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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椅子站起来,俯视著蒋泽涵,“对不起,我不接受。”她看了看在屏幕在闪动的手机,说,“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作家的话:
被某些饥渴的女人藏起来好一段时间(蹂躏?)的荣轩帅哥终於回来了……
真不容易。
对了,下午有二更,五点。
☆、(9鲜币)049、伪情敌
049、伪情敌
宣妤推开椅子站起来,俯视著蒋泽涵,“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她看了看在屏幕在闪动的手机,说,“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说完她就转移视线不再去看蒋泽涵,而是接通了电话,“荣轩,我在西景大厦,你可以来接我吗?”
如果说刚才蒋泽涵还能保持镇定的话,那麽在听到“荣轩”这两个字後,他就显得有些淡定不能了,至少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表现得那麽淡定。握著酒杯的手收紧,他垂眸打量著酒杯中晃动著的液体,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电话那头的荣轩也没有多问什麽,只是说了句他十分锺後到。结束了短暂的通话,宣妤也已经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便对蒋泽涵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很感谢你今天的招待,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蒋泽涵突然出声。
宣妤的脚步停了一下,最後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西景大厦的电梯是观光电梯,站在电梯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光影斑驳,明明灭灭地透过玻璃落在身上,随著电梯不断往下降,宣妤觉得自己的心也不断下沈。果然,她还是会心痛难过。
她伸手轻轻按在心脏的位置,感受著那里稍快的跳动,长叹一口气,一切都会过去的,终有一天,她会彻底放下,然後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几分锺後,电梯在首层停下,宣妤走出去,荣轩还没到,她就站在大厦外面等他。雪早就停了,不过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就连大厦外面的台阶也雪白一片。在外面站了两分锺後宣妤就觉得浑身冰冷,这才後知後觉想起刚才走得匆忙,把外套和围巾都留在餐厅里了,现在她只穿了一件保暖衣和毛衣,而且她又是个怕冷的人,根本就受不了那刺骨的寒风。可是一想到如果她回去拿外套就肯定会再碰到蒋泽涵,她就宁愿继续留在这里忍受刺骨的寒意。刚才她走得那麽潇洒决绝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现在她是断然没胆子再回去面对蒋泽涵了。
“哈秋──”打了个喷嚏,宣妤正想回到大厅去一边避寒一边等荣轩,刚走进大门就看到蒋泽涵从电梯里出来,手上还拿著她的外套和围巾。
看到她,蒋泽涵直接朝她走了过来,见她鼻子都被冻红了,立即将外套递给她,“快穿上。刚才走的那麽急,什麽都不要了,我会吃了你麽?”
宣妤不吭声,将外套穿上,然後将围巾随便一围,低著头闷声说了句“谢谢,我走了。”就打算继续到外面去忍受凛冽寒风。
“我送你。”
“不用了,一会有人来接我。”
“我总有权利看一看我的情敌是什麽样子吧。”蒋泽涵不肯放弃。
就在宣妤被蒋泽涵的直接弄得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她听到身後传来荣轩的声音──
“那你现在看到了,然後觉得自惭形秽?”
一听,宣妤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荣轩向来都是温柔内敛,说话也从不会咄咄逼人,甚少像现在这样出口讽刺人的。果然,这种人毒舌起来才是最惊人的。
蒋泽涵对上了荣轩的目光,两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彼此,片刻之後他首先收回视线,“抱歉,让你失望了。”
荣轩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确实让我有点失望。”说完也不去看蒋泽涵的脸色,拉过发愣的宣妤,“我们走吧。”
宣妤点点头,然後跟著荣轩离开了。直到上了车,宣妤才放松自己瘫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幸好你来得及时。”
荣轩一边倒车一边问她,“怎麽,被缠上了?”
“这倒不算是。”蒋泽涵和她还真的说不清到底是谁缠谁。突然她想到了什麽,整个人弹了起来,“你上次教我的方法都不奏效!”
“哦?不奏效麽?”荣轩唇边的笑容有些玩味,开始推卸责任,“那肯定是对方道行太高深。”
“我该怎麽办?”宣妤有些苦恼。
荣轩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但是宣妤分明看到他藏在眉宇间的笑意,“这可真要好好想想才是。”
宣妤哼哼两声就不理他了,歪著头靠在椅子上,看著车窗外不断往後退的夜景,回想起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在失控的惊恐中,她慌忙选择了一条辨不清对错的路,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後悔也不能後悔,所有的後果她都会独自承担。
经过学校人工湖的时候,宣妤让荣轩停车。她连围巾也不带了就直接下车跑到湖边,光著手在湖堤的雪堆里挖了一个小坑,荣轩以为她要埋什麽东西,却见她什麽也没放下去,挖好坑之後过了一会又重新填上了。
再然後,她就朝他笑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灯光下荣轩看到从她口中呵出的白气,模糊了她的笑容。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麽她希望能将上一世所有的痛苦记忆都埋葬在今天作一个了结,明天之後,又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她和蒋泽涵之间,也应该到此结束吧。
作家的话:
二更对我这种码字时速不足一千的人来说真的是有点压力山大t^t
所以将恶人的进度补上来之後我要恢复日更,偶尔二更的日子!!!
☆、(8鲜币)050、宣家
050、宣家
圣诞节过後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科的大考小考,成功累到了一摊人。
考试结束就後就开始放寒假了,趁著刚考完试大家都还没回家过年,宣妤就邀请了舍友一起到家里玩了一趟。虽然叶绘她们早就知道宣妤家境不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当她们来到宣家大宅的时候还是震惊了,这才意识到宣妤家境已经不是“不错而已”的程度了。
“原来我们宿舍里藏著只金凤凰!”叶绘口直心快地说道,不过并无恶意,纯粹是调侃。
宣妤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她对自己的家世并无多大的感觉,也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麽不同,加上宣家一直都很低调,所以她对於自己家里的事情并不太会主动提起,但被问到的时候也不会隐瞒。
宣家在b市地位显赫,在建国开始宣家就有人在中央任职,虽然在大革命时期宣家曾被动摇过,但根基还在,拨乱反正结束後,宣家老爷子子承父业,同样进入政坛,此後的政治生涯更是顺风顺水。就在宣老爷子准备退居二线,所有人都以为宣妤父亲会出来接过父亲手中的大旗时,宣父却毅然选择了与父亲截然不同的路──下海经商。此举在宣家闹出了不少风波,父子关系还一度陷入僵局,直到宣妤的出世才让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最後宣老爷子虽然妥协了,但习惯发号施令脾气同样倔强的老爷子在退休後坚持住在军区大院而不肯搬进儿子买的新宅。
宣父自小就对经商有著极大的兴趣,但之前一直顾忌著处在政治权力中心的父亲,为了避免被父亲的政敌抓住把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宣父一直不敢大展拳脚,现在终於等到父亲退休了,宣父也就不用再有所顾忌,终於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宣父卓绝的才能在商界里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并且虽然宣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甚至可以说是退休,但以前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却还是在的,这也给了宣父很大的便利,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就已经建立了自己庞大的商业王国,宣氏一族在b市的地位不仅没有因为在政坛上後继无人而有所衰落,反而如日中天更上一层楼。
然而尽管如此,宣家却一直保持著以往低调的姿态,也不常在一些公开场合露脸,所以即使一些所谓的外来新贵想要巴结攀关系也摸不著门道。
但其实宣氏夫妇都是很和蔼没有什麽长辈架子的人,见到女儿的同学来家里玩,自然是很热情地招待,看出小女生们还是有些拘束就体贴地寻了借口出门,将空间留给她们,不过走之前还是很细心地让佣人准备了茶点食物。
大人都走了,小女生就直接将阵地从客厅转移到宣妤的房间,四人开始毫无形象地或躺或坐在床上、地毯上聊天。其余三人虽然家境也是不错,但到底还是不能和宣妤这种大家族相提并论,这种豪门世家平时也就只能在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中才能看到而已,现在真正遇上了,小女生们都是好奇得紧。
“小妤,这照片里的是谁啊?”夏雪拿饮料的时候看到宣妤床边上摆著的合照,合照上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宣妤,男的她则没有见过,不过两人看上去挺亲密的样子。
文君凑过去看了看,然後推推眼睛,煞有其事地分析道:“按照一般的言情小说或者是狗血偶像剧定律,照片上的男生不是宣妤的青梅竹马就肯定是她的初恋情人……”
叶绘迅速地接过话,“不过通常都是有缘无分,因为这时候强势又霸道的男主会出现,毫无道理切理所当然地彻底占有女主的身心,完美的炮灰男配只能黯然退场。”
“嗯,那个强势又霸道的男主角一定是会长。”夏雪是蒋泽涵的忠实支持者。
宣妤听得囧囧有神,这时又听文君说道:“不过这种剧情里的女主不都通常是那种小百合灰姑娘?白富美都是为了衬托灰姑娘女主的高尚品德而存在的……”
叶绘反驳,“这只能说明两点,一是编剧脑子有问题,不然就是男主智商有问题。”
夏雪点头表示同意,“这样缺脑子的男主也肯定配不上我们的小妤。”末了又坚定地补上一句,“会长是绝对不会这样子的!小妤放心!”
宣妤端起旁边的水果拼盘,“呵呵,吃的水果,吃水果……”不过叶绘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猜对了某些事实。听著舍友们的吐槽调侃,宣妤有些感慨,自己上一世短暂的一生就真的像别人口中的脑残电视剧一样,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到头来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的炮灰女配而已。
幸好呀,她还能重来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作家的话:
今天有二更,下午五点。
猜猜我更的是什麽吧。先说明了,二更有雷,阅读请小心。
☆、(8鲜币)番外之落幕
番外之落幕
听到宣妤自杀的消息时,蒋泽涵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是管家打来的电话。他握著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极目远望,是一抹浓豔的残阳,如血一样的颜色。
他忽然有些想不起那个陌生的妻子的模样,脑海中的她的样子总是模糊不清,所以当他回到那个“家”,看到在床上沈睡的女人时,只觉得那张苍白消瘦的脸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仿佛和印象中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他站在房间的一角,冷静地看著有陌生的人不断进出房间,将尸体抬走,然後清理现场,还有警察来录口供,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也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应付过去的。
後来法医将初步的尸检结果告诉他,是吞食大量安眠药过多致死的,死者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但是腹中婴儿发育畸形。
当时他有些愣住了,他并不知道孩子发育不正常的事。或许,这事就是压垮宣妤的最後一根稻草。
等到房子再次恢复安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房间又再变回到原来的样子──或许吧。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房间原来应该是什麽样子,他踏进这房间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完,而且他从没花半点心思去留意这个“家”到底是什麽样子。
他只知道房间早就被清理干净,还喷了清新剂,所有的窗门都打开了,可他总觉得还有一股压抑散不去。
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开心的,至少应该喝杯香槟来庆祝一下自己终於可以摆脱那个不择手段纠缠自己的女人,可以结束这段他深恶痛绝的婚姻,他真的应该感到解脱、高兴才是。
可是唇角却沈重僵硬得连掀个角度都困难,心里也并没有什麽剧烈的情绪,谈不上悲喜,只是有股挥之不去的压抑和阴郁。
他只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并且这个认知越来越强烈,像是在无声酝酿著一场内心风暴,可是当按下心里的所有躁动不安後,剩下的却是荒凉和空虚。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在最高处,所有的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唾手可得,可是那里的世界却孤单得只剩自己。胜利与孤独总是同在的,一边享受著胜利的喜悦,一边又要忍耐著孤独的煎熬。
衣袋里的手机不断在震动,看了一眼是童静言打来的,他感到有些烦躁就直接关机。点了支烟,他并不喜欢抽烟,所以平时也很少抽,可是此刻他觉得他需要做些什麽才能驱散心里的空虚。
“少爷。”管家站在身後轻声喊道,然後将手中的几片碎纸交给他。
那是一张被撕碎的旧照片,虽然缺了一角但还是能拼凑出原来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照片,准确来说是他年少时候的照片。从那穿著以及背景里的写有学生会干部字样的横幅来看,应该是他大学时候拍的,只是那样的面孔,令他感到陌生。
那时候的自己,还很年轻,有著世家子弟的傲气,但也有年轻人独有的朝气和斗志,虽然他从来就不是个热情的人,也习惯了用冷漠的态度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但起码那时候的自己的内心还不像现在这般麻木,还没有沾染上那麽多世俗的污垢。
那个女人爱著的应该是那时候的自己吧,意气风发不知畏惧。可是,那样的他,他已经感到很遥远很陌生了。现在的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连自己都快不认识。
以前的那个蒋泽涵,早就已经死去了。
他突然感到有些可笑,恨了那个“妻子”那麽久,现在想想,竟想不起自己到底为何那麽恨她,真的只是因为她逼他娶她?这个理由现在看来竟是那麽的站不住脚。或许,他更加痛恨的是那种他跌落人生最低谷经历羞辱的时候,她却站在高处目睹一切後然後高高在上地伸出手说要拉他一把,条件却是用他的婚姻作为交换。他痛恨的是那种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