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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也跟着说起正事:“就到处看看吧,我对这个大队挺好奇的。”
就像之前其他大队说的,很多人家之所以把女孩卖了,就是养不起还要生,那么能把女孩都养大的大队……
应该是一个富裕的大队!
但是她看了那么多报纸,看到很多大队收成好,有副业,过的好之类的,但好像没有看到过这个大队,所以她对这个大队挺好奇的。
方芳跟在她旁边,有些嫌弃的看着周围:“这个大队有什么好看的,和其他大队都一样,乱死了。”
楚遥:“……”
虽然这样说不对,但是她不得不赞同,因为真的很乱,不对,或者说是比其他大队更乱,其他大队虽然穷,但人家的房子最起码都建的很有规律,房子是房子,路是路的。
但是这个大队不一样,这个大队里的房子全部都是乱的,真的很乱,乱到外人走进去都可能出不来的那种。
看楚遥不说话,方芳继续嫌弃的说:“这怕不是房子,而是迷宫吧,咱俩赶紧进去吧,转一圈赶紧出来。”
说着话方芳还跺了跺脚,如果不是她自己选择要跟着来的,恐怕她可能已经转身走了。
楚遥点点头:“行,那咱们进去吧。”
说着话她率先往前走,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队,说实话,她还挺好奇的。
本来她往前走的时候还在想,万一进去迷路了怎么办,那可就只能等着广场那边的人回来找她们了。
然而没走两步,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大队里还有很多人没去广场!
方芳难得被惊住了,她看着坐在各家各户前的老人,不敢置信的问:“今天妇联有活动,所有人都去广场那边了,你们怎么不去?”
一个老太太笑呵呵的说:“我们年纪大了,去看那热闹干啥,在这儿坐着就挺好。”
“确实是,在这儿坐着还能晒太阳。”
“……”
方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气势汹汹的说:“确实是能晒太阳,不过广场上也能晒太阳,你们不去,是你们家里的孩子不让你们去吗?要是这样的话,这可是不孝啊。”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太不满的说:“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不孝,我们家的孩子都可孝顺了,我们是自愿在这儿坐着的。”
“就是,你可不能咒我们。”
“对啊,你家孩子不孝,难道我们的孩子也不孝顺?”
“可没这个道理,不兴瞎说的。”
方芳:“……”
她瞬间就生气了,瞪着眼问:“你说谁儿子不孝顺?我告诉你,老娘可是妇联的,他要是敢不孝顺,我就让妇联天天来给他上课。”
“哎呀,原来你是妇联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从别的大队过来看热闹的。”
“误会了误会了。”
楚遥看着眼前笑呵呵的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她们身后紧闭的大门,心里突然出现一股违和感……
方芳在她旁边大声说道:“知道是误会就好,对了,我们就是想转一下你们大队,你们来个人带路吧。”
说完这句话她又嫌弃的说:“你们大队怎么回事,这房子怎么能这么建呢,你们也不怕迷路。”
一群老爷子和老太太在那儿笑,也不解释,听到她们要在大队里到处转转,一个手脚利索的老太太走过来:“那行,走,我带你们到处转转。”
楚遥一直都没说什么,她只是默默跟在方芳后面,不过心里却一直在想,这股违和感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她听见一家院子里面传出撞击的声音,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而在她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愕,不敢幸好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没人看到她脸上的不对劲。
“什么声音?”方芳显然也听见了,她皱着眉问。
带路的老太太立马说:“应该是猪,这家人养着猪呢。”
听到这话,楚遥抬起头看向坐在这家门口的老太太,她一脸乖巧的说:“这位奶奶,你赶紧进去看看吧,这猪在家里那么重要,可千万别撞坏了。”
坐在门口的老太太都快笑不出来了,她有些紧张的说:“好好好。”
只是她一直点头,一直说好,但是却没有起身去开门的意思,最后还是给她们带路的老太太帮忙解释:“那什么,她胆小,知道你们是城里来的,她不敢动,咱们先走吧,咱走了她就敢动了。”
方芳又生气了,她叉腰不满的说:“什么叫做知道我们是城里来的所以不敢动,怎么着,我们城里来的吃人啊?”
两个老太太:“……”
楚遥扯了扯方芳的衣服,咬着嘴唇小声劝:“方芳姐,咱们还是先走吧,别把人吓着了。”
千万别打草惊蛇,如果她的猜测成真,那这个就真的太可怕了,而在她的猜测得到验证之前,可不能让方芳姐得罪这里的人,不然她怕方芳姐走不了。
“对对对,咱们先走吧。”带路的老太太也赶紧说道,同时看了一眼楚遥,嗯,这个女同志好说话,脾气也好。
方芳:“……”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感受到楚遥抓着她的力道,再加上楚遥刚才喊她姐,所以她就跟着楚遥走了……
没多久老太太就带着她们到了广场,楚遥看着广场上的人,朝旁边的老太太乖巧说道:“奶奶,谢谢您,我们要过去找其他人了,麻烦您这么久真是太麻烦了。”
老太太一摆手,笑呵呵的说:“不麻烦,就是我们大队房子建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自己进来容易迷路。”
“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好奇想进去看看。”说到最后,楚遥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下头。
老太太笑着摆手:“我懂我懂,好些嫁到我们村里的小媳妇都是这么说的。”
说完这话,老太太就转身走了,背影都透着一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看着老太太走远,方芳凑到楚遥旁边问:“你咋了?怎么今天感觉有点怪怪的,你受什么刺激了?”
竟然喊她姐,还装柔弱,真是怎么看怎么吓人啊。
楚遥眨了眨眼睛,一脸淡定的说:“我什么刺激都没受,我去找马主席了,我有事情找她。”
方芳:“……”
她顿了一下立马跟上去,从大队里出来就有事找马兰?那肯定是大事,她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然后……
方芳跟了整整一天,都没有逮到楚遥和马主席单独说话,再加上妇女主任一直在旁边跟着,所以她也就暂时把这事给放下了。
妇女主任送楚遥她们离开的时候,看着楚遥问:“听说楚遥同志去我们大队里转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触?”
楚遥眨了眨眼睛,她老实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们大队比其他大队的人多,哦,你们大队的房子和其他大队的房子也不一样,我们都差点迷路,多亏了一个好心的奶奶给我们带路。”
妇女主任听到这话,在看到楚遥乖巧老实的样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发生什么的。
……
回到妇联办公室,确定办公室只有她们几个人以后,楚遥拉着马主席就去了里面的小办公室。
看到她们两个这样子,方芳眼珠一转,毫不犹豫的就跟了上去,至于面子什么的,哈,在秘密面前,面子算什么。
被留在办公室里的谭玲三人:“……”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跟上去,她们怕挨骂。
办公室里,楚遥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扭头一看,就看到方芳同志自己推门进来了,她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方芳看着楚遥说:“你说吧,是不是今天去的那个大队有古怪?”
还一副她就知道有秘密的样子。
马主席茫然的看着她们问:“那个大队怎么了?”
她错过什么了吗?可是她觉得那个大队还挺好的呀。
方芳满脸嫌弃的看着马主席,撇嘴说道:“就你在那儿一坐一整天的架势,你能知道什么,你就能知道吃饱不饿。”
马主席:“……”
嘿,她气的一拍桌子,指着方芳说:“我知道吃饱不饿,所以我不傻,你不知道吃饱不饿,所以你傻!”
方芳也生气了:“马兰,你说谁傻?”
马主席也喊她名字:“方芳,我说你傻。”
楚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她真的很想问问,现在还有谁知道她是为什么进来的吗,还有……
这俩人怎么见面就吵啊!
过了还一会,这两人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她,马主席咳了一声,看着楚遥问:“咳,楚遥啊,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楚遥看了一眼同样一秒变认真的方芳,扯着嘴角说:“是杨河大队的事情。”
“杨河大队?”马主席先是一愣,她反应过来问:“这不是咱今天去的那个大队吗,这个大队有什么问题?”
她觉得这个大队挺好的,尤其是那个妇女主任,简直太合她的心意了,当然了,还是没法和楚遥比。
方芳在旁边激动的说:“我就知道这个大队有问题,你看,我没猜错吧。”
看着激动的方芳,楚遥保持沉默,因为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要不是她拉着,这位就要跟人家吵起来了,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一脸认真的说:“马主席,我怀疑杨河大队干的是买卖妇女的勾当。”
这话一出,方芳和马主席都惊住了,两人不敢置信的问:“买卖妇女?”
马主席反应过来说:“楚遥,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确定吗?”
这要是真的,那这事可就大发了,不过虽然她这么问,但是她也知道,楚遥既然敢说,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楚遥认真点头:“就九成把握,今天我去杨河大队里面参观,发现他们房子的建造很像是迷宫,其次就是每家每户外面都坐着老爷子或者老太太,他们对突然进去的外人很警惕,都不让我们单独行动。”
方芳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不让人跟着的时候,她们都不乐意。”
楚遥和马主席:“……”
两人无语的看了方芳一眼,楚遥继续说:“其次就是我们在大队里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家院子里面有撞击声,虽然当时那个老太太解释的是院里有猪,但是家家户户养猪,都是把猪养在后院,很少有养在前院的,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农村几乎都不关门,但是杨河大队却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
听到这话,马主席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她也知道,农村确实是很少有关门的,更别说是白天了呢。
“还有别的吗?”方芳在旁边激动的追问。
刺激,这事真的是太刺激了。
楚遥点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杨河大队的妇女主任说他们大队没有溺死和买卖女婴的,可是他们大队里的孩子很多,要想把这么多孩子都好好养大,那需要的钱财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么……”
她抬起眸子,严肃的说:“杨河大队的钱是哪里来的?”
听到楚遥最后这个问题,马主席直接拍桌而起,她板着脸说:“楚遥,你现在就跟我去找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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