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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翻过序文,从正文看起。
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虽有一坐功图像,显示着练习方法,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
于是,他便放声朗诵:“一闭目瞑心坐,握固凝思神,明齿三十六,双手抱崑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撼天柱,赤龙搅水浑,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匀,一分三咽,龙行虎自弃,停槎槎手热,智摩后精门,尽此一气,想火热脐轮,左右辘炉转,两脚放舒展,仪手双虚托,低头攀足频,坐以候水上,再漱再吞津,如此毕三度,神火九次吞,咽下泊泊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发火遍烧身,子午前后作,造化夺乾坤。”
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两遍一过,龙儿就把它背熟了,但实在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崑仑”“天鼓”“天柱”“赤龙”等等名词,他不但未曾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呀!
龙儿失望的将“丹书铁卷”放一边,再去翻阅那册竹简。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写着些古篆,这到是难他不倒,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
竹简的首篇,只有“神农医简”四字,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中间画有药草形状,十分易懂。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倒也颇有心得,不到中午,便看完了四分之一。
中午,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饭后,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请她解释那“崑仑”“天柱”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无奈限于年龄与知识,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
同时,她又认为,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不能加以参修,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
于是,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止念、三心、四相、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龙儿欣然受教,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丹书铁卷”时,果然是容易多了。
从第二天起,龙儿每天两次,子前午后做那“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一神农医简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日常都足不出门户,不贪玩,芳心里又爱又痛,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在屿内到处游览。
同时,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一块儿玩玩耍。
龙儿却也作怪,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丹书铁卷”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热衷于读书练武,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同时,也不再想回家的事。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
十天之后,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便开始摸索着修习“静坐调息”
“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郎所谓“正躯”“调息”“空心”“止念”一守窍“。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何谓”空心“”止念“,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
但,了解极为容易,做起来却极困难。
所谓”空心“”止念“,讲究的一念不生、一意不想。
龙儿年纪幼小,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却也非一日之功。
就此一点,他每日静坐着,直到一月之后,方能完全守住一窍。
所谓”守窍“,乃将注意力集中于体内某一穴道,人身的窍穴甚多,初学者多先守”下丹田“,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经”神板“”中丹田“”上丹田“
”准头“”山根“”明堂,一“天庭”而止于“泥丸”
这九窍分别守毕,再以神共守,游移于九窍之间。则“玄天罡气”的入门功夫,便告完成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多月里,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
在苏婷婷方面,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不肯让赵妈妈代劳。
在表面上,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做起事来不但不够伶俐,也不宜过劳。
事实上,则是她深爱着龙儿,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
至于龙儿,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他心中将婷婷姐姐视若师、母,凡是出自苏婷婷中的话,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
在另一方面,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破开入定之法,也就是运气之术,按“丹书铁卷”中解释。
人体内分六关,六关六层,共计有三十七层,破关时顺前、上、后、下、左、右之序,逐一冲破,共须二百一十六日。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稍一运气,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
这一来,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苏婷婷欣喜之余,思索了好半天,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于吃下红珠的关系。
不过,为了慎重,地严嘱他不可猛进,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专门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丹书铁卷”的下一篇,索性将“丹书铁卷”
搬到她的闺房里去。
秋去多来。
冬去春至。
眨眨眼,二百多天已过去了,又到了另一个夏天。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一心一意锻练着“玄天罡气”的调息之功,已然是十分精进。
同时,龙儿也长高了许多,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
这一长高不打紧,可忙坏了苏婷婷,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
第二年夏天。
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便将那“丹书铁卷”还给龙儿,命他自己去看。
于是,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
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复,分内、外、轻三部,却须要兼修并进。
内功便是“玄天罡气”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直练到能与血肉相溶,罡气满布周身,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方算完成。
这一种境界,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
玄贞子深明此点,故特意在篇末致嘱,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服食下一粒一赤龙丸。
至于外功,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名曰“震天掌”共计七式,每式三招,共有二十一招。、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一名“水波流”二名“飘飘风”三名“玄玄步”前二者用于轻功提纵“玄玄步”却是配合着“震天掌”用于对敌之时。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天地罡气”已被她练成了六分火候,因此,她不想再服赤龙丸,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
但龙儿却不领情,非让她吃一粒不可,真是强迫中奖。
苏婷婷不忍心,于是答应了龙儿,龙儿这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捏破,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弥漫四周。
赤龙丸一入中,立刻化为一股津液,顺喉而下,直达丹田,转化成一团烈火般热炎,翻滚沸腾,似是燃着了一般。
两人不敢怠慢,速即加疾运转真气,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
这一来,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难过异常。
他俩咬紧牙关,强行忍耐,不一刻,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往外发汗,片刻间,衣衫尽湿。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乾了。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直觉得体内真气,气如连珠,灵台清明,周身爽朗,似潜蕴着无穷劲力。
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首先下地。
未料,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毕剥”连响,衣衫也跟着“嘶嘶”连响,伸手一摸,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子。
苏婷婷“嗤”地一笑,才一起身,也是如此,周身骨节暴响不停。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未曾破裂,但粉颊上依然添上了两朵红晕。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方才换好,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地跑了进来,道:“婷婷姐姐,你看,衣服太小了,怎么办?”
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你先出去玩一会儿。”
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将她的纤腰一抱,脸儿贴在她的怀里,撒娇道:“婷婷姐姐你真好,我真要感谢你才是。”
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没来由地双颊一红,急急推开他道:“快去,别顽皮了,这么缠着我,怎么给你做新衣呢!”
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一溜烟跑回房去了。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
这一年,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所以,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
最初半年,他两人虽在一起,却是各练各的,互不相扰。
后半年,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
龙儿聪慧绝世,悟性特别强,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全都能记住学会。
因之,半年下来,他不但将“震天掌”“玄玄步”练习得出神入化,更还俭学了不少杂学。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龙儿为了补偿她的恩德,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震天掌”和“玄玄步”
但苏婷婷没习过“玄天罡气”虽学会了“震天掌”却不能像他那样,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
倒是“玄玄步”却十分有用,施展开来飘忽若电,令人有“陪之在前,忽焉在后”的感觉,不但可以攻敌,还可以持之御敌,以避免为敌所伤。
以功力而论,龙儿虽将“玄天罡气”练成了七分功候,比起苏婷婷的“天地罡气”与内力,仍是差了一筹。
第三年夏天。
龙儿已经九岁了。
只是,他发育甚早,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
算算日子,该是龙儿练“丹书铁卷”第四篇的时候了。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
其中以“丹铁神功”为主,以“屠龙十九式”剑法、“天龙九式”轻功、“浩天指”与“浩天掌”为辅。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收获却那么少,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而且极耗真气真力,若是太过劳累,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
因此,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赤龙丸”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
于是,她为他订下了文课,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神农竹简”与典籍,、还要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否则,就是去学上百年,也画不出所以然来。
龙儿奇才绝世,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阅览一遍,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背熟,大概的内容,诗词歌赋,却也都差不多了。
如今,他从头读起,正所谓“温故知新”兼习绘事医术,更加能陶冶性情。
“岁月不驻,时节如流。”
龙儿已经十三岁了。
成长中,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
外表上,龙儿不像是个童子,他质文貌秀,日常受典籍的薰染,举止谈吐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活像是一位小书生。
“丹书铁卷”里的绝学,他已经全部学会,只差火候与历练。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增加一些经验的。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一个亦师、亦母、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开爱着他。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龙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不敢放他独自出去。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不过,她是个已成熟的女孩,出落如花似玉,一对大大的蓝眼,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有够正点!”
而她所练的“天地罡气”已达到了九成火候,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就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
这年初夏,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荒废不得,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担任这一赵采买的任务。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将一条特制的海船,驰出屿外。
李七时常驶船,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虽在夜间,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弄碎的。
然而,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突然间闻得“哗啦啦”水响,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左弦倾覆下去。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只吓得大叫一声,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
他两人方才眺去,那船“噗”一声,整个的扣在水内,来了个船底朝天。
李七一落在水里,深知这一带虎鲨、剑鱼特别多,又大又凶,咬上一非臂断腿折,死于非命不可。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
游了还不到一半,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身不由己,随着海水向后倒流。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月光下只见三丈外,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向里面灌水,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正向那巨石里流去。
李七惊得三魂出窍,冶汗暴流,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似一道长虹,疾如飞矢般,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
巨鲸陡遭重创,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噗”地一声大响,巨头一沉,焕然便没入海底。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外吸力一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
这声脆叱,正是龙儿所发出的,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
同一时刻,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一条白影盘空而降,尚未落地已娇声道:“龙弟弟,你没有事吧!”
龙见闻言忙道:“婷婷姐姐,你来了吗?我没事,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
来者果真是苏婷婷,飘落在龙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李大叔受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同事?”
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只惊得目瞪呆,倒忘了方才的惊险。闻言想起,不禁打了个哆嗦,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苏婷婷微皱秀层,还没开,但听龙儿“哼”了一声,道:“这条鲸鱼真是可恶,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如今,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
苏婷婷叹了气,道:“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现在天这么黑,它若是自水底逃去,该怎么办呢!”
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闻言奇怪地道:“婷婷姐姐,现在天很亮呢?怎么?
你看不见吗?”
苏婷婷闲言,觉得十分奇怪,道:“什么?现在不就天黑了吗?十丈以外,我什么也看不见,还说亮啊!”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点都没有两样呢?”
此言一出,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盯着龙儿瞧个不停。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仔细参照着“神农医简”中所载,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猛然醒悟,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正是那“红珠”汁液揉入眼中之故。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巨头乱摇,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天翻地覆,声势煞是吓人。
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却也听得清楚,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全身发抖。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心中十分紧张,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落,沉人海底,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成功的机会也极小。
他恍身作势,欲投入水中,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娇瞠责备地道:“你又要胡闹了,上那儿去啊?”
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闻言只好停下,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一面说道:“婷婷姐姐,你先回去好吗?你回去弄条船来,把李大叔、李大哥先接回去,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也不说破,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复又摇头道:“现在实在太黑了,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一个不巧跌在水里,那就划不来了,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
龙儿皱着眉,实在拿她无可奈何,心中却不由想着:“来时你怎么看得准,真怪,回去却又看不准了”
其实,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方才所以能来实因太过关心龙见的安危,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
如今,不但那原因滑失,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而又要冒险离开呢?
原来,他们每夜子时,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
今夜,龙儿方一练完,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条巨鲸,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此时他的“天龙九式”已窥堂奥,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做过练习,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
所以,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我去救人”便施展出“天龙回空”身法,快如奔雷惊电,状似灵龙盘空,自那虎牙屿崖壁之巅,姻旋而降。
龙儿眼光锐利,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故此,降至海面,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微一蹙脚,立即腾空再起,施展出“水波流”的轻功绝技,一跃二十余丈,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巨鲸却也不慢,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已经张开了巨,准备要将人吞下。
龙儿人还未落下,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直刺入巨鲸巨目。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画龙点睛”是以“丹铁神功”来控制剑路,能发亦能收,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二来是距离过远,内力不及,故而宝剑才被巨鲸带走,沉入海中去了。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岩上跃下海去,大吃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她凝立崖上,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岩,同时,更不知他要去救谁,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
不过,她降落得极慢,半空中已运起“天地罡气”包围周身,以防万一掉在水里。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纵得太远;,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向那虹光一闪处追去。
因而,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
至于巨鲸,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而成的鲸珠,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
几年来,龙儿终日渗沉于武学文事之中,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空自在那着急。巨鲸年久通灵,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便故意将船只弄翻,好引龙儿出来,果然,龙儿是被它引出来了,但不幸却中了一剑。
它又痛又怒,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全都给吞掉。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故意不肯离开,不准他下水。
一时里,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等待着天亮与转机。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
突然——海浪涌起,波浪涛涛向岩上扑来。
龙儿看得清楚,是巨鲸游了过来,但他并不出声,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骤起发难。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立即吩咐龙儿,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动。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可也不敢表示出来,嘟着嘴,伸臂挟起李七父子,轻登巧纵,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
他身法极快,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一恍便失去了踪迹。
苏婷婷起步较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却到得极迟。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但视觉仍是不凡,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立即气红了眼。
它狂喷着水柱,猛地冲向前去,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准备在接近时,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
此时,龙儿运足了“丹铁神功”脚下不丁不八,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上,一动也不动,双掌下垂,凝集起千斤内力,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陡然一声清啸,右手五指微屈,对巨鲸虚空一抓,同时左掌挫腕,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
就在此时,巨鲸也陡然发动,把一张“哗啦啦”喷出来万斗海水,对龙儿兜头盖去。
两下里发动都快。;龙儿右掌抓出,五缕尖风,透空而出,顿时将那柄没入鱼目的宝剑,虚空摄出,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
巨鲸宛似小山,劲力之大可想而知,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尽管龙儿所练的神功不同凡响,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
龙儿有自知之明,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陡地一纵,人化飞矢,轻烟一缕,平空上拔十丈,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
海水“哗啦”连响,击打在礁石之上,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四散飞去。
龙儿身在空中,见状心中暗叫:“真险。”
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五指一伸一屈,即将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抓回掌中。、这一剑在手,何异于猛虎添翼,陡地双腿一踢一伸,腰儿一拗,头下足上,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
鲸鱼躯干庞大,转动极不灵活,加以龙儿身法太快,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然躲开,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立即又巨大张“咕咚”“咕咚”大吸其海水,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仍在大大的喝着海水,龙儿见状十分好笑,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
一扬手,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
巨鲸目光锐利,瞥见虹光一闪,知道厉害,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宝剑刺出,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只听得“嘶”一声,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而只划破一道血痕。
龙儿心知不妙,双唧猛顿,人复冲霄而起。此时巨鲸猛一摇头,顶门后突然张开一个大洞,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冲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不见龙儿人影,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
芳心一急,立郎循原路赶回,此时,正好赶到。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突然自云层中逸出,柔辉照射在海面上,分外地明亮。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堪堪要被水柱击中,芳心一急,顿忘利害,陡地娇叱一声,运起“天地罡气”猛出双掌,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和身向巨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
她身形似电,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再加上雾气绕身,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何物,但无论是人是兽,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均都小心防护。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却知是不利于它的独眼,这种事它怎能忍,忽地张开巨,一下便将白影接在中。
苏婷婷一时情急,自以为一击必中,那知事出意外,堪堪相距丈许,正欲运掌猛击,突然鲸骤开,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
她一声惊叫,陡施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双掌猛推“砰”一声打在巨鲸的上膛,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向后飘去。
龙儿身在空中,看似遇险,实则他精通“天龙九式”身法,可以在空中回旋化式,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腰一挺肩一晃,两掌一划,立即几上冲之势化成“天龙回空”平着身躯,绕过水柱,轻轻向下面落去。
龙儿目光特异,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的奋不顾身,轻身涉险。
因此,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心中又惊又急,一声长啸,左掌卷起一股狂台,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亦直向鲸投去。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发动于同一刻,苏婷婷但闻身后劲风凌厉,猛一回头,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陡地一声惊叫:“龙弟弟,是我!”
然而,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无奈下冲之势太疾,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竟一时慌了手脚,不过,他还是利住了剑势,将“神龙布雨”化成为“苍龙摆尾”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t划“吱”地一声,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
但,剑招虽然是利住了,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砰”一声,击中的苏婷婷的脊背,把她震飞了出去。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误伤了婷婷姐姐,心中急悔交加,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去,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
这一串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只在一瞬间。
巨鲸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痛彻心腹,大方欲闭拢,大舌头方才向上卷起,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巨鲸疼痛之下,嘴闭得更快。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巨鲸的嘴“卡”一声闭了个结实,一头埋入海中去。
龙儿抱着苏婷婷,低头对她脸上一瞧,直吓得心头“砰砰”乱跳。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双日紧闭,显然已经晕死过去。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泪儿不觉满眶,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身形骤然下落,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猛然惊觉处身之地,慌忙抬头一看,发觉只有正前面有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当时也未细想,迳自一提真气,施展出“水波流”
的身法,贴在那浅浅的水面,向洞中掠去。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其实,那正是巨鲸的喉管。
龙儿一掠而进,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他诧异四望,见四周正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来。
他略有所悟,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震闻得身后来路上“哗啦啦”一声震天巨响,大洞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
本来,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忙郎单臂一震,拔起四五丈高下,左手紧抱着苏婷婷,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之势,让过那涌来的浪头。
那水势汹涌,喧而不泄,利时已上涨三四丈,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了。
龙儿见势不佳,陡地又一点浪花,霍又上升二丈,已堪堪将及洞顶。
游目四顾,目光到处,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
这一来,龙儿心中大悟,暗想:“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
想着,身形未停,双腿交互一踢,陡又上升丈许,右手剑一举,随着那回旋的身法一划,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子。
鲸鱼在巨痛之下,胃壁的蠕动加快,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一波波,直冲壁顶。
龙儿见状,脚尖连点巨浪,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
不过,他右手可不闲着,只要一贴近胃壁,立即点、刺、砍、划,瞬间,胃壁上面伤痕汇汇,全被血染成红色了。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里筋”放开,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一会儿,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换了一真气“飕”地一声,也纵入大肠中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往下再走,一入肠内,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抖手舞起一片惊芒,往肠壁上罩去。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
双目闪盼之间,已然看清楚了,阳壁外,空隙极少,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
他习过“神农医简”对人体内脏结构,了解得十分透彻,所以,他推想那鲸鱼虽然是鱼类,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他一出阳壁,立刻见缝就攒,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
人的心脏,皆在左胸肋骨之下,该处肉脂最少。
龙儿转了几转,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巨大血红,缓缓的颤跳不休。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不由得心喜,霍地运聚全身功力,也不再讲究招式,一气连刺了七八剑。
但见破处,血喷如泉似箭,利那间,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
此时,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急忙收剑入鞘,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管子间,查看苏婷婷的伤势。
苏婷婷本来运有“天地罡气”环绕身外,若非龙儿急怒交加,施展出一浩天掌“,她是不至于被击伤的。
不过,伤是没有多大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一方面是受了伤,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过度的惊骇龙儿投进了鲸里。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早已经清醒多时了。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周身乏力,同时,在龙儿的怀里,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刺激。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被龙儿抱在怀里。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从肌肤相接处,渗透到她的体内,烫贴得使她舒服、脸热。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自己的脸在燃烧着。但她怕被龙儿发现,所以故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
龙儿却不明究里,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心中悔恨交集此时,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忙中俭闲,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是。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几根大动脉之间,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一瞥见她的脸色,红晕艳丽,不由得猛一怔神。
他不知内情,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那知这么一把脉,不惊又是”哦“了一声。
须知,凡是昏迷晕伤的人,脉象必然是沉缓的,此时,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地激动,虽受了内伤,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如何不满头雾水呢?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心中思索着烂熟于胸中的”病案“,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
因此,他更加惶急,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顺颊而下,滚落在苏婷婷那红晕的脸上。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更加不敢张开眼来。
但此时,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脸上沾了几滴水,芳心正在诧异,突听得龙儿语声呜咽道:”婷婷姐姐婷婷姐姐“
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为了这原因,她不能再装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
但是,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的,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视觉清晰。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心头一喜,立即破涕为笑道:”婷婷姐姐,你醒来了吗?你试着运气看看,伤在什么地方?等会见咱们出去,立刻想法子医治“
提到了她的伤势,想起了自己的过失,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转为惭愧之色,道:一婷婷姐姐,我真该”
死字尚未出,苏婷婷玉手一伸,将龙儿的嘴掩了起来,嫣然地笑了笑。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那知刚刚启,猛然觉得喉咙一甜“哇!”一声,喷出一淤血来。
龙儿深明医理,见状心头一宽,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伤势已有进步。
果然,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除跳动较缓外,并无其他不妥的现象。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等他诊完,不由得开道:“大夫”
她方叫一声“大夫”红唇立被龙儿掩住,打断她的话道:“婷婷姐姐,你内脏略受震伤,最好不要说话,以免伤及中气,现在,我们还在鲸鱼腹内,我正在设法出困,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好吗?”
樱唇被掩,玉颊泛红潮,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默然点首同意。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剑,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伸缩不定。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却不立即抽出,盘身电闪般围着那动脉游走一匝,立将那动脉切断。
动脉一断,鲜血涌如喷泉,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已然失血不少,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
此时,动脉又全被切断,心房的作用乍失,那还有活命之理?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毫不惊慌,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立即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龙儿一跃而至,右手掌一举“飕”地一声:剑身整个的没入肉中。
剑方一插入,巨鲸已然翻转,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此时不得不空出来,加以运用。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支持着两人的体重,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用力一挖,挖出了一块圆圆的鲸肉来。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但见鱼肉纷纷落下,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直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
此时,龙儿双脚就空一踢,左手一松,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
身一入洞,双腿轻轻一张,蹬住两边肉洞之壁,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右手一举,复又对上挖去。血肉纷飞,洒得两人一身都是,刹那见,衣衫沾满了红红的鲸血,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足足挖了半丈,尚未曾挖出一条路来。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腥臭气重,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哇”一声,呕吐起来。
龙儿心中大急,奋起神力“嘿”然吐气开声,猛力向上刺去。
但闻“噗”地一声,知已即将脱困,右手剑使力一划,左掌霍地劈出“砰”
地一声,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阳光舆清新之气,也陡地涌了进来。
那知,他方一飘出,目光四下一瞥,不由大叫声:“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