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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他并不是在公共场合特别放得开的人,他的矜持遗传于早已过世的爷爷,以前跟钟离锦一起一开始年纪小,无外乎牵牵小手呼唤点吃的,因为不懂男女之事,所以也不会觉得羞耻,后来就算已经在青春期也是聚少离多,牵牵手,没人的时候偷偷接个吻就完了,现在……她一噘嘴,他脑子就有点不受控制的浮现某些叫人脸红心跳不安分的画面……太羞耻了,实在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外露。
完全不知道商寒之心之所想的钟离锦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么么么么么么——唔……”
商寒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餐厅里不少女性捂住了嘴,羡慕的、善意的笑的、祝福的都有,世界大多是好人,对于陌生人的幸福,给予善意的永远比莫名其妙嫉妒和鄙夷的人要多。
……
虽然商寒之成为z博士之后,很多信息资料都被锁进了机密库,可商家毕竟在京城盛极一时,商寒之在慕华那所贵族学校发生过的事也多,所以在京城这地界,不少有名望的家族都知道z博士就是商寒之,只是大家都默契的避而不谈而已。
以宁玥如今在商场和京城圈子里的身份地位以及人脉,要打听到商寒之是不是z博士,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所以确认商寒之确实是z博士的宁玥,脱水般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人前的温婉之色,手紧紧地握着扶手,眉头紧蹙,脸色沉沉,有些狰狞。
好一会儿,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拿起桌面上的纸条,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她不能以卵击石,否则她这几年的努力、所做的决定、所抛弃的东西就全都白费了,商寒之……z博士,这个人,连她会找谁问都算准了,否则谁敢这么轻易将他的私人电话号码给别人?显然是早就已经被商寒之知会过的。可见早他已将她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庆幸的是,他应该不可能会知道她最忌讳也最怕被别人知道的事。
大拇指按动,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还没到晚餐时间,只是夕阳西下,天边的红霞似火,风微凉。
商寒之伸手拿过床头震动起来的手机,小心地起身不吵醒钟离锦,给她掖好被角,才走出去。
电话被接起的一瞬间,宁玥便微微提起了心脏。
她该知道,一直就该知道,她的底气并不足。
“z博士,我是……”
“重点。”商寒之淡淡地说道,这样的冷淡,让人无端生出一股难堪感。
宁玥捏着手机的劲道越发地大,声音却是与表情完全不同的柔和,“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老实做你自己的事,就当不认识也没见过钟离锦。”
宁玥大脑飞快转动,眼中思绪万千,她知道,无论她问什么都是白问,所以干脆只问她最在意的,“好,我只问一句,你……会让阿锦开心幸福吗?你可能不知道,阿锦以前在感情上受过……”
不等她说完,商寒之便已经给出了回答——毫不留情毫不迟疑地挂断。
宁玥表情僵在脸上,猛然将手机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
钟离锦是被饿醒的,可全身软绵绵的不想动弹,于是干脆饿着肚子趴在床上等着某人来伺候,瞅一眼窗外,唉,太阳显然才下山不久,然而此时此刻她光溜溜着身子一身痕迹地躺在一张很陌生的床上……真是白日宣淫啊!
房门被推开,商寒之走了进来,“起来了。”
“好饿啊。”钟离锦依旧趴在床上。
“起来吃。”
“不想动。”
商寒之沉静地看着她。
钟离锦无辜地瞅着他。
然后……商寒之默默地解衬衫扣子。
钟离锦膛目结舌,“等、等一下!寒之……啊!唔……”
一个小时后。
钟离锦像个乖宝宝一样地坐在商寒之对面乖乖吃饭,她算是学到教训了,她也是傻,明明在咖啡厅要完很单纯的亲亲后,就被带回他在这边的一套公寓,大白天的从里到外吃干抹净这件事就能看出商寒之矜持禁欲表面下的本质,她竟然还敢说话撒娇不注意场合,简直就是自作孽。
商寒之神清气爽,神清气爽地以各种方式喂饱自己的女人,然后神清气爽地洗碗,今天几乎是完美的一天,如果没有出现那个叫宁玥的女人,和……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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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平安
商寒之并没有在京城呆太久的打算,所以准备第二天带钟离锦去慕华看看霍老太后就回去。
两人的变化太明显,霍老太一看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又一次追问什么时候结婚,搞得钟离锦也一点不矜持地直到上飞机都还在追问他什么时候跟她去结婚,搞得过来送毯子的空姐看了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商寒之无奈地把她按在座位上,“你现在身上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
对哦,没有户口本没有身份证怎么结婚呢?
“去补办嘛。”钟离锦轻松道。
商寒之盯着她,看着她清澈乌黑的眼眸,那里面倒映着完整的自己,还有对自己毫无杂质的喜爱,只是这些,就足以让他去做任何决定和冒险。揉揉她的头,轻轻应声,“嗯。”
钟离锦高兴地玩弄他的手指,不一会儿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她一点不知道,她是美国国籍的人,当年教父把她带走的时候是办了收养手续的,否则当年她不可能能加入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即使只是担任随行医师。所以她要补办身份证明,得回到美国去,到美国去,那是白帝国集团的地盘,意味着很多事情都要暴露了,会跟他抢人的人很多。
飞机在跑道上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升空。
与此同时,一架飞机缓缓落地。
林刻骨拿着不属于他却能为他所用的护照从飞机通道内走出,机场人来人往,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有人在远处走过,他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掠过每一个人影,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他一直在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影子在他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出现,就像一盏灯,就像一座塔,在他脑中伫立不去,无论睁眼闭眼,都能看见,让他无法不在意。他并不理解那种称为“爱”的深刻情感,至少在他失忆到现在四年时间里,他从不理解,可他却忍不住想,脑子里这个人,是不是他以前深爱之人?
“先生,您去哪?”前面的司机先生问道。
“去……”林刻骨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哪,于是道:“去市里最有名的酒吧会所。”他喜欢呆在热闹人多的地方,即便他总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可吵闹的音乐和灯光还有酒精,都是能让他暂时那道影子忽略的好东西。
想念一个人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想念又执着于一个不知面貌、不知姓名、不知所踪的人,更是如此。
……
长而狭窄的路面干燥冒着寒气,赤脚踩在上面有一种寒冰入骨的感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从远处传来,空旷悠长。
商寒之坐在椅子上,隔着一扇牢门,跟平安面对面。
他面无表情,神色清冷漠然,平安目含警惕和敌意。
“我和小锦在一起了。”好一会儿,商寒之缓缓出声。
平安猛然怔住。
商寒之继续淡淡出声:清冷无波的眼眸盯着他,“我告诉了她一些过去的事,她的父母、我的父母、我们之间,还有为什么我们会分手的原因。”
平安瞪大着眼看他。
“因为家庭父母。”
“砰!”一双手重重地抓住围栏,平安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哑巴,恐怕现在已经说出最伤人的话来反驳他的话。
商寒之并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她已经知道你是她的弟弟,所以我不得不放你出去,所以你可以跟她说那些事,她知道后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我知道我一定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想离开我,我会囚禁她,如果她一直要逃,我就打断她的腿,用铁链捆住她,让她离不开床半步,当然,我可能下不了手,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我抱着她一起去死。”
他神色平静,戴着无框眼镜,坐得腰杆挺直的模样,看着斯文隽秀,仿佛一棵青竹,可他太清冷沉静,比起青竹多了几分不近人情,更像长在一望无际冰原上的拒人千里的铁树,即便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也显得高贵冷漠不可侵犯。
平安背脊唰的冒出冷汗,脸色难看地瞪着商寒之。他并不是傻子,他听出来了,商寒之在威胁他!他不让他跟他的姐姐说一点过去的那些事!尤其是……
平安左看右看,翻找出之前周言默又想从他这里挖八卦给他的纸和笔,唰唰地写字,因为太过用力,都划破了纸。
——卑鄙!
平安咬紧牙关,充满敌意地瞪着他。
他看着那两个字,没有说话,其实他看得懂手语,当初为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弟去学的,因为钟离锦很看重他,所以他爱屋及乌,担心以后见面没法好好交流,所以刻意去学的,只是直到如今,都没有派上用场,他也不想用,因为一番心意,早已被辜负。
——用谎言欺骗得来的东西,得到了你能感到满足能感到安心吗?根本不能,所以你现在才会威胁我,才怕被我姐姐知道!
商寒之站起身,朝他靠近。
平安微微瑟缩了下,捏紧了纸笔,瞪着眼倔强地看他。
商寒之淡淡地将视线往下移,用钥匙把锁打开,打开门,伸手,将平安手上拿着的本子拿过来,一下子撕掉了那两页纸,目光冷冷地看着他,“这种东西,在心里想想可以,不要写出来,被小锦看到,不好。”
平安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卑鄙无耻的人!可他却不得不屈服,至少在现在,他不能跟姐姐说任何不该说的话,要不然商寒之真的发疯对姐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办?cot是他的地盘啊,等等吧,这个大骗子,他早晚要戳穿他的谎言告诉姐姐真相!他并不反对钟离锦跟别人在一起,毕竟那个人已经离世4年了,可他无法接受,是这个人!且说着谎言,趁虚而入,还一副深情不寿的模样!
平安跟着商寒之走出地牢,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太阳了,被刺得睁不开眼,眼角冒出点盐水,好一会儿,才适应这样的光线,跟着他往员工宿舍区走去。
平安一直左看右看,想要找钟离锦,一路上他想象很多现在钟离锦跟商寒之的情况,钟离锦是什么模样。这个卑鄙的男人说了谎话,欺骗她,让她以为过去就是那样,以姐姐的个性一定会觉得疑点重重满心不安的,这个男人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有可能,这男人就是个疯子!
在平安脑子里,钟离锦现在应该跟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场面是乌泱泱灰蒙蒙的,阴郁压抑令人心生不快,可商寒之刚把公寓门打开,扑面而来的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和屋内敞亮干净的环境,都让他蓦地怔了怔。
“平安来了吗?”他听到下面传来钟离锦的声音。
鞋子都来不及换,平安几步跑到走廊边往下看,看到大厅隔壁的餐桌边上,钟离锦围着围裙微笑着看着他,手上还端着一盘青翠的蔬菜,轮廓优美勾人的桃花眼里有些喜悦,有些对这个还不熟悉的弟弟的好奇,乌发及臀的长发用一个发夹松松夹起,前面几缕短的垂在肩上,衬得她越发雪肤貌美,在此情此景中,像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一个持家顾家的贤妻。
平安有些回不过神,这情景与他所想的相去甚远,他从未见过这个模样、这样柔和温婉的钟离锦,在他所有关于钟离锦的记忆中,她几乎都是嚣张明媚又肆意的,就像一阵风,就像一轮骄阳,再美再艳,谁也抓不住,也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候。
平安一直处于有些懵的状态里,懵懵地跟着商寒之下了楼,走到钟离锦身边坐下,慢吞吞地回了神,桌面上红的绿的黄的,家常小菜,却色香味俱全。
【这些都是姐姐弄的吗?】平安比划着看着钟离锦。
“是啊,专门为平安做的,你尝尝。”钟离锦亲近地给他夹菜,然后问道:“以前有吃过我做的菜的吧?”
平安点点头,有的,那些记忆很遥远,可他一直深深记着,当时他嗷嗷待哺,她生活本就艰难。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吃过姐姐做的饭菜。】只是已经很久不愿意下厨了。
提到美国,平安忌惮地看了商寒之一眼,怕一不小心触到他某根神经,做出对钟离锦不好的事,见他只是静静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没有说话,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一顿饭平安吃得终究有些食不知味,因为他看到太多商寒之和钟离锦的互动了,不是钟离锦忽然夹了一根菜喂过去,就是商寒之把她嘴边的米粒轻轻蹭掉,许是因为他在,所以两人话语也不多,偶尔视线交汇,一静一动之间,传递出情感情绪,说不出的和谐甜蜜气场。
平安几乎以为,钟离锦一直是深爱着商寒之的,而不是失忆后被商寒之的谎言所欺骗。
可这怎么可能呢?
碗向来是商寒之洗的,所以吃过晚饭后,趁着商寒之在厨房洗碗,钟离锦拉着平安出门散步。
平安巴不得跟钟离锦独处,可真的独处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钟离锦失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凭着感觉走的吧。
cot的夜空向来黑得干净剔透,繁星璀璨,夜风染着山水树木的香气,迎面而来,心旷神怡,很是舒服。
他们沿着通往医学研究楼的小路慢慢走,两旁是山体和灌木,稀疏的路灯一盏盏铺开,发出晦暗但又足够指引道路的光线,也不坏了山间的静谧沉默。
钟离锦挽着平安的胳膊,眯着眼慢悠悠地走着,她对平安很亲近,即便失忆了见着他也觉得亲近,明确知道他是她的弟弟之后,自然更加亲近了。
“不想跟我说点过去的事吗?”钟离锦微笑着问道。
平安一直在纠结,微微蹙着眉,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有些茫然无措。
【你真的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