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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闭上了眼睛道:“扶我躺下来。”
苏静云知道他妥协了,便小心的扶他躺好。
冯硕逼着眼睛,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她心里暗笑,拿着毛巾接近他的腹部。
宽松的裤子是牛筋的裤袋,弹性很好,只要将手伸进去然后将他擦一擦就可以了。
苏静云心里想的很简单,可是真正实践起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困难。
她抓着毛巾将手伸进他的裤头,顿时就遇到了阻碍!
苏静云被这样的变故吓坏了,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冯硕歪着头,咬着牙,直挺挺的竟然也不动。
尽管红着脸,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可是看到冯硕这个样子,她感到微微的好笑,胆子也大了许多。
只是她没有敢再停留,手下快速的擦了几下,便要退出来。
然而,越急,就越出错。
苏静云的手摩擦了一下,只感觉无穷的热源灼热了她的手背。
冯硕没忍住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她吓得立刻就想把手伸出来,谁知他完好的左手却飞快的扣着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唯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双眸幽深,眼神如着火一般,灿亮而精光闪烁,嘶哑着声音说:“很好玩吗?”
苏静云用力的摇头,咬着唇不泄露自己的惊慌:“我没有玩,你快点放开我。”她的另一只手撑着床沿与他不过那么近的距离。清晰他眼中燃起的两簇火苗。
脸皮越来越烫,她根本无法与他对视,只是敏感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如吸了水的海绵,不断的膨胀起来。
冯硕觉得,脸上也是潮红一片。她不经意的触碰就像是让人吃了鸦片似的上瘾。感觉敏锐。
幽深的瞳孔攫住她火烧一般的面庞,喉头上下滚动着,显示他的焦躁和不耐。他竟有意识的抓着苏静云的手腕,更加靠近了他……
苏静云慌了,他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她也意味着这是什么,本能的就想挣脱。
可是她的挣扎,只是加剧了这样的混乱的场面,几乎令他疯狂。
他双眼红肿,欲疯狂。手上青筋高高凸起,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
苏静云惊得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次进入的那么深入过,可是她不是懵懂的十八岁少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痛苦,显而易见。但是,她无法。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里是医院,是你的病房……”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会变成怎样的糟糕。
他只是望着她,抓着她的胳膊一扯,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将下颌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说:“苏静云,我,要,你。”
那么霸道而明显的宣言,只弄得苏静云全身燥热不堪,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瞥,依然可见他撑起的裤子。
他的手又想伸进她的衣服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应允了,红着脸对他说:“冯硕,你理智一点,不要这样。”
他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低沉的说:“你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
苏静云咬着唇,不敢看他渴望的脸。她的胸前也隐隐作痛,可是,就是没有办法答应他的。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到自己都怀疑有没有说。
冯硕的喉结上下起伏,目眦欲裂,那是一种深陷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的负罪与沉重感。
苏静云充满了歉意:“冯硕,你不要这样。”
他怎么能不明白呢?这里是医院,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就算是再成熟的男人到了这一步份上,他的理智,能救得了他的身体吗?
她那么为难而退缩。
“如果我求你呢?我求你留下来。”他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竟有了些许的哀求。
苏静云的理智与情感交锋着,水深火热。
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我想我知道了,”他晦涩的苦笑着,松开了她的手:“既然这样,苏静云,你先出去吧。”
她有担忧,可是,终于还是抵抗不过自己的内心,抓起外套穿上,然后再腰间打了个结,这样才可以防止自己走露春光。
她知道她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但是,别无选择。
她站在门外,没有走开,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低咆声,还有轻微而急促的喘息,双颊又燃烧了起来。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显得自己残忍。她是他的妻。却是无法履行夫妻义务的妻。
每听一次他的嘶哑,她的心便狠狠一颤。可是,她付不起真心,也交不起身体。
那一夜,他是那样压抑而嘶吼的冲破了她的身体,完成了她从一个少女像一个女人的转变。她以为,这一生,他们都可以像那时紧紧相连,彼此不分你我。
山上的夜晚风大,很冷,可是他们窝在小小的帐篷里,却感觉那么温暖。
他亲吻她的泪水,不住的承诺,她以为,那便他们的天荒地老,海誓山盟。
终究,抵挡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输了,输的凄凄惨惨戚戚。
为年少的轻狂与任性,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他也太过年轻,所以无法理解那深沉的痛,如果知道,又怎敢再奢求她的原谅?
二十岁的成人礼,她完成了女人一生的蜕变。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房内的粗喘声渐渐止了,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苏静云抬起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那狰狞的小蟹无法顾及的爬满了她的脸庞。在医院的病房门口,她想起了那一段极力忘记的回忆。
她抬手,抹去所有的湿冷。没有看里面的动静,只是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朝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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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苏静云看着他靠在床头,眉头深锁,疲惫而眠。
换下的裤子堆在角落里,有微微的湿意。
苏静云不知道他是怎样替自己完成这些事情的,可是,这必定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忍受非凡的痛苦的。
她莫名的有些酸楚。坐在他的床边对着他发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从楼上摔下来却不曾喊一声,可是,却求她了。
而她,又狠心的拒绝了。
他沉沉的睡着,呼吸渐趋平稳。脸上的伤痕愈显得狰狞。
应该是伤口疼吧。
苏静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流连在那些伤口上:“疼吗?”
当时摔下来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她轻柔的抚摸着他,又不会惊动了他。带着无限的柔情,“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似乎悲从中来,有些轻颤了音。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触碰他,可是他却睡着了,丝毫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她又笑出来,许诺道:“冯硕,如果,你好起来了,我……可以答应你……”
只可惜,他也听不到。
末了,苏静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她无法诚实的面对他,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只是,看着他痛苦,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如果他要,她可以给他,但是,绝对不是在这样没有隐私和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从床边的桌子上找到一个塑料袋,将他换下来的衣服轻轻的塞进袋子里,临走的时候说:“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早上来看你。”
等她离开,轻轻带上房门口,原本沉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
冯硕仰面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刺目的白色反射着冷光。自嘲的笑了一下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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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苏静云就起床了。
昨晚回来之后帮他洗了衣服裤子,她只是稍稍睡了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太冷,即使是盖了两床被子还是无法忍受那寒意不断的冒进她的骨头里。她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起了冯硕的怀抱。
不由的唾弃自己。
因为要去上班,所以她6点钟的时候就出门了。手上拿着一个保温壶和一带他换洗的衣物。
她才刚刚出院,他又进去了。
难怪人家说,医院是最赚钱的地方啊。可不是,三天两头的往里面送钱。她蓦地又想叹气。
天空还是如此的黯淡,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接二连三的变故,心态也苍老了许多。
她应该是最早来医院探病的人。
值夜班的小护士还在偷偷打着瞌睡。苏静云蹑手蹑脚的进了病房。推开门却不见冯硕的身影。床铺也叠的整整齐齐,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一摸,冰凉的!
证明人早就离开了!
她大惊,这怎么可能呢?她走得时候他明明躺在这里的,怎么才几个小时人就不见了?她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按住了床头的按铃,一想,又转身跑了出去,跑到柜台去询问。
小护士还在瞌睡,她却忧心如焚的叫道:“小姐,护士小姐,请问一下三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她似乎精神也不少,有些晕乎乎的,少半晌才反应过来:“哦,请问你找谁?”
苏静云一怒,也顾不得发作,就又问了一遍:“那边三床的病人呢?”
“你说那个摔伤的病人啊,”小护士终于清醒了起来。
“是啊,他人呢?”苏静云满脸的焦虑。
“你是他什么人?”小护士警惕的看着她,言语间颇多疑问。
苏静云尽量平和的解释着:“我是他太太,请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直言不讳的将太太两个字说出来。
“他太太?那你是苏静云吗?”护士说。
“是。”苏静云点头。
小护士哦了一声,低头从柜台上拿出一张纸条交给苏静云:“这是你先生临走前留下的,现在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