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先爱的人_分卷阅读_33

儋耳蛮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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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作案地点,或许可以问一个人。”

    初徵心从徐阵的神色也能猜到究竟指的是谁:“你是说……穆教授。”

    魏晟挑了挑眉,说:“那就交给专案组的人去办吧。”

    三人吃完了饭,魏晟先行告辞,初徵心走到厨房帮着收拾碗筷,她抬头就看见某人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地站在水槽前,看着赏心悦目。

    “柜子里有多的被子和枕头,你可以拿出来。”

    她愣了愣,意识到这男人的意思后,说:“我回小皮外婆家住。”

    徐阵:“……”

    初徵心看着他蹙眉,静默不语,她急忙揽着他的腰,小声安慰:“我难得回来一趟,想再陪陪两位老人家,你不介意吧?”

    其实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是她觉得自己意志不够坚定,万一他像刚才那样热情似火的吻过来,她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招架得住。

    徐阵也没有要勉强她的意思,侧身在她额头吻了吻,伸手揉她的黑发。

    “我也有事要说。我让专案组那边向你的医院要了假,这几天你先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初徵心:“……”

    她怀疑他真的特别有“掌控欲”,不知道在替有钱人找猫、查外遇的时候,徐先生是不是也这么霸气十足?

    ……

    “穆泽德,这种感觉就像吃一颗薄荷糖,清凉爽口,让你觉得清神醒脑。

    每次下手前,我没有清晰的计划或者成熟的考虑。诚如你所言,我只是知道了会怎么样去做,就像是冥冥之中是有一种星芒在为我们安排,你如何去解释,你只能跟随它,你无法拒绝……”

    穆泽德坐在电脑屏幕前,平静地看着这封邮件,同时也认定这无疑是变/态心理的自我欣赏。

    他兀自思考,自己除了坐以待毙,应该还有其他方式能帮上忙,哪怕这种方法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但如果再不尽快抓到“乌鸦”,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丧命。

    且在他看来,就连徐阵也很有可能受到“乌鸦”的负面影响。

    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穆泽德”才是“乌鸦”精神上最大的支柱,是启蒙他的导师,指引他前行的人。

    此时,已是夜色阑珊,男人在西泠市的家中抬头望向窗外。

    听天气预报说,澄昌市这几天市一直有强降雨,不知道是不是会有无辜的生命再次成为恶魔的祭品。

    他拿起手机,翻来覆去看着同一个名字半天,最终还是没打出去。亮着灯的屏幕上,“初医生”三个字成了不能碰触的一个秘密。

    修长的眉微蹙着,温文优雅的男子在灯光下显得静若深水。

    隔天,穆泽德将电子邮件交给警方,从而查出邮件的发出地是在距离澄昌市不远的琐流镇。

    那是一个小县城,虽然有了公路可以通行,但经济结构落后,发展速度缓慢。根据调查,在镇子上有一座供奉观世音的小庙,多年来一直维持着香火,也是因为那些虔诚淳朴的乡民。

    徐阵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冷翊今研究之前的尸检报告,他想了想说:“让专案组进行筛查的时候不要打草惊蛇,我尽快赶过去。”

    冷翊今看着继续在翻看资料的徐专家,不禁调侃:“要说你运气也是好,初徵心这么好的女孩愿意当你对象,对了,需不需要给你提供一些约会的好地方?”

    约会……

    徐阵在内心腹诽,他们和费喻文一起去游戏展挤得他快吐算约会吗?

    “你不会是……还没带人家姑娘约会过吧?”

    某人表情镇定,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整天和尸体打交道,也知道约会?你能接触到什么好对象?”

    “……初徵心到底是怎么容忍你的。”

    徐阵一想到自家那个小姑娘,自然而然地又流露出一种温和的笑意,顿时显得眸光发亮,连男人看了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但是,冷翊今看到这个表情的时候只想要揍他一顿。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徐阵的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专案组的一位成员:“徐阵,在澄昌市发现第二具奇怪的尸体了。”

    徐阵心中微动,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

    难道邮件不是他本人发送的,亦或是乌鸦在澄昌市杀完了人,已经连夜赶去了琐流镇?

    暴雨就是在这个时候降下的,天上都像破了一个洞,“唰唰”地抖落倾盆的雨水,他们一路驱车来到密林中一处早就被废弃的屠宰场,尸体就是在一个漏雨的屋棚里被人发现。

    这地方与上一处发现范媛媛的地方相距甚远,屠宰场本来就有种腥臭,动物尸体在这里开膛破肚,四肢被砍下冷冻……此刻雨水在山野间形成一层白雾,加之发生了命案,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由于之前只有一些看守林场的管理员在现场,谁也没有动过尸体,徐阵和冷翊今一起走入警戒线,看到的就是原封不动的现场。

    即便外面水汽很重,但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是散不去,年轻又充满活力的美丽女孩被分成三段,头颅被割断,上身和下身分离,乍一看便是充满令人不适的画面。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靠近尸体的时候,徐阵低声道:“慢着。”

    所有人都是一愣,诡异而恐怖的气氛在大雨中愈发浓重起来,有人也在同时发现了不对劲:

    “尸、尸体在动……”

    “怎么可能?不要胡说!”

    然而,此刻距离受害女孩最近的冷翊今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已经戴上了白手套,蹲下身看着尸体,略有所思。

    突然,一阵更为剧烈的抖动在腹腔部位发生,他后退一小步,也就在这个刹那,有一小团黑影从破裂的肢体处迅速地窜出来,把周围人都给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东西!!”

    “小心!后退!”

    “别瞎喊,只是一只鸟!”

    徐阵在阴暗的厂房中抬起头。

    那乌鸦像是带着利爪般,浑身是血地生出翅膀,飞出屋棚,冲入大雨中。

    就像尸体中诞生了一个恶魔的信使。

    这不容人深思的场景让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呕吐起来。

    冷翊今也是过了好半天才仿佛从一个噩梦中回过神,他怔怔地喘了几口,鄙夷而又讽刺道:“如果他不是罪犯,也许会是个鬼才。”

    而站在众人之中看上去最为冷静的徐阵,他已经冲进了雨幕。

    暴雨如注。

    这只乌鸦还活着,他也没有跑远……

    徐阵向四处的茫茫大山看去,但是除了阴沉沉的冷意,山岭一片昏暗,他们还能看见什么。

    冷翊今开始尸检工作,告诉身边做记录的同事:“死亡时间有两天以上了,所以比范媛媛的尸体腐化程度更严重,死者在死后没多久就被肢解了,颈椎处的伤是从椎间盘断开,看来很懂得利用关节,果然是‘老手’。”

    法医冷笑几声,而从门外走进来的徐阵已是满身湿透,他年轻冷漠的脸还带着几分微怒,发梢上的水滴流淌过俊俏的面容,此刻更显得面无血色。

    他只是接过冷翊今的话,继续说:“地板上有放过工具箱的痕迹,他的工具齐全,肢解的过程也很迅速。”

    冷翊今观察着颈椎处的断裂面,又看了看死者的口腔:“不是死于机械性窒息,凶手好像在死者背后开了一个小洞……小心一些,帮我翻一下。”

    徐阵看着他们继续进行初步得检验工作,也看着又一个青春而充满活力的生命逝去。

    她和范媛媛同样清纯可人,年龄相仿,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平静地躺在花草堆成的地板上面,神情痛苦。如果忽略可怖的伤口,少女就像一个可怜的布娃娃。

    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乌鸦”就像一只暴躁的野兽,它在屠杀之前尽情凌/辱并享用了猎物。

    这里是把动物变成“肉”的地方,这个女孩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食物”。

    “破茧”需要更多的营养,也需要有人为这伟大的一刻奉献出自己。

    就像他曾经在“冰洞”里留下的那句话——你要奉献给我什么,生命、躯体还是鲜血?

    有什么东西,顿时狠狠地刺入内心,徐阵从自己的漆黑的眼眸中看见——

    他看到一只乌鸦,羽毛沾满新鲜的处/女之血,立在*的树枝上面,那黑曜石般的双目中带着冰冷刺骨的视线。

    它在审视这地狱般的人间。

    ☆、第四十一章共情与梦境

    第四十一章

    夏季的夜晚朗星悬空,令人心旷神怡,郁郁葱葱的树冠伸向繁星,树干粗糙而清凉。别的情侣都在缠缠绵绵、花前月下,初徵心在听男朋友分析死亡原因、案件性质和凶手刻画。

    “凶手将那只乌鸦麻醉以后,塞在死者的伤口里,算准时间等我们过去。当时,他一定在附近,因为他要亲眼看到这一幕。”

    听了徐阵的描述,初徵心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继范媛媛之后,被害的女孩是19岁的尹灵,她的背后被刀挖出的创口周围已经结成一个血腥的图案,死后被肢解,同样也有被性/侵。

    他们从女孩的电脑里找出她与网友的一些聊天记录,发现“乌鸦”从半年前开始,就凭着“安辛以”的身份结识了她。

    恐怕范媛媛也是这样落入圈套的。

    “这次案子,我觉得有个地方,让我有点在意了……”

    初徵心看出徐阵从早到晚一直在想案子,她希望他还是能放松一下,就笑着说:“你吃过晚饭没有?我外卖了两个菜,还准备了番茄炒蛋和卷心菜,你好像还没怎么吃过我做的东西吧?”

    徐阵果然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过来抱着她好一会儿,俩人静默地不需要言语,就这样享受着美好的时光,初徵心眸光湛湛,他却是眼神愈发的幽深。

    “你先睡一会,弄好了我再叫你。”

    “……好。”

    看着徐阵修长的身姿走到卧室门口,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初徵心把番茄切好,当中开门接了外卖,然后炒好两盆香喷喷的菜肴,正打算等一等再去叫醒小作休憩的徐侦探,谁知却听见房里有低声的喘息。

    本来一瞬间她还有点怪怪的联想,但再仔细一听,发现那是接近于痛苦的呻/吟。

    初徵心开门进去,看着床上已是满头大汗的徐阵,微微一滞,急忙上前喊醒他。

    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眸色倏地沉下去,让她心头一惊。

    “你怎么了?”

    眼看徐阵神色不对劲,初徵心也正色起来,她扶着他的肩膀,低声问:“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我们在哪里?”

    对方眸光微醒,说:“谢谢,我没事了,只是刚才做了梦而已。”

    她显然不会相信那是单纯的梦,于是抓着他的衣袖,声音轻缓但又坚定:“你说过要我做你的医生,替你治疗,对吗。”

    “……嗯。”

    “那你不能对我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