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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安少突然间怪笑一声,“为什么不喝?你有什么理由不喝?这不是你煮给老太太的粥吗?怎么?自己煮的不敢喝了?还是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嗯——”
华姐使劲地摇头,口中极力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喝?”安少饶有兴趣地看着华姐,手一挥,又让人向华姐的嘴里的灌。
华姐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嚎开了。
安少手挥了一挥,那两个松开华姐悄悄地退了下来。华姐瘫软在地上,手捂着脸开始哭。
“老东西,你还不说么?”安少的眼睛盯在华姐的身上,冷声问道。
华姐一直哭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说。
“贱东西,你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啊!”安少一脸鄙夷,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对何鑫说道:“何鑫,把u盘放出来给大伙看看,爷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你,你也好好看看。”
安少的目光在安健阳的脸上扫了一眼。
安健阳这时仿佛也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了,眼睛眯了眯,搂着韩忆的手慢慢地松开,视线盯在何鑫手里的电脑上。
时间开始向后倒,厨房里林妈和华姐在说些什么,接着林妈出去了,华姐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接着又快速地返回,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全部倒在锅里了用勺子搅了搅,她把纸包丢在垃极桶里,站在那里长长一吁了一口气。
林妈这时候又回到厨房,和华姐又说了几句话,拿出碗盛上粥放在拖托盘端走了。
画面放到这里停止了。安少的眼里一片凶光,那表情恨不得把华姐生吞活剥了。
安健阳更是没有想到华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站起来快步走到华姐的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眼中一片狠厉,“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给老太太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健阳恨恨地说道,说完对着华姐又是一脚。
“你怎么不问问她一个佣人与主人有多大的仇恨?”安少鄙弄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安健阳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阴森森地盯着华姐,恨声说道:“死老东西,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华姐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只是哭不说话。
安健阳一看气不打一处气来,心中的愤怒蹭中蹭地向上冒着,他抬出脚狠狠地踢在华姐的身上,“说,到底是为什么?”
安健阳是真的怒了。华姐是他让人找回来,这才找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幸好这事及时被发现,要是老太太果真喝了那碗粥,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更别提心中的懊悔了。
安健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同时又庆幸,对华姐的愤怒又达到了一个层次。
安健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色一片通红,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何鑫站在一旁看到安健阳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的胸前顺了顺,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大舅,你身体不舒服,别激动,这一切还是交给大表哥来处理吧!”
安健阳的心脏是隐隐作痛,身上一阵乏力,出现了一阵疲惫,无奈之下,他只得轻轻地点头,喘了一口粗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安少抿着嘴唇斜眼看了一眼安健阳,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接着把目光投放在华姐的身上。
“老东西,你打算准备硬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说,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爷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的话,哼!”安少冷冷地说道。
华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里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应该是在手术台上了吧!可怜她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一想到这里华姐就心如刀割。
她从不曾后悔做过这些事情,为了她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每每午夜醒来,叶馨满脸是血站在她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知道她对不起叶馨,可是没有办法,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人。
儿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华姐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只要他好起来,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不说是吗?好,索明,给医院的刘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今天这手术不要做了。”安少冷声漫不经心地对索明说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华姐一直低垂的头突然间扬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面容是一片狰狞的扭曲,“你们不能这样做,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康复,你们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安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间大笑出来,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着华姐狠狠地砸去,“你这个贱老东西,你说老了残忍,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残忍?你最好给爷乖乖地老实一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别以为一百万能救活你儿子的命。”
烟灰缸直直地华姐飞去,华姐躲也不知道躲一下,脑袋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慢慢地向下流着鲜血。她顾不上擦,目光呆滞地看着安少,愣愣地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们是不是不再为难我的儿子了?是不是给他一条生路?”
“那要看你怎么说,还要看爷的心情。不过,有一点老子要提醒你,你儿子虽然躺在手术室,但是,想要做手术的话,还得爷一句话,所以,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把你干过的坏事一一说出来,把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爷的一定要你的儿子从手术台上下下不下来。”
安少一脸阴狠地对华姐的说道。
华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冷颤,遍体生寒,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儿子死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安少,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他。我说,我全都说,只要你肯放过他,我全都说出来。”华姐跪在地上向安少爬去,还没有爬出两步,被人挡住了,无奈之下,她失声痛哭。
韩忆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什么都完了。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问你,二十年前你儿子做手术的费用是谁给你的?”安少冷声问道。
华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韩忆,怔忡半晌,她才嗫嚅地说道:“是韩小姐。”
“她为什么要给你钱?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交易?”安少敏锐地问道。
“她要我向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华姐犹豫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
安少和安健阳听到华姐的话两个人的身体禁不住一震,特别是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机械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韩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韩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不,她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让她这样做,她是在诬陷我,健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没做过,她是骗人的,她说的全是假的。”韩忆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对着他使劲地摇头,口中急急地说道。
“你给我住口。”安健阳突然一把甩开韩忆的手,满脸铁青地看着韩忆,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心狠歹毒,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女人。
“说,再接着说。”安少手握成拳头,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当时我儿子正需要用钱做手术,五十万哪?我去哪里去凑五十万?那个时候我快要急疯了,每天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哭,韩小姐看到我哭就问我什么事情,我就把我的情况给她说了,当时她就对我说,如果我为她办一件事情,她可以解决儿子手术费用的问题。”
“我那时也是急疯了,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了。她让我每天在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就是致人产生幻觉的药,我不敢多下,每天只放一点点,就怕大太太出了什么事情。”
华姐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对于那一段往事,她记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还记得有些细节,她缓级地向安少说着二十年前的发生的事情。
安少的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原来他的妈妈根本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的谋杀,可怜他的妈妈,在自己的家里被人下药,每天过着神情恍惚的日子,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
安健阳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片铁青。是他的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外沾花染草,又怎么会认识韩忆这个贱女人,更加不会致叶馨死亡。
叶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了。安健阳的心脏疼的更厉害了,嘴唇慢慢地变成了紫色。
何鑫最先发现安健阳的异样,赶紧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急效速心丸,倒出一粒塞到安健阳的嘴里,又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大舅,你喝口水。”
安健阳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捂在心脏上背靠着沙发喘着粗气。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安少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仿佛从地狱飘出来,没有一丝温度,让本就恐惧的华姐生生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汗毛一根根竖起。
她硬着头发说道:“韩小姐本来的意思是想逼着大太太和大少爷离婚,可是他们迟迟不离,在韩小姐生下孩子以后,老太太要把孩子抱走,送韩小姐顿时觉得一切无望,于是给我打电话,那时我儿子刚刚做完手术,但是这后续的费用也是一个难题,所以我就答应了韩小姐,就在孩子被抱回安家那一天,我按照韩小姐的吩咐把剩下的药全放进了大太太的水杯里。”
华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捂着脸哭泣。她根本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根本不会这样做,大太太心地善良,平时对她又是那么好的,她是猪狗不如,才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你在撒慌。我没做过,我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你这个老女人,你在撒慌。”韩忆听华姐这样说,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她霍在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对着华姐大吼大叫,开始揪扯着华姐。
“我说得都是真的,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指使我这么干的,安少,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华姐对着安少哭喊着。
“他是无辜,那我的妈妈呢?难道她就该死?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害死了她,你们全都该死。”安少的情绪突然间激动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叶馨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从天空坠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鲜血从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流了出来,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表哥,先别激动,外婆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问问外婆到底是怎么损惹到她们的,居然对一个重病的老太太下毒手,真是太过分了。”何鑫一看安少的情绪不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立刻来到安少的身边轻声安慰道。
安少充满血雾的双眸微微闪过一丝清明,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忆这时突然间呵呵狂笑了起来,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她就是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
“是我指使她这么做的。这个死老太婆毁了我的人生,她让我与我的女儿分开近二十年,如果不是她安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可能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是安家大太太了,她该死,她真的该死。你们欺负我的时候,她像没看见一样,反倒坐在那里悠闲自在喝茶。我真的好恨啊!恨她为什么不死呢?哈哈哈……。”
韩忆一脸恶毒地对说道,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安健阳气得心脏突突地跳,他站起来伸出手要去扇韩忆,刚站起来,身体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手捂着心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忆看着安健阳一脸的嘲弄,“安健阳,你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想到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人是谁?如果你深爱叶馨不在外面找寻花问柳,会有今天吗?如果你能在叶馨发现我们有私情后狠下心来断了和我的联系,叶馨也不会死。如果你在发现我怀了身孕后拖着我去医院做手术,安瑞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你才是杀死叶馨逼疯安瑞的凶手。”
韩忆冷冷地看着安健阳,句句指控,让安健阳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缓缓地低下头了,眼中是浓浓的痛苦。是啊,他才是那个真正罪魁祸的人,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由他开始,他才是最应该是下地狱的那个人,只是可怜了叶馨,可怜了安瑞。死的死,疯的疯。
他真是太没用了,安健阳痛苦地抱着头,悔恨的泪水自眼眶中流了出来,这一刻,安健阳希望现在立刻心脏病犯了就此死去,可是偏偏他清醒着,让他承受着这非人的痛苦。
安少阴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韩忆,眼睛的景物开始变得血红,脸上是嗜血的疯狂,他缓缓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韩忆一步步走去。
“表哥,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会坐牢的,为了这种女人坐牢根本不值得,表哥,我们把她交给警方处理好不好?”何鑫一看安少神色不对,立刻对冲上前抱着安少不让他向韩忆走去。
“你给我松开。”安少一动也不动,盯着何鑫冷冷地说道。
何鑫对着安少摇头,“我不松,如果学姐在这里,她一定也不会让你做傻事。”
安少愣了一下,只是一下,瞬间恢复,“爷最后问你一句,你松还是不松?”
“不松。”何鑫对着安少坚定地说道。
“你找死。”安少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对着何鑫就是一顿狂揍,何鑫也不还手也不反抗,默默地承受,只要表哥的心中能好过一点,他就是挨再多的打都是值得的。
晏晨回来看到院子停了那么多的车微感到意外,她把车停好了一推开门就看到屋里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她都认识,是安少的手下。
但是令晏晨大吃一惊的是,安少竟然在打何鑫。
这是什么情况?晏晨顾不上换鞋子,立刻冲了上去,费力地把何鑫从安少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晏晨看着何鑫鼻青脸肿,一脸疑惑地问道。
安少打了何鑫一顿,心里的气出了不少,神智也慢慢地恢复。
何鑫疼得呲牙咧嘴,手捂着脸挤眉弄眼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晏晨的心里越发疑惑了,抬眼扫一眼客厅,看到华姐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捂着嘴巴嘤嘤地哭着,韩忆的脸上一片疯狂的扭曲,坐在沙发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晏晨看看安少再看看韩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索明,你过来。”晏晨沉声对索明说道。
“安太,有什么吩咐?”索明走了过来低着头对晏晨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晨问道。
索明抬眼看了一眼安少,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反对,便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找了一些重点简单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了倒吸引一口冷气,脑子里直接闪现一个念头,这个韩忆真是疯了,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疯了,真是疯了,不知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人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学姐,你劝劝表哥,千万不要让他做傻事。”何鑫勉强睁着眼睛费力地对晏晨说道。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林妈,林妈。”晏晨看到何鑫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开始唤林妈。
林妈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过她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晏晨在叫她,她立刻打开门走了出来。
“少奶奶。”林妈低着嗫嚅地叫了一声。
“带何鑫上楼涂药。”晏晨对林妈说道。
“嗯!”林妈抬眼看了一眼何鑫,接着又赶紧低下头,和何鑫一起快步向楼上走去。
晏晨向安少走去,轻轻地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眼睛看着安少,问道:“老公,你打算处理她们两个人?”
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冰冷凶狠的目光在华姐和韩忆的身上扫了一眼。
他有很多种让她们两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这都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他要让她们生不如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