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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穆流年的声音微低,“我现在,突然就有了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浅夏亦是点了点头,“我与你一样。看来,这个梅玉宁,绝非是外面所传的那般简单。”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梅玉宁的真实面目给逼出来?”云若奇手扶下巴道。
浅夏摇摇头,“这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担心的是,梅家的庶女,竟然是能被栽培成了如此,那么,梅家的暗中势力,到底是有多么强大?而对于云家,他们又是有着多深的了解和防备?”
次日,云府传出消息,云苍璃病愈,已是如常人无异。
这个消息,让身在御书房的皇上,震惊了许久之后,才颤着手,将手中的御笔搁下。
“怎么回事?”皇上的声音阴沉得让人害怕。
“回皇上,属下也不知情。只是,玉离子神医在云府小住了几日,其中几乎是每天都泡在了云苍璃的房中,如今看来,既然云家敢放出这样的消息,那么云苍璃势必是已经真的没事了。”
一道暗影出现在了离皇上不算太近的墙根儿下,那身形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一丝的颤抖来。
“哼!不是说那种毒,世间无解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又让他逃过了一劫?”皇上的衣袖一甩,满脸的气愤,说出来的话,语气上,已是有了一层极重的责怪和失望。
“回皇上,有玉离子在,这种机会,也的确是不可能没有。不知皇上以为,是否要属下去设法除掉玉离子?”
“不可!”皇上的右手竟然是急得直接就抬了起来,冲着那道暗影凭空阻止道,“玉离子既然是神医,说不定,哪一日,还有朕用得上他的地方。这一次,朕担心云苍璃十有*会怀疑到了朕的身上。朕还是要早好打算才是。”
“是,皇上。”
玉离子神医,若是杀了,的确是有些太过可惜了。
浅夏这日打扮地很是精神,出了云府,没多久,便到了永泰楼。
待她才刚刚下了马车,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一个急匆匆的人影,微微一挑眉,恍若未见,由三七扶着她,慢慢地上了二楼。
今日,她只是纯粹地来散散心的,并未与桑丘子睿有什么相约。不过,穆流年仍然是不放心,所以,在头一天,便安排好了一切,以至于她今日出门,不得不带了十余名的护卫。
约莫半柱香之后,桑丘子睿便出现在了这里。浅夏虽不意外,可是却轻蹙了一下眉心,显然也是有些不高兴的。
“你竟然是派人跟踪我?”浅夏的语气不悦。
“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毕竟,现在云苍璃病愈的消息一传出来,可是有不少人都要睡不安稳了。”
“哦?为何?只是担心会迎来舅舅的报复?”浅夏轻嗤一声,“在我看来,桑丘公子,似乎是并不在此列吧?”
桑丘子睿的脸色微微一暗,眉心微拧之后,再缓缓松开,“浅夏,你有必要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么?我果真就让你厌恶至此了?我今日来此,也不过就是为了提醒你罢了,你该明白,算计你舅舅和云家的,绝非是我桑丘子睿。”
浅夏不语,只是脸上原本有些嘲笑的表情,渐渐褪去。
对这个桑丘子睿,她亦是着实喜欢不起来。她不明白,过去的事情,为何不能就让它过去?非得揪着一件,果真就是真的很有意思,很值得怀念吗?而且,她现在能明白,自己当初在桃花林里看到的,的确就是自己百余年前的那个前世。那也不能代表了什么。
能看到,不代表了,就一定要袭承了那个时候的她的本心!换言之,就是不代表,她看到了自己在百余年前与桑丘子睿在感情上的纠葛,不代表了,这一世,他们之间仍然是有这个命数。
浅夏很清楚,这一世,她相要共度一生的人是穆流年,这与她是否想起曾经的一切无关!
在她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的那个梦魇的时候,她就决定了要与穆流年一起携手往前走。如今她即便是将一切的一切,都弄得清楚明白了,也仍然是初衷不改!
甚至是,她实在是感激老天,这一世,让她再度遇到了穆流年,这一世,她终于是可以有机会,也有那个命,来好好地与穆流年相爱了。
她是这样想,可是桑丘子睿却并非如此。
在桑丘子睿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有着一种极为可怕的执念!
这种执念,前世他身为北漠皇时有,而这一世,身为桑丘子睿的他,仍然有!
他认定了浅夏,此生就非浅夏不娶。即便是她已经与人订了亲事,那也无妨!她仍然就是他看上的云浅夏,仍然是他心心念念要娶的人。
不得不说,桑丘子睿的这种执念,对于浅夏来说,简直就是有些偏执得可怕!
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还要拼命地纠缠上来,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语言叫拒绝么?
浅夏没有与他在永泰楼待多久,便出来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桑丘子睿,经过了多日的冷静与沉淀,浅夏总算是想通了一件事!
在她看来,无论是百余年前的那个前世,她与桑丘子睿或者是穆流年来说,发生了什么,都不及现在这一世,来得更为重要,更为实在!
而在她重生前,过得相当失败的那一世,现在在她看来,已经是毫无意义了。
卢少华死了,云敬丽死了,而宋佳宁现在的状况,虽然是还活着,可是用不了多久,她的下场,怕是比云敬丽还要凄惨数倍。所以说,对于浅夏来说,他们都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是曾经发生过什么,都永远不及即将发生什么更重要!
浅夏将自己曾经在桃花林中看到的那一切,完全就当成了一种对于灵魂深处的一种记忆。既然是记忆,那么,自然是要适当地选择铭记,与遗忘了。
对于穆流年,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样的理由,不将他铭记在自己的心底里,铭记在自己的骨血里!
而对于桑丘子睿,除了遗忘,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更为适合!毕竟,他带给她的,全都是极其痛苦的记忆,自己能选择将百余年前的事情漠视,从而平静地与其对话,已经是极其不易了!
所以说,桑丘子睿,你还想要什么呢?
这番话,浅夏并没有当着桑丘子睿的面儿说出来,只是在临走之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总是纠结于所谓的前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你是为了弥补,还是为了争夺和占有?是为了你当年所做出的那些事而做出相应的忏悔,还仅仅只是因为在最后,反倒是失去了她的爱,所带来的那份不甘呢?”
失去了她的爱?
不用多说,桑丘子睿自然是知道她话中所指的到底是谁。
“桑丘子睿,你爱的,到底是那个红裳美人,还是现在的云浅夏呢?”
眼看着浅夏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桑丘子睿的手,松了紧,紧了再松,反反复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形僵硬,眸底中如同是翻起了惊涛巨浪,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淹没!
浅夏离开了,唯有他自己留在了原地,耳边只有浅夏的最后那个问题,反复地回响着。
浅夏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吩咐马车停下,此时,正巧已是停在了一处巷子口。
“跟了我们这么久,你都不累吗?说吧,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三七快速地跳下了马车,将一个蓝衣小厮,直接就给逼至了墙角。
小厮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慌之色,不过,倒是没有表现得太过害怕,反倒是冲着三七作了一揖,“姑娘,您既知道是小的在跟踪,那就请马车上的这位小姐,随小的走一遭吧。”
眼看着三七脸色阴沉,即将发怒,那小厮又连忙摆着手道,“姑娘莫误会!小的不是坏人,小的今日前来,是奉了主子之命,特意前来请小姐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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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家不妨猜一猜,这位蓝衣小厮的主人,到底是谁呢?哈哈。
☆、第四十章怎么回事?
“三七,让他在前面带路就是。”
“是,小姐。”
马车拐进了巷子,不多时,便又停在了一个小胡同口,路太窄,浅夏与三七只能是下来步行。
浅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淡淡一笑,将头上的帷帽戴好了,然后再跟了几名护卫,一起往里走。
两则的墙体并不算高,此处当为民宅,再看那墙的颜色倒还稍微正常一些,除了有些旧,看不出其它。普通的石材铺成的小道,所用的,似乎还是整块儿的石材,形状并不规则,不仅如此,有的地方还有些高,有的地方又有些洼。
如果是到了雨季,只怕这条小路,就不能走了。浅夏再看了看两侧的墙体相矩不过才三尺有余,如此狭窄的小胡同,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在此设伏了。
终于,蓝衣小厮带着浅夏等人进入了一处与四周的房子并无多大差别的小院儿。
不过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处民宅,进了大门,两侧各有一间厢房,再就是正房三间,其它的,什么回廊、倒座儿,统统没有。而且,东屋的顶上,还露出了一截烟囱,应当就是这户人家在这儿做饭的地儿了。
一个穿戴得体的中年妇人自正屋中出来,笑着侧了身,“小姐总算是来了。您快里面请,我家主子可是等了您许久了。”
浅夏微挑了下眉,当然,因为戴了帷帽,外人自然是看不到她的这番表情。
三七先于浅夏推门进屋,尔后才请了小姐进去,再让随行而来的几名护卫在门外头守了,免得这里再有什么危险人物靠近。
浅夏进了正屋,兀自寻了一方椅子坐了,那中年妇人看到了她的反应,倒是有些吃惊,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是这般的不慌不忙?
“小姐请用茶,奴婢先告退了。”
浅夏听到了那嘎吱的关门声,这才轻动了一下唇角,“怎么?大公子是还想要躲到什么时候?若是你不愿出来相见,那本小姐也恕不奉陪了。”
说着,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叩,然后直接就起身,做欲走状。
“云小姐请留步。”
浅夏的眼神微闪了一下,头微微一转,便看到了从里间儿走出来的梅千洛!
梅千洛今日着了一件儿青灰色的袍子,头上以普通的布巾将头发束好,略有些白的脸上,微微有些急切的神色。
“不知梅大公子命人鬼鬼崇崇地将我请来此地,有何要事呀?”浅夏快速地将他打量了一眼,这从身形上看,与穆流年似乎是差不了太多,只不过,似乎是比穆流年更瘦一些,脸色也更白一些。
当然,是属于那种微有些病态的白!
“云小姐,今日贸然将您请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若非是因为家中看管的严密,只怕是今日,小生也不可能与云小姐得见。素闻云小姐气质高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行了,这些虚的,你就别说了,我自己听着都有些不自在。梅大公子,有话,还请直言吧。若是我出来地太久了,怕是几位哥哥会担心的。”
梅千洛淡淡一笑,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撩起了袍子,在浅夏的对面坐了。
“云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下只想求云小姐促成了我与凤儿的姻缘,如此而已。”
浅夏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数声,“梅大公子,只怕你是求错人了吧?你是梅相府的大公子,你的婚事,当是去求一求你的好父亲和好母亲吧?至于我?梅大公子也太看得起我云浅夏了。撮合姻缘之事,可向来都是媒人的活计,我们云家虽然是经商,可是这种差事,还是不接的。”
这话说的有几分的戏谑,倒是让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梅千洛也被她这样的一番说词给逗地笑了起来,眉宇间原本的那几分病态,此时,倒看上去淡化了不少。
“不瞒云小姐,在下,虽为梅府的大公子,却并非嫡出。换言之,现在的梅夫人,并非是我的生母。”
浅夏微诧,这梅家大公子竟然不是梅夫人亲生的?这个消息,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其实,我娘原本只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不过,一直在书房伺候,也颇得他的欢心。父亲在娶了正妻之后,对我娘,也未曾冷落过。我父亲在成亲一年之后,便正式抬了我娘为妾室。而梅夫人却是始终没有好消息传出。”
“终于,在梅夫人得知我娘有了身孕之后,便赶在了父亲得知这个喜讯之前,先宣布她自己有喜了。如此,父亲自然是万般高兴。梅府上下,也因为梅夫人与我娘两人同时有孕,而欢天喜地。特别是父亲,对她们二人,自然是十分地上心。”
浅夏的嘴角抽了抽,不会是这么狗血吧?又是高门内宅之争?这是要演一出换子的戏码?
果然,随后梅千洛将事情的真相说完,浅夏有些无语了。
梅夫人成功地将小妾所生的儿子拒为己有,然后再寻了一个死胎过来,说是那小妾产下了一名死婴。以至于将那名年轻的小妾,硬生生地给急疯了!
等到浅夏终于不再感慨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位梅大公子在叙述这些的时候,表现得似乎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地都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
“不知后来那位小妾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