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魔幻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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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峰没有退后半步,魏符山的心都有些凉,他想都想不到林峰的功力之深已抵达这种地步,让他没有半点优势。

    魏符山知道,林峰体内的魔性正在不断地激发,体内的劲气正在不断地吸收,转化,几乎成为一个劲气爆炸团,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抑制,谁也无法完全了解林峰体内魔性的特征,‘三针制功大法’并不能取到很大的作用,那或许对于正道清纯之气有效可是魔气千变万化,根本就不可能受制于三针制功大法,因此林峰虽然尽量避免练习功力,可是每一天都在无形中增长功力,从天妖教总坛下来,他的功力都在不断地增长之中,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林峰也不知道,魏符山更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杜家三人的武功也会这样可怕。

    虽然有三人缠住杜威,另外再有三人缠住杜娟,可他们仍是攻守兼备,而韩秀云的动作一改刚才的狂猛,变得飘突不定,张汉成根本就无从捕捉她的剑术,虽然对韩秀云的攻势并不怕,但韩秀云偶尔向那些幪面弟子刺出几个杀招,够人头痛的了。

    “呀——”林峰一声狂吼,一道悠悠的云彩在夜空中掠起,四周插于地上的火把都闪了闪,竟全都暗了下去。

    是林峰的剑,就像林峰自己一般,具有一种惊人的魔力和妖异气氛,那条轨迹是如此神奇和绝美,便和林峰刀一般让人心动,心寒,心惊,心碎。

    不知什么时候,魏符山竟觉得林峰完全不存在了,的的确确地不存在,而虚空中只有一柄刀,如雪的刀,一柄剑,如霞的剑,这便是所有,所有的危机,或许这已是林峰另一种存在的形势。

    再加上一根怪玉棒,这便成了魏符山的所有,连自己也不见了,那是一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生命完全转化为另一种形势的存在,说不出是惊险,刺激还是痛快,但一切都充满了生与死的气息,这是完全不能够否认的。

    生与死,或许是一种解放自我的解放,便若林峰的剑,那便是一种形势的解放,在虚空中不断地扩大,扩大,幻化,竟成了整个天,的确,地便是林峰的刀,那变得有些不成形势的刀势,而棒呢?

    林峰不知道,魏符山也不知道,只有棒知道,棒便是魏符山所有的感知,所有的意念和灵魂,棒是天与地之间存在的气息,虽然流动呼吸很不通畅,但他不可否认地还活着,还存在,还在运动。

    “轰——”一切全都似虚幻地爆成粉碎。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人类生命的形势存在。

    棒仍是那根奇异而可爱的玩物,剑仍是那泛着紫红色的宝物,刀若一泓秋水在流转,但仍不过是死物。

    活物是人,是林峰,是魏符山,现实都是很残酷的。的确,魏符山的手在滴血,那莹润可爱,是流油色的玉棒沾上了一道红线,是魏符山的血痕,但血却并未滴在地上,而是渗入了玉律之中。

    这是很奇异的玉棒,它竟真是活的,要不怎还会吸血?

    林峰的眼睛有说不出的狠厉和可怕,便像他身体中燃烧的魔焰一般,他的衣服有些破,是被那玉棒划破的,露出了胸口那结实的肌肉,上面有一道红疤,是那横玉棒所走的轨迹,但林峰仍站着,没有动,也没有倒下的意思。

    “果然英雄出少年,可借你生错了时代,在这个世界上容不下你这种优秀的人才,所以你死并不能怪我。”魏符山有些惋惜地道。

    林峰笑啦,笑得很灿烂,出乎魏符山的意料之外,他居然笑了,还笑得那般灿烂,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在其中。

    在魏特山感觉到寒意的时候,林峰说话了,道:“魏符山,是否很出你意料之外?我还可以笑,还可以和你说话!”

    “这,这不可能!”魏符山的眼神中多的是不敢相信少的是惊慌。

    “你以为棒子中那一点点小玩意便可以致我于死地吗?你也大天真了,虽然这根棒子的‘琥珀噬血蛊’很厉害,可是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林峰淡淡一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琥珀噬血蛊‘?”魏符山神色大变。

    “世间各种生命的确让人难以完全了解清楚,不过若是和兵器相结合的奇异生命体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在医隐者家中便有一本书记载了这种异物——‘琥珀噬血蛊’,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寄生于琥珀之中生存,同时也使琥珀变成了至坚至韧的异宝,只是这种琥珀也太过残忍,每天都必须让他认血,而人工培养这种蛊则至少要花十数年时间才能够培养出你手中的这样两尺多长的琥珀棒,这种琥珀棒可以与主人心心相通,当接触敌人身体之时,棒中的‘琥珀噬血蛊’便可以从人的毛孔钻入人体,在两息之间便要使受害者面皮僵化,喉咙阻塞,声音变形,可是这却是伤不了我。”林峰不愠不火地道。

    魏符山的神情更是让人同情,像是望一只怪物一般望着林峰胸口肌肉,那渐渐消失的红痕,有些丧气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琥珀噬血蛊’练成的琥珀棒?”

    “就是在你划破我衣服接触到我皮肤的一刹那。”林峰毫不掩饰地道,同时有些同情而怜悯地望了望魏符山,笑了,笑得很阴险,的确,阴险的笑容使魏符山感到了危机。

    是林峰的刀,林峰习惯用这种手法和手段出刀,一个高手相斗绝不能有半丝松懈,更不能有半丝气馁,那便等于己经死了一半。

    林峰便喜欢在人死了一半时再痛下杀手,对魏符山是这样。对任何敌人都是这样,这是一种死亡的游戏,绝对没有同情心可讲,同情心只是对已躺在地上的尸体才会有,因为那是不会有危险的。

    魏符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比林峰的那抹刀光更可怕,不过他不是一个认死的人,因此他的棒依然挥了出去,可是他已经找不到那种将生命形势转化的方法,他的心神不能够完全地投入到棒中去,仍有一种自我的思想在心中,那是恐惧的慌乱。

    林峰成功地制造出了他心灵的破绽,因此魏符山不能够达到人棒合一的武道禅境之中。

    而林峰则不同,他眼下只有刀,只有剑,自己的生命似乎完全不存在,心中,意念之中,眼中,脑中只有刀,只有剑,那便是生命的所有,再加上一个意念杀死对方,便代表了宇宙中的全部。

    魏符山此刻才体味到林峰的可怕,那是一种人的感觉,当人的生命形势完全融入兵器之时,便不会有存在这种恐惧、可怕的理念,那便会达到一种无畏、无生、无死的至勇至猛的自由灵境,而此刻人的那种潜在思维影响了魏符山的心理,因此他根本就无法再凝神于棒之上,面对着林峰的攻势,他只能凭着思维去支配动作,所以林峰的剑无情地割开了魏符山的衣服。

    “呀——,啊——”魏符山的叫声很凄厉,而林峰的叫声很痛苦。

    林峰没有刻意去避开魏符山的那一棒,因为若想避开魏符山的那一棒,便失去了杀死魏符山的机会。

    魏符山也没想到林峰会这样狠,狠得几乎是同归于尽都不怕。

    林峰惨然一笑他的剑不仅划开魏符山的衣物,而且还割开魏符山的胸膛,简直有些可怕,那道凌厉的剑气将魏符山那流出的肠子割成了很多段。膈肌也破开,胃壁也被割破,很恐怖。

    魏符山没有倒下,因为林峰在支撑着他,林峰肚子插着那根琥珀棒,破开肚子有一个洞,像是林峰肚子上生出一只可爱的物体一般。魏符山的手仍握着棒子的一头所以没有倒下。眼睛却瞪得好大好大。

    林峰艰难地伸出手中的剑,斩下了魏符山的手,于是拄刀蹲在地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阿峰!”杜娟一声关切的惊呼,手中的剑有些乱,却完全无法冲出三个人的包围,而且形势更为糟糕。

    林峰心神一震,转过痛苦得有些扭曲的脸,微弱地道:“我没事,你小心!”

    只有这六个字,却让林峰出了一身汗,因为那根琥珀棒仍在吸食着他体内的血,那种痛苦是可以想像的,但是却不能够抽出来,抽出来则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林峰在忍,在等,他坚信,这根琥珀会在今天变成死物,就因他的血。

    韩秀云和张汉成都震了一下,但是谁也不敢松懈,松懈那便只会有魏符山一样的下场。

    但有人可以抽出手来“天妖教”的弟子仍有人可以抽出手来,皆因这几人对疤老三仍有一分感情,不忍心下杀手,一直都未曾出全力,可是这一刻出手杀死林峰却仍然可以,因为没有人敢想像与“天妖教”作对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他们不敢与疤老三同流合污。

    “呀!啊!”两声低吼,两柄刀若雪花一般向林峰飞斩而至。

    林峰心底感到一阵无奈,一阵绝望,可在这个时候,那根琥珀棒逐渐变红,还有血水从伤口流出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可是林峰却丝毫没有生的希望,魏符山的劲气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林峰的刀阻去了其七成功力,可是仍然有着绝对的杀伤力和摧毁力,几乎已把林峰的内脏给绞碎,不过却可以清楚地知道,有两根肠子被绞断。

    林峰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还有劲弩,可是此刻射出两支箭,在那两人的眼中变得很好笑那简直像一个小孩子对一个大人开了小玩笑。

    林峰射出的两支箭被他们轻易抓住,而旦还反甩了回来。

    “当!”“呀!”一支箭甩在林峰的胸口,却刺在了神铁之上,撞得林峰横飞而出,而另一支箭又插入林峰的肚子。

    伤上加伤,林峰的意识之中已经完了,但仍是清楚,至少仍感觉得到痛苦他听到了杜娟的惊呼和闷哼,还听到了两柄刀拖起的强烈劲风,但是他又听到了两声轻响。

    是劲箭的声音,应该是属于一种超强劲的弩箭,这声音是多么熟悉,更熟悉的还有那一声童稚的悲呼和一声怒吼。林峰以为是在梦中,艰难的睁开眼,却见到一条高大的身影从头顶掠过,还有剑鞘裂开的声音。

    “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一声娇弱而凄惨却充满童稚的悲呼传入林峰的耳朵,还有几颗滚烫的泪珠落在林峰的脸庞,一双温暖的小手揽住林峰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却盖住林峰的胸口,紧紧地,紧紧地搂着林峰。

    林峰竟感到一阵舒坦、安洋,那双小手竟似有着大山一般的力气,让他似乎有了依靠有了庇护的感觉,似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但林峰知道,这不是,这是一种很坏的兆头,他在心中不断地叮嘱自己“不能,不能虚弱下去,你不能睡下去。”

    “大哥你不要吓我,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那稚气的声音充满了莫名的悲哀。

    想到了死,林峰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着那张已挂满泪水,清秀而又充满悲伤的俏脸,他笑了,笑得很痛苦,笑得很凄然。

    “大哥,你不能抛下皓月不管,你一定要活下去。”那张充满稚气而悲伤的脸,霎时又充满了喜色和暖意。

    林峰心中一暖,嘴角边露出一丝淡淡的慈爱的笑容,惨然笑了笑,微弱地道:“傻孩子,大哥怎么会死呢,大哥有九条命的,所有坏人死完了,大哥还会活着,而且活得比谁都好,大哥死不了,看你还像个小孩子,流泪!”说到这里,眉头不禁一皱,脸上又牵出一丝痛苦之色,那箭头上有毒。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有事的,阎王都怕大哥,小鬼怎么敢惹大哥呢!”皓月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有些天真地道,但却禁不住多了几缕担心。

    “皓月,讲个故!故事给大哥听不!不要让我--睡着了!”林峰痛苦地笑了笑道,同时手也不禁将那刀柄抓紧了一些。

    皓月心头一酸,竟不住又掉下了眼泪,但却咬着牙拚命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道:“大哥,你,你别睡,皓月给你讲最好听的故事。”

    “好,皓月--乖--大哥--听着--不睡就——就是了。”林峰神色有些疲惫地应道。

    “我爹曾给我讲个故事,说是在百年前,太宗皇帝在信雄州知州贺令图的劝说下,要去攻打一个叫辽国的地方,当时,辽国承无大后专政,叫什么韩德让的掌握大权,国家内部不稳定,而太宗皇帝便派曹彬和崔彦两位大人当东路军大元帅,从高阳关出发,而且垂大人又为中路军为大元帅!”

    “这个!不好听,不好听。”林峰微微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

    “好,大哥,不好听,我再讲别的,还有故事,你千万不要睡觉啊!”皓月急得泪水都流出来了道。

    林峰心中一阵歉然,但却感到一阵虚弱袭上心头。

    “我刚进周家庄的那一天,那周少爷捏着我两个小辫子,笑道:“你这好像狗尾巴,’我却转过身去踩了一下他的脚,也说,你这好像猪蹄子!”

    林峰禁不住淡淡一笑,心中充满了一种温柔,虽然笑容很牵强,却的确少了一些睡意,虚弱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皓月望了林峰的神色一眼,心中一喜,忙道:“后来他脸都气红了,挥拳要打我,我那时候可不怕人,又在他的脚上重重踩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他那么胖,跑不过我,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这下可糟了,我只好走过去。因为我爹说,到那里去要听话,不能再调皮,所以我只好回去了,周少爷见我又回来了,竟又凶起来,大吼着要来打我,我便对他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是一个大男人竟打小女孩,这一下子,他真的呆住了,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

    “呀——”一声惨叫传了过来,接着是一声闷哼,立刻转移了林峰的注意力。

    “是依那兄来了,皓月,你去帮依那先生把那个人干掉。”林峰有些虚弱却能够将语气连贯起来道。

    “大哥,你好了一些,太好了,”皓月一惊,转喜道。

    “林兄弟,别为我担心像你一般,我死不了,这一个半人我还可以料理。”依那情朗透出强大自信地道。

    “大哥你还是先来听我的故事,等你好了再说。”皓月催促道。

    “我现在已过了最危险的时刻,那箭头的毒全都化去,体内正在组织恢复状态,必须先把这些人尽快杀死,去找个大夫治伤,来,皓月,把大哥扶到靠树坐着。”林峰虚弱地笑了笑道。

    皓月见林峰执意如此,只好依照吩咐把他移到树边靠好。

    林峰的身体很沉,却不能有丝毫动弹,只累得皓月额上有汗珠流下,也幸亏皓月练习内功很勤,力气比平常人大多了。

    林峰抬头向场中每处的打斗望了一下,低声道:“皓月,你把毒弩拿出来为大哥护法,看大哥让这些见不得人的人早些死去。”

    皓月惊疑地望了林峰一眼顺从地拿出毒弩,上好弩箭,目不转睛地扫视着场中,同时耳朵倾听着周围的每一个动静。

    “娟妹,左三分刺他环跳,回撤削屁股,踏离位,海底捞月。”林峰低低地道。

    杜娟先是一愣,即而毫不犹豫地照林峰的动作去做。

    “咦——”那三个幪面人一惊,顺着杜娟所刺的方位,狼狈地跳开,似乎若是依照原来的招式击出,竟是自动送到杜娟剑上找死一般。

    “潜龙寻凤,攻足三里为腰腴,踏坎位,斜挑曲池,腿扫震位,移身震位,反覆推敲以剑柄击左边三寸之处,空刺右两尺之处!”

    “呀——”一声惨叫,竟是一只手飞向林峰这边。

    是杜娟一剑所斩,林峰把那三名幪面人每一处破绽都明确地提前指出来,怎不叫人心惊,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林峰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了若指掌,这些人的武功虽好,可是对林峰来说,全都早知后着,而此刻林峰的武学思想更是比他们不知高了几个层次,对于那些破绽自然能清楚地指出来。

    皓月素手一挥,轻易地把那只断手挡了开去,却有数滴鲜血洒在林峰的脸上。

    林峰淡淡一笑,伸出舌头舔掉嘴边的血渍,望着那些惊恐的幪面人。

    “娟妹,平沙落雁倒使,定乾位,反削足踝!”

    杜娟对林峰的话几乎已达言听计从之地步,刚才林峰所说的那一式,今她大为吃惊,那剑柄于左肩井六三寸之处,而剑尖指向右两尺之处,那明明毫无意义的一招,可却刚好一个人伸拳来不及缩回,击在剑柄之上,推得剑身前刺,至右边两尺之处,而另一个人挥刀来斩却是变成了挺臂挨斩之式,以至将那一只臂给斩了下来。

    “大哥真厉害,不用动手,已经让他们只有哭爹喊娘的份。”皓月拍手道。

    “呀!”一名幪面人放开冯过客,向林峰扑到,他不能给林峰机会,因为他从林峰的话中听出林峰对他们所学的武功有很深的了解,而且所有的破绽也全明白,此人不除,他们只有一个个死去的。

    “小心,副总管!”冯过客一声惊呼,横上烟袋挡开那柄缠上来的剑,便向那攻向林峰的人扑去。

    “哼,想走,没门!”攻向孙爱人的两名幪面人中握刀的立刻扫出一刀,又把冯过客拦了回来,形成三个对两个的局面,死死地缠住孙爱人和冯过客不放,虽然两人微微占些上风,却无法脱身。

    林峰望着那名气势汹汹的幪面人,淡淡地道:“皓月,用我的剑!”

    “嗖嗖——”皓月手中的毒弩立刻标出。

    “叮叮叮!”“嘶!”那名幪面人连续挡开皓月的三支毒弩,而第四只毒弩却划开了衣服,惊得那幪面人倒翻回去。

    皓月一声冷哼,以脚挑起林峰手中的剑,劲弩立刻又射出两支弩箭。

    那幪面人一声怒吼,却又无可奈何,这毒弩的机括之力已使他手臂有些酸麻,哪里还敢再接,只得再飞身退开,却被划开了裤腿,擦破了一些皮肉。

    皓月嗤之以鼻地道:“哼,别以为小孩子便好欺负,凭你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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