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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拒绝，只知道别人教她什么，她跟着学习就是了，倘若很不喜欢很讨厌的话，她才会给出理由来，试图让别人不要如何如何，就好像她最初见姬华时一样。
“好奇怪啊，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夜晚有些凉，微风吹拂而来，隐约带来岛屿边缘的湿润海水味道。
只是这海水味，此刻却全不被墨衍注意。他所嗅到的，全是少女身上一种十分特殊却又极好闻的味道，是一种不知名的花香。
他凑近了，牙齿咬上少女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地方，咬得她眉心蹙了蹙，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愿意的话来，只能听他口齿不清道：“你想象的生孩子是怎么样的？”
“唔……应该就像我一样……”
像她一样什么？
墨衍还没听她说完，就陡然感到有着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场，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一惊。
坏了。
被捉奸了。
哦不不，不是被捉奸，捉奸这样的词怎能用在他的身上，应该说是被发现了。
果然，墨衍下意识将褚妖儿的衣襟给拉好，转头一看，来人不是姬华，还能是谁？
这明显是姬华看褚妖儿久出未归，生怕褚妖儿会出了什么事，这才过来看。
结果，过来看了，居然就看到那样一幕……
“墨衍！”
姬华不怒则以，一怒，原本还是明月当空的晴朗夜晚，却是在姬华这一怒之下，瞬间有着滚滚乌云从不知名的地方涌来，让得这个黑夜，瞬间变得更加黑暗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能看得这人一身华贵的紫似也是沾染了这地狱般的黑，男人那好看到连墨衍都经常要拿来和自己对比的脸容，此时布满了比厚重乌海还要更加骇人的威压：“墨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他语气沉沉，是火山即将爆发的前奏：“妖儿，过来。”
褚妖儿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
他好像生气了。
可他在气什么呢？
墨衍在教导她什么叫生孩子呢，她在很认真的跟着墨衍学习呢。
他不是一直都在和她说，墨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吗，现在墨衍在身体力行的教她生孩子，为什么他突然就生气了呢？
好奇怪啊。
但褚妖儿什么都没说，从墨衍的怀抱中跳下来，就走到姬华身边，然后被他一下子拉住手，整个人被拽到身后去。
这时候才听他压抑着怒气，极隐忍的问：“墨衍还碰了你哪里？”
褚妖儿眨眨眼，还没说话，就听墨衍嘴快道：“哪里都碰了，我全碰完了。”
说着，这厮还洋洋得意的舔了舔唇，似乎是在表明褚妖儿味道真好。
那姿态嘚瑟得好像头刚获胜了的公鸡。
姬华一听，更怒了。
“墨衍，你这是在找死！”
紫衣一动，他瞬间离开褚妖儿的身前，来到了墨衍的正前方，五指成爪，当头便要抓上墨衍的天灵盖。
紫色灵力来势汹汹，只是墨衍却也不怕他。
这厮一昂头，气势也很足，一副“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的样子：“你又没跟妖儿在一起，凭什么我就不能跟她在一起？姬华，不要以为你在参商海里如日中天，我就能怕了你！”
姬华立时大怒：“我没和她在一起？没和她在一起，我还能过来找你给她治病？墨衍，你这是强词夺理！”
墨衍侧身一斜，便避开他下探的手爪，然后讽刺道：“你和她在一起？姬华，别逗了，你要跟她在一起，她刚才还能问我什么是喜欢？你连喜欢她都没跟她说过，你是哪门子的和她在一起！”
姬华顿时语塞。
……对啊。
他好像，真的从来都没和妖儿说过“喜欢”二字？
所以今日才会被墨衍给这样捷足先登！
而墨衍显然是一语中的，说得姬华再也按捺不住，真刀真枪的开始上了。
墨衍一瞧，得，被说破了心事直接恼羞成怒了，这不打个头破血流，看来是不会罢休了。
不过头破血流又怎样，男人流点汗流点血，算什么！
少不得还会被喜欢的人看到了，更能增添自己的男人魅力。
于是墨衍雄赳赳气昂昂的迎了上去。
一方华紫一方玄黑，两种光泽交缠着，将整个中境岛，都给照得时而紫光盈盈，时而墨色浓郁。
两人打了很久。
打得从地上到了天上，再从天上到了地上，还从地上到了海里，最终打着打着，居然打到了无涯海的边缘，沿着万丈深渊开始攀登。
万丈深渊之上，是为云间天。
而他们两个打着，褚妖儿又没什么认识的人，索性也跟着他们两个走。
边走边看他们打，她看得还蛮津津有味，时不时给姬华说句加油，时不时又给墨衍说句小心，说得两个男人对彼此的恨意更浓，打得更激烈了。
一会儿你给我一拳，一会儿我给你一脚。
于是好端端两个美男子，打得连形象都快没有了。
不过这一打，可谓是惊天动地，山崩地裂，整个万丈深渊都是被两人给打得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这震动很快就被人察觉。
然后这天，褚妖儿正坐在深渊的悬崖边上，百无聊赖的晃着腿，看虚空中还在打个不停的两人的时候，就感到不远处，好像有人正朝这里走过来。
她转头一看。
就见原本还是炎热的夏季，这里地处极西，却也是气温极高。但正过来的这个人，却不知是因着什么原因，他所过之处，竟是步步都留下了冰晶之色，有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在他周身凝结成形，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让他看起来好像是雪花化成的人一样，白衣白发，连眼睛都是贴近冰雪的琥珀之色。
褚妖儿看着他，立时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
终于又见到一个和姬华一样好看的人了。
她想着，然后就低下头来，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算。
参商大帝长得很好看，姬华长得很好看，墨衍长得很好看，这个刚出现的男人长得也很好看。
除了参商大帝之外，原来她已经认识了三个长得好看的人了啊。
哦，不对，不能说他们是人。
东灵圣地里没有他们的至尊称号，他们不是人，和她一样，都是灵物化成的。
见万丈深渊的虚空里，姬华和墨衍正打着，两人全力战斗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波动，让得除了自己这个天尊之外的任何生灵都不敢靠近，可这悬崖上，却是好端端坐着个这样的少女。慕凝觉得好奇，便走到那少女的身边，看她正低头数着什么。
他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数人。”她没有同以往那般冷漠，而是有问必答的道，“一个，两个，三个。”伸出来的三根手指又收回去，“你是第三个。”
他问：“我是什么第三个？”
她便答：“你是我认识的第三个长得好看的人。”
……哦？
长得好看，还要排位。
慕凝觉得这少女好像很有意思，便在她身边坐下来，学着她的坐姿，双腿搭在悬崖外。
他从没有这样坐过，一时间竟觉得这样的坐姿还挺舒服。
然后就见她抬起头来，看向虚空中的两人，姣好清丽的眉宇间隐约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没打完啊。”
他也看了看：“你认识他们两个？”
“认识啊。他们就是第一个和第二个。”
慕凝听了，琥珀色的眸中，微微闪过一抹光泽。
认识姬华古帝，还认识墨衍墨主。
这少女是谁？
“你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打么？”
慕凝问道，他直觉应该和这个少女有关。
果然，褚妖儿非常实诚的道：“墨衍在教我学东西呢，姬华看到了，就生气了，然后就和墨衍打起来了。喏，他们两个已经打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来，我都有些看烦了，不知道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我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教她学东西，看到就生气了？
“墨衍教你什么？”
少女还是非常的实诚：“教我怎么生孩子。”
慕凝：“……”
呵呵哒。
难怪姬华会暴怒到直接和墨衍开战。
教导生孩子这事，想来普天之下的所有男人，谁见了都要觉得自己脑袋上被戴了绿帽吧。
慕凝正无语着，就听她反过来问：“你也认识他们两个啊？”
慕凝点头：“认识，老相识了。”
褚妖儿一听，眼底立即就亮了，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原本的冰冷漠然：“你认识他们，那你肯定也是好人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玩？我不想再看他们打架了，好无聊啊。对了，这里是哪里啊，好像不是无涯海？”
面对少女的十万个为什么，慕凝难得极有耐心的一个个全回答给她听。
可以带你出去玩。
既然觉得无聊，那就不要看了。
这里的确不是无涯海，这里是云间天，云间天外天间云，云间十三宫入云，说的就是这里。
云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