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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在此,可却是早已大权在握?
难怪母后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夸赞这位二表哥,果然是人中之龙凤!
对于他的心思,桑丘子睿似乎是早已猜到,也不过多解释,一句话,便让肖云放明白了。
“父亲是家中嫡长子,将来祖父的爵位,整个儿桑丘家族必然是要由他来承袭,只是,桑丘家的力量,却未必要交付到他的手上。不为别的,只因他与你一样,有着心太软,这个致命的弱点。”
肖云放随即了然,大舅舅的脾性,他自是知晓的。
母后在宫中,也是常说桑丘家到了他们这一代,大舅舅太过心软,不过却是才华不浅。而二舅舅才华本事,不及大舅舅,却是贵在心狠手辣,只是可惜了,这两人的优缺点若是能中和一下,便是最好了。
可惜,人无完人!
不过,好在到了底下这一代,还有一个桑丘子睿可以胜任桑丘家族的重担,否则,桑丘家族的未来,还真是堪忧了,仅仅是一个内斗,便足以毁掉大半个家族了!
“二表哥,你为何突然要对二舅舅他们出手?这次损失了一个桑丘华,怕是他们不会就此甘心的。”
“放心,他们既然是知道了这是我的手笔,以后行事,多少会有些顾忌了。桑丘家要鼎力支持你和姑姑,就不能出现内部的分化。必要的时候,家族内部也是需要清理一下的。”
肖云放点点头,对此倒是默然了。
一个家族的鼎盛,靠的从来就不是一两个人的支撑,而是众多的子息相互扶持,共同的维护家族利益,才有可能会走的长远。可若是要败,也是容易的很。
一个家族想要从默默无闻,到成为真正的名门望族,没有几代人的努力,没有百年的沉淀,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可若是一个家族的没落,甚至是覆灭,可能只不过是需要一二十年,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就会成为了一个过往!这一点,身为皇子的肖云放,自然是明白的。
这就好比京城的云家、长平王府。
为何他们这些年会过得如此地低调,甚至是半隐匿的状态?还不就是为了保住祖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名望和产业?
这日,桑丘子睿与肖云放二人在屋内密谈了近两个时辰,直到云长安过来为他查看伤势了,两人才终止了交谈。
云长安一进来,肖云放便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倒不是他生的有多俊美,气质有多高化,而是云长安自从进来后,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说要给他这个皇子行礼,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对于他而言,眼里头就只有一个重伤了的桑丘子睿。
待他总算是再换了药,包扎好了伤口,云长安才满意道,“桑丘公子的伤势已然大好,断无再裂开的可能了。只是,伤需再静养几日,最好是数日内,都不要动武。”
“多谢云公子了。”
“不必!我既为医者,这是本分。”
“有劳云公子多日,在下实在是有些不安。以前一直是有伤在身,不能重谢,如今已然好了大半儿,所以,恕在下冒昧,想寻个机会,请云公子和云小姐一起吃顿便饭,以表谢意。”
云长安的眉心微动了动,自然是没有忽略掉他言词间特意提到的云小姐。
“多谢桑丘公子了,不必了。正好,今日我也是想着来向桑丘公子辞行的。”
桑丘子睿的面色一紧,身子也微微地坐直了些,往前顷了顷,“可是府上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亦或是有什么人冲撞了云公子或者是云小姐?”
“不曾!桑丘公子多虑了。”
桑丘子睿却是紧着眉,始终未曾松开一星半点儿,沉着脸道,“云公子不必隐瞒了。之前我便听长风提到,说是我的几位妹妹不懂事,冲撞了云小姐。特别是三妹妹,言词委实是唐突了些。还请云公子代为转告云小姐,一切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教导不善,还请她勿要放在心上。”
云长安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桑丘子睿,看来还真是对自家妹子上了心了,几乎是句句不离她!
而且,竟然是先前她们三人闯入听风居的事,也被桑丘子睿知道了,想来,应该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吧?
忽然,他就想到了这次倒霉的桑丘华,难不成,竟然是因为这个事儿,才会被这位二公子给出手整治的?
“桑丘公子客气了。我们一行几人,也在府上叨扰了数日,如今二公子的伤势已愈,实在是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云公子的意思,就是不肯原谅我三妹妹了?”
桑丘子睿的语气陡然一沉,倒是让云长安生出了几分的压抑感来。
事实上,不止是他,就在一侧的肖云放,也是感觉到了些许的压力,熟悉他的肖云放知道,他这已经是有了薄怒了。
“这,桑丘公子多虑了。”
云长安的心跳有些加快,暗道这位桑丘公子果然是厉害,竟然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压力,比起穆流年来,怕是毫不逊色呢。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吧。”
“呃?”云长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明晚,便由在下做东,在我这院子里,请几位小酌几杯。”
“这,恐怕不合适吧?舍妹年幼,恐再冲撞了公子。”
“云公子太过客气了。云小姐是什么性子的人,在下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就这么说定了。”
始终在一旁一言未发的肖云放,倒是轻挑了挑眉,他的这位二表哥,虽然是行事手法狠辣,可是大多数时候,言谈举止,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温雅的,可是今日,为何会总是咄咄逼人了?
一直是聚精会神的他,自然也是没有错过了不停从他口中冒出来的云小姐,这三个字。
云长安到底还是无法拒绝桑丘子睿,直到他无奈地想要转身离开时,桑丘子睿却又突然道,“瞧我,还没有介绍你们认识呢。云放,这位便是救了我两次性命的云公子,云长安。云公子,这便是二皇子,我表弟肖云放。”
云长安扭脸儿看向了那位始终坐在一旁的肖云放,然后简单地作了个揖,一句话没说,再调转过头来,对着桑丘子睿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桑丘公子好好休息吧。”
对于他的态度,着实是引起了肖云放的好奇心!
“这位云公子,倒是有趣的。”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桑丘子睿所指的,自然是云长安对他的态度。
“怎么会?像是他这种性子的人,在京城,怕是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
“是呀,也不知云苍璃是不是为了保住云家,才会想了法子,将一个好好儿的公子,给教导成了这般有些呆的模样儿!”
肖云放抽了抽嘴角,损人有必要损地这般难听么?
“云放,你且记着,但凡是大家公子,每一个人,定然都是极不简单的!便是刚刚地这位云公子,你瞧着他有些呆,有些木讷,可是其性子,未必就真是如此。有的时候,为了自保,为了家族,适当的伪装,还是有必要的。”
肖云放一怔,难道刚才那话,根本就是完全说给自己听的?
肖云放往门口看去,此时自然是早就没了云长安的身影,可是他的眼神仍然是有些怔怔的,“二表哥此言,倒是让我受教了。”
“好了,你去准备吧,明日去了暗堂,可不是三五天你就能出来的。”
肖云放的脸色变了变,心底下意识地就寒了寒,可是偏偏血液里又有了几分的兴奋和激动,甚至是他还能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手都有些轻微地颤抖了。
暗堂!
那对于桑丘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再清楚不过!
如今,自己作为桑丘家的外孙,竟然是能有资格进入那里,可见自己的外祖一家,尤其是这位二表哥,是铁了心的要支持自己的。
肖云放离开之后,桑丘子睿却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被姑姑保护地太好了。”
不知何时,长平已是现身在了屋内,“主子,明日真要带二皇子去暗堂么?”
“自然!二皇子与桑丘家,已然是解不开的扣了。他若是不能自己壮大起来,难不成,以后无论他做什么,去哪里都要让我们派人盯着。”
长平立时止了声,主子的心思,可不是他能猜的透的。
却说云长安自这里回到了听风居后,一字不落地将二人的对话又重述了一遍,还特意将自己忽略了二皇子的存在的事情,加重语气地说了一遍。
浅夏对此并未表态,倒是穆流年有些得意了。
“做的不错!倒是将你木讷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了。”
云长安翻了翻白眼儿,“你就不能说点儿让人高兴的话?”
穆流年挑了挑眉,“明晚,怕是推托不了了。浅浅可想去?”
自从那日将二人的心事挑明了,穆流年心中虽然是对这位桑丘公子心存芥蒂,可是也知道,浅夏既然是说了对他不感兴趣,就一定是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能发展出来。只不过,这心底里头还是会有些小小的不安的。
“我想不去,就能不去么?”
浅夏的声音有些清冷,看得出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桑丘家族的内斗已经开始。我们留在这里,的确是容易引火烧身。可是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助他,总不能一直避着。如今既然是他主动提及,见一见,倒也无妨。”
穆流年的心思一动,“你要让她看到的真颜?”
“有何不可?”浅夏挑眉,“既然是他说我是他一直要等的人,那么有些事,还是早些挑开了的好。”
“可是如此一来,将来你再在外行走,怕是就会有些不便了。”云长安不赞同道。
穆流年看着浅夏,一时也拿捏不准,她是不是真的就打算让他看到她的真容了。
“浅浅,我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浅夏的眉目间闪过了一抹踌躇,抬眼看向穆流年,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那便听你们的,迟些再说。”
穆流年心底一喜,不过面上却是使劲地压下,“浅浅,我是担心,万一桑丘这边的局势失控,我们不好走脱。”
浅夏点点头,“我明白。”
“二皇子来到这里,显然就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换言之,桑丘子睿的这次受伤,亦是在他意料之中,且好好地利用了一把的。所以说,此人的心计太深,我们绝对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的破绽。”
“嗯,我也觉得跟他在一处说话,实在是有些胆寒。总觉得他的那双眼睛能看透了人的心事一般,而且,他的身上,竟然是还会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来。这实在是让人意外。”
浅夏默然了。
云长安是什么人?
虽说是一介平民,可是到底出身云家。而且五年来在凤凰山上,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
能找得上舅舅的人,哪个是泛泛之辈?
他跟在了舅舅的身边,所见过的达官贵人自然是不在少数。甚至是还曾陪着舅舅一起进过皇宫内院!
再加上他本就是修习秘术,虽说是未能有大成,可是至少还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走到哪里,自然也都是有人敬着。
如今他能说出这位桑丘公子的身上有着寻常贵公子所没有的气势,便足以想见,这位桑丘公子的气场有多么的强大了。
穆流年则是点点头,“跟这个桑丘子睿打交道,自然是不能含糊的。不过,至少我们对他没有敌意,这一点,他应该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浅浅不放呢?”
云长安白他一眼,“你忘了那日他说的话了?”
穆流年摇头,“不对!我说的是,他为什么一直就认定了浅浅会秘术呢?前后几次,都是直接就找上了浅浅,而且据浅浅所说,她曾不止一次地提醒他,会秘术的是你云长安,他为何却是如此固执?”
浅夏的美眸闪了闪,唇角的笑,也是微微僵了下。
“难道说,他是从三夫人那里听来的?”穆流年又猜测道。
“不可能!”
云长安这次回答地很干脆,“三夫人甚至是都不记得她曾经见过我们。因为浅浅在给她制造了幻境,呃,也就是你说的催眠的时候,将我们两个人的形象也直接都抹去了。所以,她即便是现在见了我们,也是不可能认识的。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浅浅,更没有注意到,浅浅对她使用了幻术。”
浅夏拧眉,“桑丘三夫人的确是不可能会记得我和哥哥了。可是,从一开始,桑丘公子就知道三夫人曾找上了我们,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