症迫使他出门前把屋子都收拾干净了,除了她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提醒她,昨晚还是她先按捺不住的。
不过,谁主动并不关键,重要的是,谁更投入。
江衾特意选了领口较高的衣服,她锁骨处还有尚未褪去的红痕,只是用头发还盖不住。她特意打了很厚的粉才出门。
她约了林果果,在e.l楼下的咖啡厅。
以前,她思路堵塞的时候,经常叫林果果陪她下来逛逛,然后总来这里喝咖啡,坐在窗边,看着路边形形□□的路人或匆忙或从容地走过,然后她们讨论起哪个人的配饰搭配挑得好,哪个人的可以改进,怎么改进。
而那样的日子,竟然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她再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告诉她,她下一个系列想用什么做主题,想用什么做材料……
思绪渐渐远去,直到眼前洒下一大片阴影。
江衾抬头,却被她吓得慌了神,“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给我一瓶酒!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