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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到底面皮薄一些,脸色微红,低头不语,倒是穆流年丝毫不顾忌地,一把拉住了浅夏的手,然后两人并排坐下,笑嘻嘻道,“母妃,您既然知道您和父王有些碍眼,以后没事儿就不要叫我们出来用膳了。走一大段路不说,而且还耽误我与娘子培养感情,划不来的。”
一听这话,浅夏的头垂的更低了几分,这个穆流年,说话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长平王倒是轻笑了几声,“你这孩子,又说浑话。行了,快用膳吧,一会儿我还得去书房呢。”说完,笑看了浅夏一眼,再对着穆流年道,“你也一起过来。你也歇了有些日子了,不能总是这样懈怠了。后晌我们先大概的布置一下,明日,你就去军营。”
浅夏略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快就要穆流年去军营了?这个时候去,他就不怕皇上多心吗?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长平王又道,“穆家军不在京城,流年要去,自然是要秘密前往。这段时间,我会让王妃去倚心园陪着你住。流年将金华找来就是。”
穆流年微皱了一下眉,“好,我会让金华住在我的书房,至于初云轩,他自是不能踏入一步的。”
长平王摇头,有些哭笑不得道,“这还用你说?就是你让他去,只怕他也不会去的。”
长平王妃笑着解释道,“金华是我的干儿子,也是流年最近几年在府上的替身,长得与流年只有身形相似,不过,却是擅长易容之术,流年的易容术,便是他教的。”
浅夏了然地点点头,“要去很久吗?”
长平王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凝重道,“还不确定。不过,他是曾经得到了穆家军上下一致认同的。这次去,也不过就是为了看一看新兵的训练情况。”
新兵?浅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抽抽,这穆家军竟然是还有新兵入伍?皇上怎么可能会允许?
“穆家军已经三年未曾招募新兵了。事实上,即便是招,怕是皇上也会横加阻拦,索性就干脆不招了,只退不招,如此,不也是一种削弱了我长平王府势力的好法子?至于这一次的新兵,人数不多,不过才几百人,都是些孤儿,无依无靠,在街上行乞,有的甚至是有了小偷小摸的动作。”
穆流年解释道,“我们穆家军中最精锐的队伍里头,许多都是孤儿出身,身世可怜。而这一次,这些新兵,都是三年前便招收进来的,父王的意思是让我去检验一下他们现在的身手,是否有资格上战场了。”
浅夏好一会儿才将这些信息消化了,点头道,“穆家军要训练三年方能上战场吗?如此严苛?”
“倒也不是。只是正巧这一批新兵的年纪较小,再加上有的送过来的时候,几乎就是饿得只剩一口气了。仅仅是身体上的调养就用了几个月。再加上有的年纪太小,校尉将他们分成了几组,分开训练的。”
浅夏微微蹙了一下眉,对于行军打仗,她真的不懂!
无论是前世今生,她都未曾接触过这个,不过,能将各地的孤儿都召集到了一起,再组建成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不过,这无疑也是从侧面反应了,紫夜百姓的日子,显然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好。而允州流民的事,这一次就是一个极其清晰的表现。
“明天就要走?”浅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长平王妃一愣,显然是以为浅夏显不得他,笑道,“瞧瞧,我知道你们小夫妻的感情好,可是也不能就只顾着儿女情长,不务正事了。”
长平王则是微微沉了一下眉,对于儿媳妇如此粘人的表现,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
穆流年微怔了一下后,对上了浅夏清亮的眸子,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若是不信,回到初云轩后,你再占卜就是。若是果真不吉,我便缓一缓再去也是无碍的。”
听他这样一说,长平王的眸中似乎是闪过了一抹什么东西,极为耀眼,却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转眼而逝。
长平王妃表现得则有些意外,一脸好奇道,“浅夏也会占卜?可是跟云大人学的?”
“回母妃,正是。在浮河镇的那五年,闲来无事,便跟着舅舅学了一些。”
“好了,先用膳吧。一会儿你们婆媳俩再慢慢聊。”
用罢了午膳,穆流年来不及多说一句,就被长平王直接给带走了,而浅夏则是留下来陪着王妃说说话,当然,长平王妃比较感兴趣的,自然就是占卜之术。
“我们的祖先,我也不能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借由自然界的征兆来指示行动。但自然征兆并不常见,必须以人为的方式加以考验,占卜的方法便随之应运而生。”
浅夏开始细心地为长平王妃讲述有关占卜的一些东西,旨在告诉她,占卜,并非就是万能的。
“占卜是由外界事物的动向和变化,来感知推断与己,或者是他人有关的一切。它和预言不同的地方在于,通常会出现模棱两可的答案,让占卜者去找出一种合理的解释。也就是说,占卜出来的结果,不一定就是绝对地准确的。”
长平王妃听得津津有味,不过,她也不傻,浅夏会占卜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外传的,即便是学到了一些皮毛,那也是会!一旦被皇上知道了,只怕她就要有危险了。
而长平王妃突然就联想到了之前的那件儿宫装,眸光一闪,“浅夏,你老实告诉我,当初皇上会想法子算计你,是不是也因为他怀疑你会占卜?”
浅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吧。不过,皇上想要对付什么人,我想大概也就是全凭喜恶了,果真就是有什么道理么?”
这话说的也太过直白了些!
就差直接说皇上根本就是一个大昏君,说话做事,全凭个人喜好,与道理二字无关了。
长平王府,书房。
“流年,你实话告诉我,这个浅夏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父王,您也说了是秘密了,又何必再问?”
“这么说,她果然是会秘术?”长平王的眉心紧蹙,表情十分的肃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既紧张,又严肃。
“父王,她是否会秘术有什么要紧的呢?如今她是孩儿的妻子,是孩儿要照顾守护一生的人,其它的,都不重要。”
这样的回答,看似没有正面给出一个答案,却是从侧面也表明了,浅夏身分的不简单。
长平王沉吟了片刻后才轻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罢,反正现在你们也是夫妻了。只是,我们与云家,一直都是不得圣心的,这一次?只怕皇上对我们,将会更加地戒备了。”
“随他去吧。反正我们也并无谋反之意,不是吗?父王,我可不相信,只要我不娶浅浅为妻,他就能对我们穆家的态度好一些了。而且,您与舅舅也是多年的好友,他是什么样儿的人,云家又是什么样儿的处境,您会不知道吗?”
长平王轻叹一声,“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当初,我才没有阻止你的计划,甚至是还与你母妃全力的配合了。流年,你是长平王府未来的主人,将来整个儿穆氏家族的兴盛安平,全都在你的手上。我知道你自小便很有主意,行事也是颇为周全,你既然娶了云家的女儿为妻,那么将来,我们与云家自然也就是秘不可分了。”
“父王,孩儿无意利用云家来做什么。”穆流年似乎是猜到了他会说什么,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确是娶了云浅夏为妻,可是这不代表了云家就一定要为穆家做什么。想娶她,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夙愿,不能因此,就成为了云家的负累。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与云苍璃多年的好友,岂会不知道他的脾气?当年为了家族,为了他的妹妹,他甚至是都能让她远嫁。这样的一个人,既是跳脱到了世俗之外,却偏又是被情感二字给束缚的紧紧的。”
“父王?”
长平王摆摆手,“我无意掺和你的事。允州流民暴动的事,你可有参与?”
穆流年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一直派了人去盯着。”
“这么说,就是桑丘子睿的手笔了?他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着要逼迫方家赶快站队罢了。大皇子下拨的粮食不够,才会给允州带来了麻烦,相信方亮不会那么蠢,再选择站到了大皇子的阵营里。只不过,身为方家的子弟,他还是要听从京城本家儿的意思的。”
“那依父王的意思是?”
“找人盯着大行台中书令方乔生,他才是这个局里的关键人物。方亮的嫡子方桦已经被皇上下旨赐婚,不日将迎娶皇上最为宠爱的公主,这个时候,允州却发生了暴乱,显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要知道,方家的核心人物,从一开始,就不是方亮。”
穆流年的眼神也是微凛了几分,“父王的意思是说,桑丘子睿从一开始,想要逼的人,就是方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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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被震惊了!
穆流年当天晚上,对浅夏是格外的温柔,同时,又是索要个不停,从寝室,到后面的温泉,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二人一起欢爱的痕迹。
浅夏在最后,几乎就是晕了过去,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看着她粉红色的脸颊上,有些疲惫的神色,穆流年却是笑得极其欣慰,有这样的一个妻子在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既然皇上不放心他们穆、云两家,那就索性将这两家的实力再增上一个台阶,无心谋反,只为自保!
穆流年在她的身侧轻轻躺下,再慢慢地挪动了胳膊,让她躺在了自己的怀里,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此时,更是坚定了他要壮大势力的决心。
浅夏曾在一次占卜完之后与他说过,人的本性若是十分轻易地就能转变,那还是本性么?皇上对穆、云两家的猜忌,对桑丘家族和淮安许氏的猜忌,若是当真会因为他们都伏低做小,便打消了,那么,这个人,必然就不是皇上了。
是了,既然不能让其打消对两家的戒备,那么倒不如拼命地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只为当他有一日果真对两家动了杀心的时候,却是忌惮他手上真正的实力,不得不放弃。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冒险,可是穆流年现在看着自己娇妻的睡颜,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是明白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能重要过他的爱人。
次日,浅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青姑姑进来帮她梳洗打扮,告诉她世子已经走了,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每天晚上都要看着世子妃用了牛乳之后,才能让她休息。
浅夏听着青姑姑慢慢絮絮地说着穆流年的好,心思早已是跟着飘到了千里之外,这个时候的穆流年到了哪里?穆家五十万大军又驻守在何处?特别是那十万的精锐,果真就是有着以一敌十的本事么?
他这一走,何时才能回来?要等多久?他自己这一路上会不会有危险?身边带了多少人?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浅夏原本明艳的脸上,便生出了几分的懊恼,自己昨日怎么就不想着问一问他呢?现在才来担心,岂不是晚了?
青姑姑看到了世子妃表情的变化,笑道,“世子妃可是担心世子?放心,世子身边跟了不少的高手随行呢。”
浅夏微微愣了一下后,笑道,“青姑姑,如今梅侧妃被禁足,那位二公子如何?可有想法子去寻了梅家的人来说话?”
“回世子妃,二公子的确是去了,不过,梅家那边儿似乎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毕竟这是王爷的家事,再说了,府上如今已无梅侧妃这个人物,只有一位梅侍妾。这样的身分,梅相只怕是更气恼王爷的无情。”
“他们只知道气恼了王爷的无情,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世子屡下毒手,王爷这一次又岂会如此动怒?换言之,如果不是因为王爷还念着梅家的脸面,只怕是会直接赐死了梅侍妾。”
“世子妃说的是。她这一生也是作恶多端,不值得同情,仅仅是奴婢知道的,就有两次。至于其它的什么派人打探消息等等,简直就是让人厌恶不已!好在王妃是个性子好的,而且为了世子,也不得不忍,这若是换了一个急性子的,只怕是会气出了内伤来。”
浅夏点点头,青姑姑的这番话倒是说的有道理。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梅侧妃仗着宫里头的梅贵妃,处处为难,而且手中还捏着能帮着穆流年减轻痛苦的灵药,她又岂会愿意处处忍让?
最为难得的是,六年前穆流年的毒就解了,可是王妃却是为了顾全大局,又将想要找梅侧妃算帐的念头生生地压了下来,这一忍,便是六年!
不得不说,长平王妃身为一个母亲,实在是很伟大。为了儿子的性命,她可以对一个妾室和颜悦色,甚至于处处退让。而在后面,为了顾全大局,配合自己的夫儿,在明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还能再忍了六年,这样的一个母亲,谁能说她不好?
“青姑姑,那穆二公子现在常去的地方都有哪里?”
“回世子妃,二公子现在极少出门了,早些年与他交好的那些名门公子们,早在听说世子的身体痊愈之后,便有心疏远他。只有一些庶出的公子们,还愿意与他来往。不过,从梅侍妾的事情一出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人愿意再与他来往了。”
浅夏轻叹一声,这便是人情冷暖了!
她相信,当初梅侧妃得势时,穆焕青在府中的日子,定然是极其好过的。而他当时借着梅家的力量,只怕也是帮着不少的朋友办了事,可是现在他自己的身分一落千丈,便再没有人愿意与其来往,甚至是连与他说句话的心思,都没有了吧?
从某个方面来看,其实穆焕青也是一个挺可怜的人。
当然,如果当初他没有帮着梅侧妃来谋害穆流年的话,浅夏对他的同情,就会再多上三分。
“我身子不舒服,今日也不打算出门了,午膳和晚膳,都摆在初云轩。另外,还要烦请青姑姑帮我寻一名女红较好的绣娘过来。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要为世子做身衣裳。”
青姑姑一听,脸上的笑就像是被染了蜜一样的甜,“是,奴婢这就去绣房选。不知世子妃想要找哪一方面较为擅长的?可要奴婢再顺便帮世子妃带过些料子来选?”
“只要是女红好的就成了。至于料子嘛?就用之前我们大婚时,淮安许氏送过来的就成。我记得世子偶然间提及,说还是舅舅最懂他的心意,想来,舅舅派人送来的料子,也是最合他的心思的。”
“是,世子妃,奴婢立马去办。”
于是,在穆流年离开了梁城的第一天,浅夏就开始为其穿针引线了。
浅夏虽然对于他的身形记的不是很准确,却想着拿了他的一件旧衣裳出来做样子,一边儿比对着,然后选好了料子,再由绣娘在一旁指点着,如何下剪子。
浅夏为穆流年选的是一块儿水蓝色的华锦,上面还有着细细的暗纹,也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有隐形的兰花的纹路,在屋中看,也就是普通的水蓝色的华锦而已。
浅夏亲自将布料裁剪好了之后,便又开始慢慢地缝制,由始至终,不肯让绣娘动一下,只是让她在一旁看着,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再拆了重做。
前世浅夏自然也是做过这些的,只是在成婚一段日子之后,也便没有了这些兴致,再加上这一世自己重生也有六年之久了,手法自然是生疏了一些,不过,好在做出来的衣裳,针脚还算是细密均匀,不至于让她太丢脸。
浅夏将衣裳做好,再翻了几个花样子,思来想去,也就只是在他的袖口上绣了一个小小的浅字,这个字不同于其它的花样图案绣在了外面,而是绣在了袖口里侧,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浅夏做这一件衣裳,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这三天里,她是一步也未曾踏出初云轩。
而王妃那里听闻儿媳妇竟然是在亲手为穆流年做一件儿衣裳,自然是高兴。也不让人去打扰她,只是叮嘱了,莫要误了自己的三餐才好。
其实,若是浅夏只求一个快字,哪里用得了三天的功夫?只是她觉得这是自己头一次给穆流年做衣裳,自然是要做得认真细致一些。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眼里,穆流年是梁城最为俊美的翩翩公子,他的身上自然是不能穿的太过粗鄙了,自己既然是选了最好的衣料,那么,这手艺自然也不能太差了,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