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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放了我阿娘,我、我用别人和你换!”赵廷凯明知道齐博伦对他母亲的看重,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嚷嚷了句。
齐博伦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拦腰打横抱起安灵韵就要往厅堂外面走。而安灵韵面对他的如此行径居然也没有剧烈反抗——就这样任由他大步流星地抱着离开。
没有人想到齐博伦会现实成这样,得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就头也不回地选择离开——半点对上一辈恩怨的好奇都没有。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执意拆散你们两个吗?韵娘已经嫁作他人妇,就算你现在把她带走又怎样,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她的丈夫和儿子身边去的。”安王沉声对两人的背影开口说道——面上瞧不出一点妹妹又落入虎穴里的恐惧和不安感。
“她是我的人,她只会留在我的身边。”齐博伦将怀里的安灵韵抱得牢牢的,“上次要不是有人吃里扒外,我也不会与她分开这么久。”
自从知道爱人是被她父兄强行灌服了忘情丹,才被迫与他‘相见不相识’后的齐博伦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满腔恨意和怨怼也重新有了释怀的迹象。
他毕竟还深深的眷慕着她——只要给他一个小小的台阶,他就会迫不及待、心甘情愿的走下去。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说成是吃里扒外的齐修远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他很平静地看着这仿佛如交颈鸳鸯般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心中说不出感慨的默默呢喃:这就是我的父母,这就是让我能够得以出生的阿爹阿娘。
多么的不可思议呀……
我怎么就会有这样一对父母……这样一对,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旧日情人。
“她不是你的,她冠上的夫姓是‘赵’,你没资格,也没有任何权力把她带走!”赵廷凯咬牙切齿地说:“阿娘,阿爹还在北疆等我们归家,我们是他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选择背叛他。”赵廷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像柔弱无比的菟丝花一样,缠绕在不是他父亲的男人身上。
“廷凯,阿娘不会背叛你的父亲,阿娘这次即便是跟着他离开,也是想要恢复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你也知道阿娘是个什么性情——最讨厌的就是至亲的欺哄和隐瞒。”安灵韵用一种十分坦诚的口吻,对自己的儿子解释道。
“您知不知道您这样跟他一走,名声就全毁了!”赵廷凯的声音充满着愤怒和控诉的味道,“父亲和我也会因此而蒙羞,还有妹妹,翎娘是那般的喜爱尊敬你,你忍心让她因为一个名誉不好的姑姑而姻缘受阻吗?阿娘,别受那绑架你的坏人蛊惑,回来,回到我们身边来!”
赵廷凯随机应变的能力不比他同母异父的兄长差多少,他所说的这几句话无疑戳中了安灵韵的死穴。
是啊,她怎么能因为自己年少时所犯下的错误而牵累他人?
她,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和侄女以后矮人一截?单单是一个淫奔的母亲和姑姑,就能让他们坠入无底深渊。还有她那沉默寡言从来就学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相公,北疆实际上的掌控者,因为妻子的放荡而遭人耻笑,被当做绿帽乌龟一样鄙视。
不错,她是欠了齐博伦父子的债,这点毋庸抵赖,但,假若她真的因为一时冲动,而跟着齐博伦离开,她所亏欠的就不止是齐博伦和齐修远这一对父子了。
这样一想,安灵韵充血的大脑重新变得冷静下来,原本仿佛认了命一样的姿势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一直都时刻关注着她脸上每一个变化的齐博伦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动摇。
齐博伦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令人心惊的红色,“已经落入了我怀中,你以为我还会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走你吗?”
“你困得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世,只要我真心想要离去,你就休想拦住我。”安灵韵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恼怒的味道,她受够了被眼前人当做禁脔一样折磨的屈辱。
齐博伦面无表情的与她对望,嘴角勾出一个冰寒蚀骨的弧度,“你说的很对,只要你想逃跑,我无论如何都是拦不住你的——不过没关系,我还能用别的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他嘴角的线条扭曲而疯狂。“比方说,我能够一口一口的把你吞吃入腹,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这样,你就算想逃离我身边,也不能了!”
“你……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安灵韵被这样状似疯虎的齐博伦给镇住了。
其他听到这话的人,脸色也极为的不好看,望向齐博伦的眼神就和瞧见一个怪物没什么分别。
“韵娘,你知道吗,”齐博伦却彷佛没有瞧见那些异样的眼神一般,依然神情专注地与自己怀中的爱人交谈,“你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总喜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不告而别,就好像逃出什么龙潭虎穴般的喜出望外……从前的我不明白曾经时刻都要趴在我怀中才能乖乖安眠的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狠心,如今的我却已然明了,这一切都是你父兄造成的罪过,因为你,我不会找他们报仇,但我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逃离我的身边,所以,我的好韵娘,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吧……就像你曾经对我许诺过的那样,把我当做你这一辈子的归宿。”齐博伦疯狂的眼神因为回忆起他们曾经的甜蜜往事而重新变得温柔体贴起来。
“你我早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理由呆在你身边——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一个早已经遗忘多年的人放弃自己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做你见不得人的卑微外室?你是哪里来的厚颜和自信?”安灵韵冷着一张苍白的脸容讽刺道。
“我阿娘说得极对,齐家主,你总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自己最心爱的人背负上那样一个不堪的名声吧?”赵廷凯如获至宝的大声附和,“你也别说什么休妻另娶,当朝备受天子和太后宠爱的长乐郡主绝不可能做你的继妻,以后被人拿‘填房’的名头来羞辱!更不会当你子女的便宜母亲,所以你就断了这念头,死了这条心吧!”
齐博伦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母子俩,刚要出声辩驳,对面的赵廷凯就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用力击了击掌,“刚才齐家主嘲讽我舅舅行事不能一碗水端平,如今我也来挖苦挖苦齐家主你!”赵廷凯可谓是把齐博伦恨进了骨子里,“齐家主因我母亲逃脱你魔掌的行为而把百川府翻了个鸡飞狗跳——为了把我母亲从人海茫茫中炸出来,更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要是在别人看来,很可能就是痴情种的典范了!但是您这位痴情种在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时候,又凉薄寡情的可怕了。”
安王略带赞赏地瞟了眼自己的外甥,很欣赏此刻掌控全局的稳妥模样——比起齐博伦生的那个野种还真不知道优秀了多少倍。
赵廷凯抬手示意两个黑衣人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清波县转送过来的齐姜氏推到众人面前,“令妻失踪已有多日,身为丈夫的齐家主却连令妻失踪的事情都不知晓——如此冷漠无情,岂不让人心生凉意?”
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齐姜氏的秦臻大为惊诧,同时也震动于对方飞速衰老的程度——这才几日不见,对方已经苍发满头,容色萎靡。
“古人有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我亲自把令妻送到齐家主面前来,齐家主是不是也应该体谅一番我的苦心,把我的母亲放回我身边?”赵廷凯又把齐姜氏往前推了一推,“一边换一个,很公平不是吗?”
赵廷凯这句‘很公平’和安王安灵韺前不久所说的那句‘很划算’还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效。
——还真是外甥像舅。
齐修远等人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句。
面对赵廷凯的正色表态,齐博伦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语气异常平静地说:“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对父亲强迫着我迎娶的妻儿没有任何感情,他们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很遗憾,赵世子,你寻错了能够威胁我的对象和把柄。”
☆、第150章麦芒
“她怎么说也是你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结发妻子,你确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赵廷凯还从没见过比齐博伦还要冷血无情的人。
从被强缚着来到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齐姜氏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似乎是在等齐博伦最后的审判。
齐博伦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语气异常平淡的说:“不要了。”
齐博伦话音未落,齐姜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已经迅猛挣脱了赵廷凯的控制,朝着身边不远的梁柱狠撞过去——那义无反顾的发狠动作看得人浑身发冷。
“母亲!”早已经唤成习惯的齐修述兄妹条件反射地失声惊叫。
曾经饱受他们母子陷害的齐修远夫妇却只是微微皱眉,保持了平静。
安王对一个王府暗卫使了个眼色。
那暗卫收到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双臂挡在梁柱前面,齐姜氏恰恰好的就撞到了对方结实板正的胸膛上,一个惯性十足的反弹,她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的倒在地上,痛得蜷做一团。
齐姜氏重新被暗卫揪回了安王和赵廷凯这边。
安王对齐博伦说:“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人是群居动物,与世隔绝的生活过得久了,只会让人越来越孤独和寂寞……到时候很难预料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你对韵娘真的是一片诚心的话,就不该这样不管不顾的把她带走,你这样不是在爱她,是害她。”
齐博伦可以不在乎齐姜氏的死活,却不能不在乎安灵韵的。因此在略微斟酌后,他重新停住了脚步,但安灵韵还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论安灵韵怎么挣扎都脱身不得。
“你的话确实说服了我,”自从安灵韵到了他身边,全身戾气都仿佛尽数消弥的齐博伦坐在椅子上,把安灵韵搂放在自己大腿上说:“我也确实对所谓的‘上一辈’恩怨有几分兴趣——不过这兴趣大不过我怀中人万分之一,所以,即便是你要给我们解惑,也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绝不会介意让你在失去一个妹妹的同时又失去一个外甥——我说到做到!”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位绿阶修者,如果豁出命的去与人同归于尽,在场谁都拦不住他。
齐博伦眼睛里的决绝让安王的眼神有瞬间的闪烁,安王沉吟片刻,慢吞吞道:“没有人愿意冒险激发一位绿阶强者的怒火,就算是为了他们俩个,我也不会轻举妄动。”
安王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齐博伦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正常人感情的疯子,他只在乎自己的妹妹安灵韵,其他人的死活,不论是妻子也好,儿子也罢,都与他无关紧要。
安王觉得,哪怕是齐博伦的妻儿惨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触动——至多也不过是紧张会不会由此坏了妹妹的心情。
韵娘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人。
安王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上一辈人的往事缓缓道来。
原来老安王和齐家老祖在上元学宫求学的时候是一对关系极为亲密的友人,他们不约而同爱上了一个漂亮善良又天赋颇佳的女修。
齐家老祖凭着花言巧语成功得到了对方的欢心,却在与其成亲后又恋慕上别的普通凡女。
女修虽然心地善良但性格也十分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在生齐博俭的时候动了胎气险些流产,好不容易把齐博俭保住却早产了。
齐博俭也因此不能修炼甚至将来子嗣堪忧!
女修因为儿子的事情对齐家老祖恨得要死想带着孩子和离离开——她是女修在和离方面没有凡女的诸多顾忌和顾虑——却因为修为弱齐家老祖一线而被其拘禁扣押。
又被又悔又怒的齐家老祖生下了齐博伦。还美其名曰:这是女修必须给他的补偿,因为齐家需要一个健康的有天赋的继承人!
女修对齐博伦这个儿子是又恨又爱。
她既担忧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长子,又总是被自己曾经信任爱慕有加的丈夫逼迫,在长子五岁、次子三岁那年,终于不堪受辱,想方设法用毒断了齐家老祖孕育子嗣的能力后,自杀身亡!
临死前,女修托人想方设法传了一封信给老安王把自己这些年所受折磨苦楚毫无保留道出,且恳求老安王在两个儿子有难时能够伸出援手帮上一把。
在绝笔信的最后女修写到曾经因为安王是皇室中人不敢倾心怀以待结果陷入薄情寡义人之手,真真是悔不当初……如果能够回到从前……
为了友人和爱人的幸福强行说服自己放手祝福的老安王见信大哭一场!
徒步从京城奔行百川与齐家老祖大战三天三夜,割袍断义还抢走了女修的尸身!
妻子死去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失去她的齐家老祖也对老安王恨之入骨两人斗了个你死我活——最后因为他们已经青阶巅峰的修为,皇室没办法坐视他们损害国家实力,请出蓝阶老祖调停,两人被迫停手,女修葬回娘家所在家乡上元宫墓园,回复本姓再不以齐家夫人自居。
自此,老安王和齐家老祖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真的吗?我们的父辈居然……居然还有过这样一段让人,怎么样都无法释怀的往事?”安灵韵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齐修远等听了这段往事的人也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他们对自己的祖父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对修炼充满着狂热,十年二十年的不会出现一次——谁又能想到,他曾经也辜负了一颗赤忱无比的女儿心,害了他们的亲祖母。
明明是一位女修,有着远超寻常人的寿命,却因为终身所托非人而芳华早逝。
安灵韺苦笑一声,“父王行事向来坦荡大度,从来就不会因为所谓的颜面而特意掩盖视听,所以他并没有对我们隐瞒这段对他而言堪称痛苦的往事。只不过他却不知道他这行为,居然阴错阳差的让他们的儿女走到了一起。”
安灵韺深深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韵娘你虽然没有元核,但娘胎落地起,就备受家人的疼爱,从没有吃过一点苦头,你在听了我们家和百川齐家的恩怨后,心中大为好奇,居然趁着我们不注意,派人找到了齐家后人的行踪,更是私自对他动了情,还妄想着用生米煮成熟饭来逼迫我们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事实。”
虽然早已经知道爱人当年为什么一直坚持着要等怀了孕才带他回去见家长的真实原因,如今再听一回,还是让齐博伦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和喜悦。他把安灵韵又往怀中紧搂了搂,若不是这周围有太多的眼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吻上怀中小女人泛着甜香的樱唇,他是多么的喜爱她啊,喜爱的早已经失去了自我。
“妹妹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没有认真考虑过父王会不会因为你肚子里有了一个人的孩子就改变自己的原则——特别是在知晓齐家人是副什么样的德性的情况下。”安王对连体婴一样趴在自己妹妹身上的齐博伦采取无视的态度,“而且,齐家老祖因为那位女修的缘故,与父王芥蒂已深,根本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安王府的郡主——哪怕你这个郡主在皇室备受宠爱也不例外。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火速逼迫齐家主与姜家女成亲生子,让一切板上钉钉,尘埃落定。”
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的感情即使是再深厚再打动人心,也无法让人感到完满。
一阵久长的沉默。
在棒打鸳鸯这条路上·不动声色·走得越来越远的安王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亲妹妹,“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父王为什么常年出门在外行走,很少回到京城与我们团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寻找到突破蓝阶巅峰的机缘,快齐家老祖一步,彻底压过对方——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更是不惜减少于我们相处的时光。而齐家老祖之所以选择闭死关,也是同样的道理。”
“修者有云:跳下人桥跨地桥,跨过地桥踏天桥,踏上天桥始为仙,踏上天桥始为仙!父王会急不可耐的想着先齐家老祖一步踏上天桥,肯定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吧?”安灵韵喃喃道。她虽然因为没有元核的缘故没有办法修炼,但是对有关修者的事情还是十分的感兴趣的。
“不错,父王之所以想要快齐家老祖一步,就是因为当年他们在大战一场被皇家供奉调停后,曾经许下誓言,待得两人突破蓝阶巅峰就要再次一决胜负!了断彼此之间的所有恩怨。”安灵韺神情郑重地点头说道,边说还边意味深长的看了齐博伦一眼。
作为死对头的齐博伦自然当场看出了他这一瞥眼神的真实含义。任你纵有千般手段万般能耐,也不可能斗得过两位盛怒之中的蓝阶巅峰老祖。
因此,该要分开的人,还是要分开?
与其到时候痛苦煎熬,难以割舍,还不如现在就悬崖勒马,快刀斩乱麻。
☆、第151章投诚
安王的这番隐晦暗示可谓是现实无比,但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善意。
确实,一切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以齐博伦目前的实力来看,想对抗两位蓝阶巅峰老祖的强力施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两位老祖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只需要在公共场合,表达一番对现任百川齐家家主的不满,齐博伦就要坠入根本就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因为,那些想要巴结两位老祖的有心人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定然会花样繁多的出手对付齐博伦给两位老祖出气,还美其名曰:让胆敢冒犯老祖的小跳虫好好感受下得罪老祖后的可悲下场。
对于安王带着三分威胁七分挑衅的警告齐博伦是不以为意的——因为,早在安灵韵重新落回他怀里后,他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极为纯粹的人,他,所求的,也只不过是安灵韵一个,其他的,他都不在乎,也都无所谓。因此,他自信即便是两位老祖与之施压他也是不怕的。特别是听安了王说的那段往事,他更加的自信了。
不管他的父亲和老安王是,多不希望他和安灵韵在一起,他们都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的——齐博伦受过感情的苦楚,自然知道爱情这东西只要当了真,入了心再想要随意丢弃也就不能了。他们就算在怎么不喜他,厌恶他,但只要想到他是他们心爱女人唯一能够修炼的儿子——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退让几分,这是人性最起码的本能,不以修为论高低。
如此这般一想,齐博伦越发的显得平心静气起来。
而他这样的态度却是安王,所不能,容许的。
“本王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因为一个冷血恶棍的私欲而堕入泥土中去的!”早就有备而来的安王终于和齐博伦撕破脸皮,“想要带走本王的妹妹?那就先留下你这条狗命吧!”
照旧把怀中人抱得牢牢的齐博伦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这里是百川府,是齐姓的地盘,你以为仅凭这么几个人就能困住我齐博伦?”
“困不困得住,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安王面色不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