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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羿听到有如黄莺般的清脆声音,顿时来了精神,汉服的衣袖急速挥动,一记山寨版的“五罗青烟掌”使出,窗门应风而开。
只见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她头扎彩布中冠,衣着显是少数民族,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更显绰约多姿,让人一见难忘。
她微露错愕惊讶的神色,才挟著香风进入厢房,一上来便把纤手挽上云羿的臂弯,娇笑道:“云爷终于有空来看看人家呢!”
徐子陵见此情形,似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和云羿前来,沾了点青楼运,第一次身处青楼还还能叫得着姑娘,自是有些腼腆,静坐在靠窗之处,紧闭双目,心中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唐三藏才刚出生,估计这句佛语还没出世)
“你这小狐狸精,我一到成都便来看你,你还想如何?”云羿也不客气,他自小见惯了如此风月场面,也驾轻就熟,顺手捏了捏她圆润的玉脸,调戏道。早已听说散花楼的伶人艳名远播,一见之下,果然有些好“货色”他此次前来专门让花魁清秀前来伺候,也是想见识一番成都伶人儿的风采。倘若让他真的去碰,还真是兴致欠奉,这还真是所谓的欣赏水平提高了便下不来。
“今日你好好招待我这个兄弟,云某人定然不会亏待与你!”云羿故作亲昵地附在清秀玉耳边,轻声道。如今云羿占有散花楼的近半干股,她要捧谁就捧捧谁,要踩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清秀感受着云羿身上散发出来的婴儿气息,立即面红耳赤,失落地瞪了他一记媚眼,便娇笑着去拉扯徐子陵,温柔道:“徐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徐子陵俊脸一红,不着痕迹的挣脱美人的热情,苦笑道:“大概可算是第一趟吧!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再次出手,把他也按进到桌边的椅子上,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徐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陵少勿须客气,每行每业也都有其独特之处,更无高低贵贱之分,何况陵少英俊潇洒,清秀小姐可是仰慕地很哩!”云羿自斟了一杯美酒,见如坐针毡地徐子陵,调笑道。
徐子陵闻此,也坦然了许多,俊脸一热之际,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徐子陵虽说艳遇频繁,但是始终未动真格,对此艳福也是大感吃不消,苦笑道:“侯兄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陵少太不了解侯兄喽!”云羿回想起昨日和范思琪的缠绵,顿时浮现出一丝回味的笑容,插话道。侯希白是花间派,并非采花派,他玩女人追求地是精神共鸣,和云羿颇为相似,这也是二人非常投契的原因之一。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地望着云羿,才轻声说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唔!云也和徐爷的身体好像和常人有些不同。”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云羿闻此,也被吊起了胃口,一脸鼓励的笑意望着欲言又止的散花楼的红牌清秀。
清秀柔声道:“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二位爷身上充满健康的清香和浓郁的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们。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这般的身体气味,初时还以为爷们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味!”
二人闻此,皆心下思虑,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长生诀有关,道怫两家的养生功均能令人返老还童,了空是最现成的好例子。云羿甚至设想道:“倘若我将长生诀的七幅图画全部修炼完成,那岂不是有可能得道升仙?”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叮叮咚咚!”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筝音倏止,侯希白也应声而来。
清秀立即起身,幽幽叹道:“希白舍得来见人家了吗?”
“秀儿何必执着?”侯希白苦笑着,歉然道。
“清秀先下去吧,待我们兄弟办完大事,你再和这小子叙旧。”云羿命令道,王者之风让人不该正视,清秀也只有失落的离开了。正是因为云羿对侯希白的了解,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望,干脆快刀斩乱麻。
清秀走后,徐子陵轻松不少,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不死印卷吗?”
候希白苦笑答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请你们一齐到这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些灵思。”
“不死印法确有其高明之处,有如其中提到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的事物。你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云羿点拨道。
侯希白闻此,俊脸接连几变,半饷后,叹道:“云兄所言确实一言针砭,我缺的便是佛家的法引。”
徐子陵闻此,心下一惊,暗道:“难怪我学了九字真言手印后,对不死印法的使用更加顺手拈来,原来如此。
“还是陵少的大事要紧,侯兄可有席应的消息?”云羿见一脸深思的徐子陵,猜想他定有奇遇,便转移话题道。
“这便是我让子陵前来散花楼的目的。”侯希白神秘道“席应和尤鸟倦在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之战注定能让子陵扬名天下。”
徐子陵发威了,只听他仰天长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楼西园一片青草地上,对着西厢二楼朗声道:“席应可该与我徐某一战?”
“小娃儿活腻了么?”席应跃到草地上,气势迫人,两腿撑地,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在岳山的遗卷中,曾详细论及席应的魔门奇技紫气天罗,否则徐子陵不会知道当此魔功大成时,会有紫瞳火睛的现象。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
二人相互打量一番,限地增添比斗的压力和精彩程度。散花楼的西厢四房向著这面的窗均人影绰绰,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决战,云羿望着席应那短命书生相,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便盯住自厢房而出的另一位魔门高手倒行逆施尤鸟卷。
席应双目紫芒大盛,摇头叹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不过有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的。”席应显然是从徐子陵身上看出了威胁,否则以他杀人如麻的性子,定会立即出手,而不是在此语言交戈。
徐子陵合不死引和九字真言印的脊髓,体内真气已结成水火两股不同属性的大金刚轮印,稳如泰山,不露丝毫破绽,冷冷道:“废话少说,你作恶多端,今日注定恶贯满盈。”
在楼上众人期待下,徐子陵缓缓举手,五指先是箕张,再缓缓拢指合拳,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狂扬。徐子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忽然大喝一声:“者!”拳头合拢。
真气如流水般经过体内脉**的千川百河,汇成洪流,庞大凌厉的劲气竟透拳而去,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敦席应大吃一惊,显然徐子陵对“遁去的一”的把握,已经不再云羿之下。
“蓬!”劲气交击。席应浑身剧震,横移一步,漂亮的以点破面,一出手便占尽上风。
席应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厉啸一声,一掌劈出,凶势滔天,就连楼上众人也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
倘若和他一般境界的高手与其硬拼必然吃亏,因为紫气天罗乃是天魔策十卷之中以攻击力强悍为特点,而徐子陵虽然和他境界相仿,但功力差了不少,明显出于被动。
但是天君席应却没想到的是,徐子陵的不死印法造诣可不低,而且以他的灵觉更可以清楚把握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转,已然稳立于不败之地。
徐子陵运起不死印的借御法门,应掌横移侧身,十指作出精奥无伦的动作,调动九字真言手印中内缚和外缚两印,再以不死印心法施展而出,先把席应的劲气照单全收,透指卸解发散,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硬拚他这凌厉无匹的招数。
“轰!”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一副惟恐徐子陵趁势追击的神态。徐子陵却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姿势,显然让天君席应吃了个暗亏。毕竟天下间敢与不死印法大成的石之轩近身肉搏的还真没几个,徐子陵当下至少得到了不死印的五分真传。
席应嘴角溢出鲜血,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你和石之轩是什么关系?”
徐子陵避而不答,杀机一闪道:“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大喝一声,隔空一拳击出。席应见徐子陵出拳强攻,不惊反喜,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大有无坚不摧之势的拳风,招数怪异非常。
“子陵的不死印法施展起来和师尊的有些相似,却有不尽相同,好生怪异。”侯希白望着楼下的战局,奇道。
“席应三招之内必死无疑!”云羿不做回答,灌下一杯醇酒,自信道。
徐子陵见席应在此主动攻来,立即拳化为掌,再次以不死印的心法催动无畏印。劲气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个类似天魔功的空间凹陷,此招一出,对方掌印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由椭圆变为长条形,往徐子陵的掌心倾泻过去,彻底将席应的拳风掌劲乃如其中。
席应被吓得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但是徐子陵却不会让他如此轻易走脱,立即如影附形的往席应追杀过去,席应散出的真元尽失,此时也只有仓促迎敌,双掌相接,显然徐子陵的掌力占了上风。
“蓬!”冰火不死螺旋劲发,由慢而快的宜钻进席应经脉去,登时被徐子陵破开因催发天罗劲气而难以集中防守的掌劲,五脏立受重伤,席应跄踉跌退
所谓宜当剩勇追穷寇,徐子陵全面抢攻,一时拳劲掌风弥漫全场。一步慢,步步慢,更何况席应还身受内伤的席应。集合了徐子陵毕生所学的一记大日金轮印,惊人的气劲排空而去“砰!”人影分开。
徐子陵挺立原地,稳如山岳。席应却被彻底震飞,血溅散花楼之下。“砰!”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尤鸟卷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铮!”一道白光穿窗疾射而出,往他投去,尤鸟卷中箭倒地,生死不知。
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落院中,显是范卓与奉振,瞬间另外两道身影也不知何时矗立于一旁,自然是云羿和侯希白。
徐子陵客气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几位少年英雄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小弟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徐子陵淡淡道:“两位好意徐某心领啦!只是本人一向不善应酬,还是问我兄弟云羿吧。我另有要事,请恕失陪。”言罢便独自逾墙而去,侯希白放心不下,便拿住尤鸟卷和席应,跟随徐子陵而去。
“范帮主、奉盟主有礼,在下神弓城城主云羿,不知可否赏脸回到楼中一叙?”云羿邀请道。
宋玉致轻垂眷首,低声道:“刚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飞鸽传书,天君席应于前晚被徐子陵空手击杀在成都散花楼,倒行逆施尤鸟倦被箭神云羿一箭制服,亲眼目睹者尚有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奉振。”
寇仲闻此,兴奋道:“陵少终于也发威了!”
听到这个消息包括宋缺在内,众人无不动容。
宋缺欣慰笑道:“将来的中原武林,怕该是你们兄弟的天下。”接著平静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与少帅和羿帅达成协议,不但在后援各方面全力支持他们,并全力协助羿帅拿下巴蜀,更会近期之内,攻取海南,只待春暖花开时,便北上洛阳,问鼎中原,复我大汉江山。诸位有否异议。”
宋智和宋鲁都没有说话,宋玉致却显得有些失落,垂下头去,玉面阴晴不定。
宋缺长身而起,来到寇仲身后,探手抓紧他肩头道:“膳后玉致会送少帅一程,至于其他行事细节,你们仔细商量吧!”言罢哈哈一笑,便预离去。
寇仲见此,急忙上前难住,肃声道:“阀主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