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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任他,所以想方设法的与他划清界限!
可是她却又需要他的支持,所以又极尽所能的展示她所能带来的利益!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一面吸引着他,一面却拒绝了他!
痛,痛入心扉。
他想狂笑,又想狂哭,可是就在他仰天之时,却又想到,他凭什么这么多的情感?
他根本没有爱上过她啊!他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失意!为什么会绝望!
风,凭地而起,掀起了她衣袂飘飘,墨发乱舞,隐约中,她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道虚影,一触即逝。
他呆呆地看着她,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呼吸间,她就离他而去……
良久,他收回目光,苦笑了笑:“左芸萱,你知道不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无情的可怕,冷静的可怕,理智的可怕,却又让人趋之若鹜,你要是男人必是本宫的劲敌!”
“太子又错了,本郡主不求权势,不求富贵,只求一席之地能得生存罢了。确实本郡主从见你开始就算计于你,从你的反应,你的立场,算得几乎是没有错漏,不过,本宫再怎么算,也只不过借你的手打压二姨娘,借着此事表明本郡主的立场,并没有伤到太子不是么?甚至最后太子还是赢家!太子身为皇室之人,应该知道,钱也好,女人也罢,唯有权力才是重要的,没有了它就是一个死字!所以你我之间却又有一个相同之处,不过是为了活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罢了。这也是本郡主愿意帮太子的原因。”
宗政澈心头一凛,咬牙道:“四小姐真是字字玑珠!”
左芸萱晒然一笑,戏谑道“:太子这话颇有负气之意呢。”
宗政澈听了神情一松,倒是不好意思了,自嘲道:“本宫竟然不如一个女子想得通透,确实是本宫浅见了。”
左芸萱笑了笑才严肃道:“太子,恐怕这两年之内本郡主要离开左家堡了,到时还请太子多关照些。”
“你要去哪?”
“不是本郡主要去哪,而是本郡主的爹爹要送本郡主去哪!”左芸萱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之色。
“本宫可以让司马风打消这个主意!”
“不了,谢谢太子的好意,恰巧本郡主正有此意,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
“你……”宗政澈迟疑了下道:“或者还有别的办法?”
“太子这是在哄本郡主么?二姨娘身为太子的财力支持,皇后是绝不可能让她就这么倒下去的,而本郡主与二姨娘却是势同水火,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处,如果再留下来,恐怕皇后也容不得本郡主了。到时让太子左右为难,最后说不得本郡主就成了太子的牺牲品了,所以本郡主何不趁此修身养性,让太子也得以全心对付您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待本郡主再回来时,必然会给予太子超越二姨娘百倍的支持。”
宗政澈一脸的尴尬,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他对左芸萱有着异样的情感,可是这不足以让他放弃对权力的渴望。
虽然他愤怒,气恼左芸萱对他的算计,逼得他不得不不再对她觑觎之心,可是潜意识里他却非常的肯定左芸萱的作法!
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他十分明确的知道,即使左芸萱在他心里再特别,只要为了那张高高在上的位置,他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他的。
这就是他!
他一直以为他掩饰的很好,甚至在众臣女中更以温良儒雅多情而著称,谁知道看透了他本质的却是这个未成及笄的少女。
一时间他对她是爱之切切却有惧之深深。
两人并没有告辞,她,走向了堡中,他,走向了堡外。
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尘土飞扬,终于割裂了两人隐约可见的身影,各自成为了小小的黑点……
消失,不见!
到了琳琅阁,左芸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她的爹爹,司马风。
“把太子送走了?”
司马风态度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左芸萱点了点头,顾自坐了下来,拿了杯水轻抿了抿。
司马风冷眼看着,强忍了怒意,待对上左芸萱的眸光时,又变得慈祥。
“萱儿,瑶华公主好象很喜欢你啊!”
“是的。”
司马风又是一噎,这不符合逻辑啊?按理左芸萱不是该向他说些瑶华公主的事么?然后他就能提出要求了?
“那个……瑶华公主有没有说些什么?”
“说什么?”左芸萱愕然的抬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噢,说了,瑶华公主说咱们左家堡太乱了,真是乱七八糟,让她呆不下去了。”
司马风脸色尴尬不已:“那是你两个叔叔品行不端,不能一概而论。”
左芸萱没有接话,而是闷头喝着茶。
见左芸萱不说话,司马风迟疑了下道:“萱儿,你说爹爹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这口气一听就是敷衍,把司马风气得一结。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轻叹了口气道:“萱儿,爹爹知道你是在怪爹爹,不过爹爹是身不由已啊!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娘要让爹爹纳了林氏为妾么?”
“为什么?”
“因为财穴!”司马风故作神秘道。
“财穴?什么财穴?难道左家堡还需要那些钱财来锦上添花么?”
“萱儿你是不知道,左家堡看似辉煌,其实却是步履艰难,有好些生意都入不敷出了。你可知道左家堡之所以能掌握我朝经济上千年的原因么?”
司马风兴致勃勃地等着左芸萱接口,哪料到左芸萱根本没有理他。
他尴尬了下又自言自语道:“千年前,有三个异姓兄弟一起打江山,他们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当江山打下来后,其中一个占了江山,一个占了富贵,而另一个却被另两个害死了。”
左芸萱听了眼皮一抬,倒是有此诧异,看了眼司马风表情不似作伪,遂道:“那夺得江山之人可是宗姓,而夺得富贵之人则是左家先祖?”
“萱儿果然聪明。”司马风点了点头:“而那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却被害死的就是你二姨娘的先祖。”
“这与财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你知道么,宗氏皇朝之所以千年不倒,左氏财团之所以千年辉煌,那全是因为帝穴与财穴的原因!而木家的祖先就是风水大师!
当年木家同宗家,左家一起打江山,但打江山的同时,又不忘自己的老本行,于是在某一日竟然被他发现了财穴与帝王穴!他欣喜之余把这事告诉了两位义兄,哪知道这两位义兄就起了贪念,趁他不备,将各自的先人骸骨分别埋入了财穴与帝王穴。
从此之后,大军势如破竹,直逼当时的纳兰朝,宗家取纳兰朝而代之而创立的宗氏皇朝,而左家的生意却越做越大,直到成为宗朝最大的商人。
而唯有那个木姓的兄弟,却只封了个无权无职的异姓王,甚至宗氏祖先为了防备他把帝王穴里的骸骨挖了,还把他暗中害死了。
索性他死前有了预感,把自己一个才三岁的孩子送出去了。而就在那一夜,他家全家被屠了。
而家中的书更是一烧而空,连张纸片都没有留下。”
“既然没有了书,木家虽是逃出一人又怎么知道财穴之事?”
“这你不知道了,这木家是个邪门的家族,每隔一千年就会出现一个阴阳眼,能观前世今生。而这一世木家应该有这个阴阳眼出世了,如果那位木家老祖怨气深厚的话,应该还没有投胎,那么,这个阴阳眼就能把财穴与帝王穴找出来,到那时,咱们左家堡就岌岌可危了。”
“爹爹这是在说神话吧?哪有这种事?再说了,你都说是木家了,关二姨娘有什么事?二姨娘可是姓林!”
“唉,傻孩子,双木成林啊!当年木家是禁忌啊,所有的木家之人都被宗氏杀尽了,那个木家唯一的骨血怎么可能还姓木呢?自然是改了姓了。”
“即使如此,与爹爹纳二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这木家之后人定然会找你二姨娘的,所以爹爹必须对二姨娘好一些,二姨娘才会死心踏地对我,我也是为了左家堡,所以萱儿,你以前受了委屈,爹爹都知道,可是为了左家堡的生存,爹爹不得不对你有所愧疚。所以为了不再刺激二姨娘,爹爹想让你先去别院修养一阵可好?”
“不好。”
“你……”
司马风勃然大怒,腾得站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听话呢?难道一点不想着左家堡的前途么?”
“爹爹这是做什么?我只说不去别院,并未说不去别处啊!”
司马风这才转怒为喜道“唉,这孩子,怎么说话不说清楚,倒让我差点错怪你了!”
“我看离咱们数百里的山里空气不错,我还是去山里呆一阵吧。”
司马风只要她走自然是十分愿意,笑道:“好,这随你便是。”
“不知道爹爹以什么名誉送我走呢?”
“这……”司马风迟疑了下,看了眼左芸萱道:“上次你从马上摔下来,外面就盛传你有些傻,不如就以这个名目如何?”
说罢有些担心的看着左芸萱平静的眼。
“甚好!就这个理由吧。”
左芸萱淡淡道,神情淡漠,看不出一点的异样。
司马风微微放心,想到另一件事,又讨好道:“对了,萱儿,我看你这么喜欢瑶华公主,不如让瑶华公主做你母亲可好?”
“瑶华公主不是我的义母了么?”
“义母哪有母亲亲啊?不如你去向瑶华公主撒个娇,让瑶华公主下嫁了为父可好?”
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司马风,看得司马风一阵头皮发麻,正要开口斥责时,却听左芸萱道:“柳姑姑,去拿些冰镇梅子汤给爹爹。”
顿时,司马风的脸红得如猴子屁股一样,这该死的丫头,这是说他中暑了说混话呢!
当下恼羞成怒道:“萱儿,你身为子女怎么能如此不孝,为父的一点小小要求都办不到,你是怎么当女儿的?”
左芸萱轻嘲一笑,突然小脸一板对柳姑姑喝道:“姑姑,送客!”
柳姑姑面无表情道:“姑爷请!”
“你……反了,反了!你这死丫头真是反了!”
司马风气得直跳脚,这死丫头居然赶他走,简直气死他。
柳姑姑见他不走,拿起了扫把就扫向了他,嘴里还道:“姑爷,走好啊,别被扫把扫着了啊!脏了扫把可不是耍的。”
说着拿起了扫把往他头上打去,司马风被打得抱着头就跑了,直到跑出了琳琅阁,柳姑姑才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呸!人渣!”
“姑姑跟这种人气个什么劲儿呢?”
“怎么不气?什么东西?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把小小姐赶出去不说,还要物尽其用逼着小小姐给他找女人!什么玩意儿啊!没皮没脸的东西!”
左芸萱轻笑了笑:“他是什么人姑姑也不是不知道,又何必生气呢,不过所说财穴与帝王穴倒是挺让我感兴趣的。”
“小小姐,这人渣说的话能相信么?”
“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但说的东西却是有真有假,这点我还是能分辩出的。”
“那二姨娘真是木家的传人?”柳姑姑不禁有些担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小姐要斗过二姨娘就更难了。