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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水璃也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贪念那么一会儿的松懈和慵懒,现在暮□□临,再留在这个海滩却是有些不妥了。便点点头,起身随着孟云泽一起沿着海滩往前走。
果然没走多远,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崖洞,洞高几十米,里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测,海水汹涌而入,在崖洞的深处激荡出神秘的回声。
崖洞一侧沿着石壁有着一条狭窄的石路,孟云泽牵着顾水璃,沿着这条石路小心地往崖洞里走,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沿着石壁出现了一个平坦宽敞的空间,石壁上看得出有开凿的痕迹,果然是那位前辈曾经来过的地方。
崖洞里光线很暗,孟云泽点燃了火把,照亮了石壁,赫然发现角落处有人工凿平的石凳石桌,石壁上还有可以插火把的洞。孟云泽将火把□□洞里,这个阴暗幽深的崖洞立即有了光亮和暖意。石桌上似乎还有一盏疑是油灯的物体,只不过早已经锈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两人自然在心中又是对那位前辈深深感激了一番。顾水璃默默地去铺兽皮睡袋,孟云泽则又点燃了一只火把,继续前行去打探周围的环境,查探这里是否有危险。
顾水璃整理好了睡袋,孟云泽已经举着火把回来了。他脸上神色似喜似悲,身子微微颤抖着,静静看着顾水璃半晌儿说不出话来。
“润甫,怎么啦?”顾水璃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诧异地问道。
“阿璃,你随我来。”孟云泽向顾水璃伸出了手,尽量镇定的语气仍是压抑不住其中的兴奋和激动。
顾水璃握住他的手,感到一阵冰凉,手心也是濡湿。他一向镇定沉着,倒是少有的这般失态。她心中疑惑,便也不多问,只是跟着他默默往前走。
这是一个异常高大的天然石洞,如同一个巨大的厅,越往里走就越是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石路的下方就是澎湃的海水,海浪前赴后继地涌进来,发出巨大的拍打声,溅起水花湿透了半边衣襟。
越往里走寒气越重,望着黑洞洞的、深不可见底的前方,顾水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润甫,还要走多远,前面到底有什么?”她突兀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响,居然是说不出的清冷和恐怖。
孟云泽紧紧握住她的手,身姿仍然是沉着矫健,语气镇定,“没有多远,马上就到。”至于他到底要带她去看什么,他顿了顿,却神秘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水璃见孟云泽这般镇定,便不再惶恐,只管由他牵着手,安心的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儿,透过朦胧的火光,隐隐看到前方出现了石壁,已是到了山洞的尽头,底端不再是汹涌的海水,而是一小块沙滩,上面散布着几块腐朽的木头。海水不断拍打着沙滩,又慢慢退下,在沙滩上激起大片的水沫。
“润甫,你这是?”顾水璃疑惑地看着孟云泽。却见他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伸向山洞的对面,胸膛重重起伏着,神色激动。
透过火光,黑漆漆的对面慢慢浮现出了一个高大的物体,轮廓渐渐清晰。顾水璃愕然瞪圆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紧紧靠着对面石壁的沙滩上,居然停泊着一艘帆船!
作者有话要说:又让他们经历了一次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哦。作者菌实在是亲妈!o(n_n)o~
☆、崖洞的海船
此时海水已经开始涨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前赴后继地拍打在崖洞的石壁上,发出阵阵轰鸣声,在高大幽深的崖洞里形成了空旷的回声,不断回荡。
但是,仿佛石化般地立在石壁旁的两个人,他们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帆船,心情的震荡和澎湃却比这海浪更为汹涌。
良久,顾水璃才干涩地开口,“润甫,你说得对……,那位前辈的确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离开……”
孟云泽紧紧捏了捏顾水璃的手,他的嗓音仍带着些微的颤抖,“我们要再一次感谢这位前辈了……他虽然没能离开,但是我们却可以乘着他老人家当年留下的这艘船,离开这里……”
两人双手紧握,相视而笑,火把上的光映在他们的眼眸中,跳得剧烈,正如同他们激动的心情。
晚上歇息的时候,顾水璃没有再钻入孟云泽的睡袋里“骚扰”他。这两日两个人共同经历了许多,有在山洞里的震惊、感动和悲伤,有看到海船时的激动、感慨和兴奋,有从绝望到希望的急剧转变。
顾水璃突然觉得未来一片光明,自从发现了小石屋后,石屋的主人似乎就在冥冥中保护着他们一般,不但为他们留下了供他们在荒岛上安然生存的住所,现在还有让他们离开这里的船只。她从未觉得这般舒心和安心,没一会儿就沉沉睡着,打起了细微的呼儿。
孟云泽却仍是没有睡着,他躺在睡袋里,却仍然十份警醒,习惯性的警觉让他无法安然入眠。他微微合着眼睛,耳朵却警觉地听着四周的声音,后来,干脆睁开眼睛看着睡在身旁的顾水璃。
墙壁上火把的光越来越微弱,海风顺着崖洞涌入,吹得火光不断地抖动跳跃,顾水璃缩在兔皮拼成的睡袋里,睡得极沉,一张小脸在抖动的火光下忽明忽暗。她突然轻笑了几声,嘴里发出几声模模糊糊的呓语,似乎在叫“爸爸妈妈”,翻了个身,又打起了轻轻的呼儿。
孟云泽爱怜的看着她,想着崖洞尽头的那艘海船,越发激动地难以入眠。直到洞外有了隐隐的曙光,海潮渐渐退去时,他才放松了警惕,沉沉地睡了过去。
*****
朝阳由海面跃起,斜长的晨光透过高大的崖洞照射进来,几只海鸟追逐着阳光飞进崖洞,在里面打了个转儿又急急地掠了出去,却已经惊醒了沉睡的顾水璃。
她起身看到身旁睡得香甜的孟云泽,心知他昨晚必定又是守了大半夜才睡,便不敢再惊醒他。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崖洞,在崖洞口找了一块凸起的礁石抱膝坐下,任清晨的海风吹拂着她的脸,静静的看着远方的朝阳将浩瀚的大海染成一片火红的金光。在这一片闪得耀眼的粼粼波光中,她似乎看到了父母慈爱的面容,泪水忍不住悄悄滑落。她唇角含笑,轻声呢喃,“爸爸,妈妈,我马上就可以回到你们身边了……”
孟云泽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跃出了海面,潮水又一次上涨。他走出崖洞,看到顾水璃正坐在洞口的礁石上,百无聊奈的啃着一个野果。阳光沐浴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有了几分虚幻,海风吹得她长长的卷发在风中飞舞,在黑色礁石的衬托下,竟真的好像是海中的精灵爬上礁石上休息一般。
“阿璃——”孟云泽身子一颤,急忙加快步伐走过去,紧紧揽住顾水璃的肩。顾水璃依赖地靠着他的身子,侧身回眸一笑。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着,又相视而笑。
简单地吃了一点儿野果和烤肉干之后,两个人收拾好了行李,又点燃火把向崖洞深处走去。
走到崖洞尽头,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海船,但两人仍是再一次产生了不小的震撼和激动。孟云泽将手里的火把交给顾水璃,又脱下外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一个扎猛子跃入了水里
顾水璃紧张的向前高高举着火把为他照明,没一会儿,孟云泽已经游到了海船那儿。他爬上了沙滩,沿着海船转了一圈,查看船的状况。
“阿璃——”他的声音在崖洞深处回响,带着兴奋,“这条船还不错,想必是当年用料好,做得坚固,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腐烂。”
“润甫,你快回来——”顾水璃看见孟云泽在黑洞洞的崖洞深处里,看不太清他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
“没事儿——”孟云泽继续查看着,一边看一边高声道:“船底还好,下面包着一层铜皮,船身上方有几处腐烂,好像是青苔和藤壶之类的……我把船推出去看看。”
顾水璃一路为他照着火把,紧张地看着孟云泽在水里推着船。偏偏此时正值涨潮,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断涌入,使得难度加大,不但推不动船,反而被海浪涌着往沙滩上退。
“润甫,不要推了,太危险了。干脆等到退潮的时候再来吧!”
两人无奈的放弃了这一次的努力,又回到崖洞外面稍事休息。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正空,两人坐在礁石上休息了一会儿,孟云泽突然起身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咱们捕鱼去。”
顾水璃便嘻嘻笑着,和他一起去寻适合捕鱼的浅滩。
此时潮水涨起,风高浪大,此处却也没有适合捕鱼的浅滩,两个人找了许久,最后只能是无奈地摇头失笑。
顾水璃忍不住嗔怪道:“润甫,你真的是个劳碌命。难得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何不好好休息一番,偏偏要自己找罪受。”
“好吧!”孟云泽拉住了顾水璃的手,眼含笑意,语气温柔,“那我现在就任由阿璃来安排这半日闲的时光了。”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做最重要的事情:晒太阳、吹海风、发呆!”
两人便找了一处平坦的滩地,顾水璃将兽皮睡袋铺好,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后,高高翘起了二郎腿,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发呆。
孟云泽怔愣了半晌儿,实在是忍无可忍,摇头叹道:“阿璃,我一直在好奇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好奇什么?”
他拍了拍她翘着一抖一抖的腿,“我在想,他们是如何教养出一个这般无拘无束、大胆随性的女儿出来的。”
“你——”顾水璃气鼓鼓地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瞪着孟云泽,却见他眼含戏谑,露出了一口洁白耀眼的白牙,正笑得开怀。
“好你个孟云泽,还没有离开这里呢,居然就开始嫌弃我了?”说罢,顾水璃一下子想到两个人天差地别的背景,突然害怕起来,脑中涌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他们能不能一起顺利离开这里呢?他们会回到同一块陆地上去吗?是她的陆地还是他的陆地?如果真的有幸一起回去了她家,她该如何向父母介绍他呢?……
孟云泽见顾水璃沉默不语,眉头轻蹙,神色复杂,立即紧张地凑了过来,“阿璃,你……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感谢你的父母教养出了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儿,……,我……”他的脸居然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声音也低哑了下去,“我就是喜欢这样大胆随性的你……”
他的这一番深情流露、真情表白顾水璃却并未听到,她正在发愁困扰着她的那一系列问题。突然眼前一暗,顾水璃才惊觉孟云泽的俊脸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他轻声叹道:“小傻瓜,你又坐着发呆,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水璃才未来得及开口回答,已被堵住了唇,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兽皮睡袋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海风里,甜甜蜜蜜地度过了这一个半日闲。
*****
下午退潮的时候,两人又举着火把去了崖洞。
这一次很顺利,孟云泽将船推出了崖洞,在灿烂的阳光下,这艘老旧的海船终于展露了它的真颜。
果然如孟云泽所说,这条船的状况甚好,不漏水、未腐烂,不过还是存在一些问题,桅杆已经折断,船帆也已破损,船板有几处腐烂,船身还需要进一步修缮才能抵得住海上的风浪。
孟云泽再次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已在心中理出了需要修缮和改造的地方。查看清楚后,他决定仍是将船推进崖洞尽头的沙滩上,然后再回山谷准备修缮海船的材料。
顾水璃见他来回折腾,不禁失笑,“喂,孟云泽,早知道就留在里面不推出来了。”
孟云泽也是哑然失笑,“傻姑娘,不推到外面仔细看看它到底有哪些问题,怎么能知道该怎么修缮呢?”
“对了,”顾水璃突然又涌出一个问题,担心的问:“你知道该怎么修吗?你……你会驾船吗?”
“……”孟云泽沉默了会儿,面露愁色,低落地说:“不会也得会,咱们两个人中间,总得有一个人将船驶回去吧。”说罢又佯装轻松,挤出几分笑意,“不然怎么去向顾老爷顾夫人求亲呢?”
顾水璃信以为真,不禁心中焦急,面色发白,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却见孟云泽眼睛慢慢弯起,唇角越翘越高,这才明白又被他捉弄了一回。忍不住跺跺脚,正准备教训教训他,却见孟云泽咧嘴笑着躲开,转瞬矫健地跃入水中,推着船往崖洞深处游去。
顾水璃无奈,却也不敢继续和他置气,忙点上火把追着给他照明,崖洞的深处时不时回响起两人的一两句娇嗔声和笑声,令这幽深的崖洞也有了几分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希望他们是走哩还是不走哩……
☆、归家的希望
孟云泽将船停泊在崖洞深处,和顾水璃返回到崖洞之外。此时天色尚早,两人便决定踏上返程,当日晚上就歇在了半路上的小石屋里。
这次出行,不但顺利收集了许多海盐,还意外的发现了海船,两人心中均是兴奋莫名。在小石屋里歇息的时候,孟云泽仍是坚持要在屋外守夜,顾水璃抢着先睡了上半夜,下半夜的时候不由分说地将孟云泽拉进屋内歇息。自己倒是不敢像孟云泽一样出去,而是紧紧关上门,靠着门板坐着守了下半夜。
次日一早,阳光透光石墙上方的窗子照进来,形成了一道斜斜的光柱,照射到孟云泽的脸上。他猛然惊醒,却见昨晚颇有雄心壮志要打起精神、坚守下半晚的那个人却背靠着门,双手抱膝睡的正香,头发胡乱地披散下来,遮住了小小的脸。
孟云泽不禁有些后悔昨晚实在是太疲惫,最后居然不管不顾地睡着,让这个弱女子承担守夜的重任。看着顾水璃瘦小的身躯,他心中又愧疚又爱怜,忍不住伸手轻轻将顾水璃搂过来。她柔软的身子被带动着顺势靠在他的怀里,两人一起倒在了兽皮睡袋上。
顾水璃黑亮的长发像缎子般地滑开,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窗外射进的光柱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细嫩的肌肤泛着透明的质感,一张粉唇微微翘起,嘴里好像正在低声嘟囔着什么。
孟云泽柔和了眉眼,附耳倾听,却听她迷迷糊糊说着,“润甫,你只管安心睡,我守着你。”他心中甚暖,忍不住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却也不愿惊醒她,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抱着她又小睡了一会儿。
两个人便醒来得有些晚。这次出门在外宿了三晚,顾水璃想着独自在家的八公,心中甚是挂念,便也不敢再耽搁,匆匆收拾了行李便和孟云泽往山谷里走。
一路上阳光灿烂,山花烂漫。顾水璃沿路看到了鲜艳的野花,便忍不住顺手采摘一些。
孟云泽宠溺地看着她,摇头轻笑。自从在崖洞里发现了海船,他的心情便分外轻松,面容不再是疲惫与沉重,而是神采飞扬,唇角常常不自觉的翘起,连脚步也是格外轻快。
顾水璃手里的花捧满了,毫不客气地塞到孟云泽手上。路上看到了好看的花朵,又忍不住跑过去摘,很快便又摘了一大把。
“山谷里各色的花那么多,还不够你看的,现在巴巴地采个没完?”孟云泽轻笑着打趣她,“真是一个孩子气的小姑娘。”
顾水璃冲他做了个鬼脸,也不说话,一路上继续采着,时不时和孟云泽说笑几句。
转眼到了进山的道路,两个人便都不再说笑,越临近那个山洞,两个人的表情越肃穆。当那座孤零零的坟墓再次映入眼帘时,顾水璃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又一次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将一路上采的鲜花放在墓前,轻声道:“杨夫人,……,前辈,想必您们二位现在已经在天国团聚在一起了吧。希望您们在天国里继续恩恩爱爱,做一对神仙眷侣。”
孟云泽神色触动,也走到她身侧恭敬行礼,轻声道:“两位前辈,我与阿璃二人漂流至此岛,已有数月。机缘巧合发现两位前辈当日居所,借住至今,受两位庇护,方能安然在此生存。昨日又有幸寻得当年前辈留下的海船,让我二人能重返大陆,与亲人团聚。”顿了顿,他又提高了声音,沉声道:“我孟云泽在此发誓,若此次能安然重回大陆,他日定会返回此岛,为两位前辈重新修墓立碑,以慰二位在天之灵。”
顾水璃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他郑重的神色,心中也是激动莫名。她环顾了山洞石壁上的刻字,见洞口有些字已经被风化,不再那么清晰,不禁很有些遗憾和心痛,忍不住道:“当年前辈之所以坚持刻字,想必是想铭记他与妻子的感情。不如我们将这些字拓印下来,以免被风沙破坏,没了痕迹。”
孟云泽也点头称是,“只是此时没有可供拓印的纸张,只有待以后重返此岛时,再来做这些事情吧!”
顾水璃心道,现在连能否离开都未可知,他居然已经想着要返回的事情了。可是看到他高大英挺的身躯傲然挺立,一副神色坚定,自信满满的模样,便也不再忧心。她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心中也是充满了安定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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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谷后,顾水璃看到那一扇高大的栅栏门,突然觉得充满了安定感,忍不住加快了步伐。曾几何时,这片山谷和简陋的石屋对她来说居然已是一个家一般温馨的存在。
刚走到栅栏门,已经听到里面传出呜呜的声音。
“八公!”顾水璃惊喜地叫着,却见小小的八公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孟云泽刚刚打开栅栏门,八公已经冲了出来。顾水璃弯腰抱起八公,觉得几日不见,它似乎瘦小了一些,不禁一阵心疼。回到石屋后,两人放下行李,两日的奔波实在是太过疲惫,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歇息。
八公舒适地躺在顾水璃的臂弯里,依恋地蹭着她的手心。顾水璃轻轻摸着它光滑的皮毛,突然一阵冲动,忍不住道:“润甫,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将八公也带走吧!”
“不行!”孟云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八公毕竟是野狼,它现在虽然弱小,但总有一天它会长大,到时候怎么能让它和人居住在一起?”他见顾水璃立即没了精神,低头看着八公,神情中有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便放缓了声音,“再说,八公属于野外,你把它成日关在院子里,它也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